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死死咬着后槽牙,说话极为用力:“若是无?人唆使,小九自然不会这么做,就怕有心人太过有心。”
曹玥皱着眉:“宜妃姐姐你可曾与人结怨?有人害本宫,不想本宫生下这个孩子,本宫可以理解,可是为何?会有人费力去害十一阿哥呢?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吗?”
宜妃见曹玥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咬死了不松口,不禁冷笑道:“说句妹妹不爱听的话,小十一这次纯粹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先是小十一险些夭折,本宫叫了太医院所有太医会诊,紧跟着妹妹就出事?了,若是当时?本宫不肯放太医来景仁宫,或是妹妹的情况再严重一些,那妹妹此时?,怕是应该哭的伤心欲绝,而不是在这里同本宫装傻。”
“说句更难听的话,幕后之人的目的始终在妹妹你,他想除掉你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小十一完全是受你连累。”
在翊坤宫时?,别看宜妃说的大?气凛然,实际上心里不是不窝火的,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不说上几句,自己心里不痛快。
宜妃的眼神冰冷的如同一旁的冰鉴一样,冒着丝丝寒气:“所以,妹妹到现在还不肯与本宫坦诚相对,实话实说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曹玥也不再装了,她不紧不慢的斜了宜妃一眼:“这都是宜妃姐姐你的猜测而已,没有证据,不能令人信服。”
宜妃哼了一声:“本宫来找你的原因?就在此。证据可以有,但是本宫一人势单力薄,不如妹妹与本宫联手,彻底除去幕后主使?”
“瞧姐姐这信誓旦旦的样子,是有什么发现么?”
宜妃点?头:“本宫找到了唆使小九用冰解暑的太监,已经关在翊坤宫了。”
她的唇角浮起一抹冷淡的笑意,望向曹玥道:“本宫已经拿出了本宫的诚意,不知妹妹的诚意在何?处?”
曹玥神色沉重:“是端嫔。”
端嫔二?字萦绕在宜妃耳边,宜妃下意识的反驳:“这不可能,妹妹就是不想说,也不用如此敷衍本宫,当本宫是傻子么?”
曹玥清冷绝美的容颜上似是凝结着冰霜:“宜妃姐姐也不信么?其实本宫也不信,奈何?魏珠和安顺查了这许久,只查到了端嫔身上。”
宜妃心中?狠狠一沉:“看来那人的手段和势力比想象中?的更狠辣深厚。”
魏珠是皇上特意留在宫里帮衬昭妃的人,自然没有必要?瞒着昭妃,可连魏珠都查不出的人,究竟是谁呢?
留在宫里唯三的高位,好像也就只有钮钴禄贵妃安然无?恙了。
宜妃不禁猜疑到了钮钴禄贵妃身上,将视线投向曹玥,曹玥微微摇头:“不是。不过本宫已经有了些许猜测,只是有件事?,还想请宜妃姐姐帮忙。”
“你说。”
“宫外有些事?情,本宫查着麻烦,所以想麻烦宜妃姐姐给郭络罗氏递个口信。”
宜妃扬了扬手:“这个容易,还有吗?”
曹玥微微一笑:“还有,宜妃姐姐要?是信得过本宫,大?可以把你宫里关着的那个太监送过来,魏珠会让他开口说实话的。”
宜妃低头掸了掸衣袖,徐徐起身:“好,但愿妹妹不会让本宫失望。”
说罢,宜妃昂首挺胸的朝外离去。
曹玥看着她的背影,承诺道:“皇上回宫之前,一定会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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钮钴禄贵妃得知宜妃去了景仁宫后,一颗心如同被人用手撕扯着一样,没一刻舒服的,气道:“这都叫什么事?儿。”
她好心去看昭妃,却?被魏珠命侍卫拦在景仁宫外,她好心帮宜妃,把九阿哥带到永寿宫替她看着,到头来也没得了宜妃一句谢,反倒是去景仁宫了。
还真是好人难做啊。
紫烟立在一旁轻轻摇着扇子:“您大?可以不去管那些闲事?,现下可好,没一个人领情的。”
钮钴禄贵妃头疼的紧:“说的容易,在其位,谋其职,皇上离宫之前把凤印交给本宫,这些事?儿本宫就得管。”
正说着,她感慨道:“不过也正是到了现在,本宫才明白,为何?当年姐姐做了皇后后,明明可以调养好的身子却?一日差过一日。因?为姐姐舍不得放权,哪怕病着,也要?为了后宫那些微末琐事?劳心劳力,最终心力交瘁,枯竭而亡。”
这明晃晃的摆在她面前的前车之鉴,她该引以为戒才是。
钮钴禄贵妃轻轻摸了摸金黄色的凤印,眼底有一丝留恋,可还是狠了狠心移开了目光:“等皇上回来后,本宫还是把这凤印交还给皇上罢。”
紫烟大?惊:“娘娘……”
钮钴禄贵妃不等她把话说出口,直接道:“本宫知道你要?说什么。只是比起身居高位统领六宫,本宫更想偏安一隅,这辈子看着小十和十一格格平安长大?,至于别的,本宫不会去妄想。没有贪念,也就没有诸多烦恼。”
长春宫,端嫔握着团扇在正殿里走?来走?去,神色焦急。
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丹玲侧身进?来重新关上门,胆怯的走?到端嫔身边,双手交叠在身前,小声道:“娘娘。”
端嫔急道:“怎么样?事?情办成了吗?”
