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
温贤点头,明明她神色平静,没有信誓旦旦,没有赌咒发誓,‘小猴子’反而信了不少:“我知道了,你想要我做什么。”
温贤把水递给他:“第一,我希望所有从剧院地下室出来的小朋友都能喝上一口,并且最后不能剩下,一定要喝完;第二,这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我希望你谁也不要告诉。”
她看向他的眼睛:“你能做到吗?”
少年有些惊讶地再看了那瓶水一眼,犹豫了片刻,最后重重点头道:“我能做到。”
温贤微微一笑:“我相信你。”
离开时,少年突然道:“温贤姐姐,我叫丁朝阳,如果我找到了爸爸妈妈,我一定会告诉他们是你们帮了我。”
温贤莞尔:“那我祝你早日找到他们。”
丁朝阳拿着水往回走,霍南津还在那里,他下意识把水往身后藏了藏,好在霍南津正看着大门出神并没有注意,他松了口气,忙跑到安置那些孩子们的地方。
他按照温贤说的,保证每个孩子都喝一口,最后自己把瓶子剩下的几滴也喝的干干净净,觉得身体有些暖和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觉得这应该就是温贤送给他的普通的水,于是也不再多想,跑去帮助被褚基地长派来照顾他们的大人们安抚一些受到惊吓哭闹不休的小孩子。
谁知到了晚上,身上忽然痒的厉害,睡得迷迷糊糊的全身挠,可越挠越痒,越痒越想挠,到最后感觉自己挠下了一层皮。
丁朝阳惊的瞬间弹起,跌跌撞撞的点燃蜡烛,借着烛光看向身上。
那层他以为从此后再也脱不掉的猴皮竟然真的像是要掉下来一样,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他呼吸都急促起来,站了一会儿后,小心翼翼的扯了扯猴皮毛,竟然真的扯动了,而且一点也不疼。
少年高兴坏了,眼里蓄满眼泪,手上的速度渐渐加快,没多久,一张猴皮被他从身上扯下来。
他战战兢兢地看向自己的身体,光溜溜的,完好无损的,是一身人皮!
“呼呵,呼呵,呼呵。”
沉重的呼吸在夜里清晰的响起,眼泪啪嗒啪嗒落到地上,擦了又有,擦了又流,最后懒得再管,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身体挪不开眼。
他这辈子,再也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高兴。
“丁朝阳,你的皮也掉了吗?”
丁朝阳猛的回头,那个曾经和他在舞台上‘不死不休’的同伴也两眼眼泪汪汪,满脸的不敢置信——他的身上也光溜溜的。
“我、我的也掉了。”
又一个孩子难掩兴奋又有些小心的开口。
“还有我,我刚刚被痒醒,醒来发现自己掉皮了,我吓了一跳。”
“我也是,所以我们现在是好了吗?”
“肯定是,你看我们现在的皮肤是人的皮肤!”
“可怎么突然就好了?好奇怪啊。”
“不管什么原因,只要能做回人我就高兴。”
“对,我好开心啊,如果我爸爸妈妈知道我好了,会不会接我回去?”
“肯定会的,我们现在是人了……”
很快所有的孩子都醒了,二三十个人虽然压低声音,可再生的激动和兴奋如何压抑,很快把外面陪护的大人吵醒。
几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跑进来一看,满地的皮毛中站着一群光溜溜的孩子,直接愣住。
褚基地长和霍南津收到消息赶过来时,孩子们已经穿上衣裳,那些皮毛还堆在一旁,知道缘由后,也都觉得自己做了场大梦。
那可是被剥掉了皮的人,怎么可能一夜之间长好皮并且脱掉动物皮毛?
褚基地长和霍南津面面相觑,甚至拔了几个孩子的衣裳看见他们完好无损的皮肤才彻底信了。
但问题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组织人连夜询问,从他们一天的经历、见过的人、吃过的东西等问的一清二楚,最后终于得出一个共同点,都喝过丁朝阳喂的水。
丁朝阳被单独叫到一边。
褚基地长慈爱的让他坐下,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不少零食和水。
丁朝阳看了眼,又看向两人,低下头。
霍南津眸光微深,微笑道:“朝阳,能告诉我们那瓶水哪里来的吗?”
