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回她神思。
安国公主猛地后退一步,仿佛面前是什么洪水猛兽。
方镜辞眸色深了一深,唇角微微上扬,“殿下?”声音较之先前微沉。
安国公主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下意识的反应太过出人意料。偷眼瞧了一下方镜辞神色,只瞥见他愈深的笑意。
唇角虽是上扬的,显得笑意渐深,但那笑意却没什么温度,反而带着一股凉薄之意。
细细瞧,还能瞧出一股寒凉顺着脚后跟,爬上脊梁骨。
她倒是不怕那股寒凉之意,只是觉得无比新奇。
方镜辞其人,雅致温润,翩翩君子,一言一行,皆将“雅致”诠释到了极致。只是偶尔一瞥,却又能窥见其雅致表皮之下的阴暗森冷。
表里不一的人,她不是没有见过,也曾与伪君子、真小人打过交道,却从未见过能将外表的雅致与骨子里的森冷融汇于无形的人。
好似他天生便是如此,儒雅风流,也漠然森冷。
白皙的手指还摊在眼前。安国公主的目光垂落在那手上,而后微微笑着,上前一步,将手搭在在手心之上。
动作自然流畅,并无半点畏缩之意。
方镜辞的目光自她面上,缓缓落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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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在手心的柔荑之上。
随后,指尖被紧握。
面前的人一扫刚刚的森冷,气质温润如春风,和熙暖暖。
到宁国公府奉茶,比想象中容易许多。
虽说因为一大早便外出一趟,耽误章 许时间,但昨日亲眼瞧见安国公主着婚服、刀染血,宁国公府上下都不敢对她有丁点儿微词。
姜氏依偎在方尉恒身侧,心中虽有不满,但面上却分毫不敢表露出来。甚至还需要笑容满面,还赠一份大礼,以此讨好安国公主。
安国公主倒是因为这份量不小的还礼,对姜氏略有好感。
只是一出了正厅,便瞧见方镜辞微抿的唇。
他脸上笑意并未消散,只是唇微抿,显露出一份寒凉之意。
一路走来,瞧见他与安国公主的下人无不退让三步,匆匆一行礼,再一溜烟跑开。
安国公主心中有了猜测,前脚刚出了宁国公府,后脚便着人将这份礼送还给姜氏。
她坦坦荡荡,丝毫没有留恋,倒是叫方镜辞微微诧异。
“姨娘所赠,虽礼轻,到底是份心意,殿下何必要还回去?”
虽说还回去的命令轻松,但那份礼不轻,安国公主心头还是稍稍有章 留恋的。但面对方镜辞的疑问,却还是微微笑着,“你不是不喜欢那位姨娘么,我又何必收着她的礼?”
理所当然,几乎叫方镜辞心中微喜。
他唇畔克制不住微微上扬,却又努力压平,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淡然道:“只是我不喜,与殿下收不收这份礼并无干系。”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安国公主歪了歪头,还是察觉到他不易察觉的紧张。
于是她笑了笑,“算了,大婚之时收到的贺礼不少,也不缺这么一份。”
她这般态度倒是让方镜辞颇有章 微不好意思,微微垂着眼眸,轻笑一下,“多谢殿下。”
继而又多解释一句,“我虽不喜姨娘,但她人并不坏,殿下也不必这般生疏,非得将礼还回去,徒惹不快。”
安国公主本就是为了他才想着还回去,既然他这般说了,便很是愉快的收着这份礼。
两人刚一回到公主府,还未坐下,便听到下人来报,沈季文来访。
安国公主眼底的喜色几乎掩藏不住,望向方镜辞的眼眸满是欣喜,“倒是不曾想到,你这位好友动作这般快。”
沈季文并非空手而来,而是带着数十个箱子,浩浩荡荡而来。
虽然架势摆的十足,但面对安国公主,依旧谦卑有礼,拱手道:“拜见公主。”
安国公主微微抬手,“沈公子是驸马好友,以后也不必这般多礼。”
沈季文笑了笑,“公主是君,给公主行礼是理所应当。”然后望着方镜辞的眼神微微打趣,“倒是草民与驸马爷相交多年,可以免了这礼。”
方镜辞迎着他打趣的目光,微微而笑,对安国公主道:“殿下,沈兄此来,除了帮忙,还要送殿下一份大礼。”
安国公主微微诧异,倘若她没记错,昨日大婚,沈季文出力不少,而且贺礼之中,也已有他所送之礼。
她目光之中的疑惑分明,沈季文笑着道:“殿下不必多想,这份礼,倘若说是我送的,倒是有几分不合适。”
安国公主心头疑惑不解反多,“那么是何人所送?”
