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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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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出去找人。

    厨房飘出来一股炖肉的味道。

    傅晏辞抬腕,看一眼手表,才早上八点。

    他走进厨房。

    时衾背对他,站在炉灶前,不知在忙活什么。

    她的鬓发乌黑,用一根木簪子随意地盘起,露出一截雪白脖颈,碎发轻轻扫过,时间在那一瞬里慢了下来。

    开放式的厨房朝东,此时阳光从窗户洒进来,笼罩在她的身上,仿佛有碎金浮动。

    傅晏辞的眸色深沉,凝望这一幕,心脏像是被击中了,突然觉得生活就该是这样,踏实而温暖。

    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环住女人盈盈细腰。

    “在做什么?”

    突然被人抱住,时衾微微瑟缩了一下,闻到空气里熟悉的檀木香气,很快又恢复如常,由着他抱自己。

    “包蛋饺呢。”

    傅晏辞下巴抵在她肩膀上,盯住她的动作。

    时衾左手拿一个铁质汤勺放在灶火上烤,切成小块的猪板油在上面滑上一圈,滋滋冒出猪油,浸润整个勺子。

    然后浇上鸡蛋液,来回滚动,摊成薄薄一张蛋皮,在中央放上调好的肉糜,将蛋皮裹着肉合上,一个蛋饺就做好了。

    他余光看见盘子里已经堆了满满的蛋饺。

    “包多久了,怎么包了那么多。”

    “一个小时吧,”时衾继续包下一个,“难得做一次,多包一些冻冰箱,随时都能吃。”

    男人压着她的肩膀,影响她的动作,时衾皱皱眉,耸了耸肩膀。

    “哎呀,你别来碍事。”

    傅晏辞偏要碍着她,把人抱得更紧,脸埋进她的脖颈处蹭了蹭,隐约闻到一股淡香。

    “衿衿这么辛苦,早知道在外面定年夜饭了。”

    时衾被他打扰得烦了,放下手里的勺和筷子。

    “那你现在定,我不做了。”

    傅晏辞:“……”

    “但我还是想吃你做的菜。”

    时衾翻了个白眼:“那你跟我说什么客气话?”

    “去帮我洗菜。”她不客气地命令道。

    傅晏辞看着她,因为靠近炉火,脸上红红的,鼻尖渗出细密的小水珠。

    小姑娘在厨房里颐指气使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他拖着懒散的尾音应了声“好”,然后走到流理台,打起了下手。

    在北京过年,市区内禁止燃放烟花爆竹,除了联欢晚会的背景音外,没什么年味。

    时衾和傅晏辞两个人都不是那种喜欢热闹的性子,就连吃年夜饭,也是安安静静的。

    不过菜倒是做的多,明明就两个人,桌上却摆了七八个菜,还有一条红烧整鱼。

    时衾家里以前过年的习惯就是这样,就算没有多少人,妈妈也会做很多很多菜,寓意年年丰收,年年有余。

    傅晏辞吃了很多,边吃边玩笑说:“衿衿,你要养刁我的胃了。”

    时衾红着脸,不搭他的腔。

    吃过晚饭,傅晏辞自然而然地收拾餐桌和厨房,厨房水槽里有一堆时衾用脏了的锅碗瓢盆。

    时衾摸着圆鼓鼓的肚子,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春晚。

    手机震动响起。

    她倾身去桌上拿,看见了来电显示,是她的舅舅时建业。

    “衾衾,过年好啊。”时建业温和的声音传来,听得出心情不错。

    时衾笑笑,回了一句:“舅舅新年快乐。”

    “今年过年怎么过的?”时建业问这话时,有些小心翼翼,“还是在学校吗?”

