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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3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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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明峥安静听着,忽然问了一句:“不想做皇后吗?”

    临春正沉浸在自己的构想之中?,只听见谢明峥开口说话, 但没听清是什么话。

    “明日你掐着点过来,就假装你特别宠爱我……她虽然架子大, 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公?主?,看?见你还?是得低头的……”

    “啊?你说什么?”她一顿,看?向谢明峥。

    谢明峥眸色微动?,道:“我说,你方才似乎说,你很想出宫?”

    临春没料到他竟还?记得这个细枝末节的东西,有些意外,她没否认:“是呀,小时候别的皇子公?主?若是想要出宫玩,都可以出去。他们每回出去,都玩得很尽兴,我很羡慕,便?也求父皇……先?帝,但先?帝总不答应,他说外面很危险,怕我出什么事。”

    “可我觉得,外面哪有这么危险,他们都没出过什么事。”临春记起?这些,有些惆怅,“我只能等三哥每次出宫回来,央求他给我讲讲民间的事。”

    “后来我终于有一回偷偷摸摸跑了出去,便?撞上了李远,我与他大吵了一架,闹得很大。回宫之后,父皇很生气,虽然没有怪罪于我,但降罪了我身边伺候的宫人?们。”

    她不知道谢明峥怎么忽然问起?这个,眨了眨眼,等待着他的下文。

    谢明峥本意是想说,她既然这么想出宫,他可以带她出宫逛逛。但话到嘴边,被她一句三哥堵了回去。

    她与晋王,关系倒真是亲近。

    晋王上回自己还?身处险境,也没忘记替她求情。还?真是兄妹情深。

    只是自幼便?知非亲生兄妹,不过叫一声哥哥妹妹,是否真是兄妹之情,那就未知了。

    他记得,晋王比自己还?大一岁,却至今尚未成婚。或许,正是因为某人?,可某人?总是十分迟钝。

    谢明峥脸色有些沉,原本的好心情顿时落下去几分,终于开了口:“哦,宫外确实很好玩。”

    少女浑然不觉身边人?的想法,还?在等他的下文。直到听见他的话,顿时有些语塞。

    就……

    他问这个,难道就只是为了回一句这个?

    谢明峥,好幼稚啊。

    他真的是二十二岁的人?吗?二十二岁做了皇帝的人?。

    并且外界传言他杀伐决断,心狠手辣。

    临春一时无言,觉得这几句话放在一块,反差感十足。

    又有点生气。

    他怎么这样,连这种细枝末节的点都不放过,要阴阳怪气一下自己。

    她这么真切地表达着自己过去的惆怅,结果他就为了酸一下自己?

    临春撇嘴,重新掖了掖被角,调整躺姿,闭上眼睛,想到谢若绸。又想,谢明峥与谢若绸还?是不同的。谢若绸曾经用她的那些真心狠狠伤害她,但无端地,她觉得谢明峥虽然阴阳怪气自己,却不会用那些话在人?前伤害自己。

    毕竟他若是想这么做,上次在卫美人?嘲讽自己的时候,便?可以这么做了。可他当时不仅没有,甚至还?帮了自己。

    可是,明日自己去找谢若绸吵架,谢明峥他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过来呢?

    算了,他愿不愿意都不影响她明天一定要去找谢若绸吵架。她已经忍了好多年了,不能再忍下去了。

    就这么想着,临春睡了过去,还?做了个美梦。梦里她舌灿莲花,将谢若绸讲得还?不上嘴,谢若绸急得红了眼,气得不轻。临春在梦里神清气爽,连唇角都翘了起?来。

    谢明峥还?未睡着,他瞧见了少女翘起?的唇角,便?知她做了美梦。

    只是不知她做了什么美梦,难不成,是梦见晋王?

    谢明峥唇角下撇。

    第二日上朝时,谢明峥便?提起?晋王的婚事。

    “朕记得,晋王比朕还?大一岁,如今朕都已经成家,晋王也该抓紧些了。晋王仪表堂堂,朕听闻京中?不少贵女钟情于晋王,难不成晋王迟迟不成婚,是因心有所属?”

    晋王不知为何帝王会问起?这等小事,只得笑?着回答:“陛下说笑?了,臣并未有心仪的女子,臣不成婚,只是暂时没有成家的心思。”

    谢明峥又道:“如今朕与晋王等几个兄弟,可就晋王还?是孤家寡人?了。不若如此,晋王与贵妃素来感情亲厚,朕让贵妃着手,替晋王相看?相看?,如何?”

