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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0-106(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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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想要的新婚。”他走到她身前,看向桌案上的酒盏,“陪她喝过合卺酒了,足够了。”

    “所以,你来做什么?”

    衔池将酒盏拿起,一手一只,轻轻碰了一下,方将其中一盏递给他:“贺你新婚。”

    他看向她,语气温柔,出口的话却有些咄咄逼人:“今夜听够了恭贺,只是不知你这一句,是真情,还是假戏?”

    衔池不禁错开了视线,手心微微出汗,却依旧将酒盏递到他眼前:“自然是假的。”

    沈澈笑起来,半晌,从她手中接过酒盏,仰头喝尽。

    衔池紧紧盯着他吞咽的动作,低头又啜了一口,便将酒盏搁下。

    再抬头时,却撞上他莫名有些滚烫的目光。

    衔池不自觉退了一步。

    沈澈收回视线,有那么一刹,他想上前一步,将她全然收进怀里。

    可不经意看见自己这身碍眼的喜袍,他有些嫌恶地皱了皱眉。罢了,也不急于一时。

    “既然世子要在书房过夜,衔池便先回去了。”她看了一眼沈澈,适时补了一句:“免得世子妃知道了,心怀芥蒂。”

    想起熙宁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沈澈捏了捏眉心,“你先避着她些。眼下她身份比你高太多,她若要在我不在府中的时候处置你,没人拦得住她。”

    衔池点点头,面上乖乖应了一声好,实则心里想着,沈澈未免也太低估了熙宁。

    应当是池清萱的功劳,熙宁早便注意到了她,她来书房这一路,都被熙宁身边的婢女远远跟着。

    熙宁郡主知道她在书房,眼下沈澈也进了书房,两人共处一室这样久,又是在他们的新婚之夜。便是再好脾性,怕是也忍不了。

    她从书房出来,便径直去了后湖。许是一回生二回熟,眼下她站在湖边,竟丝毫不再怕了。

    影卫有青衡统领着,就潜藏在附近,暗箭一出现,便能将那人抓出来。

    等闻讯赶来的人多些,在合适的时机下,他们会用镇国公府的弩箭,杀了熙宁。

    可惜她是看不到这些了。

    她原本怕冷,怕黑,怕水,怕自己护不住娘,怕一无所知地死去……她怕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在宁珣身边两年,眼下竟什么也不怕了。

    硬要说,她现在只怕一样。

    怕人死如灯灭,天上地下,他们都再无法相见。

    白日里她不敢去想宁珣,唯有夜里,才会放任自己拼命回忆,回忆他的每一次触碰,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细节到极致,一丝一丝地抠到心脏血淋淋地抽着疼。

    ——因为这样,便能梦见他。细节越多,梦里见到的便越真实。

    可梦终究是梦,越怕什么,在梦中反而越会见到什么。

    于是重复惊醒,再反复睡去。

    能不必再醒,何尝不是一桩幸事。

    衔池看向黑沉沉的湖水,隐约听到了雷声。

    要下雨了。

    “把她带过来。”身后突然响起一道颐指气使的女声,她不必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两个仆妇过去,将衔池生拉硬拽到熙宁跟前。

    “拜见世子妃。”她朝熙宁行了一礼,熙宁却没叫起,只打量着她的脸和那身石榴红的衣裙,倏地抬高了声量:“把她衣裳扒了!”

    仆妇立刻便动手,衔池堪称配合,没有丝毫反抗,任她们将自己扒到只剩中衣。

    只是有些冷。

    衔池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却见熙宁自发髻上抽下一支金簪,扬手扔进湖中,而后惊呼了一声:“我的金簪掉了!”

