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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屋主又来。辛珊思还是一样的说辞,她娘回家了。
“一会有人来看房?”
“对,”屋主笑道:“就看看,能不能卖出去还未知。”见小姑娘冷脸,有意岔话,“你大弟呢?”
辛珊思心情很不好:“去集上称点心了。”
今日一早上,左眼皮子就在跳。屋主直觉要心想事成:“若卖出,我这给你退点租子,你回去可得跟你娘讲清楚。”
是租子的问题吗?辛珊思突然觉无论什么年间,还是要有自个的房子才算安定。不多会,见个精神抖擞面目慈和的老汉到了,她嘴撅老高,活像个被房东宰了的租客。
老汉年事虽高,但身姿依旧挺立修长。手抚着寸花白须,随屋主屋前屋后看过一圈,站在堂屋门前。
“老夫可以进屋瞧瞧吗?”
屋主笑呵呵地望向杵在井边一脸怨气的姑娘,问道:“可以吗?就看看,不动东西。”
老汉略泛浑黄的目瞅着不痛快的女人,背在后的手抠着小指。她怕是已经在心里大骂他们了。
辛珊思才不放心放两人单独进屋,她屋里贵重物多着呢。沉着脚走往堂屋,跨过门槛,往堂中一站。
“你们看吧。”
屋主赶紧请老汉入内:“左右两间房稍窄点。堂屋放的宽,有五步半。”怕人不信,还跨步当场丈量。
老汉不甚在意,两眼不着痕迹地扫过屋中摆设。铺在炕上的小方被,是给孩子准备的?走去西屋,见几捆藤条和蒲草,她是想自己编窝篮?东屋还有没用完的棉絮,家里粮食不少。
“这院子多少银子?”
听这话,屋主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小姑娘,拉着老汉往外:“咱们出去说。”
辛珊思气死了,往烧得暖和和的炕上一坐。不管,反正她要住到正月。
也就两盏茶的工夫,老汉回来了,像通知一样地说:“院子老夫已经买了,不过你可以暂时住着。老夫搬不搬来洛河城,明年秋里才定。”
那您买什么院子?辛珊思搞不懂这些人,仍板着脸,硬着嘴说:“我明天也要回家了。”
“随你,你要不住了就把门锁上,也不用给老夫留钥匙。老夫搬来,自会着人捶了那锁,换把新的。”
倒是挺大气,辛珊思话在嘴边滚啊滚,终还是厚着脸问:“那…那要是明年开春继续住,您老怎么算租子?”
“租子就算了,你帮老夫把院子看好,别叫耗子糟践了。”
送走了老汉,辛珊思还有点没回过味。原本她可以住到正月,现在一下能赖到明年秋。所以屋主卖个院子,老人家买个院子,她占了个便宜?
怎么觉着有点玄乎?天上真会掉馅饼?
把门关上,插上闩。她回屋得合计合计,今天这事也算是给自个提了个醒。建茶庄的事,可以提上日程了。她这里就缺一张完整的大蒙地图。建茶庄最首要的问题,就在选址。
离了孝里巷子,老汉过了越口桥,进了南市,穿入人流,眨眼间就没了身影。
用了两日,风笑终于在百草堂记档上找到个合适的人,去书房寻主上商议,进门就见那位丢来一张契书:“先收起来,明年秋办红契。”
“还是您手脚快。”风笑拿了房契:“但我琢磨着那位应不会在洛河城生产。”
“随她在哪生产。”他又不是没腿,抽走风笑手里的记档。
“阎晴,洛河城常山镇人,今年十九。四岁父母双亡,流落成乞儿。十二岁进了咱们在江南的庄子,十岁河边洗衣时突发心疾,不等大夫赶到就没了命。她的户籍册子还在。”
他们从不给收容的人办奴契,去留自由。能学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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