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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4章(第1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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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大年初一,日上三竿才醒来。

    早上似乎还能隐约听到附近小孩在放炮的声音,隔了很远,从开了些许缝隙的窗户钻进来。

    聂召刚醒过来。

    眯着眼,手背盖在眼睛上,卧室里一片的黑,窗外的白光隔着落地窗纱映出些白光,她揉了揉脖颈,穿这件白色抹胸真丝睡衣从床上下来,感觉有些不对劲,才皱着眉低头扫了一眼脚腕。

    一圈红痕跟昨晚上了枷锁受了酷刑一样,本来就是容易留痕的体质,掀开睡衣查看,一双腿上几乎不能看,特别是膝盖以及腿根部,一个明显的红色指印,聂召都怀疑现在去医院能验出指纹。

    把窗户拉开了些,窗外冬日暖阳暴晒进来,阳光刺目,也格外温暖,地面上的雪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融化,楼下院子里湿漉漉的一片,空气清凉。

    聂召下意识就想起滑雪场的雪人,那边温度低一些,应该会融化的慢一些。

    驱使着泛软的腿坐在床边,聂召捞过旁边还在充电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中午了。

    怪不得那么饿。

    昨晚她也就被喂了几口水跟牛奶,她都怀疑后半段时间是因为体力不支被饿晕过去的。

    靳卓岐换套的间档,倒还心血来潮问她。

    “还要吃汤圆吗?”

    聂召下半身都悬在床外,手指拽着床单把自己拖回床上,坐起身在床边晃着长腿,看着他支棱着那么直,擡起脚刮上去,滚烫温度从指尖递过来像是刚从熔炉里拿出来的钢铁,带着熔液把她融化。

    聂召用脚尖蹭了些下来。

    “这样去吃汤圆?”她嗓子比靳卓岐还要哑。

    他又不叫,也就沉息声有点格外撩人,有的时候聂召不服气想要听到他声音,用了点力最后成功听到他要死了似的闷哼声,受罪的还是她。

    靳卓岐当下紧紧扣住她的踝骨,指腹给她擦干净上面的水光。

    “吃这个,两颗能不能吃饱。”

    他妈的。

    聂召来不及反抗跟拒绝。

    脚踝也就这样一直没被松开过,才留下这么深的印子。

    还没站起身往门外走,卧室的门就被靳卓岐推开了。

    他眉眼带着笑,身上穿着件家具的灰色毛衣,整个人餍足又懒散,磁性的嗓音缓缓传过来。

    “醒了?想吃什么?”

    聂召扫了他一眼,浑身没劲儿地平躺在床上:“想吃米线,很辣的那种。”

    以毒攻毒。

    “你早上没吃早餐,不要吃那么刺激的。”

    靳卓岐想了想问:“汤圆还吃吗?”

    回应他的是一个枕头被砸了过来。

    靳卓岐笑着接住抱在怀里,又说:“小狗带回来了,在楼下。”

    聂召倏然回过头,“这么快?”

    “本来想跟你早上一起去的,但是你睡得太熟了。”

    “你还好意思说。”聂召头都没回,低着头抓了抓头发。

    靳卓岐从她身后把人环住,宽阔的胸膛贴着她后背坐在旁边,整个抱着她的腰,下巴也蹭着她的长发。

    声音低低沉沉压下来。

    “是我的错,下次努力忍一下。”

    努力的结果是什么不可控。

    聂召侧了一下头,说:“想吃面。”

    靳卓岐说:“我给你做。”

    聂召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朗声:“不用做太多,宋珂给我发信息说下午去逛街,可能会吃点东西。”

    靳卓岐说了声好。

    聂召自己换了件衣服,慢吞吞下了楼,看到了那只捷克狼犬。

    小狗才三个月大,看上去有些瘦弱,也没有在网上看到的图片那样威风凛凛的模样,毕竟还小,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奶狗的感觉。

    小猫长得就快,她坐在沙发上凑到小笼子旁边,想着等她离开时,应该能长很大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开,聂召看着厨房里靳卓岐的背影,问了一句:“你给它起名字了吗?”

    靳卓岐摇了摇头看过去:“没有,等你起。”

    他又说:“等你回伦敦,让它也跟你一起去。”

    聂召啊了一声,还有些意外,她的出国安排在四月份,现在已经一月底了,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

    随后哦了一声,看着小狗,小心翼翼伸进去摸了摸它的脑袋,它就伸出舌头想舔聂召的手,是个很会讨人喜欢发家伙。

    面条下的挺快,聂召窝在沙发上吃时,才倏然歪过头扫了一眼靳卓岐。

    目光又落在碗里的面汤里,端上来那一刻没注意,现在倒是发现了,跟那家面馆的味道简直一模一样。

    卖相不算太好,却很有滋味。

    “你去偷师了?”

    脑壳被敲了一下,聂召撇他一眼偏过头躲开。

    靳卓岐坐她旁边,慢条斯理说:“什么叫偷师,去学了学,付钱了的,没白学。”

    聂召一边吃着面,一边问:“有什么是你学不会的么?”