丁朝阳不言不语不动。
褚基地长道:“孩子,你们好了我们都高兴,但是你那瓶水来的莫名其妙,你们好的也很突然,谁都不确定这其中是否有危险,所以只有弄清楚那瓶水的来历后,我们才能确保你们不会出事。”
最后苦口婆心道:“孩子,我们是关心你们。”
丁朝阳身侧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裤缝,依然不开口。
褚基地长无奈的看向霍南津,霍南津对他道:“老褚,你先出去吧,我想办法问问他。”
褚基地长有些担心:“他可是个孩子。”
霍南津笑了笑:“你想多了,我怎么会对孩子动手。”
褚基地长只好起身离开。
等室内只剩两个人,霍南津道:“那瓶水,是温贤给你的对不对?”
摩挲裤缝的手顿住。
霍南津缓缓靠向椅背:“你是个知道感恩的好孩子,也是个聪明的孩子,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丁朝阳没动。
霍南津不以为意,继续道:“你在找你的爸爸妈妈对吗?但现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即便你聪明,但你只是个孩子,活下去都困难,何况还要到处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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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告诉我那瓶水的来历,我可以帮你找你的父母。”
他看着丁朝阳,淡淡道:“但机会只有这一次,如果你拒绝,即便以后你想找我做交易,我也不会再见你,你想清楚。”
然后不再说话。
好一会儿,丁朝阳终于抬头。
温贤和林飞墨离开桂市基地后,没再桂市逗留,她骑上大白,小白驮着林飞墨,一路向东。
到晚上,已经进入胡兰省和光东省的交界处。
两人在一处荒无人烟的村庄里找了间民房休息,第二天天刚亮时再次启程。
就这样日夜兼程,路上也遇到不少危险,但与梅花树大战时她第一次全身变化,竟然实力大涨,甚至隐约有种要再次升级的感觉,于是路上所遇皆不是对手。
半个月后,他们到达涧西省靖安县,晚上在县城一栋居民楼里休息。
半夜,温贤再次晋级,整栋楼被看不到边际的绿色丝绦盖住,像是灰白世界中一颗生机勃勃的翡翠。
林飞墨惊了一瞬,大白十分淡定,毕竟它经历过,和林飞墨解释一番后,后者便也冷静下来,安心的在被她的能量笼罩的屋子里等待。
这一等就是三天。
三天后,伴随着清晨第一缕光芒刺破黑暗的天际,所有绿色丝绦迅速回流,温贤醒来。
林飞墨第一时间赶到,看见温贤时却顿住脚步,竟有些不敢上前。
她的样貌没有多大变化,黝黑长发及至腰间,肌肤胜雪,神情淡然。
她身上的烟火气几乎消失殆尽,像是那高高在上俯视人间的仙。
她的气息更加浑厚平实,他下意识感受,却脸色一白,瞬间有种面对深渊的惶恐。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太过渺小。
他清晰的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更大了。
一个月后,他们穿过符江省,到达浙省龙泉市,终于踏上浙海安全区的范围。
然而让两人大感意外的是,这里竟然有车直达浙海安全区。
第74章 浙省(2)
到达龙泉市的时候已经是六月初。
其实极寒天气只持续了十来天左右,但后续回温很慢,直到四月底体感上才有了些感觉,人们开始脱下厚重的衣服鞋帽,轻装简行。
然而不到一个月,气温骤然爬升,五月底时中午已经能达到三十多度。
温贤他们在到达龙泉市前经过一条河,那原本是长江的一条支流,但水量却几乎达到她以前在汉市见过的长江,一头基本上看不到另一头。
河里漂浮着不少动物和人类的尸体,加之气温上升,他们过河的时候气味十分难闻。
更叫人无可奈何的是,自从极寒天气之后,就没下过一场雨。
谁也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
末世就像个恶劣的孩子,随意拨弄着天气,左右着人类的生死,它高高在上的看着,人们哭得时候,它嘻嘻哈哈的笑着。
虽然气温高,但温贤和林飞墨都是长衣长裤,帽子口罩一样不少。
龙泉市也和他们路上所见的城镇一样的荒芜,不少植物干渴而死,偏偏又有不少臭水沟纵横而过,老鼠、苍蝇等犹如到了天堂,竟然也不怕人,直接从人们脚边跑过。
“啊臭老鼠死老鼠,竟然敢咬我!打死你!”