    她的视线却始终没离开过衔池,只阴恻恻道:“听说你水性极佳,那便替我去捡回来,金簪找不着,你也不必回来了。”

    熙宁话音刚落,也不知是谁伸手推在衔池胸前,用了十足十的狠劲儿。

    衔池顺势向后一仰,跌进湖水之前,听到了风中裹挟着的极细微的箭矢破空声。

    雷声滚滚,那支箭一出,立刻便有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自墙外传来——青衡他们,应当是能抓到人了。

    衔池闭上双眼,去迎接自己早便经历过一回的结局。

    却在坠入水中那一刻,被人死死扣住了肩膀,猛地朝外一带——与此同时,有金戈相接之声,很重的一下,而后“刺啦”一声,铁器划过,像是什么被格开。

    是一剑硬生生挡住了那支携了千钧之力的暗箭。

    她似乎听见有什么破碎,又迅速重新生长,抽根生芽。

    衔池霎时睁开双眼,望向身侧之人。

    半张银面具映着晦暗的光。

    她望过去的那一刹,正逢他也望向她。

    两人视线猝不及防地相撞。

    一声闷雷轰然,大雨倾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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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章

    ◎我好想你。◎

    衔池被他护在身侧, 脚踩到实地那刻,人还有些茫然。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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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抬手, 指尖搭上那张银色半边面具,却倏地停下,一时不敢动作。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 引着她指尖用力。

    面具缓缓揭下, 是她在梦中反复描摹的眉目。

    雨势不小,顷刻间便将人淋透, 雨幕糊在眼前, 便有些失真。她一时竟不确定起来——她是不是还在梦里?

    宁珣握着她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侧,嗓音有些哑意, 似喟叹般:“衔池,是我。”

    “我来晚了。”

    他唤她名字那刻, 她才像是反应过来,眼泪倏地坠下来,混入雨线。

    她声音哽咽, 仔细听才听得出, 是说了一句:“我好想你……”

    宁珣心口一窒,一时竟说不出话,只用力将她拥进怀里——温热身躯相贴那刹,衔池颤了一下,继而死死抱紧了他。

    她心跳得很快,连带着他的心也在随着她震颤。

    宁珣轻轻自她发顶抚下去,手紧绷着, 还在后怕。

    若是他来晚一步, 若是他率军入京后选择了直接杀进宫, 先发制人,而非听说她被困在镇国公府后,先来寻她,此时此刻,她怕是已经沉于湖底。

    他看得出影卫的痕迹,那箭一出,自然也猜出来了她在做什么——以身设局,慷慨赴死。

    倒是长能耐了。

    他不知是气她要为他而死更多些,还是震颤更多些,但眼下这刻,唯余心疼。

    是他先前考量得不够周全,才被逼至如此,累她担惊受怕,是他赶回来得太慢、太晚,才累她身入险境。

    那日他伤势太重,只撑着将东宫的假象布置好,仓促带着剩下的影卫从通往京郊的密道脱身——刚进密道他便失了意识。

    但凡尚余一丝神智,他都会先安顿好她。

    宁珣身上最重的伤,是肩上中的那一箭。

    那日送走衔池后,他便回了书房批阅政务。

    不知过了多久,他腰间那只白底绣鹤的香囊突然掉在地上——是衔池临走前送他的那只。

    他俯身去捡,只那一霎间,一箭自窗外而来,似携了万钧之力,狠狠钉入他左肩。

    若不是他正俯身去捡那只香囊,以这箭的角度和力道,当是正该被穿透心肺。

    那人不知是怎么混进的东宫,只射了一箭——本也只需要一箭,便消失得毫无踪迹。

    影卫忠心,一路将他护送至北疆。

    皇帝对他的疑心,倒也不是毫无缘由——北疆本就是他留的最后一步退路。

    只是从前宁珣能倚仗的唯有自己在北疆布下的暗棋,而这回多了一个宋轩,省去不少麻烦。

    开春回京之际,在兴广城他同宋轩曾见过一面。

    那是他们第一回开诚布公地谈,到最末,宋轩拭着手中剑,缓缓道:“那丫头有句话说得还算有几分道理。这皇位与其叫你那几个弟弟坐,倒不如你来坐。”

    衔池脑子里还混沌着,也听见了墙外的厮杀声,听见了熙宁的尖叫,只是已经顾不得去想。

    宁珣一手拥着她,一手撑在她头顶挡雨。

    沈澈赶过来时,看见的便是这场景。衔池正背对着他,被人紧拥入怀,而本该在地底腐烂成一团泥的“先太子”冷然抬眼,同他遥遥相视。

    厮杀声由远及近,齐整的脚步声并甲胄碰撞声在雨中也依旧清晰。

    沈澈猛地抬眼——宁珣是率军入京。

    他是要反!

