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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反常必有妖,只怕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捣鬼,推动这一切。
会是谁?
慕云月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卫明烨,但也是第一时间,她就把这念头给打消了。
如今卫长庚和卫明烨虽还没正式撕破脸,但暗地里的争斗却一刻也不曾停下。因着前世曾经吃过的亏,如今卫长庚防他防得跟铁桶一样,北斗司泰半暗卫几乎都埋伏在蜀王府附近。卫明烨想在这样的天罗地网之下,派人去和大渝勾结,可谓难于上青天。
可不是他,又会是谁?
要知道大渝王室,也不是吃素的,能说服他们主动过来和亲,那人绝对不简单。
慕云月生气的,也就是这点——
如此重要的事,说是性命攸关也不为过,卫长庚居然瞒着她。瞧他这模样,若不是苍葭消息灵通,意外打听出来,他怕是打算瞒她一辈子!简直……
慕云月磨了磨牙,既然硬的行不通,她便干脆来软的。
深吸一口气,她压住面上烧红的羞怯,将肩头的薄纱稍稍往下拽了拽,不多不少,刚好露出锁骨边那朵、她让采葭拿凤仙花汁画了一下午的杏花。
嫣红的花盏衬上雪白的玉肌,一时竟分辨不清,究竟是花色更浓,还是美人更艳。
卫长庚才清润下去的眼眸,再次被花色染红。
慕云月仿佛没瞧见他眼中的威胁,伸出一双软软胳膊,拥住他脖颈,俯身把唇贴了过去,附在他耳畔,低声柔柔地道:“恒之哥哥,当真不肯告诉我?”
因着方才那一番折腾,卫长庚的外袍已经离了身,只剩一件寝衣裹在身上。
帝王的贴身衣料,都是极其柔软单薄的。而慕云月身上那层绉纱,也只会比他的更薄。这般贴身一抱,峰峦沟壑便更加清晰地蜿蜒过他前身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神经。所有感官都在尖叫,卫长庚忍不住闭上眼,全身精力都集中去那片肌肤之上。哪怕只有细微的触碰,他也舍不得放过。
头先读兵法,读史书,他还颇为不屑,为何“美人计”这等俗不可耐的谋略,也会被收录纸上,直到这一刻,他深刻地认识到,什么叫“英雄难过美人关”。
美人计,才该是三十六计中的上上计!
实至名归!
“阿芜……”卫长庚喑哑唤道,语气都带了几分祈求。
可他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慕云月就没打算放过他。见他喉结微动,她垂首凑过去,檀口如蜻蜓点水般,轻啄一下。
卫长庚眸底顷刻变色,脑海里“轰”的一声,全身血流都朝着天灵盖冲刷而去。
慕云月却还是一副懵懂天真的模样,仿佛并不知道自己搅动了怎样一池春水,支肘和他对望,笑吟吟明知故问道:“恒之哥哥喊我做什么?”
边说边微微挪动身子,隔着单薄的衣料,和小长庚打了个招呼。
“唔——”
卫长庚嗡哝一声,紧紧闭上眼。
身体极其短暂地享受过后,便迎来了更加庞大的痛苦,他两只手都捏成了拳,青筋根根分明。再睁开眼,他眸色已浓成两砚打翻的墨汁,与外间漆黑的苍穹别无二致。
慕云月也惊了一跳,面庞红红,心里也打起退堂鼓,再这般撩拨下去,他恐怕真不会轻饶她。可是箭已上弦,刀已出鞘,若是这个时候不乘胜追击,以后只怕再难撬开他的口。
咬了咬牙,慕云月还是强撑着,没有挪开,继续和他对视。柔软的脸颊轻轻磨蹭他面庞,奶猫一般撒娇道:“恒之哥哥就告诉阿芜吧。只要这次依了阿芜,阿芜以后什么都听恒之哥哥的,好不好。”
卫长庚摊在那,像一尾被架在火上的鱼,煎熬又无可奈何。
妖精。
当真就是个妖精!
