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顾灼被吻得软成一滩水,搭在男人脖颈上的手早就滑落下来,揪着他胸前衣襟,才勉勉强强撑着。
傅司简已经停了动作,却仍是贴在她唇边不舍得离开,不知何时从何处拿出那只白?雁玉簪,簪在她发?髻上:“夭夭。”
小姑娘眼眸含水,显得有些懵懂:“嗯?”尾音上扬,似是疑惑,也像是动情。
“夭夭,我很想?你。”
“我喜欢你,我爱你。”
“我想?与?你长长久久地在一起,我想?与?你成婚,所以我提亲了。”
“北疆如今没有大雁,我刻了一只白?雁簪子送给你。这辈子,我只有你,我忠诚于你。下辈子也是。”
“你爹爹娘亲说?,一切凭你的心意。”
“夭夭,你愿不愿意与?我成婚?”
他说?一句便吻她一下,不让她回话?,直到最后一句话?说?完。
这话?,他曾经问过?她。
那时,她没回答,只反过?来问他。
她不知道傅司简何时派人去了江南提亲,也不知道爹娘何时给他回了信,可?她本来就是愿意与?他成婚的,却从未像他这般认真地剖白?心意。
顾灼捧起他的脸,重重亲了一下他弧度好看的薄唇:“傅司简,我喜欢你,我爱你。”
“我愿意与?你成婚。”
话?音刚落,便被男人倏地抱紧。
傅司简的下巴搭在她肩窝处,一声一声缱绻而深情:“夭夭……夭夭……”-
待两人俱从惊喜和感动中平静下来,顾灼便已经有些困了,与?傅司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她拔下头上的玉簪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儿,问他:“这东西你刻了多久?”
傅司简面?不改色地说?:“十天?。”
顾灼很无语,明明冬至的时候就见他书房有一堆乱七八糟的玉石,那时候问他,他还不说?实话?。
她将簪子插回发?髻上,拉过?傅司简的手。
右手还好,左手上很多新新旧旧的细小的伤口?,并着掌中那两道陈旧的疤,实在刺眼得很:“没有雁就不要了嘛,做这个干嘛啊?疼不疼啊?”
傅司简就知道她会这么想?,便出声逗她:“只是为了让你心疼,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谁料小姑娘还真是捧起他的手,从他的掌根吻到指尖,每一个伤疤都被温热柔软的唇瓣照料得周全,酥酥痒痒,直教他整条手臂都失了力气。
等她终于结束,傅司简便再也忍不住将她按在榻上亲了又亲,惹得小姑娘像只炸了毛却没有攻击力的小猫:“你又欺负我!”
他哄了很久才哄好。
顾灼看完她爹娘给傅司简的那封信后,眼泪啪嗒啪嗒地就往下落,扑进傅司简怀里蹭了蹭:“傅司简,我跟你说?,我爹娘是世上最好的爹娘。”
随即又委委屈屈地啜泣道:“可?是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啊,我好想?他们……”
傅司简爱怜地抚着小姑娘的乌发?,说?到底她也才二十岁,便已经掌着顾家军五年,北疆防务之重,其中艰难压力可?想?而知。
他只能安慰着:“很快就回来了。”
小姑娘还是在他怀里抽抽搭搭地小声哭着,像是要把这五年来的想?念都发?泄出来。
傅司简看得心疼,只好逗她:“我们有了孩子,也是最好的爹娘。”
顾灼果然被转移注意,抽噎着道:“婚、都还没成呢,你做什么、春秋大梦。”
“我们可?以奉子成婚。”
“大可?不必。”
逗了两句又亲了一通,小姑娘总算从方才的情绪中缓了过?来,却已经是上眼皮与?下眼皮直打架,一副困得不行的模样。
“睡吧。”
第45章 急报
顾灼睡眼惺忪地醒来时?, 颇有些不知身在何处不知今夕何夕的迷离恍惚之感。
屋子里完完全全地暗下来,她?所?见之处皆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待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睡着之前是在傅司简的卧房里, 微微动了动身子?, 便察觉到现在的处境。
傅司简在她?身后,右手?穿过她?脖子?与床榻间的空隙与她的左手十指相握, 另一只手?环在她?腰上,将她?抱了个严严实实。
顾灼动了动脖子?, 该说不说, 他这枕头确实还?挺舒服的。
但?是,他的手?被她?压着这么?长时?间, 不麻吗?
