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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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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打消太子疑心,我同他说自己不认字。他便开始教我读书写字,我不能露出破绽,只能按着他的字去临摹,时日一长,原本的字迹不知不觉便改了。”

    他握住那把玉簪,用玉簪头抵住她的心窝,倏地一转,玉簪绞皱了她衣裳:“字如其人。字迹改了,那这儿呢。”

    他用了几分力,玉簪抵在心口,压得心头发胀。

    衔池抬眼,满目的赤诚看得人心痒:“我的心在哪儿,阿澈不知道么?”

    沈澈轻笑了一声,将那支簪子插回她发中,动作温柔而细致,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样子,慢慢道:“衔池一向聪明,最好是没有别的心思。倘若有也无妨,收一收。”

    “至多三年,他必死无疑。既然有了也没用的心思,何必要留?”

    一直到回了东宫,衔池身上冷汗都未消。

    她太心急,想让娘和池清萱尽可能隔开些。但在池家,以池清萱的身份,她要做什么无人能拦,这些话即便告诉了娘也没用,反而只会引得池清萱生疑。

    她只能想到借沈澈去压池家,却忘了沈澈本身有多难缠。

    好在池清萱已经露于沈澈眼前,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只是礼单一事,她本想找机会“办砸”,免得宁珣多受些波折。

    如今看来怕是不能了。

    她前脚刚回自己屋里,后脚怀和便来请她,说是长乐公主回来了,在书房等她。

    怕长乐担心,衔池来不及换衣裳,直接跟着怀和过去。

    书房。

    长乐正来回踱步,走得又急又快,不满地瞥向端坐书案甚至还在看政务的宁珣:“皇兄,带走衔池的可是二皇兄的人!你就不担心?”

    宁珣抬头淡淡看她一眼,又继续翻手上的册子。

    长乐继续添油加醋:“二皇兄从站定开始,眼神就一直往衔池身上瞟,两句话就把人认了出来。然后便非要送她走,几乎是把她押走的!”她语气弱下去:“我想拦,但没拦住……”

    宁珣捏了捏眉心,意味深长道:“能认不出来么?”

    当着长乐的面儿明着带她走,宁禛委实是,肆无忌惮。

    长乐“啊?”了一声后反应过来,以为他说的是衔池在东宫风头太盛,没多纠结,只重重地又叹了一口气。

    “不是把她好好送回来了?”

    长乐一拍书案:“送回来了是真,万一不是\''好好\''呢?万一对她动手动脚,用了刑……皇兄你怎么放心得下?”

    她话音刚落,衔池迈进来,轻轻咳了一声,刚预备行礼,便被长乐一把扶起来:“二皇兄的人有没有难为你?”

    衔池飞速看了宁珣一眼,犹豫着是说“有”好一些,还是说“没有”好一些。

    没成想刚好同他的目光撞到一起。

    宁珣起身,朝她走过来,“让孤看看。”

    看什么?

    衔池立马回道:“二殿下只是差人将我送回来,不曾为难我。”

    “不可能啊,二皇兄岂会这么好心?”

    宁珣走到她身前,发觉她身上薄衫几乎被汗透了一半。

    有这么热?

    衔池补充道:“不过还是敲打了几句,叫我谨记自己的身份……”

    后面的话宁珣没听清。

    因为在他站到她身侧的这一刻,突然从她身上闻到一股药香。

    不是她这几日喝的那药的味道,她身上的药草香气,更近乎清泠泠的草木香。

    几乎是一瞬间,他便想起一个人。

    谨记身份,哪个身份?

    能沾上这么一身味道,必得是在逼仄空间里近距离接触过。

    是把她送回东宫的马车上?

    宁珣默然望着她,面上毫无变化,心底却早已惊涛骇浪翻涌不息。

    宴上没见到,竟不惜让宁禛直接出面拦人,也要见上这一回。

    宁珣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真如此舍不得放手,又何必将人一次次送来?

    可即便沈澈这样待她,她也还是选了他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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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

    她身上的药草香似乎愈发浓烈了,熏得他头疼。

    衔池察觉到身侧人的目光,毫无防备转头看他。

    可却突然被他往身前一拽,在撞进他怀里那刻被打横抱起。

    宁珣抱着她往外走,路过目瞪口呆的长乐时步子一下都没停,只淡然吩咐道:“怀和,送长乐出去。”

    衔池犹豫着轻轻抓住他衣襟:“殿下?”

    他又突然发什么疯?

    他只应了一声,衔池不解:“这是去哪儿?”

    “孤想沐浴了。”

    她愣了一霎:“那……我可以自己回去,不必殿下亲送。”

    “你留下伺候。”

    她只能应一声“是”,而后默然片刻,试着挣了一下:“我可以自己走。”

    他没说话,只突然将她往上一送,衔池下意识箍住他脖颈。

    一路走到汤池,宫人迅速准备好一切,便都退了出去。

    宁珣将她放在池沿,蹲在她身侧,仍是一言不发,开始解她的鞋袜。

    衔池一惊,往后缩了缩,想躲开他。

    他头也没抬,已经将她的鞋靴脱了下来,淡淡解释道:“不脱下来就下水,吸了水会难受。”

    “我是来伺候殿下的,怎么能下水……”

    他抬眼:“不下水怎么伺候?”

