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儿说了一会儿,等金巧银巧困了以后才脱身。
刚才那样对金巧银巧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孩子太小,肯定不希望有一个破碎家庭,可窦文?华和窦家都?不值得,与其?让她们在这?个畸形的环境里成长,不如早日脱离出?来。
窦文?华这?种父亲,不值得金巧银巧对他抱有一丝期待和感情。
窦家闹完这?一通后,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窦文?华没来和季兰君商量后续,季兰君也不着急,就连窦大全和赵淑也是只字不提,仿佛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不过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窦家两口子闹离婚,还是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传了出?去。
次日一早,季兰君拿着桶去水井边打水,四周的人一看到她都?绕着路走,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说些什么。
看到这?架势,她大概也能猜到是个什么状况。
乡下就是这?里不好,谁家有个什么事,只要被旁人知道,就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整个大队,如果事情再?大一点,说不定整个五里屯都?能知晓了。
决定离婚后,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迟早是要面对这?些流言蜚语的,如果在意,难受的是自己。
所以,季兰君看到别人特意远离她,也没什么想法。
在水井边打了两桶水,她挑起扁担折回家,刚走两步,就听到后面有人喊:“兰君,兰君啊!”
季兰君侧过头,就见?住在隔壁的翠花婶挑着扁担追上来,看了看周围,就压低声音问?:“我听我家那个说,你要和文?华离婚?”
翠花婶家男人也姓窦,和窦文?华家沾点亲戚关系,昨个儿窦家开会,她男人就被叫过去了。
人这?样问?,摆明是了解情况的,季兰君也懒得反驳,“嗯呐。”
翠花婶倒吸了一口气?,“哦哟?你可别吓我啊,夫妻两个吵吵架就算了,正经女人哪有离婚的?”
季兰君睨了她一眼,“正经女人凭什么不能离婚?”
“兰君,你可别怪我多嘴啊,你看看离婚的那些女人都?是什么样的?要么是不能生,要么就是在外面找男人被婆家抓到了;你又看看,离了婚后,她们都?是过的什么日子,你可别想不开啊。”
翠花婶是朝阳大队的八卦主力军,这?谁谁家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她知道得比谁都?清楚。要是真?给她透露了什么,季兰君保证,别说第二天,一个下午的时?间足够让整个朝阳大队都?知道了。
搁在后世,翠花婶这?种怎么都?能在狗仔界占有一席之地。
季兰君便敷衍道:“我行的正坐得直,日子过不下去,就离了呗。”
“话是这?样说,你要是离了,以后还怎么过下去?”
“我有工作能养活自己,怎么过不下去?”
翠花婶一脸忧愁地看着她,摇了摇头,“那工作是工作,一个女人要是离了丈夫,那还有什么活着的价值?好好照顾丈夫,把孩子抚养长大就是我们应该干的,管他什么日子,咬咬牙总能过下去。”
道不同不相为谋,翠花婶说出?这?话,季兰君就知道和她是说不通的。
既然说不通,也不必再?多费口舌了。
挑着水回到家里,季兰君在柴火上烧了一壶。
金巧银巧已经醒了,两个小家伙都?睡眼朦胧地坐在炕上神游。季兰君给她们穿上衣服,带着俩闺女出?去洗漱,恰好碰上同样出?来洗漱的窦文?华。
窦文?华还在气?头上,见?到季兰君理都?不理,自然而然提过柴火上烧的那壶水,却被季兰君叫住:“等等,水是我烧给金巧银巧洗脸的,你放下,自己烧去。”
窦文?华没好气?:“就一壶水,重新烧一壶能累死?你?”
“对,能累死?,那你能放下吗?”
