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是今儿安顺送来的,说是娘娘亲手做的。”
十三贝勒眼睛顿时亮了,赶紧往一旁准备好的水盆边净了手,捏起一块儿放进嘴里,那神情,同康熙像了七八分?。
一碟子点心?也只有六块儿,十三贝勒给吃了干净,只残留了一些点心?渣子在雪白的碟子上。
安平忍笑叫人把碟子收起来,转而说起了正事:“还有一事,奴婢觉得该禀报给主子爷知晓。”
“什么?”
一说起这事儿,安平脸色严肃了许多:“是关于后院儿乌苏里格格的,奴婢察觉乌苏里格格这个月不曾换洗。”
“你说什么?”
十三贝勒喝茶的动作一顿,眼里的笑意瞬间消散,身上的冷意悄无声息的往四周扩散。
安平丝毫不受干扰,该说的话并未因十三贝勒不悦而少说半句:“今儿是三月底,奴婢按照惯例查阅后院儿三位格格的月事,意外发?现?上面不曾记录乌苏里格格换洗的日子。奴婢后来有查阅了您留宿后院儿的记录,上个月您曾留宿在乌苏里格格那儿两次,每次的次日一早,奴婢都亲自送去过避子汤,无一例外。”
没有换洗,意味着?什么,是个人都知道。
这意味着?,乌苏里格格很可?能是有了身孕。
十三贝勒却一点儿也没有自己即将有了子嗣的喜悦,反而满腔怒意。
打从他搬到阿哥所开始,额娘就让安平到他身边伺候,再之前,安平更是自小就伺候在额娘身边的,忠心?程度自然不必多说,所以他一点儿也没怀疑安平的话。
他的那些兄长们,虽然个个儿妻妾不少,但?除了太子,谁也没有在娶嫡福晋之前妾室就有了身孕,因为他们需要给正室嫡妻最起码得尊重和体面,更是宫里不成文的规定。
所以他给后院的侍妾都赐了避子汤,可?乌苏里氏还是有可?能怀了身孕,那只有一个可?能,便是乌苏里氏阳奉阴违。
“姑姑可?曾为乌苏里氏把过脉?”
安平摇头:“奴婢寻常无事是不会到格格们的屋子里,更不会轻易给格格们诊脉。”
且不说哪怕她?在主子爷面前再得脸也只是个奴婢,就说她?没有理由的就去给乌苏里格格把脉,会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的。
这阿哥所是她?在管着?不假,但?她?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阿哥所里的消息一点儿都传不出去。
基于种种原因考虑,请太医就更是不可?能的事儿了。
十三贝勒阴沉着?脸沉思片刻,叫了李卓进来:“去把乌苏里格格请来侍墨。”
李卓领命去了后院,十三贝勒叹了口?气?:“待会儿还是要劳烦姑姑了。”
安平忙道:“主子爷说的哪里话,娘娘让奴婢到您身边伺候,就是为您分?忧的,这些事都是奴婢该做的。只是……”
“只是这事儿是否要同娘娘说一声?”
安平十分?明白,自她?来到阿哥所时,她?就再也不是景仁宫的奴婢,而是十三贝勒的奴婢,因此这些年来阿哥所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没有十三贝勒同意,就连娘娘她?都不会说的。
如此谨慎,不但?十三贝勒满意,更加信任安平,就连曹玥对此也没有任何意见?,毕竟十三贝勒虽然是她?的儿子,但?他更是尊贵的皇子,他自己的事情,要学会自己处理,她?可?以帮忙,却不能时时刻刻都在他身后给他擦屁股。
十三贝勒闻言,眉眼耷拉了下来,是得跟额娘说,可?是额娘一旦知道,他几乎能感受到额娘看向他是那鄙夷的眼神了。
他深吸了口?气?:“明儿去给额娘请安时,我自个儿说。”
避是避不过去的,这事儿可?大可?小,跟额娘通个气?儿,额娘心?里也好有个底儿,以防突发?状况。
在乌苏里氏来书房的路上,十三贝勒还在心?中祈祷,但?愿乌苏里氏是月事不调,不是有了身孕。
谁知这人呐,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在看到安平无意间摸上乌苏里氏的手腕后,朝他点头的那一瞬间,十三贝勒的心?情瞬间差到了极点。
乌苏里氏刚走到他桌案旁,还没来得及拿起墨条,十三贝勒就冷声斥退了她?:“不必伺候了,你回去吧。”
来了一趟书房,说是侍墨,结果墨也没磨,更待了连一盏茶时间都不到,就让她?回去?
