这幅仙鹤图虽然不大,也知费了不少功夫绣的。
魏惜则已经把耳衣戴上,要丫鬟拿着铜镜过来,想亲自瞧瞧。
家宴结束后,也未见魏临回来,沈云簌把给魏临买的狼毫交由林嬷嬷,想带着春罗和妙圆早些回去。
刚出福安堂,就见一熟悉的身影朝着这边走来,沈云簌停下脚步,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妙圆对春罗道:“咱们俩去落湘院里,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落下。”
“应该没有……”话还没说完,就被妙圆拽着走了。
算下来,她和魏临十多日未见了,这期间,魏临差人送来了上次几盒茶叶,又送了两条鱼。
不知为何,再次见到他,有种就别重逢的感觉,心里犹如一头小鹿乱撞,即便再紧张,也要时刻保持自己的仪态。
待到魏临走近,沈云簌恭恭敬敬的行礼:“表哥。”
魏临上下看了一眼沈云簌,心里略有些小小的失望,方才见了他就停下脚步什么意思。
上次接沈时尧的时候,可是乐开了花,可见到他呢,却是这幅没精打采的模样。
“在琉璃巷住的惯吗?”魏临问道。
这话问的,自己家里怎能不习惯,沈云簌不由的腹诽,但依旧老实作答:“嗯,挺好。”
站在外面怪冷的,魏临握住沈云簌的手道:“这里冷,我们回北院说话。”
沈云簌忙抽回自己的手,四周望了一下,好在没什么人。
“表哥,这于理不合,我该回去了。”
“时间尚早,你就不想和我在说说话。”
见到魏临,她心里是挺高兴的,但总感觉随了他的意,是放纵,是沉沦,是不矜持。
“我带了礼物给你,放在林嬷嬷那了,若有事的话,你可以现在告诉我,若无事,我也该回了。”
今日进宫,本是可以和其他其他同僚在宫里用午膳,可这样就错过了和沈云簌见面的机会,好在他及时赶过来。
可从沈云簌的表现来看,她并不期待和自己见面。
魏临靠近一些,低声问:“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想呀,但如今见到了,我也该回了,表哥,希望你也克己复礼,休要再坏了规矩。”
克己复礼,魏临轻轻舒了一口气:“好,就照你说的做,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还不打算回琉璃巷,府里还需要采买一些物品。”
魏临点头,也不再强求,若再做出违背沈云簌意愿的事,把人给吓跑了,就不值当了。
其实也习惯她这样若即若离,可就在沈云簌回身之时,瞧见她发间的那枚红豆簪子,本郁闷的心情忽然通透了些。
回到马车上时,沈云簌遇到了长易,闲聊了几句后,才知魏临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午膳都未来及用,因魏临觉得,见她一次不易。
沈云簌有些惭愧,也觉得今日对魏临太冷淡了,那些去街上采买的话也是临时找的街口,她很担心魏临想上次那样,再做出肆意妄为的举动。
魏临回到北院,坐在案桌前沉思。
长易觉得今日情况不妙,从食盒里端盘子时也是小心翼翼的。
等他忙完,来到魏临身边,却见他眉眼舒展,嘴角微微勾起。
“世子,您赶紧用午膳吧。”
魏临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上次听同僚说,这女子若是主动带上男子送的簪子,说明此人已经是她心仪之人。
他们好些天未见了,她竟然记得戴上自己送的簪子,这说明那日的话记在了心里,也把他记在心里了,她只是略微含蓄了些,并不代表不在意自己。
与沈云簌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还真让人心头荡漾,神魂颠倒,今日,也算满足了些。
只听门口一道声音传来:“世子,您赶紧用膳,要凉了。”
沈云簌回道家中,得知了一件喜事。
沈时尧接到吏部的调令,由江州通判调任御史台任职,任侍御史一职。
对沈云簌来说,不管是擢升还是降级,只要沈时尧留下来就好,与庄家的婚事,也可以有条不紊的进行。
