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些?被柳相玩弄于股掌的憨货罢了,你看看朝堂之上?那些?,或许心中不满但?谁敢动柳相分毫?说是百姓怨声载道,但?柳相的哪一笔不是真?的为了他们??不过是些?目光短浅之人。陛下能重用的人,哪有不厉害的?”
说来,卢以清并不知?道柳安真?的做过什么事?。
他似乎是不喜欢这个世道的,也不喜欢那些?一心为国的臣子,他觉得他们?都是傻子。
听秦瑶的话,柳安似乎也是自?己?口中的傻子。
卢以清笑了笑,“老板倒是个明事?理的。”
“世道都看不清的话,如何才能在这长安做生意。”秦瑶又道。
房中只有三?人,卢以清觉得闷得慌,想要将面纱取下,念念还没反应过来,她便直接摘了下来。
方才还生龙活虎的秦瑶愣住了,这……这必定是丞相夫人。
柳安已经算是长安城的美男子了,但?即便这样,秦瑶还是觉得眼前的女子是柳安配不上?的。
“娘子长得真?好看。”秦瑶就连目光都柔和了许多,方才商人那精明的样子也不见了。
念念也愣住了,夫人她怎么敢的。
“我觉得老板也是极好看的。”卢以清不是在客套,而是她喜欢秦瑶这样的女子。
秦瑶随即又往卢以清的方向靠了靠,念念的目光有些?警惕,但?从夫人的反应中觉得是无碍的。
秦瑶好似还觉得不够,又往卢以清的方向侧了侧身子,“小娘子,你从楼下上?来可曾被挤到了?”
她忽然不想和面前的美人聊柳安了。
“未…未曾。”卢以清想,这倒是个好相处的人。
“夫人,我们?都要被挤死了。”念念道,她脱口而出后才觉得不该说这句话,在外直接否了主?子的话,定然不是个合格的奴仆。
“夫人?”而秦瑶的重点则是落在了前者。
卢以清点点头,“已经不是小娘子了。”
秦瑶心里是清楚的,只是觉得这天下的男子恐怕都配不得这样的样貌。
秦瑶没有追问,她可不想给面前的人挖坑。
“听闻今日的人都是来看诗人的?”卢以清道。
秦瑶点点头,“是啊,来看诗人的。”语气中却?有些?伤感。
“看来今年春闱的目光也都要落在其上?了。”卢以清说。
而秦瑶却?摇了摇头,“倒是个才子,出口成章,简直不是人能写出来的。”
“老板为何叹气?”卢以清问。
“可惜,家里是个从商的。虽说已经落魄,但?仍旧没有春闱的资格。”秦瑶说。
这自?然是要惋惜的。
楼下的人越来越多,而台上?仍旧是空无一人。
“老板不下去看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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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越来越多了。”卢以清说。
秦瑶轻笑,“不必去,他不会出来。”
“啊?那下面的人能就此离去?”能来这么多人,一定是有人可以造势。可来者不是傻子,什么都见不到自?然不会回去。
秦瑶勾起嘴角,“无妨,自?有东西能打发他们?。”
“时候差不多了,二位且随我来。”秦瑶带着两人走到这雅间的一处屏风旁。
走过去后卢以清才明白为什么能听清人来人往,一个屏风之后,下面便是人群。
一个圆形的巨大空隙,刚好将看台周围所有的人揽在其中。从上?面前去,人群吵闹拥挤,但?目光都落在看台之上?。
秦瑶拍了拍手?,声音不大,三?楼对面传来敲锣声。
霎时,整个酒楼都没了声音。
这是好戏开场的前奏。
人们?屏气凝神,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台上?。
忽然间,长卷从天上?铺开,顷流而下,黑色的字迹在其上?格外显眼。
第一卷 落在台正中。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人们?共同?低语,在口中不停吟诵。
分明处在拥挤的人群中,但?此刻像是身在海边,遥望月色,看月色与?天齐、与?海平。
仅是开篇一句,就已经令在场的人震惊。
人们?尚未从中反应过来,四面八方,其余所有的卷帘同?时放下,未满了整个圆。
其中的人们?昂着头,同?时顺着一个方向看去,谁踩了谁的脚,谁的脚被一次次踏上?,再没人说一句话。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
卢以清也被眼前的诗震惊到了,她对其中的体会丝毫不亚于下面的人。
一双双眼睛看着白布上?的诗,他们?羡慕、钦佩、甚至是嫉妒。
怎能!怎能有如此奇才。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卢以清低声念出最后一句。
酒楼中,琵琶声起。
本就难以走出的人,更沉浸在了诗中。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开始有人慢慢吟诵。
随着琵琶声的紧凑,人们?的心似乎也越来越激动。
不,不止是激动。
悲悯、惋惜、文字强大的共情能力让人根据自?己?感悟,使自?己?进入情绪。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忽然有人大声诵读,紧接着,便开始嚎啕大哭。
三?楼雅间内的王将军也觉震撼人心,不想此程还有这样的好事?被他碰上?。
念念有些?慌张看向卢以清,对方轻拍念念的手?,“不怕。”
许久后,人们?还未从中反应过来。
秦瑶轻声道:“先失陪。”
紧接着秦瑶走到三?楼正中,“诸位。”仅二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上?面。
卢以清和念念也往外探着头看。
“今日诸位能来岳西楼,是秦瑶的殊荣。才子身子不好,不能出来,献上?此诗略表心意。”
“略表心意?”
“这这这!这就算是献给陛下恐怕也不足为过!”
