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书吧

正文 60-80(第1页/共5页)

本站最新域名:m.ikbook8.com
老域名即将停用!

    提供的《拂了一身满》60-80

    第61章

    ……他的确将她保护得很好。

    一手为她牢牢牵着缰绳不让濯缨踱步作怪, 另一手又轻轻牵着她扶她上马,他掌心温热又干燥、她却微微出汗了,坐上马背时人已再次红了脸, 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容易害羞的。

    “没事,”他以为她在害怕, 又温声安慰, “我给你牵着。”

    她知道没事,仔细想想打从相识以来她已与他同历了两次生死,每次他都把她护得很好,让她以为只要有他在便万事大吉;但她如今已渐渐学会了撒娇, 此刻濯缨不停烦躁地甩尾亦多少令她感到一些不安, 就小声跟他抱怨:“……它脾气也太坏了。”

    这像在告状, 惹人怜爱的语气令他听得莞尔,此刻一边安抚濯缨一边牵着它往前走, 回答她的语气也带着笑:“是有些坏, 子邱还曾被它摔下过背。”

    宋疏妍闻言眨了眨眼、这回是真有些怕了,养在深闺的贵女怎比得宋二公子那样习武的男子?这要是也被摔下来,那可就……

    “我, 我要不还是下来吧……”她脸色苍白了些,声音也更轻了, “这未免太……”

    话刚出口她就听到他笑了, 低低的声音令人心头微颤,下一刻骏马嘶鸣风声一紧、他已翻身上了马,右手仍稳稳持缰,左手则柔柔圈住了她的腰, 温热的气息就在耳侧,问她:“这样也怕?”

    她:“……”

    其实这不是他头回像这样圈着她, 一年多前在骊山就曾有过的,只是彼时两人之间形势紧张、她一心以为他要杀她,自然一路提心吊胆未有旖思;如今彼此情定却感到分外不同,爱人的怀抱就在身后,她第一次真正感到自己是在被他拥抱着。

    他原本的确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一问之后她沉默不语、从身后看脸颊与耳垂又都越发泛起引人采撷的粉红,少女柔软的身子就那般毫不设防地停留在他怀里,实在让人难免……心猿意马。

    他又不由咳嗽起来了,搂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松开,转而说:“下、下去也好……”

    ……竟也稀罕地打了个结巴。

    她却还是不说话,只慢慢回头看了他一眼,美丽的杏目像蒙了一层湿漉漉的雾气,藏在眼底的依恋令人心动难平;下一刻她又把目光收回去了,脸颊上的嫣红更加浓艳,身子微微向后,却是当真……

    ……靠在了他怀里。

    那一刻他呼吸都乱了,她的侧脸贴着他的胸膛、听到他的心跳也正变得杂乱无章,情热躁动的同时她又感到更深的甜蜜,原来这个人给她的一切都是圆满无缺的,令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贪求什么。

    他也不会再问了,原要撤开的左手重新更紧地搂住她,低头细看去才发觉她今日发间别的正是他昨日赠的白玉梳,那一时实在很想吻她,可惜高门豪族经年的教养又实在令他无法如此慢待自己未来应要明媒正娶的妻子,于是她只感到自己腰间那只手反复松开又收紧,耳后似有若无的气息亦变得越来越热。

    ……她的骨头都化了。

    其实并非不会骑马、濯缨的脾气也并非全然像她跟他抱怨的一样坏,可那天在马上她还是一直靠在他怀里,自己不用一点力、像是非要他紧紧搂着才能坐得稳。

    下马的时候也要他抱,两手柔柔环住男子的肩颈,她在沉默中对他撒娇使性;他也不是全然无过,明明都把人抱下马了却还迟迟不肯放手,盈盈暗香令他沉迷,于是只将爱人搂得越来越紧。

    濯缨百无聊赖地自去远处吃草,他二人则久久同坐于树下默然依偎——节制的靠近令人食髓知味,有一刻宋疏妍甚至想,要是能一辈子都待在这个人身边就好了。

    “……在想什么?”

    他轻声问她,山间偶然拂过的微风也不比那声音温柔,春日缱绻的暮色果然比冬日凛冽的寒夜更令人心仪。

    她软绵绵靠在他肩头,感觉连指尖都是酥麻的,自己抬手也觉得费力,却还是忍不住想去触碰他近在眼前的左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变得如此亲密,一年多前那样遥不可及的一个人,此刻竟也似乎可以任由她接近了。

    “在看你的手……”

    她胡乱回答,声音跟思绪一样含糊。

    他听后好像笑了一下,接着轻轻把她的手拢进掌心,问:“怎么?”