初到御史台,自是许多公事要忙,这个消息,沈时尧交由沈云簌去告之庄家。
沈云簌十分乐意,也想和这位小嫂嫂早些相熟,带着沈时尧准备的礼品,一大早就去了庄家。
庄晓仪原本也在忧虑这件事,成婚后,必定要随着沈时尧一起回江州,她舍不得自己的双亲,却也无可奈何,沈云簌递来了消息,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今日,她本是打算去见拜见曾教导她礼仪的岳嬷嬷,既然沈云簌来了,决定带她一起去。
这位岳嬷嬷在京都城里极有名望,庄父身为国子监司业,官职不高,根本就够不到,但因有恩与岳嬷嬷,便收庄晓仪为弟子,教养她礼仪、花道、茶道。
马车行至岳家宅院前,沈云簌和庄晓仪下了马车,以此同时,一辆华丽异常的马车也随之而来,并在岳嬷嬷的宅院前停下。
接着,一位满头珠翠的女子下了马车,此女是南佳县主。
在看到沈云簌与庄晓仪时,南佳县主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
自上次沈云簌被魏临带走,她就未再去叨扰过,那日也看得出,魏临对她的行为很不满,她也不想再自讨没趣。
第45章 第45章
◎宫宴◎
“南佳县主。”沈云簌和庄晓仪一起行礼。
“哎呀, 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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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巧啊,想不到在这里也能遇见你们,沈姑娘, 听说, 你从镇北侯府搬出去了?”
“是, 房子已经修葺好了。”
南佳县主是被郡王妃催促来到, 前些日子,岳嬷嬷被请到了宣王府, 亲自教习南佳县主礼仪, 虽说磨合不断, 但初见成效。
岳嬷嬷离开前, 给她布置几样任务, 今日,便是献功课的日子,若今日能够过关,那么她以后就不用天天学习繁琐的礼仪和无聊的插花。
三人一起来岳家宅院, 跟随老仆来到厅堂。
得知庄晓仪最擅长插花,南佳县主临时讨教起来, 说话间,岳嬷嬷进了厅堂,看着整齐的三个,并无无异议,只让身边的老仆准备考核的材料。
因沈云簌不请自来,庄晓仪带着她来到岳嬷嬷前见礼。
“嬷嬷, 今日我自作主张, 多带了一个人来, 她也十分喜欢插花, 也想来瞻仰一二。”
岳嬷嬷笑着说道:“既是喜欢,当然可以过来,我记得你,我们在翠园见过。”
“嬷嬷好记性。”沈云簌道。
南佳县主也恭敬的献上自己摘录的小楷,岳嬷嬷看了以后道:“县主这字体进步很大,看到出是用了心思的。”
对南佳县主来说,这句肯定来到实属不易,为了学规矩,可没少被岳嬷嬷打手心。
接着,三人开始插花,沈云簌用了竹叶和白梅花,庄晓仪选的则是水仙花,南佳县主选的话就多了,红梅花和白梅花,还有松竹与山茶花,以及一些枝条和残荷。
对于插花,南佳县主已经有了一套自己的心得,可瞧着两旁的沈云簌和庄晓仪,越发觉得自己插的话十分难看。
抬眼看了看岳嬷嬷,她一手撑着脑袋,似乎在闭目养神,于是看向庄晓仪,求助道:“你看我插的花如何?”
“你的花太多了,要去掉一些,颜色也是要讲究的,最好以一种颜色为主,其他都是作为辅助,选一根细长的枝条延伸,更能体现插花的柔美,在根据花的形状判断,或直立,或倾斜,或下垂。”
若以前,她必定是听不懂这些,可经过这些日子的学习,已经明白这些术语,她重新选了一株山茶花,搭配一根细长的枝条,再用松枝枝作为点缀。
南佳县主对今日的作品十分满意,岳嬷嬷看了以后,也表示赞赏。
“插花是有许多讲究和学问的,不要小看了它,我知县主不喜欢这类事情,但若你能耐着心思钻研,必定会慢慢喜欢上插花的。”
岳嬷嬷又看了看沈云簌的插花,
“白梅花与竹叶十分相配,素净雅致,只是这瓶子不大适合,瓶身太花哨,有些多人眼球了。
“谢嬷嬷赐教。”
庄晓仪的自是无可挑剔,岳嬷嬷满意的点了点头:“今日就到这里吧,南佳县主,你的功课已经结束,往后在府里多多研习便是。”
“嬷嬷,我煎茶的功课不考了吗?”
