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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9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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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微微睁大了双眼,“明明日夜都在想,担心殿下担心得要命。”

    他直视着她,攥着她的手缓缓加力:“担心?那怎么,孤连一封信也没收到过?”

    衔池心跳骤停了一下,又急促搏动起来,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她……忘了。忘了还能写信。

    宁珣不在京中,二殿下那儿的精力便不在东宫,也没人提点着她。

    她本就抬眼望着他,在他的注视下眼眶迅速红了一圈,逐渐湿润,声音陡然轻下去:“怕殿下分心。”

    他定定看她一眼,松开手轻笑了一声:“还不至于。”

    殿下似乎有些不一样——不知是不是那一眼甲胄带给她的错觉。也兴许是在沙场上这几个月,不觉间积下的戾气。

    衔池被他周身气势压得退了半步,急促喘息了一下,才缓过来些,想继续给他上药。

    他却已经松松披上了外袍,抬眼淡淡道:“孤方才忘了,父皇遣了御医过来,不用你了。”

    衔池默默琢磨着,那时候虽没人告诉她北疆发生了什么,她只能从宫人的闲谈里窥得一星半点,但总归也听得出,情形算不得好。

    宁珣去的那一场,并不太顺利——但他那时候若没去,北疆的情况怕是只会更糟。

    “在想什么?”宁珣掐了她腰间一把,衔池一个激灵,陡然回过神来。

    “没什么,只是在想,殿下是不是要去北疆?若是要去,我可以陪着殿下一同北上。”

    这时候把她留在东宫,宁珣想必不会放心——尤其是刚出了事儿。与其叫他分心,她不如跟在他身边,他去哪儿,她便在哪儿。

    宁珣顺了一把她的头发,“说什么胡话。这一路行军的奔波不提,单是北疆的气候,你如何能受得了?更何况沙场上刀枪无眼。”

    “我又不会真的上战场。”她抿了抿嘴,“倒也没那么柔弱。”

    这是实话。她自小身子骨就不差,又不是真的娇生惯养的大家小姐,她常年习舞,经年累月地练下来,身形只是瞧着单薄柔软,实则蕴满了恰到好处的力量感。

    她眼神澄澈,却自有近乎执拗的坚定在里头,开口道:“我若跟着殿下去了,殿下便没有后顾之忧。也不会被人假传消息之类的,钻了空子。”

    宁珣如何不知道她说得是对的。

    他绕了两下她的发尾,“所以我不去。”

    “也是皇帝的意思。既然他想求和,那便求和。”

    衔池一怔。

    前世那时候她便明白宁珣,明白他为何一心要战,也明白以他的处境,为求大业,其实不去亲征才是最好的选择——可天下万民在他眼中不比他自己轻。

    若真要战,他去,才有最大的胜算。

    所以她从未想过劝他按兵不动,留在京中。她能想到的,只有陪他同去同归。

    明知圣人决断已下,也不是宁珣能左右的,可她一时还是有些迟疑:“那殿下自己……不想去么?”

    他笑了笑,紧紧拥住她,却避而不答:“百姓何其辜。求和,总比打败仗要好。”

    只能等。等到他不受约束的那一天。

    北疆一事,圣人很快便下了旨意。在秋收前,大周遣使者入契丹王廷。必然也不能叫使臣空着手去,所以另备了十车丝绸珍玩云云,权当凑个礼数。

    宁珣身为太子,毕竟曾亲征过,求和一事不便出面。宁禛又是主战,于是这些事儿,便皆交由宁勉操办。

    宁勉做事也还算麻利,诸项事宜推进得很快,没多少日子,十车“见面礼”便皆定好。

    契丹王对中原文化有些了解,颇喜字画,因此备下的礼单中,有两幅前朝画圣的真迹,同其余字画收在一只长木箱子里。

    玉钏抱着长乐公主的画像走在宫道上——宫中新来的几个画师公主很是中意,前些日子挨个儿召来画了画像,她今儿便一块去拿回来给公主过目。

    画卷有些多,她一个人不太好拿,遮挡住了视线,因此正同刚拐出来的小太监撞到一起。

    两个小太监前后抬着木箱子,走得很急,前头抬着的那个同玉钏狠狠一撞,又被箱子绊了一下,四仰八叉摔下去,箱子“咔哒”一声被撞开,画卷散落一地。

    小太监立马爬起来,看清是长乐公主身边儿的玉钏,忙不迭告饶,一口一个“姑奶奶”,将她散落的画卷拾起来。

    玉钏也摔了一下,七荤八素的,随手将公主的画像抱过来。

    小太监麻溜给了自己两耳光,赔着笑道:“奴才们真是瞎了眼,冲撞了姑奶奶。实在是差事太急,慌不择路的……”