    她感到额间微微的热,一时也分辨不清那只是他的气息还是一个似是而非的吻,悸动间手指越发的麻,只好强作镇定搞些其他的小把戏,譬如悄悄伸开手跟他比大小,男子的手比她长出几乎两个指节。

    他又笑了,大概也觉得她孩子气,由她摆弄一会儿后又重新把她的小手包裹住,微微调整一下上身的动作,他告诉她:“……最好不要这样。”

    她尚不知晓男子已然动情,当时听了这话却是未明所以,但像这样被他牵着还是感到万分熨帖,于是只轻轻在他怀里蹭了一下,顺着他的意思安静了好一会儿。

    “我会相一点手卦……”

    片刻后又开了口,她在他身边时似乎已渐渐变得比平素活泼。

    “……也给你看看好不好?”

    他挑了挑眉,像是有几分感兴趣:“手卦?”

    她点点头,弯起眼睛笑的模样显出一点得意,在他怀里坐直一些,伸出自己的小手对他比划:“手分八卦十二宫,八卦指向外物,十二宫则在六亲变化,此外指长、手温、形色、三才纹理皆有说法,讲究可是不少……”

    她说得煞有介事颇为认真,他却只记得她那时的模样有多么惹人怜爱——诚然她过去就美得令人难忘、柳亸花娇如捧心西子,可其实他还是更喜欢她此刻这般眉眼明亮的模样,开怀又恬静,令他也跟着感到几分难得的愉悦和轻松。

    “哦……”他配合地点头,“是么?”

    她却觉得自己是被应付了、多少有些不满,抿抿嘴看着他又不太服气,遂再抬起自己的右手同他分辩:“我真的会一些……”

    “你看——我巨指细弱、食指微曲,便是所谓乾坎双低,这种手卦的人泰半皆与父母缘浅,是以我生母早亡,与父亲也……”

    她本是要为自己的本事正名,孰料说到这里却忽感几分不妥,毕竟两人原本都是舒怀,说起这些却是有些坏了气氛。

    她于是讷讷住口不再往下说了,他却已然明了她的心思,虽并不完全知晓她幼时的遭际,却也不难想象她这一路的艰难——一年前区区一张绘屏尚不能留于她手,一年后于女子最重的婚嫁之事又险被继母草草打发,想来宋氏后宅也就同其他他所熟知的豪族高门一般,表面一派风平浪静,内里却总难免暗潮汹涌。

    他心中泛起一阵疼,下一刻她便感到自己被拥得更紧了些,男子的怀抱宽厚又温暖,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稳与慰藉。

    “婚嫁呢?”她听到他问,“日后夫婿如何?”

    这一问却把她哄笑了,虽心知他这话意在宽慰、可心中的甜蜜却还是一下漫出来,抬头看他时她美丽的眼睛弯得像月初的小月牙,接着认认真真低头再看一遍自己的手,正色答:“手掌柔软,无名之指下端饱满,大约……是会嫁得很好的。”

    他于是也笑了,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拂了一身满》60-80

    右眼眼尾处的小痣多情得不像话,凝视她的眉眼也分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深邃,此后她终于得到了一个确凿的吻——轻柔地,珍惜地……落在她的眉心。

    “疏妍……”他正在此时低声与她耳语,“……我一定会待你很好。”

    他是出身将门的武官,大抵总不会同那些经纶满腹的文臣一般言辞精巧,甚至那宣州汪叙都会写一手漂亮的艳词讨女子欢心,轮到他却只有一句“会待你很好”;可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那么慎重又柔情、那么节制又恳切,让她甚至感到自己已并非外祖母口中所说的“浮萍草芥”——她是有根的,会生在一个人怀里,从此与他不辞辛苦缠绵悱恻纠缠一生。

    她就被这么几个字轻易招下了泪,明明是许久许久不曾哭过的人、在他面前却偏偏变得多愁善感;他好像也有些慌了,看着她渐渐变红的眼眶口讷无言,下一刻她便伸手紧紧抱住了他,什么贵女的矜持体面都扔了个干干净净,原来她竟果真已对他钟情到这个地步了。

    “三哥……”

    她哽咽着叫他,连这时的语气都显得小心翼翼,也许她真的没有怎么被好好疼爱过,所以总是过分淡泊懂事——外祖母是顾惜她的,可她却终究算不上是乔家人,二哥哥也是照顾她的,可在父亲与继母面前也难免力有不逮,她必须一直小心谨慎,仔细衡量计算自己腾挪的分寸,即便此刻也怕自己表现得太麻烦惹他厌弃、从此又要眼睁睁看着对方离自己而去。

