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无归微微挑眉:“确定他是?”
虽然现在用着死人脸那张假脸,但眉尾扬起的弧度一看就是他本人。
懒散的, 漫不经心的样子。
“确定。”凤宁点头, 掂了掂手中的心形护符, 神秘兮兮地告诉他,“这里面有凶息, 一根一根的, 像头发丝一样, 有一千根!所以, 他就是邪偶师!没错!”
她的逻辑很简单——带着凶邪气息的傀儡师,不就是邪偶师吗?
没毛病。
“所以有一千名受害者?”封无归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凤宁纳闷挠头:“并没有。要是他去过的地方就会出事的话,他早被捉起来啦。”
事实上,直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证明傀儡师是个坏人。
两个人缓缓对视一眼。
“要找证据。”凤宁若有所思,“我有一个想法。”
封无归点头,神情自然:“嗯。”
两个人同时露出了让狄春寒毛直竖的那种会心微笑。
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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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坟前。
凤宁找到墓碑,撸起袖子准备动手。
封无归看着面前一岁半的小朋友,难得有些良心发现:“……我来吧。”
凤宁二话不说把他推到了旁边的树干上。
“咚。”
她把一只手撑在他身侧,目光坚定,语气严肃:“你有伤,别乱动,让我来!”
封无归:“……”
凤宁挥了挥胳膊,示意自己身强体壮,凶猛皮实。
她跑到坟头,一个利落的倒拔垂杨柳,唰地把墓碑给拔了出来。
昆仑凤虽然也讲究入土为安,但入土之后也就没什么忌讳了。
比如先祖之地(祖宗坟地)那些大雕像,幼崽是可以随便爬着玩的。
要是幼崽哪天玩得兴起,动手刨了自家祖坟,也不会被爹娘揍。
像凤宁阿爹那种人,八成只会弯起眼睛笑眯眯地说:“呀,宝宝带老祖祖出来晒太阳啊,一会儿天阴了记得要把老祖祖放回去哦,不然要被雨淋坏啦。”
……这样一个种族,挖别人的坟自然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她抡起墓碑做铲子,三下五除二,刨出了黄小妹的陈年老棺材。
棺木已经霉变腐朽。
一股既干燥又潮湿的土腥味道从地下涌出。
凤宁用衣袖挥了挥,稍微散了散味,然后果断开棺,目光唰地望向那堆朽衣和枯骨。
“哇……”
只见枯骨里,密密缠着银色细丝。
细丝穿透中空的骨,连接全部关节,整具骨架看起来就像一堆被丝线控制的人形风铃。
棺木中的一切都已经腐朽枯败,只有牵丝线熠熠如新。
“黄疯子没疯,她妹妹真的死了。”凤宁伸出手,扯了扯那些丝线,震声道,“傀儡师把黄小妹变成了提线木偶!”
一拉丝线,枯骨的关节便灵活地动起来,发出很有节奏的嘎吱嘎吱的声音。
凤宁用了很大的意志力克制自己,没把它拎起来玩——她是一只很懂礼貌的幼崽,有些事情坚决不能做。
封无归也凑了上来。
他伸手接过一条丝线,刚试着拽了拽,凤宁便用谴责的、控诉的目光盯着他。
她义正辞严地告诫他:“这个不可以玩!”
封无归:“……”
午夜,旧坟,阴风,冷月。
枯骨,腐臭,诡异丝线。
哪个正常人脑子里能想到“玩”?
他有气无力道:“拆线。”
“哦……”
牵丝线被一一扯断。
多年之后,黄小妹总算入土为安。
凤宁填好土,插回墓碑。
“黄疯子好惨哦。”她看着崭新的土包,感慨万千,“她看见了真相,只是谁也不信她,她越着急证明,大家越是觉得她是疯子。最终,她真的被逼疯了。”
封无归笑道:“言语是最无力的证明。”
“嗯!”凤宁深有同感,“阿爹在昆仑绝对无敌,他若指着月亮说它是方形的,旁人自会想出一百种方法,证明月亮真的就是一个大方块!”
封无归:“……噗。”
小傻子有时候竟是意外地通透呢。
看过黄小妹的尸骨之后,凤宁更新了温小姐和傀儡师的故事。
傀儡师喜欢温小姐。
因为自卑,他不敢说,只敢偷偷埋藏心底。
他永远也不会想到,温小姐竟也为他相思成疾,一病不起。
为了救她,他走上邪路,伤害了一千个无辜的人。
他用歪门邪道救回了她。
可是面对善良的她,他变得更加自卑,更加不敢透露心事。
他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永远不可能被她原谅。温小姐宁愿死,也绝不会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那是对她最深的亵渎。
于是他选择缄口不言,永远藏起自己的心思。
就这样,一生错过。
直到她老死,他才敢再次出现,看她最后一眼。
……
凤宁感觉自己经历了完全不属于幼崽的沧桑:“好虐心哦!”
封无归笑容灿烂:“这有什么。”
凤宁叹气:“这么虐,一定可以让他心神大乱叭!那我们就有机会偷袭他啦!”
封无归:“……”
昆仑凤的脑回路,属实是扭曲又真诚啊!