他从前怎么没发现,她居然还有这般魅惑人的本事?虽说手段生疏了些,跟他曾经见过的那些比,根本是小巫见大巫。可他偏就吃她这一套,吃得死死的,没有任何喘息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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阂眸深深一叹,卫长庚终于开口,却是说:“阿芜再亲我一次,我便把什么都告诉你。”边说,喉结边再次上下滚过。
慕云月有些犹豫,半信半疑地问:“真的?”
别不是只是想图一时的松快,在诓骗她。
卫长庚哑声笑了笑,“我答应你的事,可曾食过言?”
这倒还真没有。
踟躇片刻,慕云月还是乖乖低头照办。
舒服的喟叹声响在上方,吹动她头顶几根乌发,又道:“继续。”
慕云月狐疑地了他一眼,想拒绝,可念及他适才的艰难,她到底是没忍心停下,还奖励般地探出舌尖舔了舔。
低沉的“咕噜”声随之在他喉间响起,带着无尽享受,覆满薄茧的大手也缓缓抚上她缎子般的青丝……
嗯?
手???
慕云月倏地抬头,还没抬起半寸,就被卫长庚掌住后脑勺,侧身翻过来。不给她任何反应机会,他就毫不客气地狠咬住她,舌头探到她唇齿之间,搅了个天翻地覆。
慕云月伸手推他,卫长庚就压住她的手;试图踹他,他就压住她的脚。两个人死死贴在一块,直到感觉出怀中之人快要喘不过气,卫长庚才算心满意足,舔了舔她微肿的唇,同她分开。
慕云月被吻得气喘吁吁,眼里还带着盈盈水光。
卫长庚看得满心柔软,伸手要去擦。
慕云月一把拍开,质问道:“你把我帕子挣断了?真想和我老死不相往来?!”
“冤枉,我哪里敢?”卫长庚捉了她的手,又是亲,又是揉,视线向上抬了抬,道,“帕子在这只手上呢,没断。”
慕云月这才认真去瞧。
适才她身边只有一条绢帕,所以只绑在了卫长庚的右手上。此刻,这条绢帕还牢牢绑在他右手腕间。而被他挣断的,则是左手上的披帛。自己现在也正侧枕着他右臂,被他禁锢在怀中。
虽说的确没有毁坏先前的约定,但这也太赖皮了!
“无耻!”慕云月恨恨啐了句,起身要下床,另寻一间空屋子睡,再不睬他。
卫长庚知道她究竟在发什么脾气,笑了笑,将人揽回怀中,轻轻拍抚,“急什么?我又没说没告诉你?”
慕云月眼睛一亮,“唰”地抬睫看他,眸底满是好奇。
卫长庚反倒有些张不开嘴,抿唇挣扎了会儿,他长叹了口气,道:“你猜得没错,这次和亲的确有猫腻。具体有些什么,我还没彻底查清楚,但应该和一个人有关。”
“谁?”
“娄知许。”
轻描淡写的三个字,没什么力道,慕云月却完全僵住,仿佛头顶凭空打下一个焦雷,震得她心惊肉跳。
作者有话说:
星星哥:“啊,今晚最难熬的时候总算过去啦。”
无良作者:“嘿嘿,不一定哦~”
红包,二更还是21:00~
第95章 害喜
还真是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可仔细一想, 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前世,娄知许就曾为了把慕家拉下马,好让自己仕途更上一层楼, 而和大渝王室沆瀣一气, 这辈子他的前途比前世更渺茫,会选择再次跟他们联手, 也实属正常。
只不过……
“他不是在北地监牢关着呢吗?怎的和大渝勾结上的?”慕云月一脸不解。
“逃了。”卫长庚言简意赅道。
“去年年末,北地采石场发生了一次地动, 他就是那时候趁乱逃走的。消息其实我早就收到, 一直没告诉你, 是因为当时情况尚且还在掌控之中,我不希望平白为你添一丝担心。”
“那现在呢?”慕云月心揪了起来, 搭在他胸前的手不自觉收紧,将那片平整衣料揉得皱皱巴巴,“他逃去哪儿了?抓到了吗?你又是如何知道,这次和亲之事,是他搞的鬼?”
