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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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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时,近乎叫破了喉咙,那凄惨的声线几乎穿破夜空。

    自小到大,崔枕安从未被人这般辱骂过,偶听得这些,不怒反笑,一股前所未有的松意浮在眼底,紧跟着轻咳几声。

    头朝后仰去,渐渐闭了眼。

    原本他以为很是为难的事,其实也没这么难,只是自己一直有所顾忌不敢大着胆子迈出一步罢了。

    不过才将郑君诚关了一夜,小郑后便得了消息坐不住,次日一早便亲到太子府。

    崔枕安一早料到,躲在长殿内闭门不见,小郑后也知他是有意避着自己,便放出话来,若不见就在门口一直站着,直到他肯见为止。

    果真,平日再敦厚的人一遇到家事也有脑子不清的时候,小郑后如此,崔枕安亦是,虽他现在对小郑后失望至极,却终是被小郑后抚育长大,终还是软下心来,让人放行。

    心下急燃,小郑后入了长殿第一件事便是先来质问:“听说你昨夜自天牢里提审了你舅舅?”

    见来人气势汹汹,崔枕安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冷声道:“他哪里还配做我的舅舅。”

    “看来你当真要整治他?以何名?是想要连咱们郑氏一起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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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事,全由父皇定夺,”他终于抬眼,语气坚决,不容反驳,亦没有往日子瞧母的温意,“儿臣只是将事实一一摆明陈诉。”

    “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小郑后急的眼珠子通红,昨夜一得了这个消息整夜未眠,强靠到天亮就等着与他来理论,“身为太子,你若没有一个强大的母族,便容易根基不稳,更易惹来旁人对储君之位的觊觎,你是皇上独子不错,可你那些堂兄弟们又哪个是吃素的,你想过没有?”

    “之前那些事都是陈烂的旧事,就让他们埋在地里烂死不好吗?你为何非要旧账重提呢?”

    “母后,你可还记得许定年?”

    突然问起,让小郑后整个人连气焰都顿住。

    “你这么多年一直烧香拜佛,不也是为着当初温肃皇后与郑君诚所做下的罪孽?这么多年,熟知真相的母后想来日子也不好过吧。许定年是当初北境的名医,为人正直,妙手仁心,却因为与郑君诚不和,被他报复,不惜搭上儿臣性命。儿臣何辜?许氏何辜?”

    想想便觉后怕,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蓄意从京城逃回北境,殊不知暗处还有一双手随时等着取他性命,但凡不是后来的阴错阳差,只怕他现在早就成了钟元的刀下亡魂。

    这些话将小郑后噎的讲不出话来,神佛一论,无论是再拿出什么借口,都再无脸劝,所言再多,无非是那一句郑氏。

    可做孽的是郑氏,又有何可辩?

    见崔枕安心意已决,小郑后无立坐到椅上,单手握住椅子圈手,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乞求,“枕安,你若真的想杀他,那就单拿他的性命做为终结,不要将你母后当年所做之事告诉皇上,若让他知道,咱们郑家真的完了,这对皇上来说,也是一个天大的打击。他受不得的。”

    “母后,你吃斋念佛,应该比我更懂得因果一说。因是谁种的,果便由谁来吃,这是你我都控制不了的事。”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显然在崔枕安这里已经再无挽回的余地,既要做便做个干净,“母后你今日既然来了,那我就一次说完,我知道母后还有意将季玉禾指给我,我只同母后讲一句,我谁都不要。母后你脸色憔悴,想来这些日子为着儿臣的事也没休息好,便回宫好生休养吧,这阵子不要出门,以免生出事端。”

    泪蓄了满眼,小郑后竟没想着,有朝一日,崔枕安竟能一丝余地也不肯留,“枕安,郑氏可是你的母族啊!”

    “若徇私枉法,我与前朝昏庸储君又有何异。”他侧过目去,不再瞧她,朝殿外高声喊道,“来人,送皇后娘娘回宫!”

    话音落,方柳带着一众人等入了长殿来,只瞧素来端庄的小郑后现下已经哭成了泪人,方柳便知事态僵持,无奈只能上前弯身道:“皇后娘娘,您请吧。”

    “好,”小郑后自椅上站起身来,不大的功夫,泪湿衣襟,“本宫就看着,看着你这圣明的太子,最后没了郑氏的扶持,能走多远?”