    靳卓岐很坦荡狂妄地说:“暂时还没有。”

    本来没什么胃口,或许因为这份过于熟悉的面,她还是把一整碗都吃完了。

    中午一直在跟小狗玩,聂召暂时也没想到要起什么名字好,碎碎的名字还是想了好长一阵之后才取的。

    它跟碎碎完全不一样,即便是看上去也羸弱得要命,但却格外活泼,很有生命力,从来到这个家之后一直在笼子里咬,聂召问靳卓岐它是不是想出来。

    “门关着,你打开笼子也行。”

    聂召没养过狗,又歪头担心地问:“咬人吗?”

    “有点凶,老板说属它最闹腾,不过打过疫苗了。”

    靳卓岐又走过来半蹲着身子在小狗脑袋上摸了一下:“你刚才喂它了,应该不会咬你,小狗挺认主的。”

    聂召点了点头,看着它的样子,又问靳卓岐:“现在能出去遛狗吗?”

    靳卓岐点了点头说:“可以。”

    送来的时候买了绳,聂召去给它戴的时候才看到手里那个绳子还是个粉的。

    死亡芭比粉。

    对此靳卓岐解释说:“它喜欢。”

    狗的品味跟主人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啊。

    微皱着眉拉着小狗出了门,天还冷,化雪的天比降雪更冷,聂召穿着白色棉袄,本来浑身就酸疼,小狗活跃得不像话。

    或许是来到了陌生的新地方,之前也没被从笼子里放出来过,哪它都想凑过去看一眼,在外面走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她就累个半死拐回去了。

    回到客厅,靳卓岐没在,她关了门,由着小狗自己在客厅玩,上了楼,看到书房门开着。

    走进去才看到靳卓岐正在一张红色卡片上写着什么。

    他高中学习就好,字也漂亮到像是刻意练过。

    书房格外寂静。

    聂召从他身后环着人的脖颈,整个人都趴在他背上,靳卓岐下意识擡起手腕抓住她的手,擡眸侧头看身后的女人。

    “回来了?累了吗?”

    聂召笑:“就出门了一个小时能累什么?”

    “字挺好看。”

    靳卓岐语气淡淡说:“妈小时候盯着我练字,初中的时候写的很难看,老师看不懂,她就给我买了个字帖让我练。”

    聂召听着他前面那个称呼,妈。

    心里忽然有种暖流淌过。

    在这一瞬间,她才有了一种,她也有家了的感觉。

    “卓哥小时候这么乖吗?”

    聂召啧了一声:“可惜有个不乖的坏妹妹。”

    靳卓岐气定神闲说:“漕一顿就听话了。”

    聂召剜了他一眼。

    一点都不掩饰了是吧?

    或许谈到了这个话题,也跟刚才他称呼的那个妈让聂召有点触动,心血来潮的,聂召松开手转他面前坐他腿上,环着他的脖颈问了句:“哎说真的,如果小时候我们真的生活在一起,靳卓岐,会不会比现在好很多。”

    “绝对。”

    他低着漆眸,语气坚定到让聂召浑身都像是被击了一下似的,眼神有些怔然。

    “是吗?我也觉得,你应该会对我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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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卓岐把人后脑勺摁在自己肩膀处,低着眸睨她,漆黑的双眸里蕴了些柔软。

    “嗯,帮你兜着逃课打架谈恋爱,帮你抄作业写检讨一起罚站,都有可能。”

    “或许那个时候,就不舍得对亲妹妹下手了。”

    聂召咯咯的笑了好几声,摁在他腰侧,腰部往下贴着他的腹部,扬起下巴吻在他唇边。

    “妹妹足够不安分就行了。”

    靳卓岐微闭了下眼,顺势抱住了她的腰,手掌扶着她的后脑勺,把人下巴垫在他肩膀。

    “不想重来了,受的苦够多了。”

    聂召低着眸,跟他抱紧了。

    “你甜啊。”

    “跟你在一块儿我觉得可甜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吻到一起的,衣服凌乱,文胸被解开,聂召才反应过来推了他一下:“唔,别闹了,快点,你还没写完呢。”

    聂召挣脱开他的怀抱,重新把视线放回到面前放着的红色卡片上。

    字如其人,刚劲有力,一笔一划都飘逸又洒脱,却看得出亲签人的认真。

    一共有一百七十多份,都是靳卓岐亲自书写的。

    一些很熟悉的合作商,没有私底下亲密关系的都没有邀请,他不想婚礼变得像是商业应酬,只有一些关系格外好的朋友有邀请函,他这边朋友挺多,相反聂召倒是很少,靳卓岐还不忘找了那几个之前跟她一同去旅游的同伙,希望他的女孩也能被很多人祝福。

    而此时卡片下

    “诚邀霍呈决先生,于公历二零二三年二月四日立春参加结婚典礼。”

    “新郎靳卓岐,新娘聂召。”

    “期待相见。”

