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或许是准备领证当天比较兴奋,即便前一天睡得很晚,聂召还是很早就醒来了。
靳卓岐起来的比她还早,还不忘记热了牛奶做了三明治,煎蛋外焦里嫩,仿佛一切都是刚好。
聂召盯着人的背影看扫了好几眼,一边低着头吃着早餐。
等靳卓岐从楼上卧室下来,走到了她身旁,聂召放下手里的牛奶杯,歪着头看他,后脑勺都枕着他的手臂作为支撑。
靳卓岐高高的个子作为支柱撑着她的平衡,这样的姿势,感觉到聂召细微的粘人,低眸扫着人嘴角的牛奶渍,指腹撚在她唇角,揩干净,感觉到指尖的湿润,盯着她移不开眼。
聂召仰着头问:“你吃过了?”
靳卓岐“嗯”了一声。
聂召放下手里的三明治,揉着肚子站起身也不想吃了,目光触及他手里拿着的户口本,心情倏然拔高,使着眼色:“走吧。”
靳卓岐看了一眼时间,才早上八点刚过。
“不吃了?”
“我早上吃的不多。”
说着一边顺势拉着他手往门外走:“今天领证的人会不会很多?还要排队呢。”
靳卓岐反手握着她的手,关了门,嗓音有些低说:“不多,下午去试婚纱。”
聂召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又侧过头问他:“你定的婚纱吗?还是去挑一个?”
靳卓岐反手给她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说:“定了几套,你试试喜欢哪个。”
聂召顿了一秒:“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让我选好再买?”
“试试才知道哪件好看,不过看到图样的时候我觉得你穿应该都很好看,就都让做了。”靳卓岐语气清和说。
行。
聂召坐上车,扯着安全带低着头给宋珂回消息。
手机里还收到了一条陌生的消息,她看了手机号归属地,A市。
【新婚快乐。】
她大概能猜到是谁。
靳卓岐的敏锐性实在够强,只是往这边扫了一眼,就随口问了声:“谁?”
聂召耸肩:“陌生号码。”
“孟寻?”靳卓岐的眼神冰凉扫过来,车速都减缓了许多。
“不是。”
她跟孟寻自从那次就没再联系过,后来来了京宁,更不知道他的动向。
靳卓岐忽然提到这个名字,她还有些恍如隔世。
“应该是兆锐吧。”
如果不是马权,她觉得他跟兆锐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就像当初她以为的他跟葛元凯一样。
聂召盯着看了挺久,低着头回复了俩字。
【谢谢,就不请你了。】
刚发送过去,就听到旁边靳卓岐开着车一边问:“回的什么?”
聂召一边玩着手机一边故意说:“邀请他来呗,毕竟人家都来祝福了。”
靳卓岐倒也大方,并询问着她的意见:“我准备到场的人人手发一张我们俩的结婚证件照,你觉得呢?”
神经病啊?
聂召视线移开手机,擡起头撑起微笑:“我觉得还是不要了比较好。”
等注意到前面的红灯跟路标,又愣了一下:“不是去领证吗?是这条路吗?”
她昨天睡前还不忘搜了下民政局在哪条路上,距离不是特别近,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
还有两个民政局?
靳卓岐看着前面,面不改色说:“就在前面,堵车,绕了个路。”
聂召哦了一声,低着头继续给宋珂发消息,问她明年准备留在国内还是出国工作。
对面没回,估计还在忙。
聂召擡起头,车子刚好停下。
她刚回A市,还不太认识这边的路,下了车扫了一圈也没看到民政局的门,眼神巡视一圈落在靳卓岐身上。
“你搞什么?”