    进来后她身上温度高了一些,那股药草香便愈发明显,沾了水气,雾蒙蒙绕在两人身侧,挥之不去。

    作者有话说:

    宁珣:你身上有他的药味儿,是我鼻子犯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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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她近乎无理取闹地在想,那时候若是他也在,能去救救她就好了。◎

    他伸手去解她外裳的那刻, 衔池赤着的足尖不自觉绷直,慌慌踩了两下水面。高高溅起的水花湿了他衣角,他动作不急不缓, 轻松制住她往外逃的意图,还是解释的口吻:“外裳除掉,不然累赘。”

    将那件儿沾满草药香的外裳扔远, 周围终于清新了一些。

    可若凑近她, 还是闻得到。宁珣皱了皱眉,丝丝缕缕, 像张细密的网, 将她兜头罩在里面,跟他隔开。

    他们到底待了多长时间, 怎么腌入味儿了似的?

    趁着宁珣没有下一步动作,衔池立马爬起来, 脚踩在实处才安心了些,拢了拢自己的里衣,“殿下, 水温正好, 可以入浴了。”

    宁珣看她一眼,起身解开外袍。

    汤池是引了温泉水,水流汩汩汇进来,蒸腾起一片热雾。

    衔池别开视线,突然想起什么,登时僵在了原地。

    她没记错的话,去岁上元夜那一箭伤得不浅, 他左肩应当有道箭伤的疤痕吧?

    她是该装自己什么都不记得, 还是该顺理成章地认出他?

    不行, 若是后者,她怕自己今儿得交代在这里。

    她低着头,听见他下水的声响,水波荡开,击打在池壁。

    一步,两步,渐渐平息。

    他嗓音低下去两分,透出一股散漫劲儿:“过来。”

    衔池深吸一口气抬头——还好,他还穿着里衣。

    想必是他也知道会暴露。

    衔池走到他身后半跪下,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

    也没人教过她该怎么伺候沐浴啊。

    她只知道蝉衣都是先舀了水慢慢往她身上浇的,可他的里衣还穿着,她往哪儿浇?

    衔池寻思了半天,最终伸手试探着按在他两肩。

    见他没阻拦,甚至靠在池壁闭上了双眼,她便放心大胆地揉捏起来,顺着胳膊一路向下,至手肘,再到小臂。

    他身上线条紧实,按起来很硬,没一会儿就累得手疼。

    衔池眉眼低垂,手上偷偷减了力道,顺着慢慢揉到他手腕。

    按到掌根时,他手腕骤然向下一压,反扣住她的手。

    衔池不明所以抬眼看他的那刻,正逢他睁开双眼,被他的眼神慑到,她下意识往回抽手。

    他望过来的目光柔和,可她却品出几分明目张胆的侵略性——也说不好。更像是猛兽捕猎之前,先安静蛰伏的那段时间。

    察觉到她往回退的意图,宁珣抓住她的小臂,轻巧向下一拽——她重心失衡,一下摔进汤池,蓬起一朵巨大的水花。

    他护得及时,半分没让她磕到碰到。

    衔池下意识攀附住池壁,手搭上了池沿,毕竟是习舞的身子,身体的反应会更快一些,双手灵巧向上一撑——一只手绕过她腰身往后一带,没用多少力气却轻易止住她翻身上去的动势。

    宁珣从她背后贴上来,甚至腾出一只手,慢慢解下她的发簪。

    乌发散落,她被箍得有些低,温热的水流熨帖扫过肩颈。

    衔池手扶住池沿,心跳得剧烈,手忙脚乱站起来,他俯身在她颈侧嗅了一下,像是终于满意。

    “手酸不酸?”

    他问得随意,扶住池沿的手被他牵走,慢慢揉着,筋脉活络开,她手指蜷了蜷,“殿下若是没别的吩咐,衔池就先……”

    “御医说你多泡一泡,夜里好眠。”

    “那就等殿下泡完……”

    他打断道:“孤正好有话问你。”

    他将她湿透的头发拨到一侧肩膀,“宁禛都跟你说了什么?”

    说完,他意有所指地补上一句:“这儿没有旁人。”

    问的是都说了什么,而不是今日说了什么。

    大概是做贼心虚,她没听出他话里深意,只中规中矩地按在书房说过的原话又复述了一遍。

    她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从他的语气和动作里粗略推断。

    他似乎听得漫不经心,只慢慢捋着她的头发,她说完良久,才问:“就这些?不急,仔细想想。”

    衔池点头,“就这些。”

    宁珣箍着她腰的手一紧,将她彻底抱离池沿。

    果然,那夜趁她不清醒时问她都无果,如今更问不出什么来。

    她这算什么?

    是忠心耿耿,还是情深义重?

    再一再二不再三,这是他最后一回问她。

    她既然不肯说,那便罢了。

    衔池觉出他的异样,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他便低头,下巴轻轻搭在她肩上,“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

    她看向水面下他缠在自己身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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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只胳膊,抱得很紧,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将手覆在他手上,回忆了一会儿——可她委实说过太多话,哪能每句都记得。

    “什么话?”

    他轻笑了一声,似乎有些讥诮:“你的肺腑之言,字句铭刻于心。”

    这话耳熟,多半是她在“剖白心迹”。

    她记不起原话是怎么说的,但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当即接上他的话:“记得。”

    她话编得很顺畅:“衔池倾心于殿下,从初见那日起就喜欢殿下。若能长久陪在殿下身边,此生便已无憾。”

    他环着她的力道愈发地紧,里衣本就单薄,湿透了更是完全贴在身上。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沉稳有力,“忘得这么快,真是肺腑之言?”

    他凑得有些过于近了,说话时温热的吐息洒在她耳廓,整个人的热度比温泉水更甚。

    她能说什么,不可能不承认,但此时此刻承认,又隐隐像是某种准许。

    衔池吞咽了一下,想好措辞,转回头看着他:“是,但……”

    转折的尾音被他的唇舌堵住。她愣了一下神,没有推开他——第一下没有推开,后面便逐渐昏了头。

    血流随着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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