    他并不知晓她那时心中的曲折,却不妨碍他对怀中的少女生出愈发强烈的恻隐与疼惜;他一手继续紧紧圈着她,另一手则轻轻拍着她单薄的后背,两人在沉默中彼此依偎,过了很久她紧绷的身子才慢慢松弛下来,只是人依然在他怀里躲着、半晌不肯抬头。

    他是有点无奈了,又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次她好像瑟缩了一下、耳垂又在悄悄变红;他怜爱地轻轻伸手捏了一下,又问她:“方才不是说要帮我看么?……现在不看了?”

    第62章

    她一听这个有些来了精神, 但如果立刻恢复如初显然又会伤及颜面,于是只好一边若无其事地自己擦擦眼睛一边慢吞吞地从男子怀里出来,接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他一眼, 说:“要看的……”

    ……实在可爱。

    他的手指又在她耳垂上流连一阵,随后才把自己的右手伸到她眼前, 她推一推他, 说:“男子要看左手的。”

    他就又顺着她换了手。

    她好像很高兴、又坐直了一些,一手托着他的手背、一手轻轻从他掌心抚过,武将的手多执刀剑、自不会同她这样的闺阁女儿一般白皙细嫩,到处都生了厚厚的茧, 显得粗粝又硬朗。

    她看得仔细, 见他指尖细长、骨节清晰, 掌心纹却十分浅淡,间有断掌纹, 便如尖刀将千丝万缕一一斩断, 既往后事皆如梦幻泡影。

    这是……父母皆丧且灾殃不断之相……

    “如何?”

    怔愣之际却忽而听到他问,语气清清淡淡,恰如雪风过耳。

    她抿了抿嘴, 手心已有些凉了,又端详了一会儿才谨慎地答:“手生通天纹, 垂贯天地经纬, 自是极好的卦……”

    这也是实话——他掌心的确生了一条极深的权纹,自近腕处笔直地贯穿横纹直通将指之根,便主其人手眼通天,他日必翻云覆雨大权在握。

    只是……

    “便没有什么不好的么?”他又开了口, 看向她的眼中一片了然,“譬如父母……”

    这便是她无力掩饰的了——毕竟他的父亲已经……

    “我其实懂得也不多, 只是胡乱看看……”她有些慌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开始飘忽,“何况此等玄虚之说,原本也……”

    他已感到她的不安,此刻却淡淡笑了,揽在她后腰上的手轻轻一动,她又重新回到他怀里。

    “无妨,”他的声音低沉又内敛,“……我知道。”

    ……他知道。

    知道……什么呢?

    她默默垂下眼睛,已对自己片刻前提出的无趣把戏深感懊悔,他的声音也同样更低沉了些,却是忽而问她:“你应也见过我父亲?”

    ……是见过的。

    一回是骊山事发后先国公亲至宋府与父亲一晤,另一回便是在灵堂上……先帝推开了他的棺盖,令其遗容曝于众人眼底。

    “嗯……”

    她应了一声,眼前忽又闪过那时长安城内四处高悬的丧幡,世人以帝王之礼待之,本就是对一朝臣子最大的礼敬。

    “先国公风骨无双……与他一见是我之幸。”

    “风骨无双?”他听言似淡淡一笑,低头看向她的眼神显得意味深长,“短短一面罢了……也能瞧出这个?”

    她眉头微微皱起,却是头一次在这个人眼中觉察到几丝倦意和悲伤——诚然去岁在江上偶遇时他亦表现得沉郁寡言,可与此刻相比却还是……

    “自然能知道的……”她眉头皱得更紧一些,越发感到他右眼眼尾处那点漂亮的小痣是一滴眼泪,“先国公本不必死谏……他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这是她早就藏在心里的话。

    说到底,颍川方氏并非寻常臣僚,其一族与国同寿受万民景仰、兼而手握兵权可号令四方,即便受天子厌弃也绝不会落到无路可走的境地——先国公何必自戕?又何必令其一族避居颍川?倘若他愿意,分明可借“清君侧”之名兴兵起事,届时以方氏地位之崇必一呼百应景从云集,逼宫之后更可一举清肃朝堂诛灭钟氏一党,岂非远胜于以死直谏为国舍身?

    她一介闺阁女儿尚能想到这一层,先国公那般位高权重饱经风霜的人物又怎会看不透?想来并非无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页/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