    此话伤人,无疑是将她与崔枕安分裂开来,由此刻起,崔枕安终是觉着一直以来,他自认为的疼爱不过都是建立在太子这个身份上的,所谓的亲情,不堪一击。

    “原来母后也同那些人没什么两样,”坐上之人终于正过脸来,直直望向小郑后的一双泪目,“我若不是父皇的独子,母后可还会视我为己出?你们需要的不是我崔枕安,而是一个可以保你们郑氏荣华无边的一个提线木偶罢了!”

    “郑君诚与温肃皇后当年所做之事,你虽旁观,却无制止,这是一种默许,甚至也可说,你也帮凶之一!你虽未下手,却在他们之后不费一指半力便得了无限的尊荣!”

    “母后你自诩温良,实则一直站在后面递刀子,你手上不染半滴血,你才是他们身后最精明的那一个!哪有母亲看着自己儿子受伤却一味包容凶手的?除非,那母爱是假的!你与我生母一样,都是假的!”

    实则,这么多年以来,崔枕安一直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

    剥开层层真相,惊觉,除了姜芙以外,其实没有一人爱他。无论是生母还是养母,时时都在向他传递一个观念,那便是算计和不择手段。

    正因着这份骨子里的狡诈,使得他当年在离开时,几乎不留情面的将姜芙抛弃。

    被拆穿后的小郑后整个人僵在那里,生平头一次觉着无地自容。

    明明她自认没有私心,她自认一切都是为了郑氏,然,一旦心中最深层的那抹阴暗被人拉到阳光下,小郑后便慌了神。

    哑口无言。

    “母后,”这两个字,崔枕安已经不知该如何唤出,“回你的宫里去,接着演下去,是你在儿臣与郑氏间择了后者,你我的母子情份,到今日止。”

    作者有话说:

    啊哦,没有到一万,明天我争取吧,这两章要走的剧情有点多别急

    🔒

    第73章 朕对不住许家

    小郑后今日来这一场, 无疑是生生切断了她与崔枕安的母子情份与多年的养育之恩。

    崔枕安亦是肉体凡胎,他又如何能不难过。

    可是桩桩件件将他架在这里,进不得退不得, 只能凭心而做,不愿让自己越陷越深。

    将人送出府去,方柳回殿中复命, 入殿门的一瞬,方柳瞧见崔枕安垂手而坐,似一只孤立寒江无归处亦无来处的孤雁。

    自小便跟着他, 这人什么心性方柳最是悉知, 也鲜见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

    崔枕安好似什么都有, 却又好似什么都没有。

    不由连方柳也跟着叹了口气,自婢女手中接了一盏热茶, 亲自奉上。

    “殿下, 您桌上那盏茶都冷了, 换盏新的吧。”悄然放下, 将冷茶挪到一旁。

    桌前的人也仅仅是默然看着眼前的一切,良久才道:“方柳,顺其自然是什么意思?”

    在崔枕安的人生词卷当中或是觊觎或是手段算计, 从来都是争其上流, 从未有过顺其自然这一说。

    在此人眼中,一切都是可以谋算勉强来的。无论过程, 只论成败,只要他能得到。

    “就是不强求。”方柳回道,“可是殿下, 您真的一点余地都不给郑氏留吗?”

    他未再答, 只是摆了摆手让方柳出去。

    一场雪罢, 明月高摆。

    昨夜的雪水入泥,湿处泥泞难行,有水洼的地方就结了冰茬儿。

    今年京城的冬日来得尤其早,让人不免心寒。

    从前郑君诚也仅是依着太子的势在外强硬,实则一入了暗牢中便照比从前似退了一层皮似的,千万种刑法没挨上几件,深切意识到崔枕安这回是来真的,也就不强硬了,既不骂又不喊,反而老老实实将从前的事都招了,只有一点他没敢讲,便是当年许家的事。

    他还巴望着郑后能将他救出去,若是将许家的事都兜出,怕是第一个要他性命的就是皇上。

    不过这件事崔枕安一早就料到,他提前写了折子,还有当年事的案宗一应,亲自入了宫门去。

    崔枕安自山鸣关回来伤成这副德行,皇上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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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来身子不大不如从前,一见独子经历此劫,亦病了好些日子。

