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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1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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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腻歪

    季时傿的声音较之一般女子略有些低沉, 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点鼻音,含糊而黏腻,像是志怪小说里最擅蛊惑人心的妖精, 梁齐因盯着她说话时张合的嘴唇,嗫嚅道:“好……”

    季时傿笑了一下,捧着他的脸,让他把头低下, 梁齐因紧张地闭上眼,视觉的遮蔽导致其他的感官变得格外的灵敏, 他能清晰地闻到独属于季时傿的气味在向他靠近。

    干燥而微凉的嘴唇落在梁齐因颤动的眼睑上, 季时傿亲了亲他的眼睛, 贴着他的鼻梁若即若离,又轻轻点了点他右脸颊上一颗很淡的小痣, 最后才落在他的嘴唇上。

    梁齐因顿时扣紧了双手, 而后又松开, 像是溺水之人依托于浮木一般紧紧抓着身下的草地,可是弱草救不了他,惊涛骇浪轻而易举地将他席卷,他跌入了浪潮中。

    季时傿含住他的上嘴唇,方才还觉得微凉的温度此刻却仿佛要将他点燃,梁齐因一动也不敢动,滑动的喉结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会了吗?”

    季时傿蹭了蹭他的鼻尖, 用含糊的气音问道。

    梁齐因睁开双眼,鼻息交缠在一起, 他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了, 眼睛里泛上一层雾气, 像是被水蒸过一般, 映着季时傿的脸。

    他遵循本能,在大脑尚未做出反应前便追着那双即将远离的嘴唇,吻了上去。

    季时傿猛然被人擎着腰拉进怀里,梁齐因亲得毫无章法,横冲直撞了片刻才慢下来,舔她的脸颊与嘴唇,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长长的睫毛刮扫着她的皮肤,季时傿痒得抖了抖。

    “你还挺会……”

    季时傿往后仰,抵住梁齐因的肩膀道:“举一反三的。”

    “就是撞得我牙疼。”

    梁齐因贴着她的脸一僵,顿时气血上涌,脸红得像是点了胭脂一样,耳根如坠血,目光也低垂下去不敢看她,挣扎了片刻也抵不过季时傿那揶揄含笑的眼神,倏地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肩膀上。

    季时傿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又攀到他的后脖颈处,捏了捏梁齐因脖子后的软肉,轻笑道:“这就害羞啦?我还有好多东西没教你呢。”

    梁齐因闷闷地“嗯”了一声,靠着她的肩膀平复情绪,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回味着刚刚唇上的触感,这品着品着就忽然品出了不对劲,他猛地抬起头,眼里惊慌失措,语无伦次道:“阿傿,你、你是从哪儿学的,你……”

    “噢这个啊。”季时傿解释道:“西北不是建了条通商路吗,平时也会有许多西洋人过来。你听说过西洋人吗?”

    “听说过。”

    “西洋人很开放,那你知道他们平时怎么打招呼吗?”

    梁齐因愣愣道:“怎样?”

    “像这样。”季时傿偏过头,亲了亲他的脸颊,“这叫亲吻礼。”

    “西洋人不像我们那么含蓄内敛,当街拥吻是常事,我没吃过猪肉,难不成还没见过猪跑?看多了就会了。”

    梁齐因眼巴巴地盯着她,嘴唇在她的脸上碰了碰,“那你和别人这样过吗?”

    “当然没有。”季时傿忍俊不禁道:“我今天才实践!”

    听她这么说,梁齐因倏地松了一口气,季时傿一时啼笑皆非,坏心眼地对着他耳朵吹气,“我只和你这样过。”

    梁齐因呼吸一滞,浑身僵硬,又仓皇地将脸埋进她的肩膀里。

    季时傿如愿以偿地看到他害羞的反应,不加掩饰地哈哈大笑起来。

    梁齐因闷着声音,愤愤不平道:“你不要笑了。”

    “好好好我不笑了。”季时傿弯着嘴角,止住声音,“天都亮了,我们回去吧,一会儿有人来割苜蓿草的时候看到我们这样不得吓死啦。”

    “嗯。”梁齐因站起身,牵着季时傿的手把她拉起来,又弯腰拍了拍她沾了泥尘的衣服,期期艾艾道:“阿傿,回去之后我还能亲你吗?”

    季时傿瞥到不远处逐渐有几个人背着装马草的篓子过来,连忙推了推他,“能能能,快走吧,不要被人看见!”

