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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江问舟若是能成功来到她身边,哪怕是一小段时间,也令人无比期待了。

    结果等她回过神来就发现,赵贵妃已吃得肚圆,又因为烤鱼偏辣,她不自不觉喝了不少酒来解辣,已经醉醺醺,眼神又迷茫了。

    “徐淑仪,你怎么有两个脑袋?”赵贵妃眼睛都没有焦距。

    郑沅无奈:“娘娘怎么喝醉了?”

    “我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赵贵妃便垂下目光轻轻笑起来。

    郑沅这才留意到赵贵妃的美,她是很江南的女子,柳叶眉,凤眼,白皙的鹅蛋脸,身姿如柳,行动间别有风度。

    尤其笑起来,那低眸一笑的婉约,真是令女子也觉着美丽至极。

    这样的美人,男主居然没有动真心。

    等吃完烤鱼,赵贵妃已经伏在桌案上睡着了,都没时间忧伤了。

    夜里,郑沅让婵娟上来一起抵足而眠,两人说着小时候的事,又诉了一番衷肠,婵娟没忍住红了眼眶:“淑仪要好好照顾自己。”

    郑沅故作轻松:“当然了,你放心吧,我这进了冷宫还胖了一圈呢。”

    这话把婵娟逗笑了,才微微放了心。

    天还没亮,婵娟便起身收拾东西了,她们三个也没什么东西,不过两身衣裳,春草和邓五两哭得最惨,昨个晚上邓五两便忍不住边吃边哭了,搂着春草还给她挂了个重重的金锁带在脖子上。

    对于邓五两来说,春草这么一走,只怕真是这辈子都见不着了。

    三人挽着包袱趁着夜色和郑沅挥手作别了。

    等天亮了,三省斋里变得安静了许多,邓五两还沉浸在悲伤中,他正好不当值,便窝在房间里不出来。

    郑沅起来做早饭,冯山海帮她生火,她正擀包子皮呢,擀得手酸,斜旁里伸过来一只带着伤疤的手,接过了她手中的擀面杖。

    郑沅扭头一看,喜得差点跳起来:“江问舟!”

    江问舟穿着青色的夹棉直缀袍子,显得整个人像绿竹一样清爽,他今儿似乎也不当值,因此没有穿那灰扑扑的太监袍,整个人显得特别特别好看。

    “徐典事拨了小人来这儿当差。”江问舟微微低头,专心干活,但红红的耳朵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郑沅高兴极了:“那岂不是……”

    冯山海愣愣地抬起头来,郑沅把话咽了回去。

    晨光透入窗来,照亮了江问舟也慢慢笑起来的模样。

    那岂不是朝朝暮暮么。

    郑沅带着江问舟一起打下手,做好了便招呼赵贵妃和宫女一起摆碗筷一起吃,早上吃福鼎肉片、生煎包、油条,配酸萝卜、豆角、炸花生米。

    每日都不重样。

    赵贵妃在冷宫两个月简直吃圆了一圈。

    但她内心还是忧伤的,总是和郑沅酒后诉衷肠,说她和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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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綦如何青梅竹马,她如何在太后的膝上长大,她一直以为自己会是皇后,没想到元綦却娶了旁人。然后又怎么与他大吵了一架,最后竟然被人着了道。

    “可伤我最深的还是表哥,他怎么能不信我!呜呜呜呜——”

    一边哭一边不耽误吃萝卜糕。

    郑沅给她夹菜:“没事没事,圣人会想明白的,他一定会来接你的。”

    郑沅一语成谶。

    那是她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男主。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吧,突然更新!

    哈哈,存稿君已狗带,我想着今天反正码明天的章了,就提前放上来吧。

    嘻嘻。

    明天如果也能码完,就提前放,如果没成功,就变成后天更新__。

    第54章 忠犬太监的吃货妃子12 ·

    宫里的深秋, 是来得大张旗鼓的。

    不像南边,秋日与冬日没个过渡,或是一场雨, 或是就这么突兀地经过了一个夜晚,就变得天寒地冻了。但京城这里不是, 郑沅能明显发现杏叶掉黄, 像是被秋风轻柔地拂过,便开始褪下了绿色。

    元綦是微服而来,身边只跟着个老太监,是从小伺候他的大伴, 先帝早逝, 何大伴对元綦而言, 是比父亲还要重要的存在, 深宫中的皇子皇女总有夭折的,元綦并非嫡出, 能平安长大又顺利登基,何大伴的谨慎与仔细是极为关键的。

