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出现意外。宫里这样的事?不在少数,尤其是?先帝时,陛下的几位兄长们,死的死,残的残,陛下比谁都清楚,能好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太子是?储君,由太傅教导,刘识呢,他和昌王也跟随太子左右,听太傅授课。不仅如此,陛下给他的偏爱远超给与太子和昌王的。陛下亲手教刘识骑马射箭,在他年幼时常去仙居殿陪贵妃和刘识用膳,话里话外都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喜爱和叮嘱。
刘识不负圣望,姿容俊朗,身体健壮,更是?有着温和聪颖的性格,不似太子和昌王,总是?文弱了些。
“还知道什么?”
闵裕文顿了顿:“长公主似乎在利用姜皇后,还有太子。”
“嗯,知道就好。”闵弘致又啜了口茶,抬眼,“为父若是?在此关头与她作对,救出李幼白,你以为长公主会怎么想?,她会不会觉得咱们闵家想?趁机站燕王,会不会因为对燕王动手?”
话说到此等地步,父子二人心?照不宣。
闵裕文便知自己?与燕王密谋之事?,父亲全都知晓。
“别一时儿女情长,误了燕王的大事?。”
闵裕文低头,燕王正是?养精蓄锐,隐忍潜伏之际,自打他懂事?以来便是?处处示弱,明面?上?装着对东宫之位毫无想?法,实则他的父皇,当今陛下,早在暗中?叮嘱他,要修习帝王之道,为君之道。陛下对他早有指望,只是?时机不到,不允他露半分锋芒。
此事?绝密,而闵裕文与燕王乃生?死之交,他告知自己?时,闵裕文除了些许震惊,竟是?很?快恢复平静。
太子体弱,实在不是?储君的最佳人选。
陛下又是?何等精明的人物,怎么会由着病弱太子成为天?下之主,日后国强主弱,权臣当道,刘家的天?下便也完了。更何况,还有那位处心?积虑夺权的长公主。
闵裕文没再说话,父亲提醒的对,他们还不到冒头的时候,是?他糊涂。
但是?,理智归理智,感情归感情,他无法谅解自己?的无动于衷,对于李幼白的袖手旁观。
尤其是?当着满朝文武,卢辰钊递上?那封奏疏时,他瞬间觉得羞愧难当。
只凭这一点,卢辰钊便赢了。
即便长公主朝他扫去警示的眼神,他还是?面?不改色,字字清晰陈述自己?以及大理寺需求。陛下对那起居郎本?就觉得可有可无,当时不过是?不想?当着外人扫刘瑞君的颜面?,这才?没有开口,此时听卢辰钊说完,便应允了。
卢辰钊便拿着调令去翰林院,刚跨进?楹门,便看到她跟几个学士坐在一起,爬满竹木架子的藤萝开了花,淡紫色的花朵偶尔掉在地上?,有两朵打在她发间,又滚落肩膀往下滑掉,她仿若不觉,扑在那堆书籍间飞快翻阅。
是?翰林院整理书目的日子,她那双眼睛跟着转动,就连他走?到对面?也全然不觉。
卢辰钊伸手,曲指叩了叩桌案。
她抬头,看见自己?时,那严肃的小脸登时舒展,冲他弯眸浅笑:“你怎么来了?”
卢辰钊拿出调令,在她面?前挥了挥,李幼白惊喜,忙接过来仔细看了遍,小声道:“陛下允了?”
“嗯。”
“他可曾刁难过你,还有长公主,有没有当堂与你争论?”李幼白翻来覆去地看,末了将那调令小心?收起递还给他。
“不曾。”
卢辰钊支着下颌,垂眸看她今日整理的典籍,不过两个时辰左右,她却是?干的比旁边那位还要多。难怪进?了翰林院,她人更瘦,想?来就是?被这些琐碎累的。
虽说瘦也好看,但他瞧着不舒坦,便想?到了大理寺,做些食膳给她补补。脸要圆圆的,身上?也得多长些肉,再胖点,抱起来也趁手。
他想?的出神,李幼白已经同侍讲交代完事?宜,收拾了自己?的行囊站在面?前,小手挥了挥,卢辰钊端正起身子。
“咱们走?吧。”
“走?。”卢辰钊从她手中?接过行囊,顺势背在肩上?,李幼白看了看,却没要回?,只跟在他身边一道儿往外走?。
闵裕文便是?特意等在门口的,见他们出来,才?走?上?前。
卢辰钊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抬脚将李幼白往身后一挡,手便去牵她的手腕,落了空,回?头看,李幼白早把手躲到腰后,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
卢辰钊瞪她,她装看不见,提步往外走?了两步,冲闵裕文问道:“闵大人在此,可是?有事?与我叮嘱?”