    ————

    春蒐最后几天过得很仓促,大家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宴席的当晚南衙禁军指挥使孙琼飞因为喝多了酒猝死了,端王也突发疾病被送回了京,与他一起的还有被撤了刑部尚书之职的孙琮。

    猜什么的都有,众说纷纭,只是谁也不清楚真相到底是什么,这些时日北衙禁军的巡视更加严苛了,还有一批浑水摸鱼在禁军中吃皇粮的纨绔子弟被遣回了家,成元帝重新提拔了一些人上来,大多都是军队出身。

    到了五月,气温骤升,雨水增多,南方大雨不止,尤其是中州地段,知府与大小官员心惊胆战地等了两天,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几年前在中州修好的大堤,被泛滥的雨水冲垮,顷刻间便淹了田地房屋,时隔五年,中州再一次陷入了水患当中。

    成元帝勃然大怒,派遣钦察使前往中州赈灾,并审讯了五年前负责修建大坝的官员。春蒐期间,六部算得上名号的官员都去了南山猎场,除了尚有公职在身或是身份低微的京官仍留在皇城,裴逐便是其中一个。

    这段时日来,户部在他手里有条不紊,不仅清算了过去遗留下来的沉账,绵山行宫的建造用度都详细地登记在册了,成元帝对他颇有赏识,这次前往中州的官员里就包括裴逐,如果事情处理得好,他又将往上爬一阶。

    嵩鹿山的书斋内。

    季时傿倚在墙边,听着里面收拾纸笔的动静,而后是学子们一句接一句的“梁先生再见”,很快门从里打开,里面涌出十数个少年来,成群结队,三三俩俩的说笑离去。

    季时傿张望了一会儿,从门后探出头道:“你下学怎么这么早,沈先生以前都是拖到天黑的。”

    梁齐因捧着书向她走来,“沈先生每次下学的时候大家都饿慌了,再者太晚的话,有些晚上不住山上的学子回家会不安全。”

    “这般。”季时傿点了点头道:“你想的真周到。”

    梁齐因笑了一下,低头去亲她,季时傿背靠着门,她也不矮,套上轻甲与马靴的时候几乎与普通男子一般高,但每到这种时候都能严丝合缝地被梁齐因的身形完全罩住。

    “等等。”

    季时傿躲无可躲,只能偏过头道:“你上次把我嘴咬破了,害得我去上朝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

    “对不起。”梁齐因蹭了蹭她的鼻尖,温声道:“下次不会了。”

    “呸,我不信你的鬼话,每次都说下次不会,结果下次又咬。”季时傿捂住他凑过来的唇,“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梁齐因睁大眼睛可怜地看着她,季时傿喉咙一痒,又是这样,梁齐因上次还和她说他不是故意利用她心软,还说以后不会了,果然是骗人,现在他已经能灵活地运用这招了,每次季时傿不允许他做什么的时候,他就会露出这种受伤般的可怜表情。

    就这犹豫一下的功夫,梁齐因便趁机抓下她的手,低头舔了舔她破了皮的嘴唇,动作极轻,一触即分。

    季时傿惊愕地挑了挑眉,自从在春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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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开诚布公后,梁齐因对她便格外的腻歪,不会像这样只亲一下便分开的,“就这样?没了?你转性了?”

    面对她的调侃之语,梁齐因哑然失笑道:“你这样说好像我是个色中恶鬼似的。”

    “切。”季时傿讥笑道:“这话说的,太抬举你了,哪个色鬼吻技会这么烂,你这顶多只能叫做‘菜鸡啄米’。”

    这下被捂住嘴的成了她。

    梁齐因不敢用力,想瞪她又舍不得,只能自己憋着气道:“阿傿,你不能这样。”

    季时傿明知故问,咕咕哝哝道:“不能哪样?”

    “不能……”梁齐因一着急,想不到合适的词,只能重复道:“反正不能。”

    季时傿闷笑一声,鼻息扑在他的掌心,“不禁逗。”

    打闹完了才想到说正事,季时傿拍了拍他的手道:“对了,大渝的公主再过两日就进京了。”

    梁齐因点了点头,“楚南王和大渝公主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季时傿道:“最晚中秋前吧,陛下打算摘了楚南王的南字。”

    一字之差,却从郡王变成了亲王,身份不知道贵重了多少。下一任继承大统的不是太子就是端王,成元帝显然不想让外族人坐上皇后之位,所以就挑了个既不受宠也不至于太无能的皇子接了这份担子,还能加固两朝的关系,是个稳赚不亏的买卖。

    不过他的算盘在前世落空了,大渝公主在即将抵达京城的前两天被刺杀身亡,大渝皇室很快翻了脸,刚建立起还算不上稳固的友好关系顷刻崩塌,后来鞑靼人再次往中原进攻的时候,大渝也加入了包围中原的联盟当中。

    大渝虽然算不上一个特别大的国家,但从地理位置上却是一个很重要的关口,东临岘门关,西接楼兰,往北就是蛮人地域。大渝皇室想和中原结亲也是为了寻求庇护,但和亲公主的死亡让他们觉得自己并不被大靖重视,于是转头便投入了另一方阵营。

    和亲的公主不能死,大渝这个盟友必须得留住。

    季时傿道:“我明天得离京一趟。”

    “离京做什么?”

