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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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畔出声提醒,他却只是说,回绿廊巷太远了。

    是担心太冷了吗?

    还是担心太颠簸?

    这些言外之意明明如此清晰,偏偏他就是不愿意说出口。

    站在路边等车的间隙,周唯璨抬头看着渺茫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轻声开口:“我不觉得你哪里奇怪。”

    目光也终于离开那片模糊的灰蓝色,回到她脸上,静谧而温柔。

    云畔抬头看他,紧张感油然而生,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周唯璨却靠过来,用指腹拭去了她出门前特意涂的口红,又说,“但是我希望你开心一点。”

    “我现在就很开心。”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是吗?”周唯璨笑了一下,“没骗我?”

    “……没有,真的很开心。”

    天好像永远都不需要再亮起来了,没有什么值得忧愁或恐惧的,就算是海市蜃楼,消失之前,云畔也笃信自己会牢牢抱住,于是扑进他怀里,再次强调,“和你在一起,我就是全世界最开心的人。”

    第61章 遗留行李

    十一月底, 江城迎来了全面降温。

    季风刮得凶猛,砸在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清晨七点半, 云畔抱着一杯热咖啡,昏昏欲睡地坐在阶梯教室里, 上那节最枯燥的工业设计史。

    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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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至少空了三分之一, 最近换季,很多人都感冒了,也有可能是单纯地起不来,反正请起假来, 理由总是一大堆。

    教授打开幻灯片, 继续讲现代工业设计的形成与发展时期, 不知道是不是也感冒了,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 咬字含糊不清,云畔只听了几句就开始出神。

    今年的冬天比去年还要冷。

    高耸笔直的教学楼被笼罩在冬日薄雾中, 远远看去就是团模糊的影子, 窗外的银杏树被风吹动,哗啦啦抖落一地枯黄树叶。

    云畔偏过脸, 目光被落叶吸引。

    去年的这个时候,银杏树也开得到处都是, 也变成了金灿灿的颜色, 她在夜市里遇见一个人, 那个人对她越是冷淡, 她就越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简直像个受虐狂。

    离开之前, 她在地上捡了一片银杏叶, 幼稚地思考叶子离开树之后,寿命还剩下多久。

    回家之后,那片叶子被她小心翼翼地夹在书本里,然而只过了几天,就彻底枯萎了。

    寿命短暂到不值一提。

    思绪自然而然地蔓延,云畔回想起上个周末,很难得,周唯璨竟然休息,哪里都没去,陪她消磨了一整天。

    清晨,她睡醒的时候,周唯璨就背对着她坐在书桌前看书,看得很认真,时不时还会停下来记笔记。

    不舍得打扰,云畔坐在床上盯着那个背影看了很久,最后是他主动回头,把手里看了一半的厚厚的书合起来,塞回抽屉里,又过来抱她,问她饿不饿。

    他们下楼吃早餐,出了绿廊巷,左拐不到一百米就有很多家早点铺,云畔已经摸得很熟。

    其中一家的粢饭团很好吃,里面的芝麻白糖炒得很香。而且老板认识周唯璨,每次看到他都笑得满脸褶子,周唯璨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她喜欢吃甜的,老板就慷慨地抓了一大把芝麻白糖放进去。

    吃完早餐,他们在外面闲逛,然后买了点水果,回去看吴婆婆。

    这段时间以来,云畔跟着周唯璨来看过吴婆婆好几次,彼此算是熟悉,可以自然地相处。

    而她也从吴婆婆口中听到了一些和周唯璨有关的事。

    “从我认识阿璨开始,他就从没回过家,说跟父母关系不好。我刚开始还总爱劝他,瞎操心,后来他告诉我,他妈妈再婚了,后爸不喜欢他,还带着个不省心的弟弟,他回不回去根本没人关心。”

    “那段时间他总是带着一身伤回来,血流的止都止不住,别提有多吓人,我问他怎么回事,他就说自己欠别人钱,一时还不上,挨顿打也没事儿,把我心疼坏了。我把攒下来的积蓄给他,他也只是摆摆手,让我别瞎操心。”