靳卓岐勾着她的肩膀往远处的一个滑雪场走。
“下午再去,之前不是说想滑雪吗?带你玩一会。”
聂召只是侧着头盯着他看,挑了挑眉也不戳穿。
太劣质了靳卓岐。
跟着人走进去,跟她猜的一样,滑雪场根本没人。
空旷的滑雪场一片的白,他俩站在里面显得格外渺小。
今天没下雪,外面厚厚的一层没有融化的雪,跟硕大室外滑雪场相得益彰。
聂召没来过,但目测滑雪场至少有九千平方米,地点比较偏,更像是一个野外的高山区域。
怪不得她坐在车上便感觉他这车开的要出省了。
坐在最旁边椅子上,聂召低着头看着靳卓岐蹲在她面前给她扣滑雪靴,聂召俯视的角度,目光落在人英挺的鼻梁跟下巴上。
任由他扣着,聂召擡起头扫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远处的几个雪人上,零零散散的很渺小。
带着红色的帽子红色的围脖,咧开的嘴角看上去格外喜庆,看那坚硬的程度一看就是早上堆的,看上去有几百个,在硕大的雪场里没有规律地堆积着。
两个人影从一片白雪皑皑中闯入,女孩推着面前的车,一边疯狂招着手。
“召召!”
聂召盯着远处的扎着低垂在后颈的马尾,以及那一身简单又沉重的黑色棉袄,心脏都停了一瞬。
好像卢湘。
卢湘的衣服总是很简单,棉袄也只有黑色,厚厚的刘海,耳边垂着一些凌乱的头发,扎着低低的马尾,不爱说话,眼睛却格外灵动。
已经模糊的记忆忽然在此刻清晰了一些,让聂召呼吸都绷紧了。
也就下一秒,聂召反应过来远处的女孩是宋珂。
大概知道她为什么穿这么不符合她审美的一身,聂召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旁边站着一个高个的男生跟她一同推着面前的蛋糕车,或许是因为今天日子不一样,向来很臭的表情都收敛了些,一副很傲娇又倨傲的模样。
手里还推着面前一个透明盒子里放着的高达两米的蛋糕,旋转环绕着如同羽毛般的白色蛋糕纹路,又像是漂亮的婚纱蕾丝,整体通白纯洁,没有任何杂色。
环绕的镂空设计让放在盒子里的蛋糕更像是橱窗里的展览物,漂亮到不像是给人享用的。
地面不知道从哪洒了挺多红色的玫瑰花瓣,顺着风吹过来,洋洋洒洒铺在整个滑雪场的地面。
逐渐,眼里的白雪不再是一片的白,零零点点,变成朱砂一般的红色,艳丽到刺目。
她重新低下头,呼吸时热气都成一溜白烟。
靳卓岐还是单膝蹲着,仰着头问她会不会滑雪,置若罔闻的样子让聂召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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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点了点头说:“会,但很久没滑过了。”
弄成这样还怎么滑?
又顺口问了他一句:“你——”
“新婚礼物。”靳卓岐盯着她说。
滑雪场,蛋糕,玫瑰。
新婚礼物。
她追他用了半个月,每天一束玫瑰,一共1485朵。
靳卓岐回赠给她一片滑雪场里的玫瑰花海。
聂召顿了一下,又听到靳卓岐眼睛钉在她脸上,语调缓缓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好像也没什么想要的。”
声音认真又带着点诚挚,让聂召瞬间怔住了,在那一刻仿佛心脏都有些停歇,想要顺着他的节奏,慢慢听他说完。
其实更准确的应该是她想要的什么东西靳卓岐早早都会给她,聂召又本身就是个比较闲散的性子,以前自由自在随性散漫,现在更是无欲无求了。
没有想要的,因为现在所拥有的实在太多。
“想了很久,以前说过跟你一起冬天滑雪,但是确没能实现,所以送你这个吧。”
靳卓岐低着头,单膝顺着跪在地上,手指捏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指骨搭在他掌心中,顺势把准备好的戒指拿出来。
钻戒,亮的闪眼。他前些年在伦敦时拍卖下的一颗钻石,找了设计师设计成为现在的款式,被磨成了一克拉大小,剩下的因为做工全部报废,几千万随手在设计师的笔下成为粉末,只为了设计出来最终的成型。
“弥补了之前的遗憾,以后就会一路顺遂了。”
靳卓岐仰着头,眼眸带着笑问她:“聂召,嫁给我吗?”