    晋王不知为何今日帝王执着于自己的婚事,但如今帝王方才登基,对他们的戒心未退,他若是过分抵抗,恐怕引来帝王怀疑自己有旁的心思。

    到底帝王也没说强硬地赐婚,只说相看?一二,又思及许久未见的临春,她莫名其妙成了帝王的贵妃,也不知过得如何。若是应下,应当能以相看?的由头,见她一面。

    晋王没再推辞,大方地应了:“那便?多谢陛下了。”

    谢明峥见他先?前推辞,提及临春时,却又转了态度,心下更觉得他对临春有些不同的心思。

    他眸色微沉,按下未言-

    临春醒来时,谢明峥早已经走了。他一向离开得静悄悄,并不会吵醒她,甚至也不会叫她们吵醒临春。

    此举落在碧云眼中?,更是陛下钟情的佐证。

    碧云如今瞧陛下是越瞧越顺眼,与自己主?子简直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临春还?沉浸在昨夜的梦里,红光满面,迫不及待要去找谢若绸吵架了。碧云与朱弦伺候她洗漱过,转去紫檀木梳妆台前坐下,替她梳妆打扮。

    碧云促狭道:“娘娘今日脸色真好。”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春和景明》23-30

    临春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光滑细嫩,白里透红,是比前几日病着的时候红润不少。

    “你们替我梳一个有气势些的发髻,衣裳也要穿有气势一些的。”

    她昨晚想了些东西,觉得或许是因为从前自己穿得不够有气势,所以在气势上先?输了一大截。就譬如说谢明峥,他素来爱穿深色,玄色墨色深紫色之流,再加上他那张冷冰冰的脸,以及大身板,往那里一站,便?极有威慑性?。

    所以她今日打算换换装扮,待会儿去找谢若绸的时候,也冷着脸。

    碧云与朱弦若有所思,替她挑了一身殷红的束腰长裙,裙身上以金线绣了大朵的牡丹,腰间佩带上挂满珍珠宝石,颇有种“我花开尽百花杀”的气质。

    从前她嫌这条裙子老气,并不常穿,今日穿着,倒很合适。

    碧云与朱弦又给她画了个颇浓一些的妆,勾勒出她的妩媚动?人?,将她面容中?的纯与钝感缩小。

    临春并不常做这样的打扮,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有些新奇。不过这大红唇,的确很有气势。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传来步辇,往谢若绸住的吉安宫去。

    吉安宫就在太?后如今住的寿康宫旁边,太?后近来的确身子骨不好,缠绵病榻,这是谢若绸回宫的原因之一。她就近住着,好照顾太?后。

    而另一个原因,正是谢明峥所言,她与驸马和离,心情不佳。

    谢若绸一早便?去了寿康宫给太?后请安,在她身侧照顾着。太?后性?子温顺,知晓女儿脾性?,劝道:“绸儿,我这身子是老毛病了,没什么大问题。你不必守着我,你有这功夫,倒不如去哄哄驸马,你性?子太?烈,驸马毕竟是男人?,你不能太?端着,得顺着他些。”

    谢若绸冷冷道:“母后顺着父皇,也未见父皇如何宠爱您。”

    太?后被她这话刺到,一时沉默。

    她是皇帝发妻,这几十年里,却不得皇帝宠爱。这是她的痛处,痛处被旁人?戳中?便?也罢了,偏偏被自己最?亲近的人?戳中?,便?是加剧的痛楚。

    太?后掩嘴咳嗽起?来,面容苍白。

    谢若绸见状,软下神色道:“母后,儿臣不是那个意思,你别放在心上。儿臣与驸马,已经和离了。”

    太?后闻言,长叹一声,拍了拍谢若绸的手背。她知晓女儿的情意,可事到如今,却也不知说些什么,倒有些哀叹母女二人?的命运,竟如此相似。

    从寿康宫出来后,谢若绸心情不佳,没想到会遇上临春。不过遇上了也正好,她正愁一腔恼恨无处发泄。

    临春努力冷着一张脸,故意挡在谢若绸面前,不肯让路。昨日她便?给谢若绸让了路,今日绝不妥协。

    二人?的步辇便?这么停着。

    谢若绸身子往前倾了倾,不屑道:“好狗不挡道。”