    “不过他妈妈生病这几年,医药费住院费都是阿璨在想办法,从来没抱怨过一句,按理说就算他撒手不管,旁人也挑不出半点错来。他那个后爸窝囊得要命,在修车厂给人补轮胎,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钱。”

    ……

    这些话周唯璨从来没有对她说过。

    每次当云畔提起,他总是轻描淡写地说“没事”,说“挺好的”,或者干脆直接转移话题。

    只要是他不想说的话,你就算费尽心思也撬不出来半句。

    这一点云畔已经很了解。

    下午没做什么,他们绕着街道漫无目的地兜圈,路过某家精品店,周唯璨给她挑了一对新耳环——两颗红艳艳的樱桃,点缀着绿色茎叶,很精致。

    云畔有时候会觉得,周唯璨其实知道自己的耳洞是为了他打的。

    走到街尾,没有碰见那个盲人女孩。

    云畔站在自己上次一直站到日落时分的地方,看着那个熟悉的角落,却怎么都回忆不起当时的心情。

    或许是因为,此时此刻,周唯璨就在她身边。

    她的心被填满了。

    吃过晚饭,回绿廊巷之前,他们照旧去了一趟巷口的超市。

    站在人群里排队结账的间隙,周唯璨接到导师的电话,在讨论她听不懂的研究课题,云畔忍不住看向柜台上的红色软中华,趁他不注意,悄悄让收银员帮自己取下一包,偷偷摸摸地藏在手里。

    ——可惜结账之前,那包烟还是被发现了。

    周唯璨指着烟盒最边缘的一行小字,问她上面写的是什么。

    云畔硬着头皮回答,吸烟有害健康。

    他就笑了,说知道就好,而后干脆地把烟退掉。

    最后买了一堆云畔爱吃的零食回去,包括热气腾腾刚出锅的糖炒栗子。

    江城靠海,所以冬天是湿冷的,连风里似乎都结着无形的水珠,他们走在巷弄里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刚好撞上几个大爷大妈在门口扎堆打牌,看见周唯璨,一个比一个热情,连带着对她也和蔼可亲。

    偶尔有人打趣,“阿璨,你的小女朋友又来了啊”,周唯璨就笑笑,也不回应,只是用空闲的那只手去牵她,问她脸红什么。

    脸红什么,云畔也不知道,她只是无法抗拒这种能够把两个人牢牢绑在一起的称呼。

    听起来很坚固,很长久。

    楼道里的感应灯最近修过一次,然而收效甚微,亮不亮全凭心情。

    那扇墨绿色的大门合上,他们刚走进黑黝黝的楼道,就开始接吻。

    云畔已经习惯了把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反正周唯璨会接住她,会抱紧她。

    短短两层楼,拢共也才十六个台阶,云畔不记得他们走了多久,后背很快就被汗浸透,不仅不再觉得冷,甚至开始发热。胸腔里咚咚的心跳和他沉沉的呼吸声都太清晰,擦过她耳朵,引来一阵又一阵的战栗。

    感应灯偶尔亮起来,唇舌交缠时勾出来的银丝也就无处可躲,穿堂风掠过,带出糖炒栗子特有的焦香味,如同一个甜蜜到永远都不必醒来的梦。

    如果人有权利自由选择死亡时间,云畔愿意选择此刻。

    终于走到门口,她被亲得晕晕乎乎,偏偏周唯璨还低下头看她,非要她自己拿钥匙开门不可。

    手心里黏腻一片,钥匙也差点握不住,云畔手上那把才是租房时房东给的钥匙,而周唯璨后来用的是自己新配的。

    磨磨蹭蹭地把门打开,周唯璨随手把袋子丢在鞋柜旁边,把她抱到床上。

    房间里没开灯,薄薄的月光透进窗沿,墙壁晕黄一片,映出交缠的剪影。

    云畔抬起头,看见他黑色的发梢和眼睫,被汗浸湿,被月光照亮,眼底看不出多少情.欲,却盛满了她的倒影。

    房间变得乱糟糟,衣服扔了一地,空调嗡嗡运转着,尽管老旧,却很暖和。

    洗完澡,云畔腻在他怀里,尽管已经累到连手指都抬不起来,还是不愿意睡,前言不搭后语地和他说一些废话。

    周唯璨如往常般安静地听她说完,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手背上那块烟疤,少顷,忽然开口——

    “北京量子物理研究所那边,给了我一个实习offer。”

    云畔愣住,原本想说的话硬生生被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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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很久才控制着情绪,“哦”了一声:“那很好啊,应该是很难得的机会吧,什么时候去?实习多久?”