闵裕文道是?,便又说想?跟她私下说几句话。
李幼白犹豫了少顷,还是?跟他走?到一边,卢辰钊抱起手臂,兀自站在原处,他们说的时间其实不长,但他觉得过去很?久,以至于李幼白回?来后,他发了些许牢骚。
“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李幼白往前走?,似乎不打算交代。
卢辰钊哪里会罢休,但又不能追着问,便忍了几番,心?平气和地谆谆诱导:“他若是?跟你道歉,你也不必刁难,总归这件事?不好办。也不是?谁都像我,答应下来便势必管到底。”
李幼白笑,听出他变着法夸自己?,便点头附和:“是?,你帮我太多,我感激的厉害。”
半个字没提闵裕文,卢辰钊便又想?别的说辞,“他是?不是?又承诺给你别的,你也莫要犯糊涂,鬼迷心?窍,承诺这种?东西说说也就罢了,听着动听,但能做到的没几个。
他若是?真想?帮你,便不会轻易说出,只等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表姑娘她不想高攀》50-60
着做完来回?你一声,那才?是?真心?想?帮。”
“嗯。”李幼白在敷衍他。
卢辰钊愈发沉不住气了,扭头试探问:“他是?不是?又叫你去他家了?”
“嗯。”
“他叫你去他家?你答应了?”
“答应了。”李幼白如实回?道,回?完卢辰钊便停住不走?了,站在原地一脸悲愤地瞪着她。
李幼白笑,随即兀自往前走?,不多时,卢辰钊便跟了上?去。
“你不解释一下?”
“你想?听?”
“不想?。”
“那算了。”李幼白淡声说道,“我有点饿,咱们去吃饭吧。东街有个面?馆,做的细面?很?好吃,我请你吃饭当做感谢。”
“未免太没有诚意了。”他悻悻挑刺。
李幼白问:“你想?吃什么?”
“随便。”
“那就去吃面?吧。”
“我不想?吃面?。”他只想?知道方才?李幼白跟闵裕文说了什么。
李幼白无奈:“那不吃了,我们直接去大理寺吧。”
卢辰钊作罢,瞟了眼她白净的小脸,沉声道:“我带你去吃好的。”
吉祥馆的牛肉豆腐丸子,孜然炙羊排,清汤小白菜还有一道粉丝虾仁翡翠煲,刚上?来,李幼白的肚子便咕噜一声,她实在太饿了。
打从昨夜便吃不下东西,今早也很?少,只一碗粥,便是?担心?今日朝堂事?情不顺,胃里堵得厉害。
听卢辰钊说解决了,浑身一轻,腹中?便觉得甚是?饥饿。
她吃的快,但举止斯文,卢辰钊给她又盛了碗牛肉豆腐丸子,两臂横在桌上?,看她吃的香,比自己?吃还要高兴。
“慢点,别噎着。”他抬手,给李幼白抹掉唇角的豆腐渣。
李幼白嗯了声,捧起茶盏喝了满满一盏玫瑰绿,清香溢出,她心?满意足的舔了舔唇,便从荷包掏出碎银子搁在桌上?。
卢辰钊敛了笑,将那银子抓起来塞回?她手里,接着招手唤来小厮,拿出银子将饭钱付了。
“说好我请你,便是?要我付钱的。”李幼白执意要给,他不肯收,她便推到他面?前碗边,总之不肯妥协,卢辰钊也只能收下,但回?大理寺途中?,拿这银子买了纸笔,带回?去让李幼白临帖用的。
前几日李幼白都跟在卢辰钊身边,做些文书整理的活儿,后头便渐渐熟悉过来,会主动帮忙,哪里需要便去哪里搭把手。大理寺内各人都有各人的案子,整日行迹匆忙,尤其正值年中?,吏部还要考核,便都忙着解决眼下最棘手的。
李幼白帮着将那些陈年旧案整理归档,一进?书房门,吓了一跳。
案录堆得到处都是?,有些临时被翻捡出来,归还时草草扔回?,显得杂乱无章。有些是?在书架上?翻开的,跟其他案录混在一块儿,得仔细才?能挑出来。
卢辰钊半晌没找到人,走?到书房忽然顿住脚步。这间房堆得都是?十几二十几年前的案子,繁琐复杂,便是?先前那几个文书也没人愿意整理,凭它在此荒着。李幼白已经规整完一排,此时站在第二排书架前,手里握着几卷昏黄的案录,正低头逡巡。
她看的认真,以至于卢辰钊走?到身后,也丝毫没有察觉。
他低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案录上?的字,只见零星的片段中?,写着贞武十年春,那位状元郎被斩杀的旧事?,寥寥几笔,定的是?谋逆弑君,起因过程皆没有,只是?几件算不得证物的利刃匕首还有毒/酒。
“看这个作甚?”
