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魔气啊!
她只觉得他很恶劣,但是没想到现在居然混账到和魔洲的人搞在一起。
现下中洲黑气四起,弄得人人心惶惶。
若是真的和魔洲混迹在一起,被发现了下场是什么?
被七大仙门诛杀!
正道不会容弟子堕魔,更不会允许魔修作恶,如果他身怀魔气被发现,后果如何?
局势如此紧张,他竟敢如此大胆!
鱼阙终于被鱼氏以外的消息冲昏头脑。
她对晏琼池身上蕴含魔气这件事非常生气。
而晏琼池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摇了摇手里的白玉扇子:“这很重要么?我告诉过你,最好别管就是。”
鱼阙冷哼一声,“我以前单觉得你顽劣,没想到你竟然混账到这种程度……那日我在青岩真君口缝里发现了黑气,确实跟你有关系?”
晏琼池弯腰看她,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是我杀了青岩真君没错,那个蠢货才是真的跟魔洲人有勾结,死不足惜。”
“但鱼道友无条件相信我,我觉得很高兴。”
“原本你只要不插手,当做没察觉到我就好啦,你非得要打开那扇门……溅了自己一身的泥。”
鱼阙后仰躲避他的气息,视线挪开:
“既然你知道青岩真君和魔洲有来往,为何不告发他?你知不知道这样擅自杀人……”
万一被七大仙门抓到了呢?
“我要杀便杀了,何苦费那个心思?倒是冒犯了你的那些家伙你打算怎么办呢?得罪了我们的家伙都要付出代价啊。”
鱼阙近些年收敛了很多,她知道七脉掌训长老和训诫堂的厉害。
原本不想在意那些蠢货,但唯一气愤的是激发她心魔的边知夜。
晏琼池低低地笑,“七大仙门所谓的掌训长老团团犯蠢的样子真有意思,审判出来时,妖洲那群人的脸色也好玩得很。”
“反复无常,阳奉阴违,大家都心怀鬼胎。”
他又哈哈的笑起来,很是愉悦,“本来就不是什么牢固的蛋,这下更招蝇虫,真想快些看见大厦因为蝇虫崩塌,是时候该乱起来了!”
眼下七大仙门是有些混乱,自从青岩真君审判一事出来后,妖洲不满的情绪蔓延得更加厉害了,又加上趾妖阁和蘅苍门一事……好像闹得更凶了?
“你知道其中内情?”
鱼阙暗自思忖,这个家伙确实知道点什么。如他所说,青岩真君被杀,妖洲不满,很可能会产生妖洲和人族的对立。
妖修和人族修士被分裂……受益的岂不是魔洲?何况妖洲本来就和魔洲曾是一体。
“不知道。”他笑着否认。
见她沉思,晏琼池话锋一转,又不是那么高兴了:“问点别的吧,再说下去我就真的烦这群蠢货了……他们这样对你,该死。”
“训诫堂也只是按规则做事,规则并非约束。”鱼阙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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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让七脉抓住你的把柄,不然我想不出办法保住你。”
“只要你不来掺和,我便不会被他们抓住。”他好像很自信。
天边粉色的晚霞将巷子染上浅浅的橙色,她素白的脸也沾上这份暖意,一点点婴儿肥的脸像是撒了朱红糖屑的奶糕。
鱼阙沉默半响,想起来自己好几次信誓旦旦地说不会管他的事情不过问他的事情,堪堪叹一口气,决定不再管了。
于是将衔尾剑入鞘,恢复冷漠:“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晏琼池眯眼看她有一点点绒绒但明显因生气鼓起来的脸颊,歪头,马尾滑落一侧:
“路过。”
他说,“青鸾阙师兄们为了庆祝我获得七脉争锋一甲,特地要和我一起去往蓬莱洲取那神品法器阴阳镜。”
“你身上的味道那么好闻,我站在港口就发觉了,循着味道找过来时发现你在赌场里,我不高兴你居然如此毫无防备跟着他们豪赌。”
不止鱼阙能闻到晏琼池神魂的气息,反过来,鱼阙对他也是一样的吸引。
这都要归于钩夫人扯开他们神魂用秘术交融,喂他们新药试炼,经过剧烈痛苦后,彼此能够感应对方神魂的气息。
鱼阙的气息对晏琼池来说就是加了奶的桂花,淡且甜。
虽然神魂交融时很痛苦,但晏琼池莫名觉得好像挺正经不赖。
这种用神魂记住的淡淡奶香桂花味。
少年语气略有不满,“你要是被那种蝼蚁骗去了怎么办?”
