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荣的公主府早已经建好,她因想着陪伴父母一直没有搬出渭宫,如今要和驸马成婚,就必须得搬出去了。
成婚前夕,安荣和升平姐妹夜话,烛光下牡丹似的脸庞上有些闷闷不乐。
“阿姐,安荣要是不能收服那崔呈绍以后为姐姐鞠躬尽瘁,阿姐会不会失望?”
升平探手戳戳她的脸肉笑道:“你呀不用一门心思只想着帮我,要是所有朝臣我都得靠嫁妹妹拉拢,那我得有多少妹妹才够用?不过说来你毕竟选了他做驸马,要收服好歹收了他的心,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才好呀。”
安荣不在乎什么好好过日子,她是金尊玉贵的公主,谁敢让她过坏日子?
她在乎的,只有输赢胜负,那崔呈绍不想做驸马,自己偏要他住进公主府,那崔呈绍敢当面说无心于她,她就偏要把他的心攥在手中不可,那光风霁月的崔四郎,愿意不愿意,都得是她安荣的人……
成婚之日,公主府中喜气洋洋,披红挂彩,崔元弼和夫人对安荣毕恭毕敬,连新妇行礼他们都是侧身受过,礼一成便立刻张罗人浩浩荡荡将公主带进洞房殷勤伺候妥当,于是安荣就舒舒服服地吃了一顿晚膳然后便歇着等待驸马回来洞房花烛。
不知是不是刻意拖延,崔呈绍回来的很晚,可能想将安荣熬睡就可以躲避洞房。
安荣专和他作对来的,哪能合了他的心思,于是特意喝了一杯浓浓的茶水,整个人全无睡意。
崔呈绍进门时瞧见公主精神抖擞的样子,在门口站了一会,似是有些抗拒,但君子守礼,他最终还是进来,坐在了安荣身边。
安荣不怀好意地笑:“驸马,春宵苦短,我们赶紧沐浴更衣准备睡下吧……”
崔呈绍那好看的剑眉微蹙,点头:“臣听从公主安排。”
还自称为臣,真是疏远到家了。
沐浴完毕,崔呈绍像在完成公务似得,按照步骤解开安荣的衣裳。
这夜洞房可谓是尊法守礼没一步错处,但好处是他动作轻,便显得很温柔,安荣没吃什么苦头,坏处是也没品出多大乐趣。
她有点疑惑,姐姐在勒桑将军面前那种娇羞甜蜜的样子是出于什么心态,男子之趣,不过如此。
侍女们进来收拾了残局,安荣懒懒地拥被躺着,毫不客气地评价道:“驸马似乎于夫妻之事上不大称职,本宫怎么不知乐在何处啊?”
纵然是谦谦君子,处事淡定,崔呈绍听了这毫无遮掩的品评也不由得绿了脸色,他翻身转过来看着安荣,半晌还是因需得尊她敬她,无奈道:“臣再试一次?”
安荣才懒得再来一次,她嘲讽目的已经达到,觉得神清气爽,得意地转过身去给他一个后背,幽幽道:“算了,人总有不擅长的事,驸马不精此道,无需自卑,睡觉吧……”
想想背后之人必然惨淡的脸色,安荣再多说一句都要笑出声来。
第二天晨光熹微,安荣醒来叹了口气。
她发现,这个崔四郎无心无情也就罢了,睡相还不好,总要挤着她,手脚压在她身上,简直叫人喘不过气。
她嫌弃地拿开自己腰间压着的沉重胳膊,坐了起来。
“喂,崔老四,起来了。”她拿脚尖轻踢他的肚子。
睡梦中男人还保持着警惕,大手一抓便将安荣的脚抓在手里按住,没醒。
于是安荣又用另一只脚去踢,这回崔呈绍终于醒了。
那双深邃的凤眼睁开,静静地瞧着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心里的玉足,松开了手。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松手时指甲刮过脚心,安荣痒得将脚唰得一下缩了回去。
“放肆。”安荣皱眉。
作者有话说:
安荣:强扭的瓜不甜但解渴,不甜本宫也可以蘸糖吃。
第103章 番外【半缘风月半缘君3】
世间女子嫁人, 都是去到丈夫家孝顺公婆,而公主除外,大胤就两个珍宝似的公主,是皇帝的掌上明珠, 安荣的公主府就在渭宫边上, 方便她经常回宫,驸马要随她住在公主府中。
作为家里真正意义上的女主人, 安荣还是比较大度的, 虽然觉得驸马傲慢讨厌, 但也不曾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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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了他, 算得一等一的好妻子。
崔呈绍白日里要去渭宫翰林院当值, 而安荣要回去探望母亲,为了在旁人面前维持体面有个夫妻恩爱的假象, 入宫时便乘了同一辆马车。
马车走得稳当, 安荣百无聊赖, 便细细打量自己这个驸马。
平心而论,崔呈绍穿着朝服, 坐得脊背挺直, 如松如柏,是自有一股少见的气韵,而圆房时安荣还得以瞧见, 这人看起来骨架清瘦, 但其实瘦而不弱, 长的很结实, 安荣还是不得不承认崔呈绍此人确实有几分姿色。
只可惜这位驸马爷似乎对女子兴趣不大, 床榻上不大肯卖力气, 让安荣觉得他像没加盐的菜, 色香味中,色香皆有,唯缺点味道。
崔呈绍持了一卷书在看,似乎感觉到有目光在注视,薄薄的眼皮抬起向安荣看过来,目光中有询问的意味。
安荣打量着他,忽而问道:“驸马可有些不可告人的癖好?可说来与本宫听听,话说开了,也省的本宫困惑。”hl?0?2γ
“癖好?”崔呈绍有些不解。
安荣凑近他,小声问道:“驸马不贪女色,可是好男风?”?0?8?3?1?0?5?0?1
待她退后些去看他神情,发现崔呈绍脸色黑的厉害,嘴角不悦的向下,露出冷峻的姿态来:“公主何出此言?”
