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闻璟听到这个就开口道:
“我不是说了,这件事我会去想办法,你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以田婕妤那不依不饶的性子,再加上还是撞见宫妃偷情这样的大事,她焉能轻易放过。
阮灵萱自知理亏,也不敢反驳,低着脑袋老实认错:“我只是心急,小将军那样骄傲的人,平白无故背上这样的污名,一定很不好受,万一陛下要罚他怎么办?”
“而且……”阮灵萱看了看萧闻璟,嘀咕道:“你一向不管别人的事。”
萧闻璟是出了名的“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①,他不结党营私、笼络朝臣,也不徇私枉法、予人方便,和那喜欢拉帮结派的萧宗玮完全不一样。
万一他就像上次在小酒馆,对魏啸宇不管不顾了怎么办?
“这事你要管我又怎会不管。”萧闻璟眉眼沉静,唯有嗓音略急:“若你因此涉险……”
阮灵萱大眼睛目不转睛看着他,很认真听训。
萧闻璟话说到一半,生生打住,又安慰她道:“你放心,魏啸宇不会有事,我能处理好。”
“好,我信你的!”阮灵萱点头如小鸡啄米,生怕慢上一拍要惹他不高兴。
萧闻璟的能力有目共睹,将来他还要当太子的人,当然是言而有信。
萧闻璟唇角微扬。
阮灵萱打量着他的脸色,见他神情转好,便又弯眼笑了起来,轻松道:“既然小将军也放出来,那……我、我们可以去看小将军吗?”
第33章 我敢
四月末, 草长莺飞,春光明媚。
坤宁宫里却乌云笼罩,沈皇后面色铁青, 来回踱步, 刘院使汗如雨下,唇瓣蠕动不止。
“你先前是怎么跟本宫说的, 说你有十成的把握, 怎么连血枯虫你都没有发现!”
萧宗玮就坐在一边看着手中一张薄纸。
这是宫中最普通的宣纸, 裁成了一掌宽, 上面只记载短短几句话,然而就这几句话就让他反复看了好几遍。
末了,他单手将纸捏作一团,扔到地上。
“简直胡言乱语, 我现在身体已然转好,却突然说我活不过二十五岁?这究竟是谁给母后的!此人分明是歹毒至极,故意要我们分寸大乱!”萧宗玮声音凌冽, 目光直逼刘院使。
好像他就是那个始作俑者。
刘院使扑通一声跪下, 叩首在地, 惧道:“皇后娘娘饶命, 大殿下饶命,血枯虫却有其物,可早随着泰成苗氏灭族, 已有近三十年不曾现世,臣不曾想到也是因为不曾遇到!”
“我才不信什么血枯虫。”萧宗玮站起来,扭头对沈皇后道:“一定是萧闻璟搞的鬼,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在背后肖想什么,我这次定要他好看!”
看着他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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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 沈皇后抚着激烈起伏的胸口,闭上双眼平缓了一会呼吸,才慢慢坐了下来,手指揉着太阳穴,疲惫不堪地看着刘院使道:“刘院使,你对这个血枯虫了解多少?”
刘院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沉默了片刻道:“血枯虫寄生幼体,由肉苁蓉、血结草、丹参、熟地等草药喂养长大,若无草药则以饲主血液为食,噬骨吞筋,是一种令人闻风丧胆的蛊虫……”
他又偷偷瞟了眼沈皇后,“……此物确有强身之功效,曾经苗氏一族手下那支势不可挡的铁骨军就是以强悍骁勇闻名,然这种蛊虫的弊端便是等到蛊虫成熟之际,会让中蛊的人五感渐失,先是触觉,失去疼痛,而后是嗅觉、听觉、视觉……”
“这不是等同于废人!”沈皇后大喝了声。
刘院使再次叩首,不敢言语。
废人好歹还能活着,可以肉身养大这血枯虫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沈皇后也突然想到了这一点,又沉默了下来,许久才嗓音干涩道:
“这件事务必保密,不能让陛下知晓。”
刘院使刚准备应声,就听见沈皇后又沉声道:“我还听说自从临安县回来,萧闻璟就不肯让你为他诊脉了,你去问问安院判,他的身体可有异常?”
