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盛厌父亲前几年已经调职京城,步步高升,工作愈发忙碌,只有过年放假才回海城。
而他妈妈则是世界各地飞,与各种生意伙伴联络感情。偶尔回来,也是住在市郊的庄园里。那里是富人区,周边人少,空气更好。
唯有盛厌,从小到大,一直住在市中心这栋洋房里。
颜北栀是海城人,小时候来附近商业街玩,路过这一片洋房区很多次。
很难想象,有生之年,会认识里面的住户。
思及此,她仰头,自嘲般扯了扯嘴角。
很快,轿车驶入洋房花园里。
远远地,已经能看到盛厌站在主楼门口,后背靠着门框,一副玩世不恭的随性模样。
“到啦!”
车在主楼门口停下。
宗想想冲着越暄挥挥手,率先下车,“厌哥!”
颜北栀也跟着下了车。
盛厌眼睛一亮,直起身,丢给宗想想一句“你自己进去”后,便大步朝颜北栀走来。
两人有大半个月没有见面。
这是一件很难忍受的事。
盛厌盯着颜北栀看了许久,幽幽的,仿佛要把缺失的那点时间全弥补回来。
最终,到底是颜北栀脸皮薄,败下阵来,侧过脸,试图避开对方如有实质般的视线。
她将书包里的作业掏出来,连同小礼物,一起递给盛厌。
“今天打扰了。”
盛厌笑,“不打扰。”
虽然在假期前说过这件事,但昨天群里颜北栀一直没有说话,还让他担心了挺久,生怕她改了主意。
那样,他们就要一个暑假见不到了。
盛厌倒是知道颜北栀家在哪里,但是贸然找上门,只怕会惹得人不高兴。
到时候再不理他,反而得不偿失。
幸好。
盛厌低低笑一声,将她手上的东西悉数接过,“人来就好了。走吧。”
他空出一只手,虚虚揽着颜北栀的肩膀,又没有真的碰到,半拥着她走进洋房。
楼里面别有洞天。
洋房是历史性建筑,承载着一座城市的记忆。
因而,海城有洋房保护法,房主不能破坏洋房的外观,定期还需要保护性维护修缮。
但看不到的地方,自然随意。
盛厌住的这一栋,一进门,就是顶部挑空的客厅,视野非常开阔。整体装修风格并不年轻新派,但无论是墙上的挂画、屋里的花瓶摆设、红木八宝阁,无一不彰显着金钱与底蕴。
此刻,颜北栀站在水晶灯下,渺小得如同一道影子,叫人无所适从。
她用力掐住掌心。
但,下一秒,宗想想的声音从前方响起,打断了这种茫然无措感。
“栀宝,傻站着干嘛呢?”
颜北栀抬头看过去。
宗想想靠在旋转楼梯旁边,手里拿了一杯橙汁,眼睛微微睁圆,不明所以地望着她。
颜北栀:“我……”
话音未落,盛厌把手中的东西交给管家,人已经走到她身后。
他摸了摸她脑袋,“来,上二楼。”
颜北栀偏头,躲开他的亲昵,语气镇定,开口:“家教老师在二楼吗?”
盛厌牵起唇,假意叹了口气,“先分礼物再学习行吗?”
“……”
管家神出鬼没,趁着三人说话,又端来一杯果汁,微微躬着身,“颜小姐,天气炎热,您要不要先喝点水?冰镇苹果汁可以吗?”
颜北栀一愣,回过神来,连忙接过玻璃杯,说:“可以的可以的,谢谢您,麻烦了。”
那管家看起来有五六十岁模样,朝着她微微一笑,接着,身姿矫健,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客厅尽头。
因为全程太过毕恭毕敬,反倒令人有些不适。
好像,总有种支使长辈的感觉。
颜北栀抿了抿唇。
尚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弥补,她便被宗想想挽着手,跟在盛厌后面,一同踩上楼梯台阶。
从这个角度自下往上,宗想想终于发现了异常。
她眨了眨眼,诧异问道:“厌哥,你染头发了啊?”
闻言,颜北栀也顺着她视线,仰头望去。
盛厌长得好看,五官很美少年,闪耀夺目,这是宜光所有人公认的审美。
但他身上那种矜贵气质,还有肆意张扬、随心所欲的个性,则是由家世、财富、和众星捧月的过往,一点一点浸淫出来的。
无论他穿什么、怎么打扮,微笑还是皱眉,都无法抹去那种上位者的凌厉烙印。
颜北栀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
就像T班那个金色徽章一样刺眼。
再加上她本就是顺势而为,与盛厌相处,从来不是真心,所以,平日压根不会费精神注意到他的样子。
经过宗想想提醒,颜北栀才发现些许端倪。
盛厌原本应该是黑头发,现在,颜色好像变浅了一点?
楼梯两边挂着壁灯,灯光下,发丝显露出一种偏咖啡棕的色泽。
盛厌也是动作一顿,扭头,视线与颜北栀对上。
他挑眉,笑得有点邪气,“嗯。这个颜色好看吗?”
很明显就是在问颜北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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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北栀心里觉得也没什么差别,脸上不显,敷衍般点点头,“还可以。”
盛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没再说话了。
转过楼梯拐角,三人抵达洋房二楼。
右手第一间是休闲室,盛厌的钢琴和游戏机都放在里面。
宗想想熟门熟路地进去,往沙发上一躺,朝坐在地毯上玩塞尔达的杭景丢了个抱枕,“景……杭景!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杭景把那个抱枕丢到一边,嘀嘀咕咕地抱怨:“还不是老大!怕我们栀宝尴尬……咳,你们俩也在后面啊!怎么都不出声呢!”