丹玲摇摇头,害怕道:“小五被魏珠公公关在慎刑司,一日十二?个时?辰都有乾清宫的人眼也不眨的盯着,奴婢观察了几日,都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她口中?的小五,就是那日去景仁宫活下来的那个太监。
端嫔闻言,面色骤变,抬手把团扇掷出去,精准的砸在丹玲的头上,流出一道鲜红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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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尤不解气,又上前推了丹玲一把,一下子把丹玲推倒,重重的摔在地上,抬起穿着花盆底的脚照着丹玲的肚子狠狠踢了一脚,才怒气冲冲道:“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有彻底解决了那阉人,他迟早会供出本宫的。”
丹玲肚子里翻江倒海的疼,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为了不再挨打?,还是硬撑着道:“不会的娘娘,小五有把柄在咱们手里,为了保命,他一定不会说的。”
“蠢货!”
端嫔转身砸了一个花瓶,气的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比起本宫谋害皇嗣,他杀了一个同屋居住的阉人这事?儿,根本不值一提。”
而且他根本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否则另一个阉人服毒自尽了,他又受尽了酷刑,为何?到现在还活的好好儿的?
要?是他真的出卖了她,昭妃知道了是她要?害她的孩子,那昭妃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到时?候皇上回来了,她会不会被皇上打?入冷宫?就像乌雅氏那般,被冷宫的奴才欺辱,逼迫她喝那些腌臜东西?
自从?事?情暴露后,她就没一日睡的安稳,夜夜梦魇,梦里都是她被打?入冷宫后的情形。
端嫔越想越是心慌,双手抱着头疯狂的摇着:“本宫错了,本宫真的错了。本宫不该因?为那点?儿怨恨,就对昭妃下手的。”
“不行,本宫要?去景仁宫。”
丹玲看着端嫔抬脚就要?去景仁宫,顾不得疼的厉害的肚子,扑上去抱住端嫔的脚哭喊道:“不能去啊娘娘,要?是您去了,就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第97章
转眼又是几日, 离康熙回宫的时间越来越近,期间曹玥又闹过一次肚子疼,让太医瞧了瞧后换了一副安胎药方子, 也?让魏珠放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
七月底的时候, 宜妃让郭络罗氏在宫外查的事情有了?结果。
“昭妃妹妹果然聪慧。”
宜妃徐徐的品了?口茶, 脸上是轻松惬意的神情。
曹玥把玩着一块儿黄玉玉佩:“看来已经有结果了?。”
那日她让郭络罗氏查的,正是小五和服毒自尽的太监与他那在董府做活儿的弟弟三?人之间的关系。
宜妃润了?润嗓子,开始说她娘家查到的事:“那日来景仁宫给你?送料子的两?个太监是老?乡,死了?的太监叫小驴子, 活着的那个太监姓吴, 入了?宫后舍弃了?姓氏,称自己为小五。两?人分别又有一个弟弟, 两?人因为家里穷,又是长兄,就净身进了?宫伺候,进宫后两?人一路相互扶持。后来他们家乡发了?大水, 冲了?他们的家。小驴子的弟弟被淹死在水中,另一个太监小五的弟弟活了?下来, 并?在去年来到了?京城, 费了?极大的周折,才在一个好心人的帮衬下, 联系到了?他宫里的兄长, 还带来了?小驴子弟弟没了?的消息。”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小五并?未对?小驴子说他的兄弟被淹死了?,而是说他的兄弟还活着。因为两?人进宫时, 他们的弟弟都?还小,好几年过去了?, 小驴子没有见过他弟弟一面,又听小五的弟弟能说出家乡的一些事物?,于是深信不疑。为了?能让自己的弟弟读书走?科举的路子,小驴子把自己每个月的月例银子都?送出了?宫,小五也?借口自己要银子没用,把自己的银子都?给了?小驴子。从那儿以后,小驴子就对?小五掏心掏肺的好。”
曹玥听故事听的正入迷,宜妃却停了?下来,微微一笑?问她:“这中间却有个极为有趣儿的事,妹妹不妨猜一猜,帮小五弟弟联系到小五的好心人是谁。”
曹玥低垂着的睫毛轻颤,片刻后,给出了?答案:“与佟家有关?”
