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上那双淡漠轻蔑的眼睛,李兴盛跟他儿子一样,瞬间怂了, 只敢甩袖跟李宣流等人嘟囔着说, “都说说吧, 怎么回事。”
李兴盛虽然血缘上是秦虞的亲叔叔, 但丝毫不敢在秦家人面前摆谱, 他心里也知道秦家看不上他,更看不上李家。
这种心理既自卑又不服气,凭什么啊,古人都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呢,秦家难道是天生的贵种吗。
而且现在秦家就秦虞一根独苗苗, 他们李家小辈多家族人丁兴旺,秦家不指望他们还等着指望谁呢。
拎不清, 从老太太到秦虞都拎不清, 把他们这种最亲的亲戚当仇人。
李云朵跟沈酥浅浅对着正厅里的三人福了福礼,随后一同站到白氏身边。
白氏担忧地拉起两人的手上下打量, 轻声问沈酥, “没被吓着吧。”
她的愧疚之色溢于言表。
沈酥回握她的手, “没事, 见了好些热闹。”
白氏这才露出几分轻松笑意,伸手将两个孩子揽到自己旁边, 亲昵地说, “来我这儿。”
而秦虞进来后, 礼都没行,直接寻了个椅子坐下, 背靠椅背,双腿交叠,主人家姿态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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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兴盛抖着手指向秦虞,眼睛看李宣流,“这这这……”
他跟李宣流抱怨,“长辈的还没问话呢,她一个小辈就先坐下了?”
话不敢对着秦虞说,只敢跟李宣流阴阳怪气,“这像什么样子,秦家的教养就是这般?老太太就是这么教的?”
秦虞接过管家递来的茶,“教养?你也配跟我提教养?”
她掀起眼皮看李兴盛,不给丝毫脸面,“但凡你有这两个字,如今都该卷铺盖离开京城了,又怎么会坐在我秦府里,对我一个姓秦的谈礼仪跟教养。”
“你——”李兴盛双手握着椅子扶手,差点气的站起来。
李宣流这才不耐烦地把茶盏搁在茶几上,碰出声响,他问李兴盛,“你还想不想问问怎么回事了?”
外人都在呢,李兴盛就这么上赶着让人看笑话了,说他没脑子不要脸面都是抬举他。
哪个正儿八经的大户人家不是关上门才说这些龌龊事,管他私底下闹得多难看,面上总会维持应有的体面跟尊严,偏偏李兴盛学啥都慢,就跟村里人学这个学的快,有点屁大的事情就得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
李宣流是既嫌弃又得帮他遮掩,不管划分的多么清楚,他跟李兴盛都是一母同胞,身上流着相同的血,也是同样的出身,导致有时候他看李兴盛就像是在看自己。
厌恶他的粗鄙,但又没办法,只能容忍。
李兴盛耷拉着脸坐回去,心里埋怨李宣流这个当爹的不顶用,这才让小辈骑到头上作威作福。
这秦虞要是他亲生儿子,李兴盛想,他一天能打她八顿!当老子的还不管不住他一个当小子的了?
李兴盛哼了一声,问唯一站在正厅中间的李云玉,只敢跟他摆长辈姿态,“说吧。”
这也是个憨货,要不是贪图秦家家业,他才看不上李云玉。
李云玉见秦虞都坐下了,自己也想跟着一块坐,结果刚往旁边走一步,就被李宣流一抬眼瞪回来。
收拾不了秦虞,还收拾不了他吗?
这是两个儿子都管不住,那他算什么当爹的。
李云玉,“……”
李云玉气愤的把脚又收回来。凭什么秦虞能坐,他就得站着啊!
这就是他不喜欢秦虞的原因,她不合群!都不陪他站着。
李云玉马球杆往地上一杵,理直气壮,“什么怎么回事,李丘骆欺负我妹妹,我没打断他的腿都是来晚了。”
“他倒是聪明,知道我过来,提前脚滑掉进池子里,要不然今天这事没完,”李云玉哼哼,“我岂能那么便宜他,让他在我家池子里泡个澡就行了?”
