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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0-10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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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绕过茶几来到她身边,把那只铅笔一点点塞进她掌心里。

    周念怔怔低眼,看着铅笔没入指间。

    一滴水顺着他前额发梢落进他眼里,黑眸是湿漉漉的暗,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手:“本该是拿画笔的手才对。”

    周念动了动唇,没说出话来。

    怔愣几秒。

    她的身体缓缓往后靠,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却始终没有去握那只笔。

    鹤遂也顺着她,在旁边坐下,再次把笔往她掌心里一点一点送。

    他没有再开口。

    也不用他再说什么,周念心里全明白。

    接下来长达十多分钟的沉默里,周念的心中似有纸屑在风中旋转,跟随着她的思绪到东到西转。

    她回想起将内心的细腻展现在笔触上的种种时刻,也想到背着画板走过花楹镇小巷石桥的光景。

    从小到大,周念画过花楹镇的一草一木。

    春夏交接的蓝花楹,镇外金灿灿的油菜花,一座需要修葺的石桥,还有石桥尽头绑着蓝白头巾卖钵钵糕的老婆婆。

    想到这些,周念眼里难免有着几分动容。

    鹤遂观察到她的细微情绪,哑沉开口:“不论是因为我还是因为冉银,都不值得你再不拿画笔,谁都不值得。”

    说着,他温缓地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和那只铅笔一起握着。

    铅笔在周念的掌心里。

    她感受到男人被雨冲过后的手指很凉,但她的心确实在这一瞬间,被鹤遂捂热了。

    四年时间过去,他依旧是最懂她的那个人。

    他了解她,了解她的过去,了解她内心深处的脆弱和胆怯——知道她不再画画的根本原因是为了不向冉银妥协。

    “确实。”周念低声说着,在对自己说,“我不能只是活着,而是要为自己活着。”

    为活而活是另一种不光鲜的死。

    为自己活着才能看见前路的光。

    她悟了。

    “不过在我画画前,我还要做一件事。”周念突然开口。

    “什么?”

    “我要见冉银。”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鹤遂的眸光也跟着凝定,他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为一些隐患担忧:“你确定?”

    周念眼里满是坚定,点点头:“我确定。”

    “行。”

    鹤遂不会阻拦她做任何决定,从容地表达支持:“你想什么时候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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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念想了想。

    “明天吧。”她说,“越快越好,我想睡个好觉。”

    周念不想旧坑里再炸出雷,不想折断过的骨头再断一次,江水东流,日升又是新的一天,她得往前看。

    往前看的前提是得斩断过去,斩断一切曾困住过她的笼。

    包括笼子里无休止的控制。

    雨下得更大了。

    他身上的冷意钻进周念毛孔里,周念微微缩了一下肩膀。

    紧跟着,她就注意到他不动声色地坐得离她远了些。

    周念扭头,看着他身上那件因为被淋湿而紧粘在皮肤上的黑T。

    濡湿勾勒出他胸膛曲线,隐隐可见的八块腹肌线条,她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你去洗澡吧。”

    鹤遂松开她的手,起身往卧室方向去了。

    周念垂眼,看见被他握过的手背残留着几痕水光,又看向茶几上的那些颜料和画笔,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他的苦心。

    全是些她曾经用过的牌子,他一个都没记错。

    其中不乏一家用具店凑不齐的小众牌子。

    那一晚,鹤遂冒着雨为她跑遍整座云宜城,心里明晰和她的过去无法回还,也心甘情愿地要这么做,只为她的再一次新生。

    周念来到窗前,把深棕色窗帘撩开一角,窥视着外面高空状态下低垂的暗云翻卷,看下方被狂淋的半座城。

    能看见许多亮着路灯的线路,车辆寥寥。

    也不晓得鹤遂今晚出去这一趟,曾在哪一条被雨淋湿的道上淌过。

    玻璃上的雨痕密密麻麻,印在周念眼里,成为一条条的水域。

    她回到卧室里的时候,卫生间里已经没了水声,估摸着鹤遂也该洗好了。

    周念坐在一侧床沿上,手边床头摆着几本书,是鹤遂晚上给她读睡前故事用的,她随意拿起一本,近日国内畅销的悬疑小说。

    其中一页有折角。

    她翻开折角那一页,看见书上还有备注。

    某段揭露案件真相的高潮部分后面,他打括号写了备注。

    (念念听得很感兴趣,但不利于哄睡,下次慎讲!)

    看着最后那个感叹号,周念莫名被戳中笑点,很浅地弯了一下嘴角,小梨涡隐隐若现。

    周念又翻了翻其他几本书,里面都有他的备注。

    (无聊,适合睡前讲。)

    (适合。)

    (√)

    看着逐渐简化的备注,周念隐隐觉得,他似乎还是当初那个少年,骨子里的少年心性丝毫未减。

    这个时候,卫生间里传来隐约的人声。

    周念马上明白,鹤遂又发病了,跟他说话的人八成是沈拂南。

    手中的书本缓缓合上,周遭空气安静。

    声音不算小,她只要屏息凝神就能听清,刚听头一句,周念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鹤遂,你承认自己是个废物,没一点用很难?”