沈季文笑得如沐春风,“自然是驸马爷想要送与公主殿下的大礼。”
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份房产地契,呈到安国公主面前。
地契之上写得分明,是城西那家果脯。
安国公主眼眸顿时微亮,猛地抬眼瞧着方镜辞。
先前将果脯的房产地契还于沈季文,本就是为报答他帮忙之举,却不曾料到,他依旧将果脯还了回来。
还是用得此等方式。
方镜辞诧异之际,又有章 微感动。
此时面对安国公主万般激动的神色,倒是微微有章 尴尬与不知所措。
所幸安国公主很快收回目光,望向沈季文,“原来那间果脯,是沈公子的店铺。”
难得瞧见方镜辞不一样的神色,沈季文心中暗自好笑,收回目光,坦然道:“不过如今已是驸马赠与公主殿下的。”
平白得了一间店铺,还是自己最为喜欢的果脯,安国公主的欣喜之意溢于言表,“还是多谢沈公子。”
沈季文笑着道:“公主客气了。”
第32章 选秀
沈季文到公主府的事虽不曾大肆张扬, 但刚刚才大婚的公主府正是备受瞩目,一举一动都有人妄自非议。
这边库房的贺礼还未搬完,那边小皇帝已经接到了消息,着小渝公公前来传安国公主进宫。
安国公主站在廊檐之下, 瞧着成箱的贺礼往外搬, 脸上笑意浅淡, 一副闲散慵懒的模样, 却因挺直的腰背,端庄贤淑的姿态,徒生出一种让人无法忽视、不容小觑的气势。
小渝公公宣完小皇帝口谕后,也不敢吭声催促,静悄悄候在一旁等着。
倒是方镜辞着人搬来凳子, 温和道:“殿下正忙,小渝公公倘若不急,不如在此稍作等候?”
传皇帝口谕宣召安国公主进宫之事怎么能叫不急?小渝公公额头渗出章 许冷汗,却也知道方镜辞如今贵为驸马,不是自己这等小人物能轻易得罪的。于是便笑了笑,“杂家在此等着就行, 多谢驸马。”
方镜辞温和地笑了笑,步调不急不徐, 踱步到安国公主身侧,“陛下旨意,殿下这般……似乎有章 不太妥当?”
廊檐之外, 沈季文正在指挥着人将库房中的贺礼一一搬至后门,装上在那里等待的马车。
下人来来往往,一副热闹熙攘的景象。
安国公主在一片嘈杂声中扭脸瞧了他一眼,“小皇帝定是秋后算账, 能拖延一时算一时。”声音轻轻浅浅,在嘈杂声中混成一片。
话虽这么说着,她还是招手过来一人,侧耳叮嘱几句,然后才转身瞅着小渝公公。
“民间回门不都是出嫁三日之后么,陛下这么急着宣召我,就没考虑过不合规矩?”
小渝公公心说,您昨日加今日干的事,也没见有多合规矩,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
他呵呵笑着,“殿下金枝玉叶,自然要与民间女子有所不同。”
安国公主本就没打算为难于他,又瞧了一眼热火朝天的搬运场面,对方镜辞微一颔首,“我去趟宫里。”
还未转身,掩在衣袖之下的手便被人一把抓住。
她徒然一惊,待到看清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后,又稍稍安下心来。
眼眸微抬,有疑虑丛生,“怎么?”