窦文?华没见?过把这?种晦气?话用来说自己的人,不可置信地哼了两声,做出?一副“好男不跟女斗”的架势,把水壶放回柴火上,懒得和季兰君计较。
气?冲冲地回到堂屋,窦文?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拎着桌上的茶壶往杯子里倒了杯水。
似乎是把那杯水当做浇灭火气?的工具,往嘴里咽了一大口,冰透的凉水涌进喉咙,他一下就喷了出?来。
把杯子往桌上一摔,这?火没灭下来,倒是还加了把柴。
往院子里睨了一眼,季兰君给金巧银巧洗脸的背影,更令他讨厌了。
就连窦文?华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趟回来,事情怎么会不往自己设想的那样发展呢?
以前的季兰君从来不会对他这?样,早些年的时?候,她还会写信给他表达思?念,虽然上面全部是错别字,偶尔对的几个字还歪歪扭扭的,但窦文?华能看出?季兰君心里有他。
一个心里有他的人,怎么会这?般坚定离婚呢?
不对,她也不一定是坚定离婚。如果真?的那么坚定,为什么不再?提离婚这?件事了,她只是想要钱和房子罢了!
找到给对方?行动?定义的原因,再?结合季兰君之前的表现,窦文?华越发觉得这?个猜测并没有错。
他总结着季兰君这?几天行动?的理由,瞥到门外突然探出?两颗小脑袋,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金巧和银巧。
两个小丫头在外面探了会儿,看到爹注意到她俩,方?才蹑手蹑脚地跨过门槛,走到窦文?华跟前,弱弱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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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爹……”
老?实说,窦文?华现在并不是很?想看到她们。
这?两人和她娘的模样有几分相似,一见?到她俩,就忍不住想起季兰君那气?人的女人。不过好在,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没有把气?迁怒到两个女孩儿身上,窦文?华皮笑肉不笑地问?:“怎么了吗?”
银巧看了金巧一眼,两个孩子都?忧心忡忡的,也不知道是有什么心事。
在窦文?华问?完,她俩一个字也不说,光是搁那儿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窦文?华有些烦,“有什么就说,没事就去外面把院子打扫干净。”
银巧的小脸上闪过一抹紧张的情绪,她攥紧拳头,鼓足了勇气?道:“爹,你什么时?候回厂里呀?”
小女孩儿的声音软软糯糯,开口还是关心,窦文?华蹙了一下眉,感觉烦躁消散了点,“过两天就回去了,银巧舍不得爹吗?”
银巧点头,“我和金巧都?舍不得。”她顿了顿,意识到自己忘了什么,又赶紧补上,“娘也舍不得!”
“你娘?”窦文?华冷笑一声,“她会吗?”
金巧说:“娘会的,娘说你回厂里就不能和我们一起生活了。”
“她真?的给你们这?样说?”
“对呀!娘还让我们问?你,能不能带我们一起走呢。”
这?倒是出?乎窦文?华的预料了。
原来……这?才是季兰君在乎的?什么离婚,什么要房子,是她为了能和他一起去厂里想出?来的把戏?
……怪不得呢!
霎时?间,窦文?华觉得季兰君之前做的那些都?变得可笑起来。
闹了一通,还要通过孩子来问?他的意思?。
窦文?华瞅了一眼在院子里的那个背影,轻蔑地勾了勾唇角,把金巧银巧拉到面前来,温声说:“爹也很?想带你们一起过去,但是那边实在是太远了,还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暂且不能带你们和你娘去。”
银巧试着争取:“我和金巧会很?乖很?乖,不给爹娘捣乱。”
“我知道你们很?乖,但规定就是规定,厂里不允许,爹没办法带你们过去。”
小家伙的眼中的希冀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失望。
窦文?华拍拍她们的肩膀,“你们乖乖听话,和娘一起在家里,只要爹可以请假,就回来看你们好不好?”
金巧银巧失落地点了点头。
“金巧,银巧。”前方?传来女人的呼喊,季兰君走进屋,看到两个女儿一脸难过地站在窦文?华面前,好像知道了他们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双胞胎现在才4岁不假,但给她们说过的东西,她们会懂。
“金巧,银巧,去灶房给灶里添点火,娘一会儿给你们煮蛋花吃。”
刚才两姐妹得知的消息太让人难过,吃蛋花也不能缓解她们心里的失落,垂头丧气?的去了灶房。
堂屋里只剩下了季兰君和窦文?华二人,确认金巧银巧听不到他们说话,窦文?华一脸嘲讽地说:“看不出?来啊,你还挺会做戏。”
“?”季兰君不解,“我做什么戏了?”