见颜北栀正站在门边,定定地注视着他,杭景尴尬地理了理一头黄毛,生硬地岔开话题:“……想宝,现在都不管我们叫爱称了,是不是有点太听某些人的话啦?怎么说咱们也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作为一个合格的男朋友,就不该干涉你的交友……”
宗想想懒得搭理他唧唧歪歪,眼神四下一转,从角落拖出来一个硕大的礼品袋。
“厌哥!这是给我们带的礼物吗?”
盛厌点点头,“自己拆。”
说完,猝不及防,手指圈住了颜北栀的手腕。
“……”
两人四目相对。
盛厌握着她纤细瘦弱的手,轻轻扯了一下,小声说:“跟我来。”
脚步一转,他把颜北栀拉到了二楼最深处的书房。
平时,这里几乎没有人会来。
宗想想和杭景也极少踏足,算是盛厌的私人领域。
盛厌反手阖上书房门,按着颜北栀的肩膀,让她在沙发上坐下,变魔术似的摸出一个盒子。
颜北栀不解:“给我的?”
“嗯。”
“不用了……”
“只是伴手礼而已,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想想他们都有。栀栀,别拒绝,打开看看。”
颜北栀拗不过他,只得接过盒子,“哒”一下打开。
盒子里面躺了一根手链。
银色的细链条,尾端挂着半个指甲盖大小的吊坠。
颜北栀到底是照顾过盛厌的花房,对各种花类都有了点了解,扫了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一朵栀子花的形状。
吊坠材质晶莹剔透,琉璃似的,具体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她垂下眸。
顿了顿,盛厌看颜北栀没有动作,便蹲下身,蹲在她面前,自己将手链从盒子里拿出来,解开搭扣,轻柔地、仔细地帮她戴到手腕上。
金属链条冰凉,像藤蔓一样,密不透风地缠绕在颜北栀冷白色的腕上。
盛厌牢牢捏着她的指尖,端详片刻。
薄唇微微上勾,眼里氤着少年人势在必得的凶狠。
“栀栀,就算只是朋友,老子也要做你心里最重要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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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45
◎一整个宇宙换一颗红豆(5)◎
颜北栀知道, 此刻,手链不可能摘得下来。
她没有过多推拒,只是挣开盛厌的桎梏, 手臂晃了两下, 调整了链条的位置, 这才不急不缓地开口道谢:“谢谢。礼物我收到了,书房可以借给我用吗?”
她不会玩塞尔达, 也不会弹钢琴, 更加听不懂他们习以为常的异国奇闻。
她的生活,只是老旧空调嗡嗡作响的夏天,是忙忙碌碌永不停歇的日夜。
是写不完的考卷, 是争分夺秒想要飞出泥潭的决心。
在隔壁那间休闲室, 颜北栀除了聆听, 没有任何事情可做。还不如留在这里, 写几张考卷。
盛厌看起来丝毫不惊讶, 点点头,“你带作业来了吗?”
“嗯。”
“要不要试试课外卷?”
他好整以暇地看她。
颜北栀不卑不亢, “也可以, 你有多余的卷子的话,就谢谢了。”
盛厌低低笑了起来, 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去写字台那边坐。
颜北栀起身,默默走过去坐下。
她整个人纤瘦伶仃, 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跑似的。
或是, 像是一只手就能轻易掌控起来, 只让她绽放、凋谢在自己手心。
盛厌看着, 指腹不自觉捻了捻, 小声叹息:“真乖。”
颜北栀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盛厌轻咳一声,掩饰住失态,“右手边第一个抽屉,里面的考卷和参考书随便拿。”
闻言,颜北栀将抽屉拉开,里面果然放着厚厚两叠纸。
一叠是考卷,另一叠像是手抄的笔迹要点之类的复印件。
看字迹,并不是盛厌的字。
她没去动,只从最上面拿了一张空白试卷,咬着唇,开始翻阅。
盛厌遥遥地给她解释:“那些都是管家准备的。我昨天看了一下,题目不简单,你可以试试。”
“好。”
“内线电话在旁边,想喝水或者想吃东西就按1,会有人送过来。我们就在旁边房间,要是有哪里需要我过来,按7,能接到隔壁房间。”
颜北栀点头,今天第三次向他道谢:“谢谢,麻烦了。”
盛厌朝她一颔首,转身离开。
“咔哒。”
书房门被合上。
霎时间,整个空间变得寂静无声。
书房像是刻意做过隔音,连夏日窗外的蝉鸣声都听不到了。
颜北栀没有急着做题,只是在原地停驻。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没有拖动椅子,小心翼翼地起身,各处翻找起来。
既然,卢潭偶尔会住在这儿……
那,书房里,会有什么蛛丝马迹吗?
……
转眼,已是中午十一点多。
室外阳光比上午愈发热烈刺目,洒在洋房小楼外的梧桐树梢上,落下斑斑驳驳的影子。
管家领着一行人从配楼出来,手上各自端着各种菜品,穿过烈日炙烤中的花园小道,走向主楼。
午餐是火锅,三种锅底,食材丰富,非常符合少年人的爱好。
虽然即时气温直逼38度,但在小洋楼里,中央空调打得很低,走到哪里都很凉快,吃热腾腾的锅子似乎也别有风味。
锅底和配菜一同端到二楼,被放到休闲室的茶几上。
安排好一切。
管家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杭景刚好结束一关,存档结束,懒洋洋地从地毯上坐起身,打了个响指,又吹了个口哨,笑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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