他又说:“查了黄历,今天的日子挺好。”
聂召低着头跟他的视线交汇,仿佛要坠入他那漆黑如潭的温柔海里。
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轻柔跟随和,一字一句看上去轻松,却仿佛在口里绞了千万遍,不光手心,他的指尖都滚烫出了汗。
“嗯。”
聂召眼睛有些微微酸,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满是泪花,人却笑着。
“准了。”
“靳卓岐,你娶了我吧。”
聂召根本没心情跟他玩什么滑雪,打破了靳卓岐原来准备下去去领证的安排,上午十点多到了民政局门口。
中午,太阳出来了。
鲜活的光线把两个红本照得鲜亮。
中午还是跟宋珂跟明舟坐在对面,吃的一家法餐,聂召吃的不多,下午跟人去店里试了昨天刚从伦敦空运回来的几套婚纱。
聂召去试的时候才骤然想起,她跟本没跟靳卓岐说她的尺寸,婚纱穿上倒是分毫不差。
倒也没什么必要现在去问,估计哪天睡着偷偷量的,毕竟他俩上床的次数比较频繁,一天量一个这么多天也能把她全身上下任何部位的大小量出来个大概了。
她选了一个里面最合她眼的一套,被宋珂挑着眉凑过来说:“召召你眼光不错嘛,这件是最贵的一件。”
聂召听到她说,又认真扫了一眼,也没看出来贵在哪,在换衣间试了之后,出来对着镜子看。
宋珂还没吭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靳卓岐朗声说:“转过来我看看。”
聂召下意识提着裙摆转过身,靳卓岐的眼睛正灼灼盯着她看。
宋珂嘟囔了一声:“不是说你俩出去的吗!”
她并不觉得男人对婚纱有什么审美,选好之后等婚礼那天穿还能保持一种神秘感,没想到靳卓岐又拐回来了。
靳卓岐注意力全放在聂召身上,迟了十几秒,才注意到宋珂说了什么。
声音轻飘飘的,视线还是全放在聂召身上没移开。
“我老婆我看不得让你先看?”
宋珂哼了一声,离开去找明舟了。
靳卓岐单手揣着兜走过去,站在她面前,把人从头扫到尾,最终凝聚在她脸上,喉结上下涌动,声音磁性质感:“好看。”
“你喜欢吗?”他又问。
婚纱很贴身,完美衬托出聂召的优越身材,她本来就白,衬得整个人如同一块漂亮的和田玉,内里透红,锁骨延至削肩,浑圆有型漂亮,浑身的下摆很蓬,整个人站在白色的海里一般,还没来得及起戴任何配饰,却足够漂亮到勾人,看一眼,磨得他心尖痒。
聂召低着头看了一眼,目光注意到靳卓岐深谙的视线,浓郁的像是刮起了一场春色风暴。
嘴角带着一丝玩味。
“挺好看的,那就这件吧,其他的呢?”
靳卓岐直言:“放你衣柜或者扔了都行。”
给聂召定的,即便被废掉也不可能出现在第二个人身上。
聂召点了点头说:“行,送回去吧。”
说完,转身往换衣间换掉了婚纱。
走了一天,即便是没干什么,过度的兴奋跟辗转也让她有些疲惫,回去的路上坐在副驾驶上聂召都有些犯困,懒懒往后靠着,指尖轻轻转着无名指的婚戒把玩。
无聊地往靳卓岐身上撂了眼,开腔:“结婚证我看看。”
靳卓岐扫了她一眼,从前面中控台拿下来递给她。
聂召却没打开看,就在手里把玩着,又侧过头问他:“剩下几套送回别墅了吗?”
靳卓岐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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