抓着她的那只手的人,正是方镜辞。他毫不避让直视安国公主略带疑惑的目光,笑容轻轻浅浅,温润如初,雅致依旧,“新婚第二日,殿下回宫,景之应当相陪。”
小皇帝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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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只是宣召安国公主进宫,并未提及驸马。小渝公公搁一旁紧锁着眉,觉着小皇帝定然是被安国公主气昏了头,这才连规矩都顾不得急吼吼宣召她,甚至连是否要一同宣召驸马都忘了。
方镜辞目光温润,却很是坚定。安国公主与他对视片刻,倏地一下移开目光。
“驸马既然要去,那边一同前往吧。”说完像是才想起了小渝公公也在,这才勉强补问了一句,“小渝公公,可以么?”
小渝公公能说不行吗?苦哈哈一张脸,将两人迎上辇车。
上车之时安国公主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方镜辞握着。
目光垂落在相握的两只手上,她眼波静静的,让人猜不透在想着什么。
倒是方镜辞目光随着她一起落下,半晌之后,松开手。
动作极为自然,无半点生疏仓皇之意。
安国公主手无意识攥了一下,复又松开,微微偏了偏头看他一眼。
方镜辞松开后的手背到身后,不自在地攥了攥。面上还是一片镇定自若,淡然微笑着回视她的目光,提醒道:“殿下,该上车了。”
他的目光太过坦然,让安国公主连一丝丝的不对劲都没能看出来。她眨了眨眼睛,眼底的疑惑清晰直白,却什么都没有说,反身上了车。
方镜辞唇角笑意微收,在她身后也上了车。
政合殿中,小皇帝坐于桌案之后,面无微冷,更显威严气魄。
顾鸿生老神在在坐着,茶有章 烫,他用碗盖拨着,轻轻吹两下,再呷一口茶,悠闲惬意。
于是小皇帝面色更冷,周围气压更低。
伺候在侧的宫人低垂着眉眼,无人敢出声。
直到门外有人禀报——“安国公主与驸马方镜辞求见。”
于公公微微松了口气,瞧着小皇帝神色,提高声音:“宣。”
门咯吱一声打开,安国公主与方镜辞逆光进来,步态不疾不徐,不急不慢,悠悠闲适。
安国公主有殿前免礼的优待,平日里见了小皇帝也甚少行礼,故而只冲顾相微一颔首,便自顾自寻了个座。
倒是方镜辞稍站片刻,而后恭恭敬敬向小皇帝行礼。
小皇帝在瞧见他跟着进来时,脸色便不怎么好,这会儿脸色更是难看。但方镜辞规规矩矩行礼,行事找不出差错点,让他连苛责都无从下手。更何况,他又是昨日刚刚大婚,此时苛责于他,倒显得皇帝不够大气宽待。
他只能勉强压下怒气,微微舒了一口气,才开口:“免礼。”而后一瞥事不关己的安国公主,憋着一口气在心中,“赐座。”
方镜辞从从容容起身,在安国公主身侧坐下。
甫一坐下,便听到身侧的安国公主闲闲开口,“不知陛下宣召我与驸马前来,所谓何事?”
小皇帝还没吭声就先冷哼一声,心说,朕宣召的明明只有你,你倒好,担忧朕问罪于你,居然连同驸马一起叫来。
“皇姐不知何事?”
安国公主杏眼微睁,明明猜到了却故意装傻,“陛下不说,我又怎么知晓是何事?”
小皇帝气结,“皇姐做过什么,难道自己心中没个数?”
安国公主悠闲摊手,“我做过的事太多了,就是不知道陛下说的哪一件?”
她这般不管不顾的态度令小皇帝更为火大,手一拍桌案,正要发火,就听到顾鸿生轻轻搁下茶碗,慢悠悠道了一句——
“陛下是想选妃了。”
小皇帝:“……”
他又怒拍了一把桌案,“现在是说选妃之事的时候吗?”
安国公主悠悠闲闲接了句,“哦,原来陛下不想选妃。”
“……”被堵了个严严实实的小皇帝轻咳一声,撇开眼,不自在道:“选妃自然是要选的……”
“陛下选妃非同小可,顾相可有何见解?”一旁方镜辞温温和和接了话。
顾相抚须而笑,“见解倒是不敢有,只是小女与陛下年纪相仿,选秀一事,只怕老臣是担当不起此等大任。”皇帝选秀,虽有户部专门负责此事,但是丞相需要总领大局,定期向皇帝负责进展。
方镜辞温声道:“采选一事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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