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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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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都找不到的霓月,晚间学校走廊问他要微信的霓月,篮球场边上吐她一手的霓月,医务室体重秤上的霓月,漆黑楼道里说要再欠他一个人情的霓月,温馨卧室里说他会拿奥运冠军的霓月,说要陪他一辈子让他一直赖着的霓月。

    ……怎么到处都是霓月?

    这让他根本睡不着。

    哪里都是霓月,全是霓月。

    所以——

    晚安霓月-

    霓月第二天很守时,七点钟,外面天都还没有亮,就已经提着一袋热腾腾的小笼包敲响了云则的家门,外加两杯豆浆。

    他来开门的速度很快,应该又是早早地就坐在沙发上等她。

    “够早吧?”

    霓月提起小笼包在他眼前晃了晃,香热的气腾在他眼前:“今天吃小笼包,我跟你讲,这家的小笼包真的绝,会爆汁。”

    “嗯。”

    然后霓月在咬包子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给他证明了——这家小笼包真的会爆汁。

    樱唇张口,一小口下去,包子刚刚裂开一个缝,里面的热汁直接呈现出喷射状,一条线似的飙在云则脸上。

    “……”

    两人同时一愣,霓月看着顺着他额角处正在往下流的汤汁,杏眼弯弯,明艳笑容绽放在脸上,指着他:“好逗。”

    云则手里拿着个包子,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看着她笑得捧腹弯腰,竟也跟着扯了扯嘴角,即便转瞬即逝,也有一瞬的笑意残留。

    “云则,你刚刚笑了诶!”

    一如当初那样,霓月不吝夸赞:“云则,你就是要笑起来才好看。”

    毕竟他有一张相当英俊优越的脸孔,笑起来时真好看啊,她真的很能理解,以前学校那些为他尖叫的女生们。

    在茶几上的抽纸盒里取了纸,霓月给他擦掉脸上的汤汁,取过他手里的包子:“这个包子小,你肯定一口吃得下,来,张嘴,我喂你,啊——”

    他看一眼她手里不算小的小笼包,略有迟疑。

    “张嘴。”

    “……”

    云则慢慢把嘴巴长大,她是真不犹豫,直接把整个包子塞进他嘴里,他闭上嘴包住,面皮破裂,肉汁在嘴里爆炸开,他下意识皱了眉。

    “不好吃?”

    “……烫。”他囫囵不清地回她。

    “那好不好吃?”

    云则咽下口里的包子,黑眸沉寂地看着她,回得认真:“好吃。”

    在不知不觉间,在她的陪伴闹腾下,他的食欲渐渐有所好转,短短几天时间,身上枯骨般瘦的地方已经开始长肉。

    她买了一个和山水坊一样的同款风铃,挂在他的阳台上,有风吹过时,就会叮铃清脆的响。

    风铃声如初,人如初,霓月在风铃声里许下愿望——希望可以找回曾经的少年,耀眼如阳,万丈光芒。

    她的愿望,风能听到。

    第36章 末端

    ——穿假肢疼怎么办?

    霓月侧躺在被窝里看手机, 在浏览器上搜索相关答案,热敷,按摩, 针灸等方式都能缓解疼痛,以及注意尽量不要裸肢进行穿戴, 需用毛巾垫着,或者穿残肢袜。

    他好像就是裸肢穿的。

    索性掀被下床,霓月到书桌前坐下,找了个小本子, 仔细记录假肢的穿戴注意事宜等, 直到半夜一点才睡。

    翌日清晨, 霓月七点起床洗漱完毕,回卧室换上一件驼色羊角辫大衣, 黑色紧身裤, 中筒靴子。

    又擦了点润唇膏,护手霜后,霓月到厨房冰箱的冷冻层拿了一袋速冻饺子出门。

    今天和云则的早餐就是水饺。

    锅中的水开始沸腾,霓月把水饺包装袋撕开个口子,冻得冷硬的水饺咚咚咚入水。

    怕饺子粘锅,霓月用汤勺轻微在锅中轻轻搅动一下, 云则坐在旁边的一根独凳上面, 静静看着她煮饺子,黑眸沉寂专注, 视线始终追随。

    他好像总是习惯这样,她在哪里, 他就要看着才行, 而霓月也似乎习惯这样, 被他一直看着。

    “要加醋吗?”