“你已经会煎茶了,这一杯茶煎的好与不好,也要看茶叶、茶具、以及水源的品质,我这里的水不好,是煎不出一壶好茶来的,回去吧。”
离了岳家,也快晌午了,南佳县主做东,带着两人去了附近的食肆。
闲聊中才知道,沈云簌和庄晓仪即将成为姑嫂的关系。
南佳县主恍然大悟:“我说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好,原来快成为一家人了。”
这婚事也才开始商议,庄晓仪觉得说一家人还有些尚早。
气氛活跃之时,沈云簌也不叫庄晓仪为庄姑娘了,直接喊她嫂嫂,骚的庄晓仪脸红的很。
午后,三人各自离席回府。
沈云簌上马车时,被南佳县主唤住:“过两日宣王府举办消寒会,本县主郑重邀请你。”
沈云簌摇了摇头:“县主,抱歉,我恐怕不能去。”
“你还真是难请,为何不愿?”
沈云簌也未藏着掖着,南佳县主与郑伊如交好,她若去了,便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我与郑姑娘交恶,去了反而不好,到时候定然会让县主难做。”
“郑伊如吗?她现在还在禁足,今年是出不了门的,本县主已经不怎么跟她往来的,话都到这份上了,这点面子都不给吗?”
见沈云簌迟疑,南佳县主着急的说道:“我可是县主。”
“好,那我三日后就要去叨扰县主了。”
“这才像话嘛,从第一次打捶丸时,本县主便觉得与你投缘,这段时日,母妃请了岳嬷嬷教习礼仪,我也忙的很,又因你住在镇北侯府,才不敢随意叫你出来。”
“镇北侯府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只是你那位表哥似乎对本县主有意见。”
“表哥人很好,县主也莫要乱想。”
沈云簌和南佳县主这一通话,妙圆全都听到了耳朵里。
这位南佳县主是宣王唯一的女儿,宣王府上下都都宝贝的很,像她这等邀请,是不好拒绝,妙圆也深知沈云簌的立场,在和南佳县主分别后道:“姑娘,消寒会那日,可否也让奴婢跟过去瞧瞧。”
“我如今哪次出门不带你了?你们三个人里,就你爱冒尖。”
妙圆笑了笑:“姑娘说的对,总要有个爱冒尖的人呀。”
消寒会这日,南佳县主邀请的人不多,九九消寒,故而请来的人里只有九个人。
戚灵溪也来了,有了熟悉的人在,沈云簌的话也多了些。
南佳县主不善诗词歌赋,自然也未准备那些写诗作画的雅事,她让人准备的是推牌九、解九连环、下棋等一些小游戏。
今日的宴席也十分丰盛,杂牲类的食物较多,除了一只全羊,还有一道鹿肉。
南佳县主得意的说:“昨日太子哥哥听说我要举办消寒会,特意送来了一只打来的小鹿,这里的三道菜分别是用鹿肉做的。”
听到太子送到鹿肉,众闺女便把话题引到太子身上。
太子谢岐年已弱冠,温文尔雅,醉玉颓山,这里有一半之多的女子都见过太子,对于太子的品行和容貌都赞不绝口。
宴席结束,众人都觉得在房里闷久了,想出来透透气。
沈云簌饮了两杯果酒,因担心她不胜酒力,妙圆乘机把酒换成了白茶,才免于醉酒。
众人在宣王府的花园里游玩嬉戏,沈云簌本打算早些撤离,正想和南佳县主请辞时,却听身后的戚灵溪道了一句:“那个身影怎么这么像太子。”
众人驻足观看,长廊里,一道白色锦袍的男子缓缓向这里走来。
南佳县主只听昨日太子说有空也来瞧瞧,以为是一句玩笑话,没想真来了,她连忙上前行礼:“太子哥哥,你真的来了?”
“今日无事,也想瞧瞧你们做了几首诗词,几幅画作?”
南佳县主尴尬一笑:“今日未曾吟诗作画,我们玩的推牌九。”
谢岐笑了笑,从这些贵女中,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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