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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3(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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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清晰,每一帧都是画报感,阳光渗透密叠的树叶,在他身上洒下无规则光斑,周身如渡金光,远远看着就会觉得很耀眼瞩目。

    重新看见他穿上校服的霓月,也有种恍然感,仿佛他从没有变过,那些痛苦欲死的经历不过只是场梦。

    耳边爆开女生们的尖叫声,才让霓月的思绪回笼,她看着前方那道高瘦背影,抿抿唇,目光下意识落在他的右小腿上。

    所有人都在看他的脸,只有她在看他的腿,他现在使用的假肢是重新定做过的,接纳腔合适,在假肢上裹圈海绵后看着完全和普通人没区别。

    听着周围的尖叫声和议论声,霓月在想自己的担心会不会太多余。

    云则的返校,注定在思原掀出巨浪,仅用半天时间,消息就已经传遍整个校园,估计连每一片树叶都已经知道。

    课间,霓月上厕所路过一班,装作不经意地往里面看——他的座位还是在最后一排门口,围满人,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清,抬脚路过。

    “云则,你消失了一年都干嘛去啦?”

    “还以为你不会回思原了呢。”

    “同学们都很想你!”

    问题很多,云则神色冷漠,眼神没温度,沉着一张脸转开视线,从人群缝隙中瞥到后门一闪而过的熟悉身影,自然卷长发在腰间轻轻荡开。

    他一个都没回答,甚至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渐渐的,众人察觉到不对劲,声音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小,最后完全沉默,各自灰溜溜地回到自己座位。

    没人敢再问问题,只敢时不时偷瞄一眼。

    开学第一天过得相当精彩,上午和下午的料不断。

    上午:云则回归。

    下午:云则变了。

    在同学们眼里,以前的云则虽然看着高冷淡漠,但绝不会是现在这样的阴郁寡言,连眼神里似乎都蓄着冰刀,看谁都很不耐烦,也不会理任何人,整个人连气质都和一年前大有不同。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没有人知道。

    变化不止这些。

    大家还发现,云则不再像以前一样参加训练,不再到篮球场打球,不再担任升旗旗手,格外阴郁孤僻,独来独往地不和人交流,开学已经半个月,却没有和班上任何一个同学说过话。

    以前有女生给云则送情书,云则拒绝时虽然高冷,但还是说礼貌说句谢谢,但现在有学妹壮着胆子给云则送情书,结果却是——他连眼风都没有留一个,直接越过,满面冷漠沉郁。

    高三的晚自习延长,要上到晚上十点,回家就得赶紧洗漱睡觉,第二天还得早起。

    晚自习结束,霓月和云则一前一后出校门,他们不会说话,只会走一段距离后,等四周没有思原的学生后,才会并肩走在一起。

    霓月偶尔在回家的路上买一份小吃当夜宵,云则不吃,但会帮她拿着:“这个能好吃?”

    他指的是纸碗里的糯米糍,上面洒着满满的黄豆粉,一团一团地黏糊在一起,用牙签戳起来吃。

    牙签叉起一个,霓月送到他唇边:“好吃啊,你尝尝?”

    不敢轻易尝试。

    云则端着碗,故意放慢脚步配合她的速度,看一眼那个糯米糍,摇摇头:“你吃。”

    “张嘴。”

    “……”

    霓月搬出协议书的内容:“你忘了吗,乙方要听甲方的话。”

    云则不那么情愿地张嘴,一个糯叽叽地团子就塞到他嘴里,黄豆粉沾在他的嘴角,她的手指就着纸自然地给他擦了擦:“好吃吧?”

    “……还行。”

    云则不太喜欢那种黏黏糊糊的口感,但是他很有协议原则,不敢反驳甲方,立马改口:“好吃。”

    霓月嚼着糯米糍,声音也被黏住似的有些模糊:“现在大家都在说你变了,更冷漠了,更绝情了,更会拒绝女生了。”

    云则毫不在意,俊脸上笑意融融,看她的眼神也温和:“对你不冷漠不就行了?”

    “……嗯。”

    “我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和感受,以前不在乎,现在更不在乎。”

    霓月明知故问,杏眸皎洁明亮:“那你在乎谁的?”

    黑眸微微眯起,凌出点温芒,就那么深邃地看着她,他低低地笑了声,反问:“你觉得呢?”

