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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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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面朝着那僧人,慢慢打量了一眼, 眼神发冷,似藏了某种无声的威慑,开口问衔池的话音却柔着:“夫人, 这位是?”

    衔池看不到他的表情, 只轻轻捏了下他的手,反被他用力抓紧:“不认识。”

    那僧人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双手合十朝他深深一拜, “寻常僧人而已。”

    宁珣从不信这些鬼神之说,自然也没多少敬意, 淡淡道:“我在门前,似乎听见高僧为内人算了姻缘?”

    他口口声声“内人”, 再谈姻缘,周身气势沉沉压人,何况方才两人举止亲密正如夫妇。

    若是常人, 说是认错人也好起错卦也罢, 此时怎么也该找个台阶下。

    那僧人却只应了一声,“正是。”

    承认得倒脆快。

    “出家人不打诳语,卦象所示,便是贫僧所言。”僧人直直越过宁珣望向衔池,“施主命途多舛,做事前,还需三思。”

    他说到“命途多舛”时, 宁珣倏地抬眼看向他。

    佛门净地, 踏入山门上香叩拜的多是善男信女, 眼中不是至诚恭敬,也得心醇气和。哪有如他这般目光锐利,周身煞气掩都掩不下去的?

    那僧人往后退了一步。

    察觉到宁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杀意,衔池一激灵,果断伸手,两手拽住他胳膊,轻轻晃了一下,柔柔唤了一声:“郎君?”

    大周朝从太祖皇帝那时起便佛道盛行,倘若他在护国寺杀僧……后果不堪设想。

    宁珣低头看她,衔池往他身侧靠了靠:“起风了,有点冷。”

    还用她的手贴了贴他侧颈。

    她的手本就四季都发凉,紧贴在颈侧这温度对比便更明显些。宁珣穿的骑装,披了件玄色披风,刚好能将她整个兜进去,环在身前。

    宁珣低头替她暖手的时候,她借机偷偷给那僧人使了个眼色。

    她是看出来了,这人疯得厉害,若还不走,一会儿不知还能说些什么。万一宁珣一时按捺不住,事情便麻烦了。

    那僧人却对她的眼神视若无睹,只直直盯着两人交握的手,旋即大笑起来。

    僧人笑得突然,那张沾着黑灰的脸颤动着,衔池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抱紧了身侧之人,反应了一霎,又将他胳膊也抱在怀里,以防他突然动手。

    好在那僧人边笑着边往后退,没几步就退到了门前,摇着头,嘴里喃喃有词:“妄念太深,随缘方能消业……”

    话说完,竟转身张开双臂,大笑着向前跑去。

    宁珣望着他疯癫远去的身影,眯了眯眼。

    他有所耳闻,护国寺里确实有个疯僧——本也不疯,甚至被如今已经圆寂的上任住持寄予厚望,可惜那人于多年前某日突然跑下了山,再回来时便衣衫褴褛,言行怪异。

    偶尔看上去也如常人一般,但不清醒时便自说自话。

    有说他是得了大圆满,只肉身还囿于世间,也有说是受了刺激神志不清。

    他行踪不定,但毕竟曾是护国寺的僧人,没有不叫他回来的道理。因此偶尔也会有香客在护国寺里撞见这人。

    旁的便罢了,什么叫命途多舛?

    他正琢磨着要不要将人绑回来问清楚,便见莫名就被下了“命途多舛”判词的那人从他怀中抬头,眼神澄澈,仰头看向他:“殿下?”

    罢了。

    佛门净地,他再不敬神佛,也不至于因为僧人一句“卦象”便杀人。

    就当是替她攒些福泽。

    “殿下怎么会来这儿?”

    “蝉衣说你往这边走了,孤便来看看。”

    衔池望着他眼底,“……我说的是护国寺。”

    他笑了一声,反问道:“还问?孤若不来接你,你还想住多久才回去?”