乌苏里氏本?想拉着?十三贝勒的袖子撒个娇,却在看到十三贝勒难看的脸色那一瞬熄了撒娇的心?思,老老实实告退离开。
十三贝勒头疼不已,这事儿可?棘手了。
安平咬着?唇跪下:“是奴婢办事不力,请主子爷责罚。”
避子汤这事儿是她?办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就是她?的错。
十三贝勒没有迁怒的习惯,更何况安平是看着?他长大的,已经?够尽心?尽力了,要是为了这件事罚她?,他也于心?不忍:“事已至此,还是想法子解决才是正经?,姑姑你先起来吧。”
乌苏里氏有孕这件事,绝对不能传出去,否则于他不利。
可?就算瞒又能瞒多久呢,十天半个月,一个月两个月还行,等到月份大了,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了,况且宫里哪儿有秘密可?言?
要想一劳永逸,只有让乌苏里氏意外小产,再买通太医说是月事,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了。
然而十三贝勒心?里虽然明白,但?并不忍心?,这个孩子即便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到底也是它的阿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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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度尚且不食子,他更不能亲手剥夺了他的孩子来这个世上的机会。
似是看出了十三贝勒的纠结,安平咬牙道:“主子爷可?要奴婢去处理这件事?”
十三贝勒眼也未睁,摆手道:“先缓一缓。姑姑你先下去休息吧,让我好好儿想想。”
一夜过去,十三贝勒到底没想出什么好主意来,直到下了学去景仁宫请安,还是一副神思不属的状态。
到了景仁宫,敷衍的行了个礼,一屁股坐在炕上,三言两语把乌苏里氏的事儿说了出来:“额娘,您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啊。”
曹玥一口?气?儿差点儿没喘上来厥过去,乌苏里氏有孕了?
这是什么惊天噩耗啊。
曹玥气?的一巴掌拍到十三贝勒光秃秃的脑门儿上:“你个不争气?的,本?宫才同你皇阿玛说过,让你自个儿选福晋,结果转头你就给了本?宫这么大一个惊喜,可?真是本?宫的好儿子,生怕本?宫过几天安生日子吗?”
乌苏里氏和后院儿其余两个格格都是三年前康熙指的。
原本?康熙让曹玥给十三贝勒选格格,曹玥觉得十三贝勒年纪尚小,不过才虚岁十五,再缓缓也行。
结果康熙义?正言辞的指责曹玥不心?疼十三贝勒没个贴心?人伺候着?,连个招呼也没同曹玥打,直接选了三个样貌出众,还是满军旗出身的秀女给十三贝勒当格格。
这也是康熙身为阿玛对自己儿子表达在意的方式。
只不过旁人都是一个两个格格,唯独一下子给十三贝勒指了三个,还都是有点儿美?貌和身份的,凭白给十三贝勒惹来许多嫉妒。
而十三贝勒碍于三个格格都是康熙亲自指的,不好不给康熙面子,只能一个个的宠幸,三年下来,十三贝勒把这三碗水端的很平,去谁屋里的日子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的是,其她?两人都是安分?的,只有乌苏里氏不安分?,起了阳奉阴违的心?思,如今更是让他陷入两难的局面。
十三贝勒欲哭无泪:“儿子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您拿主意的,您就别挖苦儿子了。”
曹玥冷哼:“你都没法子的事情,本?宫能有什么法子。何况你是本?宫的儿子,本?宫还能不了解你?说到底,你只是下不了手罢了。”
他下不了手的,来找她?,不就是想着?让她?动手?
曹玥眸子稍暗,旁的事情都好说,只有这件事,她?是绝对不会动乌苏里氏的胎的。
不是因为她?在意乌苏里氏这一胎,而是因为她?不想日后因为这件事让他们母子二人离心?。
十三贝勒略显尴尬,一时沉默了下来。
曹玥看的心?烦:“行了行了,做这副样子给本?宫看,本?宫也不会帮你的。女子怀胎十月,极其不易,头三个月更是坐胎不稳,凭乌苏里氏自个儿的本?事,能不能保住还不一定呢,你这会儿发?什么愁?”