    宁珣看懂了他的意思,轻笑了一声,“孤是太子,承这天下,名正言顺。”

    衔池这才意识到什么似的,转身望过来。看清来人那刻,她眼中温度迅速褪去,冰凉一片。

    沈澈像是被扎了一下,五脏六腑被人伸手搅乱一般,剧痛之下,他不由得松了手中纸伞。

    雨轰然笼罩上他,似是有万千虫蚁自四肢百骸啮咬而过,沈澈不由得跪伏在地,咳得很重。

    这感受熟悉又陌生——同他幼年时那如影随形的病痛一般无二,可那病,早在江南那时便寻到名医,十多年过去,再没犯过。

    几乎立刻他便意识到,是方才在书房喝的那盏酒有问题。

    地上的雨湿凉,他咳得愈发急促,喉咙里一阵腥甜。发丝凌乱挡在眼前,沈澈抬头远远望住她,咳得愈发重了,却无端笑起来。

    她好狠的心。

    他依稀记得,幼时在江南,他哪天咳得多了几声,她都要紧张半天。平日里更是连只鸽子都不敢杀——后来那只本要给他炖汤补身子的鸽子,就那样养在她和宋弄影的院子里,膘肥体壮。

    这么多年过去,那鸽子想必早就不在了。

    这些年,他旁的没教会她,唯独心狠这一样,她学去了大半。

    沈澈望着她,又摇了摇头——错了。也只是对他,对宁珣,她怕是舍不得。

    唯独肯对他心狠,何尝不是一种特殊。

    有武将踏进来,行至宁珣身前一抱拳:“启禀殿下,镇国公府已经控制住了。”

    沈澈闭了闭眼。从宁珣率军杀回来那刻,便已是回天乏术。

    衔池裹了件厚重挡风的披风,等在遮雨的檐廊下。

    宁珣正在前头同方才那武将核对着什么——那人衔池见过,是曾经跟在宋将军身边的一个副将。

    沈澈和熙宁郡主皆被押了下去,因着身份的缘故,暂未处置。而另一边,青衡押着人急匆匆过来,将那人按在地上——看身形,似乎是个女子。

    她身姿轻盈,腰间别的那把鎏金长弓却无声昭示着她的身份——乍然见到殿下“死而复生”,青衡百感交集,虽也惊诧了许久,但好在没耽误事儿,领着一众影卫合力将放箭那人抓了回来。

    宁珣打量了一眼,“胡人?”

    女子一声不吭,唯独抬头望向他的眼神凶猛,似是能迸出火星子来。宁珣走近了一步,她骂了一句什么,听得出是契丹语。

    宁珣一挑眉,“能听懂中原话么?”

    衔池闻言走到宁珣身侧,看向那女子——毕竟曾死在那把长弓下一回,她有些打怵,只飞快扫了一眼。

    有些眼熟,似是在哪见过。

    宁珣握住她冰凉的手,侧过头去:“跑出来做什么,雨凉,淋久了容易生病。”

    衔池捏住宁珣的手,大着胆子望着那女子的面容。毕竟是世子大婚的日子,哪怕是后湖也挂了大红灯笼,只是被雨浇熄了不少,残存的一两盏晃着,浅淡的红光映在那女子脸上——电光火石间,衔池突然记起来是在哪儿见过她。

    衔池猛地拉住宁珣胳膊,“是四皇子!”

    阿娜尔显然对这句话有反应,闻言狠狠盯住了她。

    衔池浑然未觉,记起她是上元夜四皇子身侧她曾瞥见的那个胡人,不由得一颤,霎时便想通了前因后果。

    这人确实是来杀她的,前后两辈子都是,却迟迟不动手,专挑在熙宁推她入湖那刻才下手,为的便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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