    “不。”

    霓月抿抿唇,用不锈钢漏勺舀水饺,边舀边说:“我还挺喜欢吃醋的,前提得是香醋,陈醋不行,陈醋太酸。”

    云则压根不吃醋,分不清醋的区别,只能低低嗯一声以示回应。

    水饺全部捞起来,霓月端着两碟蘸料往客厅走,摆到木桌上后又折回厨房端水饺。

    云则已经从独凳上站起来,手撑着墙壁站得稳稳的,宽且瘦削的肩膀一转,侧身给她让路,又在她经过时突然叫她:“……霓月。”

    霓月停下,看向他:“怎么了?”

    近些天来的云则脸上已经稍稍长肉,可看上去依旧瘦得厉害,散发着易碎的气质,他轻轻抿抿苍白色薄唇,低低说:“我没有药了。”

    “药?”

    霓月回过神,问:“你吃的那些抗精神药是吗?”

    云则点点头。

    霓月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他太高,她得高高抬手才拍得到:“别担心,我们吃完早饭就去医院。”

    他只是看着她,没说话,也没点头。

    等饺子吃完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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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碗洗了以后,霓月才知道云则为什么会沉默——他不想出门,出门就要戴假肢,而戴假肢就会疼。

    “我昨晚查过一些相关资料,你穿假肢的时候在里面垫东西了吗,比如说软布和毛巾什么的?”

    云则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垂着眼看她的手在发呆,厨房没热水,用冷水洗过碗后,她的手现在肉眼可见地在发红。

    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霓月自然地用手肘轻轻碰他:“问你话呢。”

    意识回笼,云则缓缓抬眼,目光清寂平静:“没有。”

    霓月微微皱眉,拿起靠在沙发边上的假肢打量,疑惑道:“卖你假肢的人都没给你说注意事项?而且我感觉这个假肢的接纳腔有点大,尺寸合适吗?”

    一个字都没说,云则只是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没有说注意事项?还是尺寸不合适?

    还是说两者都有。

    注意到云则阴郁脸色,霓月纵有不解,也没有再问,只说:“我去找块毛巾来给你垫着,应该就不会太疼,试试吧。”

    他顺从地配合她。

    霓月找来一张干净毛巾,整块的话面积太大,就用剪刀把毛巾剪成两半,拿到云则面前:“你把裤子卷起来,要裹着才行。”

    云则坐着没动,乌黑的眉微微蹙着,眼里有着抗拒。

    霓月索性蹲下去,要去卷他右边的裤脚,他却倾身用一只手来挡她,低沉嗓音暗带强势:“不行。”

    “怎么就不行?”

    霓月的手悬停在虚空里,她抬眼看他,目光皎洁澄澈:“不愿意给我看吗?”

    对上她的眼,云则沉冷的眸光虚闪一瞬,他声音变得更低,缓缓徐徐地说:“不是不愿意,而是我怕会吓到你。”

    “我没那么容易被吓到。”

    霓月握住他分明的腕骨,表情坚定地看着他,声音清柔:“所以相信我,你把手拿开。”

    四目相对的分分秒秒中,云则一点一点移开遮挡的手,由着她把裤脚层层往上卷起,随着空荡荡裤管的变短,他的呼吸也在变短,很快就感觉到窒息感。

    云则完全屏住呼吸,胸口静止不动,又黑又长的睫毛难受控制地颤动着,目光在闪烁,眼睁睁看着自己难以启齿的丑陋残肢暴露在她眼前——红紫色的圆钝表面,根根青色静脉舒张得厉害,纵横错乱,膝盖以下全无,与旁边健康的那条长腿形成鲜明对比。