    “嗯……”季时傿摸了摸后脖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支支吾吾道:“出去办点事,过几天就回来了。”

    梁齐因眼神暗淡了点,“去几天?”

    “最多三天吧。”季时傿察觉出他情绪的变化,亲了亲他的嘴角道:“放心,初七前我肯定赶回来。”

    梁齐因一愣,意识到季时傿在说什么,五月初七是他生辰,他以为季时傿不知道的。

    “我……”梁齐因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后索性直接低头含住季时傿的唇。

    “干什么?”

    “好几天见不到你,先提前亲够。”

    作者有话说:

    课后题:请问本章中两人一共亲了多少次?

    (喷泪,你们亲妈我连男人的手都没拉过…)

    第62章 遇刺

    春蒐时, 大渝的国主是带着公主一起来的,婚约定下后,国主回了西境, 包括公主在内的大渝使团从南山猎场往大靖都城走,路上差不多有半个月的样子,途径青峡关与一处绵延百里的山脉,便能看见中土大地巍峨辉煌的皇城。

    随行的使团加上护卫一共百十来人, 簇拥着一辆华丽精致的马车,珠帘微抬, 里面隐隐露出一张娇丽小巧的侧脸。

    侍女起身倒了一杯茶, 递给了坐在中间的少女, “公主,喝点水吧。”

    宇文昭华抬起长长如燕羽般的睫毛, 柔声道:“阿珠, 到哪里了?”

    “出了青峡关再过几个小镇就是大靖都城了。”

    宇文昭华点了点头, 再优秀的教养也没法让她完全忽视背井离乡所带来的不安,她伸手接过茶杯,想平复一下逐渐焦躁起来的情绪,然而未等她拿稳杯子,整辆马车便倏地一抖,茶杯从她手里脱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公主!”

    外面的侍卫大叫一声, 很快,素白的车帘上便溅了一排鲜血, 刚刚还在外面驾车的马夫顷刻间被一分为二, 沉重的头颅摔进车厢, 在地板上滚了两圈。

    阿珠抱着头尖叫, 宇文昭华脸霎时一白,马车左右晃动,被发狂的马拉扯着往前冲,她伸手扣住车厢的凹槽,本想探头看一眼外面的情况,却被这骇人的一幕吓得四肢僵硬,完全不敢动弹了。

    阿珠率先冲出去,试图拉住缰绳让马停下来,掀开帘子一看才知道外面已经乱成一团,使团死了近半数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刺客与护卫争斗在一起,有几个正向疾驰的马车飞奔而来。

    宇文昭华竭力稳住身形,为什么临近大靖都城会遇到刺杀,是大靖想悔婚约吗,还是有其他人在浑水摸鱼,要是她真的死了怎么办,两国的盟约还能继续吗?阿父会不会和大靖皇帝翻脸,转而去帮西域人?

    然而未等她想清楚,先前追着马车跑的刺客已经杀至跟前,阿珠才堪堪够到缰绳,还没来得及让失控的马车停下,刺客手里的长剑便贯穿了她的肩膀,拔出后再一把削了半个车门,猛地向她砍来。

    阿珠捂着伤口,惊恐道:“公主!”

    下一刻,一支朔羽长箭破风而来,劈开车厢却仍未减攻势,若流星坠地,“噗”的一声穿过厚实的皮肉,把那个刚举起剑的刺客猛然射飞了出去。

    后方峡谷泥尘四起,几方人马打作一团,马车直冲向前方悬崖,疾驰速度下跳车不死也伤,宇文昭华正在犹豫之刻,忽然有一身着绛色劲装的高挑身影从旁落下,一把扯过缰绳,手背青筋突现,脚踩在车辕上,以力挽狂澜之气,硬是将发疯的马勒停了。

    此人肩上挎着一柄长弓,腰下横着弯刀,虽气势凌然,仍然一眼可以看出是女子身形,弓身立于车前,单手拎着阿珠把她轻抛进车厢,侧过脸道:“两位,坐稳了。”

    宇文昭华咬着牙,双手紧紧扒着窗上的凹槽,才不至于被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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