“你又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我自然有办法脱身。”
鱼阙没啥表情说,“我也要去蓬莱洲。”
她得快些找到那两片鳞甲的线索才是。
“那好了,一起去往蓬莱洲吧?”
“那日你为何不辞而别?”
鱼阙问出一直想问的话,又说,“你总是这样。”
总是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去。
“你很在意这个么?那我下次跟你说一声再走。”他倒是不甚在意。
鱼阙着急把锦盒还给那老头知晓后续,两人并肩边走边聊,她微微点头回应晏琼池的承诺,问:
“那日我感觉到了他的气息,怎么,他没死?”
“没把他的魂魄抽走,当然还有活路。”
晏琼池就知道她要问,毫不在意,“放心好啦,他的躯体开始腐朽,找不到合适的躯体活不了多久。”
“最合适给他做躯体的人是我,到时候我被他们抓回去怎么办?”
他有些苦恼,“毕竟我能出世,也是为了他能更好的活着呢。”
鱼阙仰起脸看晏琼池,语气认真:“我不会让他们把你带回去。”
“哦?”
少年尾音上扬,有些惊讶,“你要保护我吗?”
她一本正经,但有种严肃的可爱:“我不会让他们把你做成晏琼渊的躯壳……绝对不会。”
那个雨夜历历在目。
单薄的小少年拉着她奔逃在漫无尽头的竹林里。
雨落在竹叶上淅淅沥沥,沙沙簌簌。
这雨声伴随无助和绝望追着他们,日日夜夜回响。
他白着脸,咬着流血的牙齿,杀出千里血路,给了她活命的机会。
不说平日怎么样,单说这份雨夜千里奔逃的情谊来看,她也要护住他。
“那群家伙很危险呢,你的命不还要留着为鱼氏报仇吗,现在会为我豁出去么?”
鱼阙眨眼,挠挠眉毛,似乎有些犯难。
还是点头。
“是的,我会。”
“如果你死了,我也……我也会为你报仇。”
晏琼池又哈哈地笑,肩膀一颤一颤,眼尾蔓延淡淡着潮红。后来干脆放开,少年的笑声像一阵五月的风,明亮欢快。
虽然被他笑得有些窘窘,但是这才对嘛,少年人就是要放肆的笑才像少年人,比他那副皮笑肉不笑的假模样好多了。
“……你笑什么?”
他看看她又看看天边晚霞,指了指脸,眯眼笑:“没事,你脸上方才停了一只小虫,小虫可爱。”
鱼阙下意识跟着摸了摸脸,发现脸有点烫。
看来真是有虫爬过。
第33章 【无关风月04】
◎今日鱼阙是好奇和脸红的小姑娘◎
两人慢慢地走在小巷, 最终由于鱼阙的方向感不好频频迷失走错路,懒散厌烦走路的晏琼池直接扛着她御剑而起,施了个法术空降在那老头附近。
老头还是半瘫在地, 拿着破碗“给一文钱给一文钱”的喊,突然又拉住拿着一屉包子路过的小姑娘,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 隐约可听他说“鱼氏”、“秦府”,那是一个声泪俱下。
不料那少女一脸不耐烦, 一脚踢在他身上:
“别老拿这种话术骗人, 你这老混账!”
鱼阙:?