    他整个人开始发抖,肩膀战栗,苍白薄唇哆嗦不已。

    就在云则准备推开霓月,不让她继续看的时候,霓月却突然用双手捧住他的末端,垂下扇子般的浓密睫毛,低头在上面轻轻落下一个浅吻。

    那是一个蜻蜓点水却又温柔至极的吻。

    末端神经敏感,摩擦时能带来剧烈疼痛,被温柔对待时也会有强烈感知,云则周身如触电般猛颤一下,然后原有的战栗停止,他的眼睛微微瞪大,不可置信地目睹眼前这一幕,黑眸震荡不已。

    完全料想不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

    霓月却淡然抬脸,眼里依旧亮晶晶地瞧着他,并且坚定地告诉他:“云则,我一点都不怕,它一点都不丑。”

    他滚动了下喉结,嗓子发紧,说不出话来。

    柔软毛巾包裹住他的残肢后,霓月把假肢拿来,对准他的末端,让末端从假肢负荷阀的孔内穿出:“站起来。”

    云则顺势起身。

    最后再装上负压阀门,霓月退开两步:“走一下,看看还疼不疼?”

    他低头缓慢地抬起左脚,尝试性地迈出去,等脚落地后细细感受了下,然后看向霓月,给出反馈:“好像没有那么疼了。”

    “那再好不过了。”

    霓月很满意昨晚“做功课”的结果,说:“回头再买假肢袜,弹力绷带,抗组胺剂药膏这些来备用着。”

    她现在比他更懂假肢的穿戴使用。

    假肢穿戴完成后,霓月回家拿了个斜跨小包背上,然后和云则去精神医院拿药。

    明显能看出现在的云则不喜欢外出,走在她旁边总是低着脸,再加上穿着假肢使用还不是很熟练,脚步略显笨拙,就让他神色愈发阴冷,整个人都散发着低气压。

    云则始终是云则,那张脸永远招女生稀罕,在公交站台等车的时候,两个初中模样的小女生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霓月:“姐姐,这个帅哥哥是你的男朋友吗?”

    霓月摇摇头说不是。

    一听不是,两个小女生的眼睛哗地亮起来:“真的吗?那哥哥——”她们一脸期待地盯着云则,“可以给个微信吗?”

    “……”

    云则都没看两个小女生,而是深深看着霓月,缓慢地说:“她是。”

    霓月一怔。

    ……她是?是什么?

    两个女生亮起来的眼睛立马暗下去,嘟囔着说:“可是这个姐姐说不是你女朋友诶。”

    云则面不改色地淡淡说:“我惹她生气了。”

    两个女生一脸悻悻地走开。

    霓月憋不住,等两个女生走远后,皮笑肉不笑地质问道:“拿我当挡箭牌是吧?”

    那以后出门得给他挡多少桃花?

    冬季寒风吹来,垂起少年垂额的黑发,他的眼里有着与这风一样的冷寂,低沉嗓音把每个字都说得清楚:“没拿你当挡箭牌。”

    “那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是知道我语文很烂的吧?”霓月抱着双臂,娇俏明艳的眼里藏着害羞,“别乱说,谁是你女朋友啊……”

    云则望着她身后缓缓升起来的朝阳,看她整个人泡进暖光里,神色平静地说:“我又没说现在是。”

    要坐的那一班公交车正好到站,616号公交缓缓刹停在两人面前,女朋友的话题戛然而止,霓月不自然地转开视线,催促:“你先上。”

    “哦。”

    云则在她前面上车,她跟在后面,刷了两次公交卡,然后瞧见最后一排有空座,便推了推他:“坐那里。”

    两人到最后一排位置坐下,霓月从包里翻出耳机,也没问他,直接把其中一只耳机塞进他的耳朵里,耳机对半分,听着同样的歌。

    歌单多是老歌,最多的是beyond的歌,经典的《光辉岁月》《海阔天空》《再见理想》等等,她像是独爱《光辉岁月》这一首,单曲循环听了好几遍,他都记住了其中几句歌词。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

    /迎接光辉岁月

    /风雨中抱紧自由

    /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

    ……

    也许是老歌更能感染人,听到第四遍的时候,云则内心寻到些与歌词相对应的平静,也有被鼓舞到,甚至也有点隐隐想落泪的冲动。

    负责接待云则的精神医生姓许,三十岁出头,三七分的精英头型,戴明亮的银丝边眼镜,据说专业性很强,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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