卫长庚觉察到她指尖的冰凉,抓了她的手, 握在掌心捂着, 道:“他失踪以后,我便立马让北斗司追查他的行踪,通缉令也签发下去, 把北地一带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排查过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而这个时候, 大渝那位三王子身边, 又横空多出来一个谋士, 还是中原来的。他辅佐三王子不过半个月, 就帮他扫清了问鼎可汗之位上的所有阻碍。而我安排在大渝的细作,也在他出现以后,接二连三被杀或是失踪,原因至今不明。”
“且这回和亲之事,也是三王子主动提出来的。要送来和亲的公主,亦是他的同胞亲妹。他和我在战场上交战过数次,早就结成死仇,他的右眼还是我亲手射瞎的。他那么记仇,怎么可能让自己妹妹嫁给我?种种巧合,我真的很难不多想。”
慕云月回味着他的话,陷入深思。
确实太巧了。
倘若只有其中一件两件,或许还可以用“偶然”来解释,但这么多件事情一起来,再说只是偶然,就太牵强了。
况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前世和娄知许狼狈为奸的,就是那位大渝三王子。
如此,再结合方才卫长庚说的,幕后主使,还真可能是娄知许。
可是为什么?
那位三王子,慕云月还是了解一些的,贪婪、暴戾、自私,对人对事从来以利为先,要想和他结盟,势必要给出一些,他能看得上的报酬。
前世娄知许尚且能以自己官职上的便利,同三王子合作一回,而今的娄知许早就一无所有,又是怎么说服的三王子?
且三王子昔日那些对手,都是跟他纠缠了数年没个结果的劲敌,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娄知许是如何能在短短半个月之内,就把他们全部肃清殆尽的?倘若真是娄知许自己的本事,他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除非……
一个荒诞不经的念头如闪电般,赫然击中慕云月脑海。她一下攥紧卫长庚的手,“你说他会不会、会不会……”
也是重生。
就跟他们两个一样。
若非如此,要如何解释那么多不合常理的现象?
可若是真是那样,事情只怕更糟!
娄知许这人,虽不及卫长庚这般有经世之才,但多少也不是个完全无能的废物,否则当初遇见自己之前,他也没法凭一己之力,在军中混上一个七品的衔儿。
一个尚且有点本事的人,再给他配上前世的记忆,那破坏力可并不比卫明烨差。
慕云月不自觉发起抖来。
卫长庚叹了口气,心疼地将人揽入怀中,轻轻拍抚,“你想的那些,我其实也猜到了。”
“若单凭娄知许自己的本事,就算闭上眼放他先跑十里地,他也没办法逃出北斗司的手掌心。如今接连叫他如此熟练地避开追踪,只怕他是想起来前世和北斗司周旋的日子,所以才能走得这般干净利落。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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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也是我掉以轻心了。”
“不过也没关系,事情还没到一发不可收的地步,你也无须杞人忧天。横竖天塌下来,也有我帮你顶着呢。”
卫长庚蹭着她发顶,安抚道。
慕云月在他柔和的声线中一点点安定下来,从他怀里仰起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瓮声问道:“那你可想好了怎么应对?”
“自然是想好了。”
慕云月眼睛一亮。
卫长庚笑着摸摸她脑袋,道:“世间万物虽无时无刻不在变化,但所有事情,都万变不离其宗。无论他们做何谋划,三王子的目的,都是吞并我北颐;而娄知许的……”
他冷笑了声,不屑道:“他无非是想求个荣华富贵,光耀他娄氏门楣,再把你从我身边抢回去,将我碎尸万段,报仇雪恨。至于要跟谁合作才能做成这些事?是否有悖君子道义?他都无所谓。”
“虽然他们两人目的稍有不同,但有一点是相通的,那就是我。而想要达成他们的所有目标,也势必要先将我除去。所以这次大渝使团来京,和亲是假,行刺才是真。”
“只要想清楚这点,接下来的事情就轻松很多了。”
“你的意思是……严防死守?”慕云月道。
说完,她又立马摇头,把自己这句话给否了,“依照你的个性,绝不可能只是一味地防守。你是打算将计就计,反向利用他们的计谋,先下手为强?”
卫长庚露出一个赞许的微笑,够了够她鼻尖,道:“知我者,阿芜也。”
“娄知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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