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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3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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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

    时?尘安仍然?觉得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真实,她不?知道桃月为何?揭发?她,也不?知道袁姑姑究竟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小川怎么就成了皇帝陛下。

    她迷迷糊糊地睡去,快到寅时?时?,因为麻沸散药效过了,时?尘安被活生生痛醒。直到此时?,她才真正?的明白她的身体?究竟被伤成了什么样,那些?藏在绷带下的伤口以这样的方式警告她不?能再任性。

    时?尘安疼得流出眼泪来,她叫靳川言,天光暗如沉铁,她怀疑她的声音并不?能穿透这密不?透风的暗色,因为她叫了很多声,靳川言都没响动。

    时?尘安想依靠自己爬起来,她的手握住了床栏,一双冰凉的手覆上了她的手背,时?尘安抬眼,对上了一具只有脖颈的尸体?,桃月的头?颅滚在她的床上,狰狞地质问她:“时?尘安,你明明可以救我,你为什么不?肯救我?”

    桃月朝她扑过来,豁开的嘴里竟然?没有舌头?。

    时?尘安惊醒,她的双眼还没有适应刺亮的烛光,就感到身子坠入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好似方才的冰凉粘腻都是错觉,她听着靳川言沉稳的心跳声,紧紧地拽着他的寝衣。

    “做噩梦了吗?”靳川言替她擦去眼泪,“刚才你一直在叫我,”他一顿,“小川。”

    身上的疼痛不?是错觉,又?经历了惊悸,时?尘安的声音虚弱了不?少?,她道:“疼。”

    靳川言道:“我让人去准备麻沸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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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尘安点了点头?。

    她没再说话了,靳川言也不?再追问,只是陪着她。

    麻沸散很快送来,时?尘安服下,服完之后似乎该睡了,现在还不?到寅时?,靳川言没有早朝,但白日里还有很多公务等着他,若要他点灯陪她熬着就很不?近人情了。

    因此时?尘安懂事得什么都没说,依依不?舍地自觉地躺了回去,她把被子拉到下巴下,手在被子下紧紧地抓着羊绒毯。

    靳川言起身将茶盏放回桌上,然?后那点豆大的烛火又?重新回到了时?尘安的床边,时?尘安不?由被吸引过去,贪恋地盯着那盏烛火。

    靳川言举着灯盏问她:“还可不?可以一个人睡?”

    时?尘安犟嘴:“可以。”

    靳川言顿了下,便举着那盏灯走了,没过一会儿,唯一的光亮熄灭,暖阁里重新变得暗无天日。时?尘安这时?再闭上眼,出现的就不?仅仅是桃月,还有小要,她害怕得瑟瑟发?抖。

    时?间?变得漫长无比,可能只是一小会儿,可能也过去了很久,时?尘安在恐惧中窒息,忽然?碧纱橱那亮起了一豆灯火,时?尘安喘了口气,叫道:“靳川言。”

    靳川言答得快:“嗯?”

    勇气泄了大半,时?尘安的声音又?轻了:“我不?敢一个人睡。”

    碧纱橱里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时?尘安的声音略微扬了扬:“你可不?可以……把灯盏给?我?”

    摩擦的声音一顿,时?尘安紧张地等着,她知道这会打扰靳川言的休息,因此她其实不?报什么期待,她只是在想有没有,哪怕一点点的可能靳川言会心软。

    然?后她听到了无奈的一声轻笑。

    靳川言道:“如果把灯盏给?你,我就没法睡了。”

    “可是,可是……”

    “我白天还要处理很多公务,都事关民生大计。”

    时?尘安‘可是’不?下去了,可怜巴巴地闭了嘴。

    靳川言等了会儿,等不?到她的回音,他无奈地扯了扯嘴,道:“如果你实在害怕,我可以陪你睡。”

    时?尘安要不?是因为一身伤,她简直要惊得从?床榻上弹坐起。

    “不?不?不?……”

    “两床被子,中间?再塞个枕头?,这就相当于两张床,我们各睡个的。”

    时?尘安安静了。

    “我想你能听到我的呼吸声,应当会心安很多。”

    沉默。

    靳川言静静地等着。

    “……好吧。”

    靳川言笑了一下。

    分睡两床被子,就相当于睡了大通铺,这样的大通铺时?尘安也不?是没睡过,她这么一想,心里就不?紧张了,靳川言还没过来,她就主动卷起小被褥,给?靳川言让了个好大的床位,然?后她郑重其事地将三个引枕竖排隔在两人之间?。

    简直比楚河汉界还要泾渭分明。

    靳川言抱着被子过来后看到了这场景,轻挑了下眉,他什么都没说,铺好被子,躺下了。

    暖阁重新归于黑暗。

    但或许正?如靳川言所说的那般,因为耳畔多了一缕呼吸声,时?尘安心安了许多,这回她入睡得很快。

    辰时?,靳川言起身,挽了一夜的床帐此时?被放了下去,时?尘安隔着纱帐看到刘福全伺候靳川言更衣。她懊恼地捂了脸,她以为这是两人间?的秘密,却忘了这秘密还会被宫人看到。

    时?尘安听着外头?的响动,不?自在得很,只好选择继续闷头?装睡。

    刘福全简直震撼无比。

    虽然?他表面平静地专心伺候靳川言更衣,虽然?他也知道时?尘安受了重伤,靳川言只是狠辣了点,却绝非禽兽,但……他从?来没有如此刻般动用了他全部的意?志力,才能阻止自己往床榻上瞟。

    他真的好像看看纱帐之后究竟是个什么情景。

    怎么,怎么就睡一张床了呢?

    靳川言不?是都打算册封时?尘安做公主,连封号都想好了吗?