    “两周后入职,大概三个月。”

    其实已有预兆。

    大四原本就没有课要上,除了论文就是实习,周唯璨也不可能因为陪她而虚度光阴,原地踏步。

    他的时间很宝贵,不应该浪费在她一个人身上。

    云畔知道自己应该理解,应该听话,应该让他放心,更应该证明给他看——上次那些糟糕到令她不愿回想的记忆,不会再发生。

    她没有那么脆弱,她能够适应偶尔的离别。

    于是她用指甲掐了一下自己,故作轻松道:“知道了,你去吧,北京冬天很冷,而且很干燥,你记得买个加湿器,别穿得那么少,别感冒,也别熬夜工作……好好照顾自己。”

    周唯璨抬起她的下巴,口吻像打趣:“怎么突然这么懂事啊。”

    因为不想当累赘,不想让你觉得麻烦,不想再听到你说,“可我觉得累”。

    然而无论怎么想,三个月都好漫长啊。

    眼眶又开始发涩,云畔飞速眨了几下眼睛,问他:“初雪的时候,能回来吗?”

    去年的初雪就是我们一起看的,在凌晨三点钟的出租车上,你吻了我,对我说下雪了。

    你还记得吗?

    “我有空就会回来,”周唯璨却说,“不用等到初雪。”

    “真的?”

    “我骗过你吗?”

    视线变得雾蒙蒙,眼泪再也止不住,云畔搂着他的脖子,闷闷道:“我知道,你以后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会走得很远,站得很高,把所有人都远远甩在身后。”

    周唯璨被逗笑了,捏了捏她的脸颊:“你现在的语气,很像路边摆摊算卦的江湖骗子。”

    “……不用算卦,也不是江湖骗子,我就是知道。”

    脸颊被泪水打湿,她的声音里有不明显的哽咽。

    周唯璨不再笑了,静静地看着她,看了很久,最后低头吻掉她的眼泪,语气里似乎有叹息,“开心也哭,难过也哭,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好像总是哭。”

    云畔后来回味过很多次他当时的语气,该说是无奈吗?还是心疼?亦或两者皆具。

    总之,无论如何,面对分离,她认为自己这次的表现很合格,除了忍不住哭了一小会儿之外,没有流露出任何类似焦虑或不安的情绪。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离开的那天,周唯璨允许她去机场送行。

    同去的还有钱嘉乐。

    云畔实在不明白他对周唯璨过分的依赖是从哪来的,一路上表现得比自己还难受,哭丧着脸,似乎周唯璨不在,天都会塌下来。

    到了机场,云畔才知道,之前那个半导体的项目,虽然奖牌和荣誉是团队所有人一起拿的,但是这次的实习offer,却只给了周唯璨一个人。

    孟瑶不在,或许称得上是一个好消息。

    临别之前,周唯璨把一张写着条纹衬衫联系方式的纸条塞进她手里:“如果遇到什么麻烦,或者不开心的事,就打他的电话,师兄人很好,不用担心会打扰他。”

    云畔心想我为什么要打他的电话,我有你不就够了吗,却还是乖乖把纸条装进了外套口袋里,对他说“知道了”。

    而他看起来仍然不大放心,又问:“这次会听话吗?”

    云畔顿觉紧张,立刻竖起手指保证道:“会的!我保证。”

    周唯璨这才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进安检之前,最后对她说了一句,“等我回来,有话跟你说。”

    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自己遗留的行李,随时都会回来取。

    云畔不禁猜测,她身上应该已经贴满了“立等可取”的标签吧。

    她很想问周唯璨是什么话,很想让他现在就说,可是他已经朝着自己和钱嘉乐挥手,而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进了安检。

    背影那么洒脱。毫无留恋。

    钱嘉乐还在唉声叹气:“璨哥不在,我心里老是觉得没底,空落落的。”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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