刘院使一愣,旋即想起自己医术平平,但贵在听话,所以当初皇后才会将他捧为院使,还选他来为大皇子“治病”,并告诉了他一种偏方,专以血亲的心头血为药引,他虽觉得怪异却没有多想,毕竟这世上什么稀奇古怪的偏方都有,就是割老子肉给儿子炖汤的都有。
这才一昧盲从照办。
更何况自从用了这个偏方,大皇子的身体真的好了起来,那莫名其妙的高烧和疼痛次数少了,时间短了,他便偷了个懒,没有细究其中缘由,安得轻松自在。
现在牵扯出这血枯虫他方察觉不妙,因为他曾听师父说起过,这神秘的血枯虫分为子虫、母虫,苗氏族人为了快速催□□虫会先用战俘培养子虫,再以战俘的血喂养他们士兵,能使其体格快速强健,更早投入到战场。
所以沈皇后想到了萧闻璟,刘院使又怎会没有想到。
当即冷汗再次汗湿了后背。
萧宗玮冲出坤宁宫,身后的内监长随一路小跑跟在他身后,连声叫着殿下,却没能让他慢下步伐。
宫道两边树木葱茂盛,不可视物,他身高腿长,步伐又快,让对面刚拐过来的一队人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便和他撞到了一起。
只听几道惊呼,食盒砸在了地上,里面的瓷碗、汤水溅了一地。
“大殿下恕罪!”
阮灵徵也跟着盈盈一屈身,“殿下恕罪。”
萧宗玮刚疾步行走,气息不稳,还在喘着大气,看见是阮灵徵,再坏的脾气也生生压了下去,皱眉道:“你怎么在这。”
“裴妃娘娘身子抱恙,唤臣女入宫陪伴。”阮灵徵目光扫了眼已经打翻在地的汤碗,静静道:“不小心冲撞了殿下,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你还未嫁到裴府,就要伺候他们裴家的人了?”萧宗玮脸色本就不好,现在一拉下来,后面跪着的宫婢内监都开始瑟瑟发抖。
这大皇子蛮狠霸道,即便是朝臣都要避他锋芒,更遑论她们这些奴婢。
“殿下言重了,裴妃娘娘是长辈,长辈有召,臣女甘之若饴。”
萧宗玮不出声。
阮灵徵俯身蹲下,扶起食盒,伸手就要去捡碎片。
萧宗玮气急,抢先她一步,把碎片捡在手里,“都碎了你还去碰,也不怕刮着手!这些事宫人不会做吗?轮到你来做?”
在他的滔滔不绝责备声中,后面的宫婢和内监这才都动了起来,忙不迭上前收拾起地上的狼狈。
“可是殿下……”阮灵徵虽想避讳,但还是忍不住盯着他手指被碎瓷片拉出的一道伤口。
那处血冒得正欢,可他好像一无所知,还在一个劲数落她。
她只能提醒道:“您的手伤了。”
萧宗玮低头一看,食指上一道清晰的血痕就在眼底,豆大的血珠接连不断从伤口处涌了出来。
他却没有感觉到疼。
距离小将军出事已过了五、六天。
田婕妤身边第一个报信的宫婢被沈皇后抓了起来,听说严刑拷打了半日就透露小将军的确是神志不清出现在秋语宫,甚至还牵连出当当天轮值的禁军。
宫婢如此,身为主子的田婕妤不可避免的惹火上身,被沈皇后派人看管了起来。
由此,事情还没彻底查清,但是关于小将军夜闯宫禁的嫌疑已经洗得七七八八了,八成是这个已经不得圣宠的妃子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
阮灵萱和萧闻璟相约去将军府,但门房告诉他们,小将军关闷了,自己出门去了。
两人又骑着马,绕着盛京城,专门去那些热闹的地方找。
“打架了!打架了!”有人呼朋唤友,招呼大家去看热闹。
阮灵萱也好奇,跳下马拦着一人问:“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路人激动道:“是魏小将军与人争吵,兴许要打起来了!”
他们找了半天的人居然就在前头,竟然还是打架这样的事。
阮灵萱看了眼萧闻璟,见他也是蹙眉不解。
魏啸宇他才刚刚转危为安,怎么这么快就惹上新麻烦了。
两人赶去,只见小巷子已经被五城兵马司的兵卒挡住了,那些看热闹的百姓都骂骂咧咧挤在外头,里面什么情况也看不见。
他们不得已又绕到巷子的另一端,这边看热闹的百姓少,拦路的兵卒看见萧闻璟也不敢阻拦,放两人入内。
还未走近就听见里面有一道极其嚣张的声音传来:“谁不知道魏大帅回了西北,把你留下的意思就是要将你扣在盛京为质,你不如你大哥弓马娴熟、也不如你二哥运筹帷幄,充其量就是一个马跑得快的前锋罢了!”
