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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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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沛理解得模糊。

    她犹豫片刻,终还是问出了口:“那你呢?”

    尺殊面露不解。

    “我看你……不像是鬼魄。”

    按他说的,鬼魄的情绪极端而强烈。

    但好像没有一个能跟他的性格搭上边。

    尺殊默然不语。

    良久,他才转过身去,独留如松背影。

    “我出身鬼界,自然也为鬼魄。”暮色昏昏,连他的声音也模糊许多。

    夜里,赵大娘家。

    烛玉刚点燃烛火,外面便有人叩门。

    开了门,虞沛融在一片夜色中,神情看不明晰。

    她问:“找我什么事?”

    白天他们忙着清理蛟背村的邪息,等清理完,日头已经彻底西沉了,便索性多留一晚。

    刚回赵大娘家,烛玉就说有事找她。

    确定周围无旁人气息,烛玉才道:“你白日里用了鬼诀。”

    没想到他会提起此事,虞沛挠了下面颊:“你感受到了?我没放太多灵力出去,应当不会被发现。”

    陵光七诀中,鬼诀属凶诀,唯有通过考核的大灵师才能使用这一诀法。要是被天域查到,恐会惹来不少麻烦。

    “被发现倒是小事。”烛玉一顿,“但鬼诀为高等诀法。”

    以她现在的状况,随意使用高等诀法很可能造成乱灵。

    原来是在担心她。

    虞沛如实道:“其实白天用的时候,我是有点儿犹豫。但想到之前喝过龙血,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在池隐的那些天,烛玉帮她试出了乱灵的临界点。许是龙血的作用,乱灵的出现也有了滞后性。

    虽然没法彻底解决问题,但至少不会当场发作。

    比如这回,她到现在都没感受到任何不适。

    烛玉点头,随即分外自然地扯开衣襟。

    虞沛眼皮一跳:“你干嘛?”

    “不是说使了鬼诀么?”他道,“以防万一。”

    虞沛:“……”

    她拍了拍他的胳膊:“这样一看你真的很像移动血包,今年过年放焰火一定先让你来,年夜饭你也夹第一筷,谁都没法抢。”

    烛玉却笑:“哪来的歪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虞沛往床边一坐,看着烛玉慢条斯理地解着外袍。

    没来由地,她提到了尺殊的话:“我听别人说,鬼与人表露感情的方式天差地别——那妖和人有没有什么不同?”

    比起问他,她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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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在自言自语。不等他应声,她就率先开口道:“估计差不多,爹爹和娘亲与寻常夫妻也没什么区别。”

    烛玉解了袍衣,身形线条再不受遮掩。他一指搭在腰间系带上,忽问:“人呢?”

    “什么?”

    “人的感情,是何般感受?”

    “大差不差啊。”虞沛反坐在椅子上,下巴枕着交叠的胳膊,“开心就笑,不开心会哭。烦的时候看何物都不快,高兴了连平日里不喜欢的东西都可能多看两眼。”

    不喜欢的东西?

    烛玉眸光稍动:“那若是喜欢,又是何滋味?”

    虞沛乜他一眼:“你这人……”

    怎么平时聪颖过人,偶尔却又傻了吧唧的。

    不行!

    好歹帮了她大忙,总不能还像以前那样骂他呆子。

    她想了想,招招手:“你过来。”

    烛玉照做,离近两步后躬俯了身。

    “怎的?”

    虞沛忽然仰起颈子,与他的脸相隔不过数寸。

    如豆灯火映跳在她的瞳孔里,叫人难以挪开视线。

    不过望了两三息,烛玉便觉快要承受不住那打量了,呼吸也紧促不少。

    虞沛倒是坦然得很。

    她原还想摆摆师父派头,告诉他往后若是有人这么盯他,他分明没做什么亏心事,却觉得紧张不自在,那八九不离十就是喜欢了。

    可想归想,连嘴都还没张,外头又有人敲门。

    那人当是个不知轻重的,弄出的声响惊天动地。

    虞沛目露警惕。

    她并没有感受到气息靠近。

    会是谁?

    恰在此时,外面那人道:“无端落锁,要防着谁?”

    语气颇不耐烦。

    也熟悉得很——从小到大听了十几年了。

    虞沛倏地站起,压低声音道:“阿兄怎么会来找你?”

    下午她忙着驱邪,和银阑只匆匆打了个照面。夜里他一直没出现,她还以为他已经走了。

    “不知道。”烛玉简言道,“藏好。”

    话落,桌上烛火抖动两番,灭了。

    “嗯!”虞沛重重点头。

    又四下一看。

    窗户竖着木栏,没法走。屋里一桌一椅,也藏不了身。

    没作多想,她就往被子里一卷,躲在了床上。

    不对。

    虞沛突然怔住,身子两拱,拱出一个小包。

    她又没做亏心事,藏什么啊?

    刚这么想,一阵“吱呀——”声便落在耳畔。

    概是外面那人终等不及,直接拿法术开了门。

    虞沛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趴在了墙沿。

    方才的确不心虚。

    但现下不同了。

    如果被银阑从被子里揪出来,他的脸色一定很好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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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你越界了。”◎

    踏进门后, 银阑扫过狭小房间,最后看向床边模糊不清的身影。

    这屋里竟比外面还黑,什么都瞧不清。

    “怎的不点灯?”他不悦蹙眉, 扬手一挥。

    桌上的蜡烛燃起微弱灯火。

    但只亮堂一瞬,就又被烛玉熄灭。

    烛玉冷笑:“你睡觉还点着烛火?”