“喂,顾佳!别用冰异能,宁远都说了现在水很重要,你直接踩死不就行了。”
“你吼什么,这老鼠都快有猫大了你告诉我怎么踩死?”
“那你躲开它啊,干嘛浪费水资源啊。”
“高泽明,被老鼠咬的是我,冰异能也是我的,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不用你管!”
“好,我不管,你就等着没水喝的时候求人吧。”
“我干嘛要求,周乔不就是水异能,到时候找她不就行了?”
“她本来就瘦,异能也不高,还要供我们这么多人用水,你节约点行不行?”
“好了,都别吵了,你们两个精神这么好,不如帮周乔分担点东西。”
……
一路上就几个大学生精力好,其他人被炙热的阳光晒着,从早上走到现在,早就汗流浃背,既累又热,没人愿意说话。
最前面的五个大学生里三男两女,精神好体力好,异能也高,队伍里的一点活气全是他们带来的。
后面是四个农民工大哥,大的看起来五六十,最年轻的也三十多。个个背着老大的军绿色布包,皮肤黝黑,饱经风霜,沉默寡言,却一直没有落下脚步。
再后面是一家三口,男人三十岁出头,高高大大,身前身后都背着东西;女人差不多的年纪,很瘦,背着个五六岁的孩子,或许是怕孩子掉了,用布巾牢牢缠在身上。
昨天遇到时,温贤看那孩子晒得脱皮,送了一把伞,现在孩子在伞下昏昏欲睡,遇到至今,温贤没听他说过话。
他们后面零零散散跟着四个人,温贤听他们偶尔聊天得知,年轻的男人是个研究员,似乎是做研究的时候太投入,大部队迁移的时候被落下了。
另一个男人四十出头,虽也憔悴,但气质儒雅,每天尽可能的保持着干净整洁,听说是一位语文老师。
剩下两位女性,一位是二十七八的白领,不高,短发,容貌普通,平时也很沉默,但十分干练独立,是一位力量异能者。
还有位高一的学生,特别瘦,却背着有自己两个大的包,头发也剪短了,但手艺不算好,狗啃的一般。一手拿着一根光滑的树枝当拐杖,离所有人都远远的,但一直没有掉队。
温贤和林飞墨则走在最后。
空间再次升级后,已经能带入活物,虽然因为升级剩余能量不多,带入数量有限,但也足够装下大白和小白。
这些日子它们两个带着两人十分辛苦,温贤在得知龙泉市有车到浙海安全区后,便将它们送进空间休养。
但没想到,他们起码还要走两三天的路程才到始发车站。
“各位大哥大姐,马上要到正午最热的时候,继续赶路太辛苦了,我们歇息会儿吧。”
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向后面喊话,是大学生中最直爽外向的那个,之前和女学生吵架的也是他,好像叫高泽明。
一家三口中的男主人最先道:“我同意,我家孩子也很累了,的确需要休息。”
几位农名工兄弟中的看起来最年轻的那个也道:“是啊,这鬼老天真是晒死个人了,妈的,当初在工地上也没现在辛苦。”说着抹了几把已经晒出盐粒的脸皮,极其不耐烦。
其他人也没意见,于是又走了十来分钟,一行人找到一家超市,里面早就没了东西,货架乱七八糟,大家动手清理出一块空地。
这些人都是搭伙上路,昨天才见到彼此,并不熟悉,因此十分默契的各自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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