台下的人熙熙攘攘,王凌也觉得他们?说的话没错。
他独自?走出雅间,希望能从人群中找出丞相夫人。
将军夫人紧随其后,不过她的目光可不在楼下那些?人身上?。到底是个贵人,想来都是在三?楼的。
只是三?楼都是雅间隔开,也不见得能瞧见。
“岳西楼还是太小写些?,招待不周望诸位见谅,为诗而来的,可以散去了。”秦瑶又道。
台下的人不管是否舍得都开始陆陆续续往外走。
秦瑶望卢以清的方向看了一眼,对面的将军夫人自?然也是顺着秦瑶的目光看去。
一眼,她便愣住了。
“将军,快看!”将军夫人浑身发麻,不想此生还能见到这副面孔!
第44章 四四章
王凌正用心看着往外走出的人群, 生怕一个不注意就?错过了。
“看什么?”他觉得夫人会分了自己的心。
“看……看……”将军夫人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面前的女子。
“究竟是谁?”王凌语气虽有些不耐烦,但?还是乖乖回头看了过去。
一眼,他便愣在了原地。
“阿…阿…”他‘阿’了两声, 愣是什?么都没说出来,最后看向夫人,双目含泪。
夫人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泪水同样在眼眶中打转。
王凌一笑,泪水顺着脸颊滑了下来,“一定?是阿竹。”
他怎么会忘记这个小丫头呢, 当初他跪在丞相府,就?是这个小鬼头让自己起来进去的。
王凌刚要起身?往外走, 却被夫人拉住了胳膊,夫人摇了摇头,“将军, 不可急躁。”
“对,不急躁,不急躁。”话刚说完, 王凌又是止不住的哭。
夫人怕招来人看, 便拍着人的肩膀往雅间里带。
王凌一边抹泪, 一边跟着夫人往里走。
而另一边的卢以清丝毫没有发现王凌的存在。
秦瑶忙完后很?快便走了回来,笑着问:“夫人觉得方才的诗如何?”
“天下一笔。”卢以清道。
“是啊,天下一笔他也是当得起的。”秦瑶道。
卢以清想?, 秦瑶如此?做一定?不只于此?,便问:“老板是想?让他攀上哪家的高枝?”
秦瑶笑了, “这要看哪个贵人能瞧上他了。”
“老板说笑了,这样的才气谁能瞧不上?”卢以清反问。
秦瑶却又是摇了摇头, “不喜欢诗的人自然瞧不上。”
卢以清慢慢抬眼,秦瑶的目光刚好落在她身?上。
卢以清勾着嘴角,“今日来的权贵不少,才子的命运想?来不会差。进入官场未免是好事,史书上多的是一生不得志的文人,倒不如挥洒笔墨,寄情?江河。”
听完卢以清的话秦瑶愣在的原地,她本以为柳安能瞧上这位夫人定?然是因为相貌,但?这番说辞绝不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说的话。
看来丞相藏着夫人是另有原因了。
“夫人说的是,秦瑶能帮他的也就?只有这些了。”秦瑶道。
“老板也是爱才之士。”卢以清道。
秦瑶笑了,“夫人错了,秦瑶不爱这种才子。能流传于世的,除了史官笔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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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这些文人的笔墨。史书不会记载女子,唯有文人有可能写下。”
文墨在整个大雍都是值钱的东西。
方才的试探中,卢以清笃定?秦瑶知道自己和某位权贵有关,想?要借着自己攀上高枝。或许她猜的更近一些,想?到自己背后的人不大喜欢诗词。
卢以清和父亲不同,她没有那份闲情?把人往官场里送。
好在秦瑶听懂了她的话。
“时候不早了,我便先告辞了。”卢以清道。
“夫人慢走。”秦瑶微微欠身?。
望着主?仆二人下楼的背影,秦瑶越发好奇这位夫人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能让丞相如此?护着。
但?也奇怪,丞相似乎是愿意让她出来的。
秦瑶摇摇头,猜柳安的心思才是糊涂,谁能猜透他。
……
卢以清从岳西楼出来后没有停息,直接去了胭脂铺,尚未走到门前周禾已经?出来了。
他手中还拿着一个精美的盒子。
“夫人可吃好了?”周禾问。
这时候卢以清才想?起来自己是去吃东西的,或许是因为方才太热闹了,让她把这事儿忘得干干净净。
“回府上同丞相一起用晚膳吧。”卢以清道。
这个时候回去也就?是吃晚膳了,在酒楼中不觉得,竟然已经?要日照西山了。
卢以清又问:“你拿的这是什?么?”
周禾不好意思笑笑,“舍妹献给夫人的,还望夫人不嫌。”
“哎,来一趟还拿人的东西。”卢以清道:“能在西三街开胭脂铺,又是岳西楼旁边,想?来也是长?安数一数二的。”
“夫人过奖了。”周禾道。
夫人的用意周禾很?清楚,虽说在丞相府上他受不了什?么委屈,但?一年?到头都会在那个地方。只有得了空,丞相或者她让周禾出来置办东西才能出来,也不见?得能见?上妹妹一眼。
而今日却是叙旧许久。
“也是该成家了。”卢以清边走边说。
周禾刚跟了两步,顿时愣在了原地。说来奇怪,他从未动过成家的心思。
“你若是成家了,我便同丞相将,还你自由。”卢以清又道。
周禾又赶忙跟上,笑着说:“什?么样的娘子瞧上属下呀,到底是祸害了人家。”
卢以清弯了弯嘴角没有说话。
走到一个巷口,她又道:“周禾你家里是不是也从商?”
“不是。”周禾回答的很?快。
“这就?奇怪了,既如此?,你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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