她?慢慢地试图从交缠中抽出自己的手?,想?着待会儿微微欠起身将傅司简的手?臂拿出来。
谁料她?的手?还?没抽出来一半, 就被男人再次抓紧。
温热的身躯穷追不舍地凑上来, 男人搭在她?腰上的手?也使了力气按着她?向后,刚睡醒有些沙哑低沉的嗓音慵懒地在她?身后响起:“醒了?”
她?用头顶蹭了蹭男人的下巴:“嗯, 刚醒。我们睡了多久啊?你的手?一直这么?被我压着不难受啊?”
傅司简亲了亲小?姑娘的发顶,看了看天色:“大概一个半时?辰,抱着你就不难受。饿不饿?”
顾灼摇摇头:“不怎么?饿。”
便听见男人幽幽地道:“我饿了。”
“那我们去用饭, 明天小?年呢, 今晚街上肯定很热闹!”顾灼说完这话就想?起身, 却被男人又拉了回来。
转眼之间,傅司简已经撑在她?上方, 像是正凝瞩不转地看着她?。
无声?的暧.昧旖旎在昏暗的床榻之中肆意蔓延, 一切柔情蜜意沾了夜色昏沉都野蛮生长, 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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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温。
他们所?在的这处尺寸之地,明明睡两个人都显得宽敞, 此时?却也变得逼仄拥挤起来。
被子?从傅司简身侧滑落,他的发梢垂下,拂过顾灼的脸颊脖颈,似是要钻进她?的衣领。
屋内没有灯盏,顾灼其实是看不太清傅司简的脸的,但?她?知道傅司简正慢慢沉下来向她?靠近,她?察觉到他烫人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她?听见傅司简含着笑的声?音响起:“不急,我先解解馋。”
话音刚落,傅司简就在黑暗中精准无误地寻到小?姑娘柔软的唇瓣,轻轻抿着含.咬,来回辗转,一些细碎的羞人的吮.吸声?在寂静的床榻之中越发清晰可闻。
顾灼听得清楚,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烫,甚至还?庆幸着傅司简该是看不见她?脸上的红晕的。
不过很快,她?就再分不出心神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因为傅司简已经彻底严丝合缝地与她?贴在一起,大手?也不太老?实地在她?腰间作乱,一下一下地揉.捏着,不知道是碰到哪处,惹得她?没忍住低低浅吟了一声?。
傅司简察觉到小?姑娘这点细微的动静,越发专心地对?付她?腰上敏.感之处,又趁她?红唇微张之时?探了进去。
她?躲着他,他也不急着捉,用舌.尖一点点地轻柔舔.舐着她?的上颚,直到察觉她?的身子?彻底软下来,才勾住她?的湿.滑柔软再不舍得放开。
待两人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下,傅司简抚了抚小?姑娘的脸,在她?唇角浅尝辄止地又亲了下,便埋首在她?侧颈平复着有些粗重的呼吸。
顾灼有些不自在地动了下身体,惹得男人闷哼了一声?,随即她?脖颈上就被轻轻地咬了一口,烫人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项和耳后:“夭夭,你别动。”
顾灼抿了抿唇,颇为乖巧听话地应道:“哦。”
她?虽然一向胆大妄为,总喜欢看他面红耳赤的模样,可是却一点儿都不敢惹这种时?候的傅司简,更何况这还?是在他的卧房,他的床榻上。
审时?度势,识时?达务,她?可是相?当擅长。
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在床榻上待了好一会儿。
顾灼都已经感受不到什么?了,可傅司简还?是赖在她?身上不起来。
她?抬手?戳戳男人腰侧,有些不确定地问:“傅司简,你好了没?”