    长乐公主本就不是刁钻的性子,身边儿的宫人也都是千挑万选,自然也没有混不讲理的。见他们确实有差事在身,兼之也是自己没看好路,玉钏摆摆手没多计较,自己抱着画卷,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画卷确实不少,连少了一幅,也不容易发现。

    玉钏身后,小太监们着急忙慌地将散落的书画拾起来,重新装进木箱子里抬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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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

    ◎从前是如此,但自殿下起,往后不会如此。◎

    七月流火, 天渐渐转凉了。

    使臣在契丹王廷被好酒好肉地招待着,契丹王却并不见他——那十车见面礼倒是收下了。使臣一时猜不透契丹人是存了什么打算,请见了多回, 皆被人挡了下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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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契丹王,便谈不成和谈的条件,他无法复命, 只能空空耗在那儿。

    但没两日, 契丹便另遣了他们的使臣入京。

    皇帝在大殿召见契丹来使,宁珣身为太子陪同在侧。朝中重臣连同其余皇子也在, 契丹的使臣不拘于虚礼, 当场便提了和谈的条件。

    前头提的几条都在皇帝预料内,唯独最后一条——契丹欲结秦晋之好, 替三王子求娶大周长乐公主。

    同异族和亲的公主,大周并不少见。

    皇帝的姊姊嘉仪长公主便曾嫁去突厥, 所幸不过十年,便在机缘巧合下因战事被接了回来。

    皇帝不是没动过这个心思,但也不过是想从宗室里挑个合适的加封, 以公主之礼嫁过去。

    皇帝子嗣不丰, 私心来讲,自然是舍不得长乐。但如今契丹指名道姓地要长乐,他总不能自己直接提换人。

    皇帝不说话,宁珣等得没了耐性,不露痕迹地看了靖王一眼——外臣在殿,他不能越过父皇开口,但叔父不同。

    靖王爷心领神会, 站出来冷笑一声:“求娶?不知是契丹王的意思, 还是三王子自己的意思?长乐公主金枝玉叶, 年纪尚小,又娇生惯养,那等苦寒之地怕是适应不了。陛下三思!”

    宁珣抬眼望向站在大殿正中的契丹使臣。

    早听闻契丹王痼疾缠身,不见大周的使臣,怕是因为身子已经不能见。

    契丹王廷内的纷争,不比大周少。对长乐动心思的三王子手握重兵,骁勇善战,但生母是奴隶出身,身份低贱,因此拥趸者并不多,反倒是大王子声势更大些。

    三王子求娶长乐,是想借大周的势,借身份尊贵备受宠爱的大周公主,去搏一个名正言顺。

    来使像是察觉到什么,如被鹰隼盯上的一刹间,不觉向殿上望去——他们一族马背上生,马背上死,对危险有着野兽般的直觉。

    因此单凭那一眼,不靠那身太子冠服,他也认得出那位曾让契丹吃尽苦头的大周太子。

    大周太子驻守云丰那四年,他们为攻城而折损无数,甚至险被反扑——所幸大周的皇帝同太子并不亲厚,及时扼住了太子羽翼。

    靖王一番话正合皇帝心意,皇帝顺势道:“长乐确实年纪尚小,平日里胡闹惯了,不够稳重。不如平阳郡主沉稳大方,朕一向对平阳视如己出,以公主之礼……”

    来使一口蹩脚官话,赶在皇帝将此事定下前打断:“陛下此言差矣。三王子从画像中得见长乐公主仙人之姿,便立誓非公主不娶。我契丹王廷虽不比中原养人,但也绝不会亏待了公主。为表诚心,契丹愿退百里,以迎长乐公主。”

    “能保两国百年邦交,”他顿了一下,将矛头引向并不在场的长乐:“久闻大周公主深明大义,想必不会拒绝。”