    临春一下被气到,她竟然骂自己是狗,当即想骂回去,“你……”才是狗。

    但一想这话也太?幼稚了,没有一点气势,她将话咽下去,重新抬眸,看?向对面的谢若绸,开口:“好狗不乱吠。”

    谢若绸有些意外地看?向临春,呵,倒是转了性?子,从前说一句只会哭哭啼啼,如今竟会还?嘴了。

    临春有些得意,很好,第一步沉住气,做到了。

    “怎么?谢临春,你靠狐媚手段得了陛下的宠爱,便?以为自己无法无天了么?与你那死去的母妃倒是一模一样。”谢若绸嘲弄道,从前每一次提及她与她母妃的出身,她总会哭哭啼啼。

    临春继续冷着脸,原本还?在想如何开口说,结果她自己提到了。

    她尽力绷住情绪,冷声道:“男人?的爱一定要使手段才能得到么?长乐公?主?莫非是使尽了手段也得不到驸马的爱,才以己度人??这一点么,倒是与太?后娘娘如出一辙呢。”

    谢若绸没想到她如今如此牙尖嘴利,提及高?贵妃竟都没什么反应,还?能回怼自己,一时有些恼怒。谢若绸今日本就心情不佳,如今一折腾,愈发恼羞成怒,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说我母后的不是。来人?,给我掌她的嘴。”

    临春没料到她这么容易就恼羞成怒,看?来吵架也不是很难嘛。

    但是她现在要打人?了,怎么办,谢明峥怎么还?不来?

    第26章 第 26 章

    临春不准痕迹环顾四下, 偌大的通道里只有她们在,并未见有人过来。

    夏日的风带着闷闷的热意,从通道里穿堂而过, 临春正襟坐在步辇上, 裙摆被风拂动, 仿若大片的金色牡丹浮动。她强自?镇定心神, 心道, 方才她就做得很好?, 她没有哭,也没有先情绪崩溃,反而让谢若绸先恼羞成怒了, 不是吗?

    没有谢明峥,她自己也可以应付得来。

    她淡淡抬眸, 尽量不屑地看向谢若绸, 正色出声:“本宫乃陛下宠妃,你又算什?么东西?”

    想?必借谢明峥的名头用一用, 他不会介意的。

    临春冷着脸的时候,身上那股天真感会被压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冷艳,像红玫瑰一般。

    谢若绸眉头越皱越深, 这个女人竟然用自?己的话回骂自?己, 她胸口起?伏得更为剧烈, 长指指着临春,嘴唇颤抖着,仿佛整张脸都要扭曲起?来。

    坦白说, 临春还从未见过谢若绸这副模样。

    或许是因为从前她们之间的争吵都以临春落败为结局,而谢若绸是那个胜利者。

    她继续道:“二公主?莫非以为, 你是公主?便可以为所欲为了?你别忘了,天下是陛下的天下。纵然你自?诩尊贵,金枝玉叶,若是陛下不肯给?你这份尊荣,你又何?谈尊贵?”

    临春说罢,自?己都吓了一跳。这竟然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好?厉害,好?有道理,好?无?可反驳,好?气?人!

    她忽而有些骄傲,谁说她笨了,她这不是很聪明么?

    嘴唇不受控制地翘起?,临春又迅速将嘴角压下去,维持住自?己的冷酷形象。

    殊不知这细微的举动落在谢若绸眼中,是明晃晃的嘲讽,她这些日子因为驸马的事?,本就心中一腔火气?。

    那一年状元郎打马游街,谢若绸与几位交好?的贵女一道去看热闹,在沿街的茶楼上,谢若绸对常嘉恒一见钟情。常嘉恒身着红衣,头顶带着簪花束冠,风流倜傥,少年意气?,一举俘获了多少姑娘的芳心。

    后来她便求了父皇一旨赐婚,成功嫁给?常嘉恒,成为了他的正妻。从赐婚那日起?,谢若绸便始终期待着大婚那一日的到来,满心欢喜。

    那夜龙凤花烛长燃,谢若绸如愿嫁给?了自?己满心欢喜的少年郎。可放下扇子的那一刻,她见到的不是那个温柔的少年郎,而是一个满脸嫌恶冷酷至极的陌生人。

    他只当做完成一件任务一般,与她走完了成婚的流程,在喝下那杯合卺酒之后,便将谢若绸独自?留在房里,出去了。

    谢若绸期待中的洞房花烛夜应当是热闹的,开心的,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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