    如此傲慢的语气,不会是第二个人。

    怪不得其他人格都讨厌沈拂南,这人骨子里透出的傲慢自负,又带着自从存在起就有的冷漠,真叫人不舒服。

    卫生间里。

    鹤遂望着被热气蒙上一层白的镜面,久久没有开口。

    瞳孔涨缩的一瞬间,人格转换。

    沈拂南双手撑在盥洗台上,五指屈出漂亮的起伏,他逼近镜子,与镜子里的另一个人对视:“别忘了我们的赌约,你没多少时间了。”

    顿两秒。

    鹤遂出现,他分毫不让,身上压不住的野劲窜出来。

    男人逼得更近,对着镜子中的沈拂南沉沉开口:“你急什么?不还有一个月。”

    时限三月的赌约。

    已经进入最后的三十日倒计时。

    沈拂南傲慢地冷笑一声:“我赌你输,我赌——她不爱你。”

    鹤遂沉默。

    过了会儿,他也跟着笑,笑得更加漫不经心。

    沈拂南不紧不慢地说:“希望你能信守承诺,别像当初不去她等你的火车站一样,对我食言。”

    这人真懂拿刀往人软处上捅。

    哪里最痛捅哪里,哪里最敏感就偏要提。

    沈拂南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冷硬耳光,不留情面地甩在鹤遂的脸上。

    鹤遂的眸子明显暗了下,氤氲水雾在眼底融成不易察觉的凉。

    “你这么有自信?”鹤遂眉梢扬起来,眯着眼笑得凉薄,“那我就赌我赢,赌你——”

    顿住,脸上笑意更盛,“死在这个夏天。”

    “……”

    下一次人格转换成功时,沈拂南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下,绝佳的演技让他看上去无比镇定自若。

    “少得意。” 他对鹤遂说,“别看她现在恢复五感,又愿意重新开始画画,但她只是想要开始新的生活而已,完全与你无关。”

    镜面雾气更重,开始凝了水珠往下滑。

    男人的脸孔被蜿蜒水迹切割成两半,阴刻笑着:“她不会成为你的女人。”

    鹤遂伸手探镜,把罩在脸上的那一团雾面抹净,让两张脸庞合二为一,嗓音低沉而缓:

    “她不用成为我的女人,只用成为她自己。”

    “周念就只是周念,独一无二的周念。”

    ……

    门外,周念说不清是从听到的哪一句开始,内心掀起一场浪潮。

    她飘在潮浪里,觉得眼前蒙了层水汽。

    这注定是一个被感动治愈的夜晚。

    鹤遂开门出来时,看见外边的周念,有些惊讶:“你还没睡?”

    周念摇了摇头。

    他的手伸了过来,摸摸她的眼角:“怎么要哭了?”

    周念还是摇头,什么也不说。

    憋了半晌,她才憋出一句:“三月赌约?”

    鹤遂眼底坦荡荡:“你听到了。”

    用的是陈诉句。

    周念抬起头,看他身后的水雾飘出来,模糊他的面目,她看得并不分明,话倒是问得明白:“所以你们的赌注是什么?”

    任何一个能被称为赌的约必然有下注。

    或大或小,小至一粒米,大至决生死,是满囊而归还是败命而去?

    所以赌注是什么。

    第94章 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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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遂气息轻懒地笑笑:“也没什么。”

    周念摆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盯着他的眼睛:“所以赌约是什么?”

    空气里静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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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秒。

    鹤遂撩着肩膀上搭的毛巾,擦着濡湿的黑发,漫不经心低回答:“输的人要失去三个月的身体使用权。”

    周念重复时间:“三个月?”

    “嗯。”

    他的目光越过她,看一眼放在房间里桌上的手机,说:“还得给郁成打个电话,让他联系冉银,让她明天过来。”

    说完,他就抬脚经过周念去拿手机。

    周念回头,看他瘦高的背影,心里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又不太说得上来。

    鹤遂到客厅里去打电话。

    周念独自上床,靠在床头环睇房间一圈,看房间里的沙发桌椅,落地台灯,嵌壁式衣柜,如果不看床头摆着的仪器和输液架,真叫人看不出这是一个病房。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在这里和鹤遂同居两个月时间。

    朝夕相伴,空气里都是两人声息的余响。

    周念明白,她不会永远和他这样下去,总该有分别的那天,或早或晚的区别而已。

    正胡乱想着,鹤遂走进来,看她已经上了床:“要睡了?”

    周念轻轻嗯一声。

    他抄起床头柜上的一本书,盘腿坐在地铺上:“给你讲故事。”

    除了雷暴天气,鹤遂从不会上她的床。

    打雷那些夜晚,他从背后抱着她,她好几次他的感觉到他的不适,但他从不会对她做什么,极尽的克制,就只是抱着她。

    她有一次问过他——

    “我感觉你挺难受。”

    “还行。”他面不改色地说着,却无声息地把贴着她的长腿往后移了几分。

    她的脸堪比番茄色,在雷响里轻轻开口:“要不你还是下去睡吧?”

    “下哪儿去?”他在她耳边低低问。

    “地……”她有点结巴,“地铺。”

    脖子上拂洒着男人温热鼻息,隐忍的气氛里,他说:“我才不下去,下去你会害怕。”

    周念往被窝里蜷了蜷:“那就害怕吧。”

    “……”

    他没说话。

    周念等了会儿,眼神闪了闪:“可你会难受。”

    他闭上眼睛,双臂紧拥着她,学着她的话回了句:“那就难受吧。”

    此时此刻,鹤遂翻着书页,手指修长,轻落在一页指侧面时更加好看,骨弧弯曲得恰到好处。

    周念看着他翻书的动作,抿抿唇,用认真的口吻说:“我不要听无聊的。”

    鹤遂手指一顿,知道她是看到了他写在书里面的备注,抬起头来时黑眸里润着微微的笑意:“那你想听什么?”

    周念把枕头放好,躺了下去:“反正不要无聊的。”

    那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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