他说的这些跟事实真相不能说有些出入,只能说是,毫、无、关、系。
但李云玉没把事情往秦虞跟沈酥身上推。
他又不是不了解李丘骆,心里多数知道李丘骆为难李云朵的时候肯定也调戏了沈酥,毕竟沈酥长得就是好看,李丘骆又是看见漂亮女子就走不动道的货色。
可今日之事沈酥就是无辜的,他把沈酥扯进来就是不顾及人家姑娘的脸面,平白污蔑人家的清誉。
不管沈酥跟他爹跟秦虞私底下是什么情况,品行如何,今日李丘骆调戏她,就是李丘骆不对,跟沈酥模样好不好看没关系。
夫子说过,只有没本事的混账东西,才会意图通过调戏一个姑娘来证明自己的雄风!
他要是沈酥的哥哥,他今天就提刀宰了李丘骆!……以及秦虞跟他爹。
妹妹身边的男人,都不是好货色。
“你胡说什么,那怎么能是脚滑,那分明是,是秦虞踹进去的!”李兴盛脸红脖子粗。
秦虞淡淡问,“你亲眼看见了?”
李云玉笑起来,“他在这儿坐着肯定没看见啊!”
他提了个自以为聪明的建议,“这样,要不大家都去池子边,让李丘骆也去,你把他踹下去给他们还原一下当时的情况,这样他们说你踹人也不算冤枉你。”
秦虞看了李云玉一眼,又看了他一眼,“好主意。”
李云玉得瑟起来,冲她扬下巴,“是吧。”
他也这么觉得。
李兴盛看出来了,这群人就是想看热闹,受伤的只有他儿子。
还“原一下当时的情况”,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他儿落一次水不够,还要被踹落两次?
李兴盛指着李云玉,“你脑子呢,你说话前能不能动动脑子,谁才是你亲哥哥。”
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李云朵脸色瞬间一沉,声音清冷吐字清晰,“二叔慎言,哥哥念书比李丘骆强多了,他若是都没有脑子,那李丘骆呢?哥哥聪慧通透,自然不会受人教唆,心里分得清孰亲孰远。”
提起读书,李兴盛被堵的一愣,李丘骆随他,都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子,竟然连李云玉都比不过。
他恼羞成怒,“男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李云玉立马冲他嚷,“你管天管地,还管的了我妹妹在自己家能不能说话了?你还说老太太没教好秦虞,你把李丘骆教成那狗样,你怎么好意思说人家的。你的教养呢,你全家的教养呢。”
李宣流低声呵斥,“李云玉。”
李云玉鹌鹑似的低下头。
李兴盛要气死了,站起来伸手点着李云玉,“混账玩意,我可是你亲二叔,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也可以不是,”李云玉冷不丁说,他抬头看李兴盛,“你差点弄死秦虞还想把事情推我头上的时候,可没想过你是我亲二叔我是亲大侄子。”
一句话,整个正厅都静了下来。
秦虞看向李云玉,这事她知道,但是没跟李云玉说,一是李家跟李云玉的血缘关系,二是他这个性格没有坏心,这些扎心的龌龊事说给他听干什么呢。
他心里装着李家却被李家人排外背刺,要是知道了,肯定难受。
可谁曾想他都知道了,不知是自己想到的,还是无意间听谁说的。
李兴盛也是这个想法,他都不敢去看李宣流的脸色,结结巴巴问李云玉,“你、你瞎说什么,谁又在你耳边嚼舌根了,挑拨咱们的亲情关系。”
李宣流知道弟弟背着自己在做一些事情,也知道他贪秦家家业,但他没想到自己的亲弟弟,一出手就是要他两个儿子的命。
李宣流是病重,但他还没病死呢。
“兴盛,可有这回事?”李宣流说,“云玉性子质朴心地又软,他若没有十足的证据,断然不会开口用这种事情污蔑你。”
李云玉要没有十足的证据,只会将事情藏在心里,不会这么大大咧咧说出来“伤害”别人。
李兴盛这才慌了,全然没有刚才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赔着笑弓着腰跟李宣流说,“哥,你怎么能怀疑我呢,云玉是我的亲侄子,我怎么可能害他性命。”
至于跟三皇子合作,在京畿附近买凶杀秦虞一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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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轻描淡写的略过不提。
这事李宣流肯定猜到了,但他没猜到自己会把事情栽赃到李云玉身上。
李兴盛寻个理由想跑,挺起肚子昂着下巴,往外结巴着问李管家,“少爷呢,少爷怎么样了?”