    时衾看一眼厨房里忙碌的背影,抿了抿唇:“没有,在朋友家里。”

    闻言,时建业像是松了口气:“那就好,有人陪你就好。”

    按理时衾无依无靠,最应该去他们家过年,但他这个做舅舅的没做好,在家里不做主。

    舅甥两个人简单的寒暄结束,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陷入长久的沉默。

    “行,那你继续和朋友玩。”时建业说。

    时衾淡淡“嗯”了一声,和他道别,挂断了电话。

    时建业家里。

    周娟推了推他胳膊,不满道:“让你问申诉的事情,怎么又不问。”

    时建业有些烦:“大过年的,跟衾衾说这个干什么!”

    周娟不高兴地嘟囔:“我替外甥女操心还有错啦?”

    时建业嘲讽:“你那是操心吗?你那是见钱眼开。”

    “我为什么见钱眼开?还不是儿子他爸没本事。”

    周娟愤愤道:“你儿子马上要结婚买房了,如果你姐姐那个案子,真能像美国那起案子一样赔好几百万,再找时衾借还不好借啊。”

    “你好意思。”时建业拿起筷子继续吃饭,“借钱的时候晓得找衾衾,每次过年都不肯她来家里过。”

    周娟面色一滞,瞪了时建业一眼。

    她以前找了个算命先生,算了时衾克六亲,她怕克到自己家里,压根不让时衾进门。

    周娟不服,默默嘀咕:“祸害没落你头上,不晓得怕。”

    傅晏辞收拾完厨房出来时,看见时衾恹恹地躺在沙发上,霸占了一整张沙发。

    他走过去:“让让。”

    时衾缩了缩脚,自觉地给他腾位置。

    傅晏辞没坐她脚边,而是走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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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被挡住,时衾皱了皱眉。

    眼前出现了一个红包,棱角分明。

    傅晏辞的声音温柔清雅:“衿衿,新年快乐。”

    时衾怔了怔,盯着红包,愣在那里许久。

    印象里她已经很久没收到过红包了。

    时衾接过红包,轻轻一捏,里面没塞很多钱,但比起正常红包的份额,肯定是多的。

    傅晏辞知道她不想要他的钱,只不过走个过节的形式,哄小孩开心。

    “躺下去些。”他靠近,揉了揉时衾的脑袋。

    时衾得了红包,乖乖地挪位置。

    傅晏辞坐进沙发,让她枕在自己腿上。

    男人裤子布料蹭着她的脸,时衾藏在头发里的耳朵有些红。

    春晚今年的歌舞表演曲高和寡,看得令人犯困。

    时衾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困了?”傅晏辞的手指在她的长发里,一下一下地顺。

    “这个年过得是不是很无聊。”他问。

    年轻人都喜欢热闹,他却不是能带动气氛的人。

    时衾摇摇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往他怀里蹭得更深。

    虽然她表面上的情绪起伏很平静,但却是她这么久以来,过得最好的一个年了。

    因为春晚实在太无聊了,两个人很早回了主卧。

    时衾洗完澡,窝在床上。

    傅晏辞在浴室里,传来淅沥的水流声。

    时衾看一眼浴室,从卫衣口袋里摸出刚才他给的红包。

    傅晏辞出来时,就看见时衾眯着眼睛,食指在红包里,一下一下地拨弄,探头探脑地数钱。

    他觉得可爱又好笑,揶揄她:“小财迷。”

    没想到数钱被人逮了个正着,时衾轻轻哼了一声。

    “里面为什么还有那么多零钱啊?”她问。

    红包里除了红色的钞面,还有二十块、五块,甚至还有一张一块的纸币。

    她还是第一次收带了零钱的红包。

    傅晏辞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她头发,还是湿漉的。

    “算上零钱,加起来一共是一千零六十六。”

    他一边解释,一边从旁拿过吹风机,站在床边,帮她吹头。

    热风吹在脸上。

    时衾眨了眨眼。

    头顶上方传来男人低缓徐徐的声音——

    “希望我的衿衿,一生平平顺顺,健健康康。”