带着邪偶师生命中最大的秘密,凤宁和封无归踏上了天统神都地界。
白玉京盛产一种奇特的白石。
似玉非玉,温润和暖,烟云萦绕。
整个神都都是用这种独特白石筑就,辅以金丝、银箔、紫檀、彩石。步入神都,仿佛一步登天,踏上了传说之中的天上玉京。
神都热闹非凡。
凤宁注意到了那些禁军。
天统神都的禁军,纪律森严,修为莫测,黑甲与战矛都不是凡品,远远地便能感觉到沉重窒息的威压。
这是一支可怕的军队。
除了昆仑军大营之外,凤宁从未在任何地方感受过同样的气势。
军队作战与单打独斗完全不同。
要是不幸陷入军阵之中,再厉害的高手都有可能陨落。
“得在被通缉之前逃走才行。”
凤宁话音未落,便见一支铁骑从皇城方向奔来,“啪啪”把栩栩如生的通缉令悬挂在各处布告牌上。
上前一看,被通缉的竟是封无归那张轻佻漂亮、游戏人间的脸。
从旁人的议论中得知,各大洲的重量级人物皆已抵达白玉京,与神皇陛下会晤。会晤尚未结束,陛下便已开始下发通缉令,捉拿荆城封无归,生死毋论。
可见此人是多么人神共愤,各洲公敌。
凤宁:“……”
封无归:“……”
二人直奔律王府。
律王,便是天统神皇那位没有竞争力的亲哥哥,替神皇陛下养嫂子的那位闲散王爷。
轩辕秀名义上的父王。
凤宁心很大:“轩辕秀和他一点儿都不熟!记忆画面好少好少,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相处。你随便发挥就行啦!”
封无归:“……”
几辈子的无语,全部用在她身上了。
律王是个身材浑圆的胖子。
闻讯,他从低调华丽的王府大宅中急匆匆滚出来,差点儿在膝盖高的门槛上绊了一跤。
视线触碰。
律王很不自然地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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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对视,低低问一句:“回来怎么还易容呢?”
显然,这个“儿子”让他十分纠结,平日便很难相处。
——顶着“绿王”的封号,戴着大绿帽,替人养儿子,能不难么。
封无归面无表情,冷冰冰撕开面具。
面具下面,赫然是他自己的脸。
“不然呢。”封无归嘲讽地勾起唇角,“用这张被通缉的脸吗?或者是让旁人知道轩辕秀回来了?”
“嘶……”律王愁出满脸褶子,连连摆手,“别别别,快粘回去!粘回去!”
身为皇室成员,哪怕是边缘人物,也能得到第一手情报——封无归的真实身份正是轩辕秀,他杀了三老洲的二长老,证据确凿,神皇陛下不得不发出通缉令。
陛下想保轩辕秀,揪着“只有口供并无实证”这个理由,仍在与各方谈判扯皮。
于是通缉的只是“封无归”。
这也就误导了律王,见着封无归,下意识把他当成轩辕秀。
趁着律王措手不及,封无归淡然开口:“我此时身份不便。你带我进皇城,秘密觐见陛下。我有紧要情报,必须即刻面圣。”
“是,是是。”
这位绿王与自己名义上的儿子相处,显而易见地尴尬。
他几乎从不抬头看人,仿佛拼了命想要让视线穿透自己的大肚皮,看看今日穿的是什么靴。
他挥动手臂指使奴仆准备车马时,手掌一次也未高过胸口。
谨慎到卑微。
有这位极得陛下信任的亲王开道,凤宁二人一路驶进了防备极其森严的皇城内城。
封印不灭之凤的秘地,就在天统神皇觐见各洲大佬的圣殿下方。
各洲高手几乎齐聚一堂。
周遭驻守着那支铁血禁军。
凤宁二人简直就是踏着刀锋,在悬崖边缘疯狂作死。
车轮驶进,心跳震撼耳膜。
凤宁偷偷捏紧了拳头。
紧张和激动像大山一样,重重压着她的胸口。
‘太爷爷,我来啦!’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父皇救命
◎孽障!◎
圣殿巍峨, 高逾百丈。
时不时便有清越悠远的、敲击玉磐的“咚——”声自金顶传出,荡过皇城。
隔着汉白玉广场,仰头望向耸入云端的圣殿。
只见那圣殿金顶半掩在薄云之间, 紫气阵阵,威压浩然。
神皇此刻就在那儿与各洲强者议事。
神皇潜修古道法。
在轩辕秀的记忆中, 天统神皇从未穿过龙袍, 也未戴过冠冕。
这位九洲第一强者,永远身着一件白色或青色的道袍, 戴乌木簪。
虽着便服,但神皇的气质并不亲和, 而是威严沉沉。
为人与实力, 都是深不可测。
广场外的甬道上,一名神皇面前的心腹老太监亲自迈着小碎步, 走在车马斜前方为律王引路, 态度极尽恭谨谦卑。
律王虽绿, 但只要是个聪明人, 便会知道这一位绝对得罪不起——陛下已让兄弟承受了天大的委屈, 岂能容得下旁人再给他半分气受?
两驾车马顺顺利利驶过甬道, 停在白玉广场外。
老太监躬腰上前,笑吟吟接人下马。
车帘一开, 发现后面那驾车上竟然空无一人。
“人呢?人去哪啦?”律王错愕地张大嘴巴。
老太监:“……”我还想问您呢。
二人正面面相觑, 忽闻沉沉鼓声震响, 竟如惊雷平地而起,响彻云霄!
“咚——咚——咚!”
老太监原地跳起来, 嗓音尖利到破了声儿:“闻、闻天鼓!谁敲的闻天鼓呀!”
闻天鼓!
凡有冤屈, 击闻天鼓, 上达天听。
自建都以来, 伫立在白玉广场边缘的闻天鼓从来也是个吉祥大摆设,从未被敲响过一次——鼓摆在那儿,是个象征,是个姿态。
不是真让人敲的。
闻天鼓那一带向来算是半个禁区,谁也不会没事凑过去平白惹人误会。
这一响,简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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