    冬日的暖阳天,聂召窝在书房旁边,看着靳卓岐一字一句毫不厌烦地重复书写这句话,她的困意袭来,趴在桌子上犯困。

    而靳卓岐的笔尖每次写到“新娘聂召”四字时,嘴角笑意难抑。

    岁月漫长,炙热也漫长。

    下午聂召跟宋珂一起去附近一家甜品店吃甜品。

    宋珂最近疯狂馋这家的杂莓舒芙蕾,靠窗坐着,聂召跟她点了份一样的,又点了份松饼跟蝴蝶酥,等着宋珂拿着新买d拍完照才敢动手里的勺。

    她还拿着平板过来,过年都不忘了赶设计稿。

    聂召对她来找她还有些意外,毕竟就她所知宋珂的哥哥跟爸妈都格外宠爱她,家庭氛围也好的不是一星半点,过年不至于还让她跑出来玩。

    宋珂听到她问瞬间就蔫了。

    “我跟我哥还有我爸吵架了。”

    聂召有些意外:“你哥不向来宠你的吗?”

    宋珂低着头,语气丧丧的:“他不让我跟明舟在一起。”

    聂召顿了下,问:“你很喜欢他吗?”

    宋珂擡起头看向聂召,眼神里闪过一丝茫然,“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谈过挺多段的吧,还是第一次遇到他这种类型,怎么说呢,可能是觉得有点新奇。”

    “不过也因为他比我小,我哥觉得他性格也不是很成熟那种,所以觉得他不靠谱吧。”

    聂召脑子里还是会不由自主想到卢湘,以及已经很久没有提到的骆禹寻。

    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估计骆禹寻已经有了新的家庭新的伴侣了。

    “如果你喜欢还是争取一下吧,起码不会遗憾,反正又不是要结婚。”

    宋珂觉得有理。

    “也是。”

    她爸妈对她什么时候愿意结婚倒还挺开放的,恨不得她这辈子都不嫁人。

    她只是到了这个年龄段,忽然有些茫然,也有点羡慕聂召。

    经历了那么多风雨,他们终于变成了彼此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让她艳羡,好似这才是爱情最终需要追逐的模样。

    “召召,卓哥别墅是不是有个电影院?”

    聂召稍忖,随后犹豫着点头:“应该吧,我没去过,在后花园那边,怎么了?”

    宋珂放下手里的勺子,捧着脸,眼睛亮晶晶的。

    “我听说那边的别墅都建的有电影院的,还有星空顶哎,我想去看电影。”

    聂召倒是知道,宋珂是个狂热的恐怖电影爱好者,但自己又不敢看,每次都拉着一群朋友陪着她看,最近电影院没什么恐怖电影上映。

    主要还是馋靳卓岐的私人电影院,私人的空间她更自由。

    她又挑了下下巴,挤眉弄眼的:“把卓哥酒窖里的好酒给我尝尝呗。”

    聂召知道她看上去乐呵,心里肯定还是因为这件事难受的,不然也不会大过年的跑过来不回家。

    “行。”

    聂召出门后靳卓岐就回了公司,之前落下了很多工作,陈继巡给他疯狂打了挺多电话,因为靳卓岐没去公司,他几乎都要在公司办公室安家了。

    聂召带着宋珂回去后还给靳卓岐发了微信。

    【你晚点回来吧,我带人来了。】

    靳卓岐问:【谁?】

    【宋珂,她心情不太好,酒窖有度数不高的酒吗?】

    【有,西区那排架子上的,别喝太多。】

    聂召回了个:【好。】

    看了一部陈年老片《海上钢琴师》,聂召之前看过,全程都面不改色的,倒是旁边的宋珂,团着腿双手死死抱着她的胳膊,半个身子靠在她身上,偶尔被吓到发抖,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盯着面前的电影看。

    手里拿着一瓶petr,直接捞着酒瓶一口一口灌着。

    聂召也没管她,难得宋珂买醉,她也跟着捞着一瓶红酒来喝。

    团着腿靠着身后的沙发,盯着电影漫不经心看着,一直到一瓶酒喝下去大半,才感觉有些头晕目眩的。

    电影结束,歪头一看,一旁的宋珂已经醉醺醺地睡着了,平稳呼吸打在她身上,睡得挺沉。

    手里那瓶只喝了几口的酒瓶被平放在地面,酒正突突往地面溢,整个影院内都充斥着浓重的酒气。

    聂召也咕噜着喉息,身子重重往后靠着,迷茫地摸了摸有些滚烫的眼皮,从手机屏幕中扫见格外红的脸。

    才清了清嗓音,给靳卓岐打了电话。

    “喂,你到家没。”

    “在路上,明舟跟我一起回来的,宋珂爸妈给她打电话打不通,她现在还在吗?”

    聂召嗯了一声,说:“喝醉了,在我旁边睡着了。”

    “喝醉了??她不会喝酒你怎么——”明舟听到电话里的声音,瞬间要炸,聂召明知道她不太会喝酒的。

    话还没说完,目光撞上靳卓岐轻飘飘扫来的视线,骤然讪讪断了音。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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