“这次的事情也算是给你个教训,莫要整日的目光都盯着?前朝,不把后院放在眼里。要知道后院儿起火,可?是会影响你在你皇阿玛中的印象。”
就像八贝勒,看似皇上格外重用他,甚至在前朝隐隐有八贤王的称号传出,但?在康熙心?里,被?一个女人拿捏在手里的儿子,能堪当什么大任?
“多谢额娘教诲,儿子明白了。”
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在后院女人身上吃了亏,不需曹玥多言,十三贝勒也决定要多加监视后院,以免再次出现?这样的情况。
曹玥心?中沉沉的叹了口?气?,她?这个儿子,是越大越像康熙了,同样的薄情,只是年纪小,心?思还不够深,也不够狠,依旧得历练。
第166章
事实证明, 千万不要小看了宫里女人的嫉妒心,哪怕是阿哥后院儿的一个?微不足道的阿哥,心狠起来, 也能让人有苦说不出。
因为阿哥所不大, 就那么两三个?小院子, 所以乌苏里氏是和索绰罗氏住在同一个?院子的,乌苏里?氏自觉自己有孕,不敢声张,但一应衣食行动不免多了谨慎小心, 让索绰罗氏察觉到了异常。
索绰罗氏平日对上是本分, 心思不是一点儿都没有,见?乌苏里?氏如此, 心里?头嘀咕了两声儿,再看向乌苏里?氏的目光里就带了恶意。
半个?月后,乌苏里?氏在阿哥所的小花园里散步赏花时,脚下一个?不小心打滑, 乌苏里?氏的宫女措不及防,没有及时护好乌苏里?氏, 乌苏里氏就这么直挺挺的摔在地上, 身下素雅的旗装不一会儿就被献血给浸透了。
阿哥所里?一阵混乱后,十三贝勒将这件事压的悄无声息, 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贝勒格格来了月事而已, 哪里?值得她们过多的关?注。
这件事的结果在曹玥的预料之内, 曹玥心中并无半分波澜:“八福晋最近都在做什么?”
安顺忙道:“回娘娘,八福晋近来把雪蛤当饭吃, 半月前从?宫里?宜妃娘娘那儿讨去?的早已吃完了,八福晋从?旁处又?弄不来, 只?好出高?价在京城购买。只?是这极品雪蛤又?岂是那么容易得的,八福晋买不到,便派人去?了吉林。”
吉林长白山盛产雪蛤,宫里?的极品雪蛤就是吉林将军上贡的,八福晋派人去?了吉林,自然?不可能是派人去?寻雪蛤,要知道这极品雪蛤,素来都是皇室专供,八福晋若是想要,只?能私下里?与吉林将军商议。
可惜……知道的自然?明白八福晋是真的为了雪蛤,不知道的,就好比疑心重的皇上,是不是就会觉得是八贝勒心大了,想借着八福晋一介妇人的手笼络朝臣呢。
曹玥低头磨着指甲,漫不经心的吩咐:“把盯着八福晋的人撤回来吧。”
目的已经达到,就不能再多事了,免得最后引火上身。
“是,奴才这就传信给大爷。”
康熙日?理万机,八福晋只?是派人出京这么点儿小事,康熙自然?不知道,也没那闲工夫过问。
眼下已经时至四月中旬,最终的殿选即将开始。
曹玥作为真正意义?上统领后宫的第一人,自然?是她亲自主持选秀,温贵妃与四妃协同。
只?不过温贵妃这几年身子不大好,一年到头缠绵病榻,去?年病了一个?冬天也就罢了,这好不容易开了春,温贵妃的病才好了没几日?,就又?病了。
为了今儿个?的殿选,四妃一大早的就到了景仁宫,看着左上首的位置空着,惠妃叹了口气:“也不知温贵妃是怎么了,她的身子这几年病的断断续续的,就没好利索过,都这个?时候了,温贵妃还没来,想来又?是病了。”
那年因为毓庆宫安插人手一事,惠妃得罪了整个?后宫高?位嫔妃,后来禁足里?吃尽了苦头,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内敛了许多,又?恢复了最开始老好人的行?径,见?了谁都是亲亲热热的。
可谁都不是傻子,这些年下来,除了新入宫的小嫔妃还吃惠妃这一套,宫里?知道惠妃真面目的人,压根儿就不屑于搭理她。
这不,惠妃说完,荣妃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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