    衔池下意识算了算日子。

    寺里清幽,过着过着便忘了时间。但算上今日,也不过是第六日——她替他求的护身符不过刚求成。

    忍不住就辩解了一句:“没有很久……”

    宁珣淡淡看她,她莫名心虚,别开了视线,又画蛇添足地多解释了一句:“况且这么几日而已,殿下也不会有什么事要找……”

    他打断她,“有。”

    衔池愣愣抬眼,听见他低声:“孤会想你。”

    他话音刚落那时,她还疑心是自己听错了。

    两人做过很多亲密之举,夜里甚至同榻而眠,宁珣对她的宠纵整座东宫有目共睹,以至于宫人都拿她当半个主子看——何止东宫,怕是满京城都知晓,东宫有个备受太子宠爱的舞姬。也是这么多年,太子唯一肯留在身边的女子。

    可衔池从未从他口中听到过这么直白的话。

    前世也没有。

    他不说这些话,她便逃避似地,不会去想他对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只在他身边本本分分地做一个漂亮的摆件,借机做她要做的事情。

    骤然被点破,她会无所适从。

    衔池看着他的眼睛。许是因为那双桃花眼,他望向什么的时候,总会比常人显得更专注些。

    譬如此刻,她在他眼中似乎只看得到自己。

    衔池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稍微挣了挣,他很快便放手,任她从他怀里出来。

    紧接着便扣住了她的手,十指交握。

    他领着她往外走,“即便是看风景,怎么偏偏往这么荒凉的地方走?”

    仿佛刚刚那句话只是他一时兴起,随口一说。

    衔池却松了一口气,跟上他的步伐,从佛堂走了出去:“从前来过这里,隔了有一年了,便回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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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说的是同他初遇那回。

    衔池低头看着两人交扣的手。

    她那时躲在矮柜里,借着月色认出站在血泊中擦剑的那人时,满心惊惧。倒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同他回到这儿。

    她知道宁珣不会再追问了,便另起了个话头,试探着问他:“殿下找过来的时候,可有听见那僧人在说什么?”

    虽然那僧人疯疯癫癫的,说的话不可尽信,但有一样他没说错。

    她确实是重新活过一世。

    只是此事听起来天方夜谭,应当不会有人相信,所以她也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

    信不信另说,僧人还说了一句,若叫旁人知道了,怕是会折了他们寿数。

    她对这些鬼神之说虽也不算笃信,但……万一呢?

    宁珣步子慢下来,淡淡道:“听他算了你的姻缘。”

    那僧人透着一股古怪,靠她太近,她又明显一副防备的样子,他看见的那一刻没有多想,直接就进去了。

    簪缨世家,身份尊贵,少时体弱……

    宁珣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扣着她的手慢慢握紧。

    衔池追问了一句:“殿下就只听到这句?”

    他停了下来,衔池本是紧跟着他走,一时不察就撞在了他身上,后退的刹那却被他扣住后颈拉了回去。

    他站定看向她,放缓的话音里无端透出几分危险意味:“还说什么了?”

    “还说……”

    后颈突然被他揉了一下,很重,但不疼,只是让她酥了半边身子。

    她吸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低头给他系在腰上,笑着道:“还说,殿下会长命百岁。”

    宁珣松开手,垂眸看着她将护身符系紧,竟没有丝毫要拦的意思。

    半晌,只道了一句:“旁人见了孤,都言千岁。”

    衔池系好,后退了一步,左右看了看,才又抬起头,望着他的眼中笑意点点,似银河倾倒,璀璨得叫人一时能看迷了眼。

    “千年太久,衔池一介凡人,再怎么求,神佛怕是也不能允。百岁刚好。”

    早就起了风,寺里的秋风比山下要更烈一些。佛堂荒废久了,杂草都长了半人高,风过纷纷折腰。

    衔池站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笑着看他,裙袂扬起又堆叠回去,连带着身上悬的玉佩清脆一响。