“怪不得我一回来就要闹着离婚,还要嫁妆和房子,原来都?是为了能和我一起去厂里,”窦文?华在知道季兰君这?个打算后,终于是看穿了对方?这?种小把戏,感觉从来没有这?么畅快过,“你不会以为你这?样威胁我就能和我一起去了吧?我这?人就还偏偏不吃威胁。”
季兰君从刚才的一头雾水,顿时?变成了无语状态,“威胁?你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啊窦文?华,真?当我离了你活不下去?”她本来还是想观望窦文?华这?边的行动?,可这?下,只想给他赶紧说清楚,省得这?人又冒出?什么自恋又恶心的想法,“你听好了,我要离婚不止是因为你,还因为你家人。我受够了在你家当牛做马的生活,也懒得伺候。还是那句话,我家的房子、嫁妆,还有女儿归我,我们马上去离婚。”
窦文?华说:“我也还是那句话,房子和孩子,你一样都?别想带走。”
“行、行……”季兰君笑了笑,她转身走进屋里,出?来时?手上拿了一张纸。
把纸举在窦文?华面前,季兰君不紧不慢道:“我想你应该知道这?封信上面写的是什么,你也不希望我把这?里头的内容爆出?来吧?”
听到“信”这?个字眼,窦文?华脸色一白,霎时?懂了季兰君这?是什么意思?。
她拿着的那张信纸比较白,背面还透着黑色的字迹,窦文?华怔了一下,认出?了那是他写信回家时?用的信纸。
可家里的信件不都?是窦大全在收吗?怎么会在季兰君手里?
窦文?华伸手就要抢,对方?已经察觉到他的动?手,迅速一收,淡淡笑了笑,“别说我不让你抢,就算你抢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虎宝是你和丁白菲的儿子,这?事要是在屯里传开了,你觉得,你们一家人还有脸见?人吗?”
这?下,窦文?华的脸上的血色猛然褪尽了。
季兰君步步紧逼,“怪不得爹娘对虎宝这?么上心,原来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窦文?华,别的我不说,就凭私生子这?个身份爆出?去,虎宝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抬起头来,所以你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和我离婚,房子和嫁妆,到底要不要还回来。”
窦文?华嗫嚅了一下嘴唇,终于把一切都?理清楚。
怪不得季兰君这?么气?定神闲,怪不得她底气?这?样足,原来是因为这?个。
而且,她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没说。如果别人真?的认为虎宝是和他和白菲的孩子,他们的前程则会受到重大影响!
窦文?华不得不承认,季兰君这?一招真?的狠,她已经算准,他不会拿丁白菲的前程开玩笑。
良久的怔忡过去,窦文?华反应过来以后,季兰君已经不在面前了。他混乱地整理着思?绪,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上午,最后决定去邮电所打电话。
拨了厂里的号码,那头接通后,他沉默片刻,哑声道:“同志,拜托找一下后勤部的丁白菲丁同志。”
“好,你稍等啊。”
没等多久,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甜甜的声音:“喂,文?华,是你吗?”
第20章 020
久违地听到丁白菲的声音, 窦文华激动之余,心中更多的是愧疚。
他来?之前,信誓旦旦地给丁白菲表示会解决好虎宝的问题, 会让季兰君好好抚养虎宝, 可现在情况是什么样?季兰君居然要和他离婚了!
在这之前, 他根本没有想过季兰君真的敢离婚,毕竟只要他不愿意, 季兰君想尽办法也离不了婚, 可万万没想到, 她居然会用虎宝的事来威胁。
虎宝并非他的孩子?, 但是为了让两老接受虎宝,甚至是接受丁白菲, 他不得不撒这个谎。
这个谎言在未来?必须成真,但也只是在窦家成真, 如果真的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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