宜妃赞赏道:“本宫果然没夸错人。确实与佟家有关,而且这好心人,正是皇贵妃的额娘,赫舍里福晋的贴身嬷嬷。”
也?就是说,那所?谓的幕后主使?,很有可能就是赫舍里福晋。
曹玥冷冷一笑?:“如此说来,端嫔只不过是赫舍里福晋手中的一把刀罢了?。宜妃姐姐交给本宫的那个人,魏珠也?审问出来了?,根据他的口供,安顺命人在太监庑房后的一处墙角里找到了?一张大额银票,上面印着京城最大的钱庄的印玺,宜妃姐姐自小在京城长大,想必比本宫更为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宜妃表情紧绷着:“自然,京城各大家族兑换银钱都?是在这家钱庄,这家钱庄也?只做贵族生意,说是背后靠着恭亲王常宁,恭亲王常宁是皇上唯一的兄弟,又得皇上看重,故而京城无人敢惹,所?以各大贵族为了?讨好恭亲王,一旦有银钱往来,都?会去这家钱庄。”
曹玥不知打哪儿摸出来那张银票,摁在桌面上推到宜妃面前:“本宫在宫外并?无势力,这张银票的具体出处,还是要劳烦宜妃姐姐根据上面的编号去查了?。”
出自钱庄的每一张银票,除了?盖有钱庄的印玺外,还有编号,为的就是能更好的查明出处。
宜妃扫了?银票一眼,没伸手去碰:“还查什么查,是谁已经很明显了?。只是佟家……这次这个亏,怕是本宫与妹妹都?要咽下了?。”
皇上不会容许他的母族背上谋害皇嗣这样的罪名的,哪怕只是赫舍里福晋一人所?为。
京城中,郭络罗氏比不上佟佳氏,而昭妃的家族又远在江宁,朝堂之上能说话的人少之又少,佟家便是如此有恃无恐,狗胆包天!
曹玥淡淡道:“那可未必。”
她这个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喜欢吃亏。
事情有了?结果,曹玥也?没有做多余的事,一直按兵不动,等到康熙回京。
八月初三?,钮钴禄贵妃携后宫嫔妃前往太和殿前迎接圣驾回宫,见明黄色的华盖由远及近,忙领着嫔妃跪下,同前来迎驾的大臣们一起山呼万岁。
御辇停下,康熙踩着小太监的背下了?马车,又绕到自己的御辇后面扶了?太后下来,这才走?到众人面前,侧眼看了?梁九功一眼,梁九功忙持着太监独有的尖细嗓音,高声道:“皇上有旨,诸位免礼平身。”
钮钴禄贵妃扶着紫烟的手站起,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往康熙面前走?了?两?步:“臣妾恭迎皇上太后回宫,皇上和太后一路辛苦,臣妾已经命乾清宫和寿康宫的奴才们备好了?热水和膳食,皇上和太后先回宫梳洗休息,过后臣妾再与皇上禀报琐事。”
太后确实疲惫,听到钮钴禄贵妃安排的妥帖,不禁笑?道:“也?好,哀家就先回宫,明儿贵妃再来陪哀家说说话。”
康熙语气稍有柔和:“刚回宫,许多事要朕处理,朕命宜妃送您回宫。”
宜妃领命,上前扶着太后上了?早就备好的肩撵,一路朝寿康宫去。
太后一走?,康熙身上仅剩的柔和也?没了?,一身帝王威压压迫的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不怒自威的龙颜无人敢直视:“昭妃怎么没来?”
钮钴禄贵妃一顿,笑?意顿消,忧愁道:“是臣妾无能,没有照看好昭妃妹妹,才让昭妃妹妹不甚动了?胎气,这些日子一直在卧床静养,所?以臣妾便做主不曾让昭妃妹妹前来迎驾,还请皇上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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