    他来的比南方的秋天还要毫无征兆, 郑沅那天正催着江问舟回值房里收拾东西。

    他原来的屋子与福德合住, 要搬走的时候正巧福德也回来了, 很是不舍,拉着江问舟问东问西, 还用一双细长的眼睛警惕地盯着郑沅。

    “往常也不是没有宫女后妃对你生出心思来, 你怎么这回……”

    江问舟按住他的手臂:“别胡说, 是掖庭正经的调令。”

    福德“哈”了一声, 松开手:“得了吧, 你情我愿,我还能说什么?去吧去吧。”

    郑沅远远站在门口, 无聊地踩在窄窄的门槛来回走。

    没过会子江问舟便从屋子里走出来了,只有两个蓝皮包袱,衣裳没几件,倒是攒了一包袱的书。

    郑沅像个小雀,张着手跳下来:“走吧!”

    离开这个值房是一个改变命运的开始,至少以后在她身边修史不会被人检举揭发了。

    刚回了三省斋,便见邓五两散着头发躺在院子里烤头发,郑沅咦了一声:“今儿轮到咱们这洗澡了么?”

    苦竹园里可没有随时都能洗澡的好处,郑沅作为失了势的主子,到了秋天月例里还有定额的炭,但像内侍太监、宫女们可没有,一是他们大多都有差事在身,二是他们人多,便得排出班次来洗澡,其实也是掖庭里头节省热水的法子。

    太监宫女每半个月有一次休沐,是正经提水洗澡的假,只有半天。

    各院各司轮流。

    “可不是,冯山海去提热水了,”邓五两说着回头看到江问舟,又从鼻孔里冒出声:“哼”来。

    随即便抓着头发回屋里去了,门摔得砰砰响。

    郑沅懒得理会他,倒是回身对江问舟说:“既如此,你东西放下也快去吧。”

    江问舟抓着包袱的手紧了紧,但还是故作镇定:“嗯,不急的。”

    这样私密的事情,他还是不适应与她这样随意的讨论。

    “你去吧,我和赵娘娘下棋去,”郑沅一眼看出他的不自在,微微仰起脸,认真道,。"抱歉,就这么将你要来了,福德说的没错,是我让爹爹把你调来的,我……姆妈走了,我心里其实有些伤感,却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你却是我在这儿唯一能说几句话的人了……。"

    郑沅眼里的光随着她的话渐渐暗淡下去,江问舟心里忽然有些急躁,平日里不会诉诸于口的话蓦然间便脱口而出:“能来到淑仪身边,我并无不愿。”

    郑沅呆呆地看着他。

    江问舟的脸便忽然烫了起来,手脚都不知放在哪儿了,下意识地低下头走过郑沅身边,萧娘子与婵娟出的下人房被郑沅收拾出来给了他暂且住着,他红着脸,抽开门栓,小声道:“我先收拾去了。”

    郑沅忍着笑:“嗯。”

    江问舟局促得几乎要钻进地里去。

    郑沅转身跑到西厢房找赵贵妃,赵贵妃的屋子装点得就比郑沅讲究多了,她窗台上也放着郑沅新剪下来的花,错落有致地插在青花细颈梅瓶里,窗下摆着一条长条红木桌案,上头放着雕花镜子,桌上妆匣子都是一套紫檀木的,摆得整整齐齐,屋子里的屏风是双面秀,一面四季花开,一面孤舟长影,听说是赵贵妃自己绣的。

    郑沅进来的时候,她正懒懒地歪在织锦引枕打洛子,见郑沅来便笑了:“咱们今儿吃什么呀?”

    “娘娘,您好歹也是高门大族出身,怎么能跟我似的,成日惦记着吃呢。”郑沅故意打趣她。

    “臭妮子,还不是你成日里捣鼓这个捣鼓那个,你知道不知道,我去岁刚做的新衣服,才穿过一次,昨个再试,扣子都扣不上了,崩得像是要炸开,气得我把那衣服拆了,到时候拿那布料做帽子吧,你一顶我一顶,那料子是缂丝蜀锦,今年都没贡上来,若是不用,倒是可惜了。”赵贵妃把郑沅扯下来,揉捏着她那小圆脸,“还不快交代,咱们晚上吃啥好吃的?”

    郑沅笑得捂着肚子,受不了:“娘娘你这确实胖了,昨个做冒菜,足足吃了两碗饭呢!”

    赵贵妃不依,拍着桌案解释:“我那是辣的!”