晏琼池捏着他的小扇子掩着脸,上下打量一番那老头, 又看了看猛然攥紧手中锦盒的鱼阙, 眼里了然。
他大概是知道了鱼阙为何会出现在韶华楼,捏着扇子笑, 马尾轻晃。
鱼阙被他笑得别扭, 快步走到老头面前。
她一脸不善。
“诶?姑娘你回来了?”
醉醺醺的老头发觉面前的光被挡住, 抬头, 发现正是今早给了他两个铜板的小姑娘,不由得眉开眼笑:
“如何了?东西拿回来没有?”
“你,”鱼阙眯眼,“对每个人都这样说?”
“非也, 老夫并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说,话里也不全是虚言。”秦垢摇摇头, 还是一副酒糟鼻子红脸蛋的混账模样:
“只是今天喝得有点多了, 看谁都是一个样, 不过你是实实在在和她是真的像啊。”
这话说得有些歪打正着的意思, 可能这老头压根就不知道内情。
“……这盒子里的是什么?”鱼阙问。
她将手里的锦盒递出去。
锦盒里沉甸甸的, 有几分重量。
哈巴狗儿似的黑奎说,这玩意打也打不开,好像是上了禁制的,秦垢让他们看了一眼后,将其作为赌注,输给韶华楼后,再也打不开了。
他们正想去找秦垢算账,没想到鱼阙来砸场子来了。
“啊?你没打开看过么?”
这老混账揉揉鼻子,“想知道便打开看看呗,如果你能打开,便送你了。”
鱼阙伸手打开盒子。
锦盒内部静静躺着一枚造型古朴的小钟,依稀可见上面写着一个秦字。
“它是什么?”她看看它,又看看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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垢。
秦垢见她如此轻易便打开盒子,也是一脸惊讶,故作深沉地说:“这就是我家主人送给未相认女儿的信物——暮敲钟。”
“我看道长和它有缘,不妨就将它拿起来,倒转摇三下,再正转摇三下。”
晏琼池看着她拿起这个小钟照做,刚想开口阻止,便看见有一道气流自暮敲钟里溢出,一下钻进鱼阙额头,那条白色的抹额撕裂成两半。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整个人向前倒去。
晏琼池连忙伸手将鱼阙拦腰捞住,确认她只是有些眩晕而神魂并无大碍后,转头看那个半瘫在地的老头。
秦垢也直直地看着鱼阙。
这个眼神,像是终于完成使命的欣慰和心酸,好似等待了一百年的苦难是值得的。
“老夫说的可不全是假的,这真是我家公子送未相认的女儿的信物。”
“我家公子和鱼氏家主,也就是鱼斗雪的妹妹,有过一段红尘旧事,不过……太行鱼氏在一百年前覆灭,这个暮敲钟也就没来得及的送出去。”他颇为心酸。
娘亲的妹妹斗霜阿姨确实有一个不知道父亲的女儿。原来是给表妹的东西。
她的身世之谜……何时能解开?
鱼阙一手扶额,摇了摇头,又问:
“既然老先生和鱼氏颇有渊源,不知还有知道的内幕么?”
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我知道是鱼氏内部之人做的,那个害了整个鱼氏的人,目前还活着就是了。”
“是谁?”鱼阙攥紧拳头,也是十分的愤怒:“我要叫他不得好死。”
一旁的晏琼池给她扇扇子,嘴里说些安慰的话为她熄火。
鱼阙虽然在其他事情上冷静,但是唯独在有关于鱼氏的方面,不仅易怒还容易被忽悠。
他觉得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秦垢没回答,避重就轻道,“看来道长和这钟是真的有缘。将它带走罢,我受它的苦太久了,看来今日就能解脱……”
“拿着它走吧,我真是谢谢你们了。”
鱼阙还想问,可是秦垢却不愿意再说,麒幽船离港的钟声自远处传来。
要开船了。
“快走吧。”秦垢说。
鱼阙沉默半响,收了那暮敲钟,向秦垢道谢就要朝漩海港去。
一直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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