    皇帝心念微动。和亲若成,大周可助三王子夺位,有这两层关系在,想来能保北疆数十年安宁。

    见皇帝犹豫不决,来使以契丹礼节朝殿上行了一礼,态度极恭敬:“有幸得大周皇帝陛下召见,今日,也是我契丹大军开拔之日。三王子率兵,两日就能到云丰城脚下。”

    满朝哗然。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宁禛喝了一声“大胆!”,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被皇帝抬手叫停。

    久闻三王子善战,就眼下云丰城的情形来看,怕是还真守不住。皇帝闭了闭眼,竟隐隐有些后悔那时将宋轩调走。

    东宫。

    衔池先是听了宁珣命人传回来的消息,又等了半个时辰,才将宁珣等回来。

    她在檐廊下等他,看见他那刻,原本焦躁的心突然宁静下来。她远远同他相望,隐约看见他眼中沉沉郁气。

    衔池快步走上前,主动去牵起宁珣的手,宫人自然而然放慢了脚步,同两人隔开距离。

    “殿下……去见过长乐了?”

    契丹来使的意思分明——要么将长乐公主嫁过去和亲,要么立刻开战。

    说是两天,其实没有犹豫的余地。消息传过去,再快也需要时间。云丰城这样一块肥肉在前,她不相信,契丹人能多等一刻。

    宁珣简短“嗯”了一声,“在殿上,皇帝最后说要问问长乐自己的意思。”

    衔池低下头——圣人这话,怕是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说是问长乐,可长乐根本没有选择。是战是和,从来没有人问过她的想法,可到最末,这重担却突然压到了她一人身上。

    北疆的军务,突然便成了她的一句话,一句“愿往”能保下北疆安宁,保下无数将士性命,那么说“不愿”便需要太多的勇气。

    “我在皇帝召见长乐之前,抢了一步去见她。”

    在长乐主动去乾正殿的路上。

    长乐若是铁了心不去,他也能将她留下。给她寻处道观暂避两年,三王子所求的,换个方式也能给,只是要费些周折。

    实在不行,宁珣对长乐沉沉道:“这仗,也能打。”

    “长乐虽然不懂行军打仗,但也知道,皇兄这时候,已经失了先机。”长乐摇摇头,“太难了。何况皇兄要顾虑的,也不止是契丹。”

    这儿离乾正殿不远,因此她的话点到为止。

    “更何况连父皇都松口了,去便去了,听说那边民风彪悍,兴许还更自在些呢。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无所谓地笑,“姑母不是照样去过,眼下日子也逍遥得很。突厥还是契丹,又有什么区别。”

    “长乐知道,皇兄会接我回来的。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二十年。等胡人俯首,皇兄当以大礼接我还朝。只是在这之前,我母妃还需劳烦皇兄照看。”

    她话说完,朝宁珣一礼,再不停留,径直朝乾正殿走去。

    衔池慢慢握紧宁珣的手,“不是殿下的错。”

    宁珣停下步子,慢慢吐出一口气,似是轻笑了一声:“社稷安稳,竟要拿公主去换。”

    衔池一顿,突然踮脚抱上来。

    不止她同长乐亲厚,宁珣与长乐间,是在其他皇子公主间少见的血浓于水。

    连她刚得了消息那时,都在想是不是因着自己的缘故,眼下发生的事儿同前世有了出入,才连累长乐到这步境地——宁珣心中的自责只会更甚。

    她知道这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显得空洞无力,于是只抱得用力。宁珣按住她单薄后背,略微俯身将自己靠在她身上,似支撑,又似是嵌合。

    半晌,听见她话音轻柔坚定道:“从前是如此,但自殿下起,往后不会如此。”

    不过一个时辰,长乐从乾正殿走后,立刻便下了和亲的旨意——一应仪仗皆按最高的来,陪嫁的宫人也好东西也罢,又足足加了一倍。

    长乐受宠这么多年,到这时也依旧是历来和亲公主中独一份儿的殊荣。生母柔嫔一举被封为柔妃,不止于此,甚至连母家都得了嘉赏。

    圣旨一下,契丹使臣立刻向三王子传了信儿。

    当日,先是接到北疆加急军报,说契丹大军隐隐有向云丰城围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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