便听见男人幽幽道:“没好,跟你成婚那日才能好。”
顾灼一时?语塞。这话她?没法接啊,只能假装没听到。
她?正天马行空地想?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比如她?娘亲可能、或许、应该、大概是……给她?准备了嫁衣的吧?不过,她?不擅女红刺绣,她?娘亲也不擅长啊,这事儿还?真是说不准……
冷不防听见傅司简开口道:“夭夭,有件事……我想?跟你解释一下。”
声?音突然就严肃郑重起来,顾灼甚至还?从中听出几分小?心翼翼。
她?有些疑惑,也有些好奇:“你说。”
傅司简已经从她?侧颈抬起头来,像是在注视着她?的眼睛:“顾家的粮饷——”
话没说完,就被屋外邵东的声?音打断:“公子?,顾川来找顾姑娘,说是有十万火急的要事禀报。”
“十万火急”,是相?当严重的说辞了。
除了军情,顾灼不知道还?有什么?事能让顾川用上“十万火急”四?字。
她?心头一震。
前些时?日又下了几场雪,鹅毛般的雪片被风裹挟着,又急又猛地落下,将北境装点得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像是将一切蠢蠢欲动都掩埋,却也实实在在地暗藏着危机。
秋冬之时?,北戎历来都不安分。
只是北戎王知晓对?上顾家败多胜少,便一直收敛着,小?打小?闹居多。更何况北戎王庭内部权力斗争,几乎称得上是你死我活乌烟瘴气,部落之间意见不合,也凑不齐大规模的军队。
因此,十几年来北境也算相?安无事。
直到七年前,北戎二王子?几乎杀尽了兄弟姐妹,成了北戎王指定的继承人。
二王子?嗜杀成性,残暴不仁,又早就觊觎大裴。五年前那场仗,便是他纠集了北戎各个部落,于一场冬雪后,向顾家军发起突袭。最后,北戎虽然败了,顾家军却也付出惨重代?价。
自那以后,雪重,几乎都成了北戎南下的信号。
北戎年年故技重施,不过到底是被五年前那场仗伤了元气,再没凑齐过那般黑云压城的阵势。
顾灼想?起二王子?那张脸就觉得来气。北戎每年都打不赢,自然抢不到东西,却还?每年都锲而不舍地来试,就像是看大裴不顺眼,即使占不到便宜也要来找找不痛快似的。
是以,每年雪后,顾家军中都枕戈待旦,格外警惕,今年也是。
不过今年冬天,不知是二王子?终于头脑清醒了一回,还?是别的什么?缘由,总之这几场雪后,北戎都没有什么?南下的动静。
顾灼也是因为最近的这场雪,才一直不敢离开军中,等了有六七天才在今日回来幽州一趟。
此时?,听见顾川说“十万火急”之事,顾灼脑海中唯一的猜测,便是北戎南下,北疆又起战事。
傅司简也明白“十万火急”的分量,几乎是在顾灼要起身的一瞬间,他就已经坐起来下了榻,将她?的鞋子?拿了过来。
两人用了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衣着,顾灼便率先推开门出去,见了立在门外的顾川便问:“何事?”
顾川抱拳道:“姑娘,京城的人回来了……大事。”
这倒是出乎顾灼的意料,她?原本以为会是军中之事,谁料想?竟是京城。
只是,京城能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她?听出顾川话中的意味,这事怕是不方便被傅司简知晓。
顾灼只能用力紧握了下傅司简的手?,便抬腿朝空旷处走去。
这事情实在要紧,就算远离了傅司简和暗卫,顾川也仍旧谨慎得很。
院中的几盏石灯不知何时?被点亮,一簇一簇地散出朦胧温暖的光,并不似房中那般昏暗。
傅司简只瞧见顾川跟上去后附耳对?顾灼说了些什么?,她?便猛然皱起眉头,面色也不太好看。
小?姑娘的嘴唇翕动了下,像是问了句“什么?时?候的事”。
她?听完顾川的回答,抬步就朝着院门走,走了两步停下——
转过身向他跑过来。
裙摆摇曳,地上的雪被拖行扬起,在灯下晶莹翩飞又寂寂落下。
她?投入他怀中,伸手?抱紧他:“傅司简……”
剩下的话,顾灼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她?不舍得与傅司简分开,也愧疚能够陪着他的时?间那么?短。
她?总是让他等,一等便是大半个月。她?总说她?会回来,却只回来这么?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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