声音幽幽响起,李幼白一惊,案录啪嗒掉在地上?。
卢辰钊弯腰拾起来,蹙眉瞟她,又瞟了眼上?面?写的文字记述。见李幼白神情有异,不禁抬手摸她额头,她避开,背过身去。
“你也知道这位状元郎的事??”
“听说过,但不多。”李幼白尽量叫自己?看起来如常,但被他忽然撞见,实则心?中?很?慌。
卢辰钊不知她在想?什么,以为是?感兴趣,便拿着案录倚靠着楹窗开口说道。
“当年那事?没人敢提,如今是?没人再提,都说这案子离奇古怪,我刚到大理寺也翻看过,何止是?古怪,此案前因后果粗糙简略,一句弑君便没人深查,草草定了案子。
照我说,除非这位状元郎疯了,不然他好好的礼部郎中?不做,做那乱臣贼子干甚?再者?,他要弑君,何必选在祭典之时,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他是?凶手吗?”
“你觉得他是?冤枉的?”李幼白试探。
卢辰钊笑:“这案子没法查。”
“为何?”
卢辰钊自然觉出她的不对劲儿,却还是?顺着耐心?回?复:“涉及圣上?,又过去十几年,证人证物早就没了。当年陛下留了情面?,只杀他一个,若是?当真追究,可是?要连累不少人的。”
李幼白缓缓问道:“所以,你查过,对不对?”
卢辰钊望着她,余光瞥向四下,而后点头:“查过。”
第55章
“可查出什么端倪?”
卢辰钊一言不发, 她那双眼睛闪烁不定,既期待又忐忑,但还在克制着某种激动。他心里涌出很是奇怪的感觉,但不确定,故而直起后腰,站在李幼白面前,低声问道。
“李幼白,你紧张什么?”
李幼白摇头?, 他步步紧逼,将人怼到墙角, 他的眸光变得锐利明亮, 犹如鹰隼一般。
“说吧,李幼白,把你的秘密,还有那枚玉佩的事, 统统告诉我。”
“李幼白, 你要信我, 别犹豫。”
合欢殿, 翠喜掀开雕花铜香炉的盖子,添了些许香料进去, 一抬头?, 便?见本在睡着?的人忽地从帐中坐起来, 继而发出低沉的粗喘。
“来人, 来人!”
刘瑞君捏着?额头?, 犹陷在梦中的恐惧当中, 一把扯开帘帷,大汗淋漓的脸上满是狰狞, 头?发披散在脑后,她睁着?圆滚滚的眼睛,胸口?剧烈起伏,说话间,赤脚走下床,从柜上拿起剪子,胡乱挥舞了一番。
翠喜被吓得不敢动弹,颤颤巍巍小声唤她:“殿下,您做噩梦了。”
刘瑞君只觉得面?前全是沾血的脑袋,安福的,言文宣的,还有好些记不清名字的,更可怖的是,她还梦到了刘怀和刘颉,他们穿着?素白衣裳,充血的眼睛死沉沉盯着?她,要她还他们性命。
他们明明还活着?,却不肯放过她。
刘瑞君的剪子戳伤了翠喜,她不敢叫唤,捂着?伤口?仍试图唤醒刘瑞君。
“殿下,殿下,真的是梦,只是梦啊!”
孔嬷嬷进来,也顾不得那剪子上沾了血,扑上去便?夺下来,随即扔给翠喜,翠喜忙拿走。孔嬷嬷揽着?委顿在地的人,右手轻拍她后背,慈声道:“殿下莫怕,莫怕
【请收藏本站】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