另有一人附和:“这是盛京城,可不是什么穷乡僻壤,小爷几个今日就教教你什么是盛京的规矩!”
“教我?就凭你们几个还想倚强凌弱、以多欺少?”魏啸宇冷讽,“未免太可笑了。”
“我爹可是御史中丞!你说话给我注意点!小心参你们家一个大不敬!”
哐当一声巨响。
“啊!——魏啸宇!你、你居然想用东西砸我?”
“我父亲为大周守边疆,劳苦功高,你们凭什么在这里出言不逊!”
纵观历史,多少征战在外的将帅陨落并非毁于敌手,反而是远在帝都、天子耳旁的那些宦官重臣。
此一言,正是狠狠戳中了魏啸宇的逆鳞。
阮灵萱提裙跑去,萧闻璟只能紧随其后。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阮六姑娘?”里面的谢观令看见阮灵萱冲进来吃惊之余,又深蹙眉头看了魏啸宇一眼。
这个魏家小将军进京的时候出尽风头,让多少姑娘芳心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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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就惹来多少公子的不满。
那些姑娘小姐张口闭口都是魏小将军身高七尺、猿臂蜂腰,能争善战,方是男儿本色,言语中将其他不足他高的、没有他强健的男子通通比了下去。
而且阮灵萱向来喜欢这一类的,上次宫宴上更是毫不遮掩自己的偏好,和魏小将军一直相谈甚欢、言笑晏晏。
“六殿下……”
看见阮灵萱众人顶多带着一些促狭和怪异的目光,等看见和她同一个方向慢慢走进来的萧闻璟,他们才愣了愣。
“小将军,你没有事吧?”阮灵萱上前关心。
魏啸宇拍了拍刚刚和他们推搡拉扯间弄皱的袖子,对着阮灵萱笑道:“我没事,不过就是几只狗,只敢吠几声,也又能拿我怎么样?”
他的身高体型在那里一站,犹如鹤立鸡群,衬得那几个对他叫嚣的公子又矮又挫,穿着华服也不像个贵人。
章公子气急败坏:“魏啸宇你说谁是狗!”
魏啸宇把手一盘,哼了声:“盛京果然了不得,狗还能听懂人话。”
“魏啸宇你敢骂我们是狗,我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你们要和我打了?”魏啸宇压根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又捋起了袖子。
他的气势压人,其余人都不敢上前。
毕竟他们骂归骂,可真要和他动手却是不敢,一个个只会当缩头乌龟。
“我谅你们也只敢吠不敢动手。”魏啸宇看不上他们。
章公子被他鄙夷的目光刺激到了,大步跨上前,指着自己的脸道:“你说的那么有种,那你敢再打我一拳吗?你但凡动我,我就要你们魏家要看!”
听他三番五次拿他们魏家说项,魏啸宇两眼倏然紧眯,就像是一头准备进攻的豹子死死盯着章公子。
要不是父亲临走前叮嘱过他不能轻举妄动,现在这几个人早趴在地上啃泥巴了。
可章公子却把他的克制当做怯懦,还得意道:
“我就跟你说了吧,当初你大哥、二哥到这盛京,也要捧着我们的靴子、给我们牵马!他们可比你这愣头青会做人多了!——”
“你胡说!”魏啸宇大步跨前,气势汹汹。
阮灵萱知道这些个公子家里官职都不低,也难怪敢拉帮结派在这里堵着魏啸宇,若是要魏啸宇真和他们打上了,就他那手劲难免要伤到人,届时魏大帅远水救不了近火,他就真的要落入被动的局面。
“小将军!”阮灵萱往魏啸宇身前一拦,又扭头喊道:
“章元昆,你也不要太过分,没看见六殿下还在这里吗?”
阮灵萱及时搬出萧闻璟当门神。
章元昆看了眼萧闻璟,并不放在眼里。
大皇子年长,又是皇后嫡出,是陛下立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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