    前日得知他将郑君诚从天牢中提走,皇上还颇有微词,恨他自做主张,可一见了他身上的伤病,却再也不忍心责备,只是念他何故寒日颠簸入宫。

    当年的北境王,如今的晖帝,岁月将他鬓角染霜,虽仍可勉强看清俊朗的轮廓,可英雄亦有衰老时。

    当年他老来得子,崔枕安的眉眼长的又像极了温肃皇后,因而他对崔枕安是放在心尖子上的疼爱。

    “你身上的伤如何了?怎的这时入宫?”见他来,晖帝自案上直起身子,小半高的折子挡了他半拉肩膀。

    突然之间,崔枕安一下子哑住,不知道该如何与他讲说。

    他是天子,是当年强折生母与情郎的痴汉,同时也是自己的父亲,那么多丑陋的真相袭来后,能否经得住,连崔枕安也不敢保证。

    被亲人背叛,又何止是被亲人背叛。

    素来出手果断的人,生平头一回生了犹豫。

    然,最终他还是想到先前与小郑后所言的那句因果之说。

    因是谁种的,果便由谁来吃。

    当年父皇种下的是恶因,自然结的是恶果,这颗恶果千百轮转到了今日,也该送到他的手中。

    虽是一种残忍,却也是应得。

    “是为着郑君诚的事。”这回,他连称一声舅舅也是不愿。

    晖帝沉吟片刻,随之叹了一口气,“你命人搜集来的那些罪证,朕已经看过了,记得到是详细,郑君诚论罪当诛,只是他毕竟是你舅舅,依朕看,你舅舅倒没旁的心思,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只不过是被手底下的人蛊惑,一时做了糊涂事,将他手底下那些个不安份的官员斩了便是。”

    “之后朕会调郑君诚去挂一个闲职,再不让他插手朝中要事。”

    自打郑君诚的罪状送到晖帝眼下的那一刻起他便是这般打算的,他不舍得杀,只因郑君诚是他心爱女人的亲弟。

    也是这些才让崔枕安彻底意识到,若是许家的案子不掀开,皇上永远狠不下心,万事可容。

    微定了心神,崔枕安又道:“那么父皇可还记得许定年许氏一案?”

    晖帝盘弄起桌边的翡翠手串,“你之前呈上来的折子朕也看了,既已定案,再说从前也没什么意义,重启许氏一案的事,就此作罢。”

    当年下令处死许氏的是晖帝本人,事后对于这桩错漏百出的案子他也不是没有过疑心,只是木已成舟,若再查反倒若人非议,便一直搁置了。

    “可是儿臣”崔枕安一顿,“儿臣已经将此案重新翻覆一遍,已然查清当年真相,害儿臣的,并非许定年,而是郑君诚。”

    此言一出,晖帝看起来并不意外,因是当初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此事,晖帝的脸沉下来,他亦是个聪明人,很多事只要细想便知,可他不断逃避,逼着自己不对面对一些事情,只活在自己梦中的泡影里。

    “陷害忠良,贪赃枉法,这样的人父皇还不肯杀吗?”事已至此,崔枕安再也瞒不下去,“您念及他是儿臣已故母后的亲弟,您为了对母后的愧疚一味的容着她的母族!若是儿臣告诉您,当年给儿臣下毒一事,母后也是凶手之一,您还会纵着他们吗?”

    “住口!”似一声龙啸震天入海,殿内宫人受惊不小,齐齐跪下。

    晖帝红了眼,手掌重重拍在桌案之上,原本手中的翡翠手串摔出去好远,额上青筋如若山脉,似被人掀开了最后的遮羞布。

    圣上性子温吞,连高声讲话都未有一回。

    这般反应,已然让崔枕安明白,或许这些,他的父皇一直都清楚,不过是不愿意面对而已。

    “她不会做那样的事,她也没理由做。”虎毒不食子,崔枕安是他们唯一的孩子,她又如何忍心去伤,晖帝就是一直拿着这个借口来哄骗自己。

    无论如何他都不敢相信。

    “父皇这世上,没有母亲会不爱孩子,可若是她恨极了孩子父亲的时候,那恨也会转到孩子身上。”细细想来少时光景,温肃皇后很少对他笑,两个人在一处,她也未曾抱过自己,反而是他在小郑后那里得到了母爱。崔枕安一直以为生母只是严厉,实则不然,他只是郑氏所用的工具罢了。

    温肃皇后恨透了她的夫君,恨到让他断子绝孙,又怎会爱他们的孩子?

    “您有没有想过,为何您当年府里的姬妾皆生不出孩子?”

    在查这件案子的时候,崔枕安顺带也查了当年晖帝的起居录,亦知,在自己出生后他的父皇就再不能人道,任凭他府中姬妾再多,也全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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