    银阑睨他一眼。

    虽然屋里不算敞亮, 可借着窄窗投下的月影, 也能看见他已脱了外袍。

    应当不是敷衍人的假话。

    思及找他的缘由,银阑耐住脾性道:“我寻你有事, 耽搁不了多久。”

    说着,他又点燃烛芯。

    一豆火焰摇晃着点燃,又倏然熄灭,仅余一缕轻烟袅袅直上。

    “有话直说,还需根蜡烛帮你传话不成?”烛玉大喇喇坐在床沿, 动也不动,“刺得我眼睛疼。”

    银阑顿生怒火。

    连这浑崽子的脸都看不清, 他到底是在和人说话还是跟鬼聊天!

    他忍了又忍,压回怒意道:“银弋入学宫将近半月,可还适应?”

    原是到他这儿打听来了。

    烛玉不着痕迹地瞥了眼侧后方。

    平时胆子大得很,这会儿倒是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他收回视线:“她也在蛟背村,如何不直接找她?”

    银阑大马金刀地坐在桌旁, 月影将那双藏青眸子映得清透许多。

    他琢磨着说:“从她嘴里向来讨不到几句真话。”

    谁说的!

    趴在被子里的虞沛耸了下鼻尖。

    银阑又道:“惯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 要是直问,多半又挑挑拣拣, 只寻些好话来说。”

    烛玉:“无须担心, 她不会叫人欺负。”

    “不, 我是说……”银阑顿了顿, “她自小在鲛族长大, 与人界到底不同。可会……不适应?”

    他其实更想问,会不会叫人看出她沾了妖性,而遭受抵触。

    烛玉似是猜出他心中所想,缓声道:“自她离开鲛宫后,交了不少朋友。你今日所见那几个,便算其中二三了。”

    银阑这才勉强放下一直高悬的心。

    他话锋一转:“这些时日她可出现过乱灵?”

    虞沛眼皮儿一跳,屏了呼吸等着烛玉的答案。

    “没有。”烛玉答得干脆。概是怕被追问,他又补一句,“难不成你对自己打的抑灵器也无信心?”

    方才的片刻平和顿时被这一句撕得粉碎。

    银阑眯了眯眸子,冷声道:“你越界了。”

    烛玉哼笑:“越界?”

    “近些年来,你对我鲛族的事干涉不少。”

    烛玉原打算回刺一句,但想到虞沛就在身后,他抿了下唇,忽改口说:“关心而已。我与沛沛交好,对鲛族自然关切。”

    银阑:?

    他何时学得这般好声好气。

    “反倒是你——”烛玉压低了嗓子,“进门便咄咄逼人,不知是我做了什么错事,又或惹你不快?”

    银阑越听,面色越怪。

    这还是平日里那个恣肆骄矜的小混账吗?

    他怒道:“你在说什么疯话!”

    烛玉一脚踩着床畔的矮凳,背微躬,右肘抵在膝上,单手支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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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姿态与往常懒散随性,说出的话却显得如受冤屈:“我以为有沛沛在中间,你也算得我半个兄长。如今看来,倒是我想得太多。”

    银阑:“……”

    撞鬼了?

    “也罢,早便习惯了。”烛玉转身掀被,躺回床上,“我要睡了,不送。”

    “好。”银阑忽然上前,“往里让让,我在这儿挤一晚。”

    烛玉:?

    虞沛:??

    不是!

    里面还有个人啊啊啊!

    把她挤成饼子了怎么办?!

    “挤什么挤?”烛玉再装不下去了,狠狠踹向他,“天上地下你还找不出一个落脚的地方?”

    “我还有些话没说完。”银阑生受下那一击,毫不客气地半躺在床上,又横过戾眼,“以往出门在外,巴掌大的帐篷都挤过,如今还嫌什么?”

    烛玉被挤得往里挪了不少,与虞沛紧贴着胳膊。

    霎时间,两人都屏了呼吸。

    被褥盖在身上,虞沛本就觉得热,这会儿更是又憋又闷。

    她被挤得不能动弹,又听见银阑道:“银弋行事向来随心所欲,陡然入了学宫,只怕要受不少拘束。”

    ……

    原来还是要讨论她的问题。

    哥,就不能直接问她吗!

    烛玉背朝向银阑,勉强挣出一条胳膊,托住虞沛的后脑勺,以防她磕着墙。

    想到银阑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走,他又送出一道妖息,飞快在左臂上划出一条血口,摸索着挨近虞沛。

    虞沛闻见熟悉的淡香,顿时会意,寻找起淡香的来源。

    不想,银阑也嗅见了那股子血味。

    龙血与寻常的血不同,没有腥气,反倒沉着淡淡的异香。

    “你受伤了?”他问。

    “小伤。”烛玉答得自然。

    “以往便听说,有些人受了轻伤,最后却断送性命——你也要当心。”说到最后,银阑舒展开眉头。

    烛玉:“……”

    这狗东西。

    就盼着他死是吧!

    他正要应声,左臂忽袭来一点痒意——是虞沛在找那条血口。

    可她不敢将动作放得太大,仅用指尖轻轻扫着。

    那点痒缠绕着手臂,又如游蛇般往心尖上窜。烛玉放缓了呼吸,身子却愈发僵麻。

    虞沛没察觉到他的异样。

    她何物也看不清,仅凭触觉判断着不同部位。但她显然不够熟络,相比起寻找伤口,更接近胡乱摸索。

    渐渐地,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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