    霓月嘟哝一句才不知道,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他手里端着的糯米糍似乎也变得更香甜了。

    周一下午那节体育课还是两个班一起上,自从和于柔柔绝交以后,在体育课上的自由活动时间,霓月就会找个阴凉的地坐着发呆,有时候看见于柔柔和萧初她们聚在一起聊天,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估计在说她的坏话,一开始霓月会难受,后面多几次也就习惯了。

    上学期整个学期的体育课就那样熬过来的,这学期,有云则陪她一起熬,不会上场打球,怕露馅,怕剧烈的运动会让人看出端倪。

    两人各坐在一颗树下,隔着十米的距离,没有说话,没有眼神交流,可就是很默契地能在心里觉得在互相陪伴。

    那是一节并不太平的体育课,高温暑天,阳光晒得人皮肤都疼,霓月上个厕所回来后,看见王堤阳带着一圈男生把云则围着。

    她想到没想就跑了过去。

    准没什么好事,王堤阳可是和云则打过狠架的,上次肋骨都被云则踹断两根,这次云则返校,指定想方设法找麻烦。

    一群人顶着太阳,王堤阳带头,表情不善,抱着手臂低头看向云则的右腿:“我说你的脚踩到好几个图钉,怎么都不见喊疼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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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则站在正中间,白肤黑发,瞳孔深邃冷漠,薄唇微微抿着,颊颌线紧紧绷着,脚边散着几颗图钉,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王堤阳看,眼神危险,一颗热汗自喉结滚落。

    王堤阳哎哟两声,挑衅道:“你这么盯着我,我真是怕啊!你不会又想把我肋骨踹断吧,来啊!”

    云则紧咬着腮帮不说话,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成拳,额角鼓暴出青筋,力量蓄势待发。

    王堤阳扬声道:“你把右脚抬起来给大家看看,看看鞋底是不是有好几个图钉,今天你要么抬脚,要么别想走。”

    拳头捏得快要出水。

    王堤阳不屑冷笑,吊儿郎当地上前,瞥一眼那只捏紧的拳头,然后欠揍地把脸送上去,还拍了拍:“来来来,朝这儿打。”

    下一秒,云则的拳头高高扬起——

    王堤阳皱眉闭眼。

    就差一秒的时间,拳头就要落在王堤阳的脸上,霓月一把拉住云则的胳膊,把人拉着往后拽了几步,瞬间四下哗然,云则转头,看见是她,眸光微微一闪。

    霓月往云则面前一站,自持骄傲地把下巴一抬:“王堤阳,你为什么非要为难同学?”

    王堤阳觉得好笑:“不就好奇,再说关你什么事情?”

    “有什么好奇的。”

    霓月表情平静,语气却很冷,又冷又硬:“难道图钉是你故意放的吗,所以想迫不及待地验证他脚下有没有踩到图钉,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

    王堤阳一怔。

    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霓月没有露怯,继续说道:“你最好庆幸他没有踩到图钉,否则受伤的话你就是在故意伤人,可以报警抓你,你上次记得大过还没消吧?难道旧过未去又想添新过吗?”

    王堤阳直接被怼得一时垭口。

    没给任何反应机会,霓月轻轻拽了下身后人的衣角,小声说:“我们走。”

    图钉的确是王堤阳故意放的,王堤阳在某一个时间,不小心看到云则裤脚短瞬的上卷,露出的并不是正常人腿部该有的皮肤颜色,再加上云则不再参加训练这种异常,便生出了猜测,所以故意放图钉试探。

    好在霓月及时将云则拦下,没有爆发出更大的冲突。

    霓月把他拉到无人的角落,废弃的喷水池旁,松口气后说:“动手性质就变了,不要搭理他。”

    云则垂眸,眸底暗暗的看不出情绪,还是嗯了声。

    沉默了会,霓月犹豫地说:“我觉得王堤阳可能发现了……”

    云则抬起右脚,两人同时看向他脚底嵌进去的几颗图钉,他低低说:“我知道。”

    然后他重新抬眼,看向她,目光坚定:“但是那又怎样?”