门外李管家瞬间接收到暗示,“少爷不太好,正在找您呢。”
“那我、我去看看哈,”李兴盛立马跟李宣流说,“哥,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说完直接溜走。别人是“尿遁”,他是“儿遁”。
李兴盛还是有些怕李宣流的,打算躲躲风头,等李宣流气消了再说。
李宣流也没拦着,只是捏了捏眉心问李云玉,“你怎么知道的?”
李云玉双手搭在马球杆上,含含糊糊说,“他跟李丘骆说这事的时候,我正巧听了一耳朵。”
白氏,“……”
别的不说,她儿子这只耳朵还挺好用,总能听到关键东西。
“所以我最近宁愿去钓鱼,都不想去二叔那里。”李云玉以前可喜欢往李家跑了,要不然他身边的陈三也不会跟李丘骆打得火热。
提到鱼,李宣流眼皮就抽抽跳动,他本想责骂李云玉没良心,别人都吃鱼就他是剩虾,可前后联系起来,李宣流便知道他心里也难受委屈。
他跟自幼不亲近李家的秦虞不同,他是真把李家人当成家人了,结果呢,李兴盛想的却是算计他算计他妹妹,算计他自幼长大的秦府,以及亲姥姥一般的老太太,还要杀了秦虞。
“以后你们的事情我就不管了,”李云玉说,“我天天都约了人钓鱼,没时间管。”
他不参合了。
妹妹说的对,只要他安分,总有一口吃的。以前他不懂,现在悟了。
只要他安安静静老老实实,总能——
钓到鱼的!
有鱼,便饿不着。
李宣流想说什么,又顿住了,正厅里一时间无言。
正巧老太太的嬷嬷过来寻人,柔声说,“沈姑娘,老太太说都到饭点了您怎么还没过去,这才特意差我来看看您是不是在西院用饭了,若是没有,咱们就回去吧,别让老太太久等了,她老人家年龄大,肠胃弱,饿不得了。”
老太太是怕沈酥夹在秦李两家的事情中间不自在,特意过来给她解围的。
沈酥看了眼李云朵,李云朵捏捏她的手,“咱们下次一起出去逛街。”
嫂嫂这是对她印象不错。李云朵心里很是高兴。
沈酥笑,“好。”
她跟嬷嬷走,李宣流突然道:“沈家姑娘,沈酥是吗?”
沈酥留步,正巧站在秦虞身旁,她转过身,跟李宣流福礼,大大方方,“正是。”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当真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李宣流眉头紧皱,微微眯起眼睛,“你跟我的事情……”
沈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立马截住他的话,“事情是沈家夫妻定的,我并没有做出任何许诺。”
她跟李宣流可没有半分关系!她才不要当秦虞的姨娘。
这种事情床笫之间玩玩说说就算了,增加禁忌情趣,但如果论真的,那可不行。
李宣流缓慢点头,“既然你不愿,那我便寻个时间同你父亲说说。”
沈酥有些茫然,说什么?怎么说?
秦虞却一针见血,“莫要把事情推到别人头上,分明是沈家受秋闱一事连累,你怕牵连到自己,想断了这条还没连上的尾巴罢了,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像是沈酥主动毁约,你在尊重理解她。”
虽是同一个结果,可过程不同,沈酥受到的待遇完全不同。
要是沈酥在沈家这个时候主动跟李家毁约,那沈氏夫妻能活吞了她。
如果是李宣流自己势力眼,见沈家惹上麻烦立马毁约,那沈酥至少不会被牵累。
李宣流的那点文字心机,被秦虞看的清清楚楚。
沈酥站在秦虞身边,听完也就懂了,心里对李宣流的厌恶更盛。
秦虞要跟沈酥一起离开,“我正巧回东院,走吧。”
她刚要转身,就听李宣流问,“你是不是怪我?”
陈三是什么人,李宣流知道。李家人做的那些恶心事情,李宣流也知道。就连京郊刺杀,他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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