    宁珣倏地上前一步,揽住她腰身。

    不必她仰头,他俯下身,含住她的唇。

    这儿刚废弃时,不过荒地一片。不知何时,野草疯长。

    贪腐案的余韵绵长,有朝臣质疑东宫那份礼单与先前由太子拟定的官员升调名单有关,暗指东宫卖官鬻爵,甚至想顺带着彻查那份礼单上隶属太子一党的人。

    而圣人钦点了心腹去查地下钱庄,却查不出丝毫能指向东宫的实证,再细究下去,便隐隐看得出有人操纵的痕迹。

    至于是何人操纵,这么一盘算,皇帝心里自然明镜似的。

    何况当初官员升调之事,虽名义上交由宁珣操持,实则是圣人亲自把过关的,怎么可能打自己的脸?

    其间几次,沈澈的人都给衔池传过信。

    ——不过都被她以怕暴露为由拒绝了。换一桩事儿叫她去办兴许还好,她委实是听不得那份礼单相关的任何事情了。

    那份礼单毕竟是从东宫书房搜出来的,能进书房的人前前后后也就这几个,她说自己已经招惹了太子怀疑,害怕暴露,似乎也情有可原。

    再说东宫的暗线又不止她这一条,她虽是最好用的那条,倒也不至于离了她便做不得事。

    一直到了年尾,圣人拿几个动作过于明显的朝臣开了刀,此事才算作结。

    除夕当夜,宫中设家宴,宁珣自然是要去的。

    衔池送他走时被他拥在怀里抱了好一阵儿,嘴唇都微微有些发肿。

    他说暂且不能陪她守岁,将来给她补上。

    衔池默了片刻,宁珣觉察出什么,刚要问她,她便点点头,替他拢好大氅,温声道:“那我等殿下回来。”

    ——算来前世那几年,两人一次岁也没守过。

    回自己那儿的路上,便被宫人塞了东西在手里。

    是沈澈亲笔所书的字条。

    邀她守岁,母女团圆。

    作者有话说:

    宁珣:虽然我不信这些东西,算错老婆的姻缘就算了,敢说她命不好?青衡,给他抬下去,让他算算他大限是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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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囡囡不喜欢沈世子?”◎

    回去的时候, 蝉衣正在贴窗花。

    永结同心的式样,不是并蒂莲就是戏鸳鸯,知道的说是过年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新婚大喜。

    见衔池回来,蝉衣忙放下手中东西迎过来,替她解下大氅, “姑娘看看, 够不够喜庆,可还缺点什么?”

    按往年惯例, 宫宴过后要守岁, 明儿是初一,一早还有朝贺, 所以太子殿下今夜多半不会回来。

    这是姑娘在东宫过的第一个年,就算只有她们两个人, 也得热热闹闹的,讨个好彩头。

    “好了,很喜庆了。”衔池笑起来, 从精心摆的果盘里拈了一块果子递给蝉衣:“只有我们两个人, 简单舒服些也很好。”

    她在江南时,除夕夜也只和娘两个人守岁。

    其实池家会设家宴,但从不会叫她们过去。衔池也不想和那些人凑到一起,与其添一肚子堵,还不如和娘简单吃一顿年夜饭,乐得清闲自在。

    衔池说要简单些,但小厨房丝毫不敢马虎, 年夜饭还是依着宫里的规格来。

    她叫蝉衣坐下, 两人同桌用膳。

    蝉衣斟了两杯酒, 递给她一杯:“屠苏酒,姑娘喝一点吧?”

    衔池看了那酒壶一眼——蝉衣陪她用膳,酒菜便都是宫人送进来的。送酒的那个宫人将酒壶搁下时,不动声色地对她使了个眼色。

    于是摇摇头:“我身子不方便。”

    蝉衣“哦”了一声,有些遗憾,自己低头啜了一口,辣得龇牙咧嘴。

    她怎么记得离姑娘月事的日子还有两天?

    但热酒下肚,很快就冲去了她这点疑惑。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今年的屠苏酒,似乎比往年烈一些?

    她只喝了一杯,便觉脑袋晕晕沉沉。

    蝉衣“扑通”一声倒在桌上时,衔池正在盛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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