    霓月眨眨眼,回以肯定的笑容。

    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秘密,关于云则的秘密也只藏到2017年的跨年夜,然后被揭诸在大众面前。

    作者有话说:

    还有4w字左右完结-

    第46章 跨年

    2017年的跨年夜, 好像注定是一个容不下秘密的夜晚。

    天鱼广场密密麻麻聚着等待跨年的市民,花样不停变化的喷泉池,无数光柱在水流间交闪, 卖唱的网红吉他歌手,随处可见的套娃娃地摊, 手牵手的情侣,拉着绳子在遛狗的独身女人。

    热闹得听不见身边人的说话声。

    空气里弥漫着糖炒栗子的香味,冬天似乎总得有糖炒栗子,烤红薯和热奶茶似乎才算完整, 霓月买一份糖炒栗子, 坐在空着的长椅上玩手机, 等云则来找她。

    两人约好在天鱼广场跨年,等午夜钟声敲过, 天空烟花绽放时, 他们会对彼此说上一句,新年快乐。

    距离2018年的开始还剩下两个小时,霓月给云则发了条微信:【我到广场了,在白色雕塑旁边这个长椅上,好多人啊。】

    很快收到云则的回复:【我还有十分钟就好了,你等我一会。】

    家里笔记本电脑突然死机, 无法使用, 云则今天需要修出版稿给编辑,只能把电脑先送去维修店, 再到网吧完成剩余需要修改的稿件部分,霓月不喜欢网吧的气氛, 就没有一起去。

    霓月回了个好的表情包。

    前方不远处摆放着整整两排共享单车, 上次也是在那个位置, 她差点被人贩子当街拽走,幸好有云则的出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霓月翻出以前在网上保存的视频看,是那段云则在晚风中狂奔,为她追逐坏人,视频中的少年意气风发,速度惊人的快,黑色短发被风扬得凌乱,看上去那么肆意骄傲。

    剥了两颗糖炒栗子吃,粉糯香甜,没一会霓月觉得有点口渴,便起身到附近买奶茶。

    每家奶茶店排队的人都很多,霓月按序排队,排队时遇到两个搭讪要微信的陌生男生,她礼貌地笑着摇头拒绝了。

    买完奶茶从队伍里出来,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情,霓月还没看到云则的身影,也没有收到任何微信消息。

    就在她准备给他打电话问问情况时,一条四十二秒的视频被上传到班群里。

    班群里瞬间炸了,变作一锅沸水。

    那是一段在网吧拍摄的视频,数台电脑的屏幕上显著不一的游戏界面,镜头正对着网吧狭窄过道,过道中间有一个人,看见那人的脸时,霓月神情一怔,瞳孔微微一缩——云则站在过道中,单手扶在椅沿上面,手指紧扣,手背青筋鼓起,血管浮现,周身瑟瑟发抖。

    视线往下看。

    云则右侧裤腿空荡荡,在虚空中随着他颤抖的弧度轻轻摆动着,她的呼吸刹那停了。

    是谁拿走了他的假肢?

    视频里爆发出刺耳的笑声,紧跟着,王堤阳的脸出现在视频里,手里举着霓月很熟悉的那根假肢,嬉皮笑脸地进行着自拍,一并把镜头分给他身后脸色铁青的云则:“——喏!请大家看看咱们曾经的冠军,哈哈哈哈哈哈!没了假肢就是废人一个!”

    2017年的跨年夜,是个没有秘密的夜晚。

    在公众面前扯掉一个人的假肢,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是在大街上剥掉一个女孩的衣服,是在剪掉一个蹦极人的绳索,是拔掉icu病人的监护仪。

    完全是可以致命的程度。

    在班群里上传视频的人是一个男生:【吃瓜了吃瓜了,云则是个残疾,没右腿!被王堤阳在网吧抢走了假肢!】

    班群里虽然有各科老师在,但老师们一般不在群里说话,寻常话题基本无禁忌,也有同学喜欢在群里分享各种娱乐八卦,视频出现后,群里消息不停地跳,刺得霓月眼睛生痛。

    萧初:【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他平时看上去还挺正常……】

    林琦:【不懂就问,残疾了还这么拽是合理的吗?平时根本不理人,这真的合理吗?】

    虞爱:【看来,属于云大校草的时代要结束了/狗头】

    谁都知道,在思原,云则的名字就是一个代名词,北城的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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