    时衾捏着红包,眼眶一热,赶紧睁大了眼睛,微微仰头。

    好险。

    差点又要绷不住了。

    第25章 、月光

    过年放假的这段时间,时衾没回学校,一直住在了傅晏辞那。

    傅晏辞的工作很忙,即使休假在家,每天依然有开不完的会。

    时衾自己没事,就鼓捣她的手工,做了各种各样的小饰品。

    前段时间,在苏圆圆的怂恿下,她在某书上开了一间饰品小店,现在每天能接到一两单,挣个饭钱。

    时衾对挣钱这件事没什么太大的热情,或者说对钱本身,没那么看重,她更享受自己做的饰品被别人喜欢时的那种成就感。

    傅晏辞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看见了盘腿坐在客厅地毯里的小姑娘。

    茶几上铺满了各种五金工具,时衾埋头对着金线敲敲打打,认真而专注,工作的时候都不见她那么认真。

    傅晏辞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过两天有一个珠宝展,想不想去看?”

    傅家的业务里,涉及了珠宝行业,经常会有珠宝展的邀请函送来

    他对珠宝首饰没什么兴趣,以前倒是从来没去过,只不过看时衾好像喜欢,才提出来。

    时衾抬起头来,眼睛亮了一下,像极了一只乖巧的小动物。

    她兴致勃勃:“好啊。”

    参加珠宝展之前,傅晏辞请助理送来了一套礼裙,他亲自挑的。

    时衾没想到去参加珠宝展需要那么盛装打扮。

    “因为是私人展会,大家穿得都会比较正式。”傅晏辞解释。

    时衾点点头,表示理解:“你们上层阶级的聚会,是需要装模作样。”

    傅晏辞被她直白的话惹得又好气又好笑,在她脸上捏了捏。

    “少埋汰我。”

    要不是为了哄她高兴,他才懒得去装模作样。

    时衾换衣服的时间花了格外久。

    傅晏辞斜斜地靠在沙发里,等得百无聊赖,食指在沙发扶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

    等了半个小时,傅晏辞终于忍不住出声去催。

    “衿衿,好了没有。”

    “好啦。”女孩娇软的声音从主卧传出来,紧接着,主卧的门被打开。

    傅晏辞薄薄的眼皮掀起,最先看见的是一抹裙角,月白色的缎面,有钉珠点缀,透着少女般的轻盈烂漫,像是一朵初开的栀子。

    时衾的长发漆黑,没有披散开来,而是编成了盘发,妆容精致,眼尾染上了桃花色。

    肩膀上两根细细的吊带,遮不住她如象牙般细腻的皮肤,锁骨深邃,尾端凹出的浅窝似能斟酒。

    傅晏辞的眸子凝在她身上,久久不能移开,突然觉得自己这条裙子挑的不算太好。

    太扎眼。

    时衾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脸红,她的眼尾俏皮地上挑,玩笑道:“这下是不是给你长脸了。”

    就怕是太给他长脸了,傅晏辞心想,忍住想要反悔的冲动,舍不得把她带出去,像是珍宝要私藏。

    他们参加的私人珠宝展,主题是游园惊梦,多是西洋古董首饰,展出了百余件欧洲馆藏级别的珠宝。

    展厅的装饰低调奢华,光线偏暗,每一件珠宝都被小心翼翼地封藏在透明玻璃里。

    时衾跟在傅晏辞身边,沾了他的光,展会负责人亲自带他们导赏,甚至还试戴了一件维多利亚时期的绿宝石项链。

    翡翠色的宝石圆润亮泽,坠在锁骨中央,衬得她皮肤雪白,添了三分的优雅。

    “好看吗?”时衾眨了眨眼睛,睫毛小扇子似的上下轻扫。

    不经意地抛出一眼,就能把人的心搅乱。

    傅晏辞在她纤细脖颈处停留了两秒:“戴着吧。”

    时衾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傅晏辞拉起她的手,便继续往前走。

    展会负责人也不阻止,锁上了空玻璃展柜,笑意盈盈地望着他们。

    反而时衾戴着项链,不自在地问:“不用还回去吗?”

    傅晏辞:“展会结束了再说。”

    时衾皱皱眉,歪着脑袋看他,警惕道:“你别给我买。”

    傅晏辞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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