    两人玩笑了一通,郑沅果真认真想了想:“我记得你的份例里还有一只鸡没吃呢,咱们晚上不如吃炸鸡?我再昨个烧仙草,咱们配着吃,一定好吃。”

    赵贵妃不在乎这些细节,反正她来到这冷宫后,比在朝阳宫吃得百倍好,相比之下,御膳房那群太监大锅煮的简直犹如猪食。

    “那您歇着,咱们等会来你房里吃吧,你让石墨过来帮我烧火杀鸡,然后支两个小圆桌子就成,咱们可以一边打牌一边吃。”

    石墨就是赵贵妃那个轻易不说话的宫女,这名字取得很是应景。

    “石墨!跟着徐淑仪去厨房,”赵贵妃冲着窗子外头杨声喊了句,又道:“你这主意好,我原来怎么没发觉你是个这样有趣的人呢。”

    郑沅翻个白眼:“原来在外头咱们哪见过了?我这位分还不够格见你呢!”

    就不知道那起子人在编排争储的事的时候是怎么把徐蕙和她搭在一块的。就徐蕙这种刚刚进宫的小淑仪,才侍寝了几次,连个蛋都没下过,给谁争储?更别提赵贵妃一向身子虚,在宫里那么多年,也没怀过孩子。(当然不排除是男主不让她怀。)

    郑沅一边挽袖子一边进了厨房,石墨无声无息地出现了,跟在她后头。石墨虽然不说话,但手脚利索,十分迅速就把鸡给抓了,一刀抹了脖子。

    郑沅烧了一锅热水,石墨自觉拔毛。

    郑沅便先开始做烧仙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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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发现系统兑换出来的竟然是干的仙草,并非现实世界里常见的仙草粉,这要麻烦一些,便先用清水冲洗干净表面的灰尘,再用手揉捏,将仙草沥干水分,用剪刀剪成小段,之后便直接放入锅中煮,煮上半个时辰。

    煮仙草时,石墨已经把鸡处理好了,系统这回总算提供了常见的炸鸡粉,今儿她要做的便是肯大爷家最经典的原味吮指鸡!将鸡肉分割好,需要用冰水冰镇,秋天的井水便已经足够凉了,郑沅将鸡肉冰了会,便开始加上盐和孜然腌制。

    腌制时间最好久一些,这样味道更加好,郑沅便转头又开始搅动另一眼灶上的烧仙草。直到锅里的水已经变得又黑又粘稠,就可以捞出仙草渣了,过滤几遍,加入红薯粉,这时候火候就得转成小火了,郑沅让石墨不停地搅拌,自己去另一边备上蜜渍好的红豆、葡萄干,找个小吊锅开始煮奶茶底。

    弄好后便将花生米和炸鸡一块炸了。

    今儿的垃圾食品晚餐筹备日渐进入尾声,结果发现柴火不够了。

    郑沅想了想,见石墨握着锅铲还不能停,便拍了拍手站起来:“我去拿吧。”

    石墨像是个无情的搅拌机,没有应声。

    院子里安安静静的,郑沅刚走出来的时候没留意,走了两步才忽然注意到了什么,她转过头,发现三省斋的门口竟然站着禁卫军的带刀侍卫。

    她停了步子。

    再扭头一看,一个高大的男人坐在杏树下,赵贵妃默然低着头坐在他对面。

    两人对坐无言。

    郑沅一直以来只能从书中的描写了解到元綦此人,书中的元綦神色大多都掩藏在垂落的玉疏之下,他面容轮廓冷硬,眼眸也锐利如鹰,是温柔不见眼底的冷血帝王。

    他的大多数精力都用来打理这个并不安稳的帝国,外头强敌内有内乱,前朝余孽还躲在暗处窥伺,甚至这宫里也不少前朝留下的太监,听闻他小时候还差点被一个老嬷嬷掐死了,幸亏何大伴在,将那老嬷嬷用烛台砸得头破血流,据说直到断气前,老嬷嬷都没放手。

    因此元綦的性子里总是存着多疑,他身边几乎没有长久侍奉的下人,唯独何大伴。

    郑沅不想过去,又回到厨房去。

    反正烧仙草只要用小火就行,没柴火就用炭吧。

    郑沅溜到隔壁的柴火房里,因分了心思在院子里,郑沅便忘了,有时候冯山海和邓五两也会提了热水到柴房里洗澡,柴房也分内外,外间是用来隔火的,防止走水的时候,烧成了烽火联营一般,郑沅推开了门,便有水汽扑面而来,她在一片朦胧中,见到江问舟僵直在柴房里,他长发披在身后,身上的中衣才穿披上,露出了白生生的胸膛。

    郑沅手还搭在门上,一时不知如何反应,便只好默默又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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