安荣的手指似无意点在自己的领口,水红的绫罗衬得肌肤赛雪,任哪个男人瞄上一眼,也不可能不心动,这崔呈绍洞房里在这等春色之下还能一板一眼的,要么有颗圣贤心,要么就是不爱女色。
“自然是看驸马的表现得出此言,本宫说的不对?”
柔软白皙的纤纤玉指摸上崔呈绍棱角分明的脸。
他正襟危坐道:“回公主殿下,臣不好男风,臣只是一心扑在本职……”
一句话没说完被香甜一覆,声音戛然而止。
安荣恶作剧似地吻上他的嘴唇,挑逗且挑衅。
崔呈绍的呼吸终究是给扰乱了,逐渐粗重起来……
安荣睁眼,瞧见他泛红的耳尖,眸中显露出得逞的笑意。
马车停下,她才松口,崔呈绍不知是慌乱还是羞愤,头也没抬直接跳下车去了。
嘴角分明还沾了一点公主唇上的口脂……
今日正巧,晨霜和另外两个暮氏的姐妹一起进宫看皇后,安荣来到凤梧宫的时候,几个姨母都在,谈天说地好不热闹。
因这位唯一的晚辈是刚刚新婚燕尔,姨母们说话难免打趣,询问她与驸马是否恩爱。
安荣只是说些场面话应付,她和崔呈绍可谈不上恩爱。
然而到了午膳十分一则暧昧的传言已经传遍了后宫,传进了当事人的耳朵。
传言说是崔驸马与公主感情甚笃,颇为火热,驸马早上去当值,嘴边还沾了公主的胭脂,公主更是将驸马的嘴唇都咬破了。
几个姨母听了,纷纷笑得前仰后合。
晨霜姨母笑得最大声:“安荣啊,可不能这样欺负驸马呀。”
安荣有些纳闷,崔呈绍嘴上沾了胭脂她瞧见了,没想到他竟是个傻子,不知道擦擦嘴,可自己是没有动口咬他,下马车时还好好的,这一会嘴唇怎么还咬破了?
难道是他其实一直与宫中的某位宫女有染,是为此相好所咬?因心有所属所以才对她冷冷淡淡?
胡思乱想着,安荣这顿饭也没吃好,姨母们以为她脸皮薄,不说话是羞涩,也不再打趣她了。
晚上安荣回了公主府就直奔崔呈绍的书房,她一把推开门,冲到正在书案后的驸马面前,一把捏住他棱角分明的下颌,仔细瞧了瞧他的嘴唇。
果然有个小小的血洞,微微肿起来了。
“这怎么回事?”安荣冷冷地问。
崔呈绍将下巴挣出她手指的掌控:“多谢公主关心。”
安荣嘲讽一笑:“你搞错了,本宫没有在关心你,而是怀疑你对本宫不忠,你这伤可不是本宫弄的,说,是哪个妖精?”
崔呈绍眼神颇为激愤,回答道:“是臣自己不小心磕到的,公主不要捕风捉影污蔑臣的清白。”
安荣用力在他红肿的嘴唇上捏了一下,放开手:“别叫本宫查出来。”
接下来几日,安荣暗中派人调查了一番,什么也没查出来,似乎那伤真的是崔呈绍自己磕的。
不过虽没查出崔呈绍,倒是无意中打探出当初放了她鸽子的另外两位之中,其中一个王公子,那日不来,是真的与人私奔去了。
据说那王公子是和一个青楼女子私奔,当日被家里人抓回去打了一顿,称病不来是真的起不来床。
安荣听了,心中觉得这些男人怎么各个在外有红颜知己?
她又想到崔呈绍,觉得闹心的很。
早知不成婚了,哪比得之前逍遥自在的好,真是麻烦。
夜深了,安荣要就寝,经常睡书房的驸马进来了。
“你怎么来了?”安荣问。
“今天是初一。”
崔呈绍坐在床边,一边说话一边有条不紊地脱衣服。
哼,又来例行公事。
不过这事,安荣虽觉得有些鸡肋,但也不难受,于是也没拒绝他,躺在那等着结束好睡觉。
可是不知怎么的,这一回,安荣觉得要比之前累,渐渐得有些腰酸,然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今天这位驸马耕耘的时间比上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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