    这,这究竟是帝妃还是兄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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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福全的好奇心快绷不?住不?说,他更担心靳川言处理此事过于随意?,而会造成的那一串连锁反应导致的结果。

    他一向知道靳川言潇洒随意?惯了,对很多世俗看重的名声伦理都不?在乎,但……

    刘福全不?敢往下设想那些?可怕的场景,只是庆幸至今也没什么人知道靳川言册封时?尘安做公主的事。

    刘福全走远的神思终于在靳川言的迫视下回笼,他恍然?发?现自己错将清茶当作建连红枣汤递了出去,他伺候了靳川言多年,这是他少?见犯的错误,刘福全忙换了瓷碗。

    靳川言盯了他会儿,终于把白瓷碗接了过去,他慢悠悠地用勺子搅淡棕色的红枣汤,道:“暖阁里发?生的一切,都不?许传出去。”

    刘福全松了口气,谢天谢地,靳川言终于肯在乎一回伦理名声了。

    刘福全忙应下。

    靳川言道:“慎刑司那边的事,你不?必和时?尘安说得太详细。”

    刘福全抬起脸:“宫里人多眼杂……”

    “在她伤好之前,别让她接触到其他人。”靳川言道,“做得到吗?”

    刘福全忙应了下来。

    靳川言没喝红枣汤就把白瓷碗放下,他转身进了屋。

    门没关严实,,门没关严实,刘福全听到他在和时?尘安说话:“再躺会儿就起来吃饭,知道吗?早膳不?可不?吃,仔细长不?高。午膳我也不?回来,你要吃什么尽管和小郑说,不?要不?好意?思,否则他成日没事干,无聊得很。”

    刘福全头?回知道原来霸道专横的皇帝,私下竟然?也有这么婆婆妈妈的一面,连小姑娘用个膳都能不?厌其烦地交待那么多。而且,皇帝似乎从?不?对时?尘安自称‘朕’,这样听起来倒还真的像……

    刘福全想了想,确定了,靳川言真的像一个关心妹妹的好兄长。

    第25章

    靳川言走后, 小郑忙让人准备了膳食,由他亲手端着送进了暖阁里。

    时尘安已经顶着睡乱的发坐了起来,她的外衣没了, 身上只穿了件寝衣, 她乖乖地用被子围好自己,看着小郑。

    小郑将一张雕木小几放在桌上,用来给她放膳点, 时尘安还与他道了谢。

    听到了谢声,小郑结结实实地愣住, 过了好会儿?, 他这个也算见多了风雨的大太监才搓着手, 局促地道:“不用谢, 你怎么需要向我道谢呢?”

    时尘安道:“你本应该随着靳川言去做事, 现在却叫你大材小用陪着我, 对你实在委屈,所以我要跟你说声谢谢。”

    她说话的时候很文气,小郑根本没法从她的身上感?知?到一丝一毫的戾气, 直到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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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郑才略略明白?了为何靳川言偏偏对时尘安另眼相待。

    小郑殷勤地帮时尘安掀开粥盅盖子,热气腾腾地冒了上来,时尘安没有立刻动勺, 而是为难地看着小郑:“能麻烦你给我一件衣服吗?”

    小郑思忖了下, 皇帝只是不想时尘安离开暖阁, 她受了伤, 无法独自走路, 因此这件衣服还是可以给的。

    小郑点了点头,他转身出去, 很快取来一件狐狸毛的披风,让时尘安披上。

    时尘安一眼看出这是靳川言的衣裳,她欲言又止,小郑却当作没看到,时尘安只好接过,吃饭,喝药,换药,潦草过去一个时辰后,时尘安终于寻到间隙,向小郑打听起了慎刑司的事。

    小郑没提太后的事,只道:“因桃月是诬告,所以陛下下令按律处置了。”

    时尘安迟疑道:“按律该怎么处置?”

    小郑道:“处死。”

    时尘安沉默了会儿?,方道:“拔舌,然后砍头吗?”

    小郑诧异地看着时尘安,靳川言是在时尘安昏迷的时候下的命令,况且这命令下在暖阁之外,他不觉得时尘安能听到,又或者昨日闹出的动静大了些,被她知?晓了?

    小郑只是迟疑了瞬间,时尘安便仿佛得了他的肯定:“看来桃月确实被拔舌后,砍了头。”

    小郑脱口问道:“昨儿?你不是昏过去了吗?”

    “谁说我昏过去了,我听得一清二?楚,”时尘安镇定地说着,继续诓他,“还有袁姑姑——陛下未免过于残暴了。”

    “陛下怎么就残暴了?身为陛下臣民,却吃里扒外,勾结太后谋害陛下,只是把她削成人彘,我看都?是轻的。”

    小郑不满地说完,才注意到时尘安的脸色渐渐的惨白?了下去,他终于反应过来,愤怒地道:“你诓我!”

    时尘安捂着耳朵:“你吼我,耳朵好疼。”

    “你——恶人先告状。”小郑却拿时尘安没办法,她是伤员,又得陛下关照,在皇帝心里,小郑的份量在时尘安面?前真的不够看,他忙放软了身段,“姑奶奶,您耳朵怎么疼了?我给您去叫太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时尘安扯着他的衣袖:“你把事情都?告诉我,我的耳朵才会好,你要说句‘没门’,我就同?靳川言说我耳朵被你吼疼了。”

    小郑感?觉自己的命脉都?被时尘安掐住了,他苦着脸,只能略过太后那节,把事情告诉给了时尘安。

    桃月被拔舌后,砍了头,溪月和?袁姑姑则是被削成了人彘,每天用参茶吊着命,扔到西郊行宫去。还有其?他诸如通风报信的人,慎刑司里串通一气的人,也都?杀了,但?这些人不重要,时尘安不知?道,小郑也就没有与她讲。

    除此之外,为杀鸡儆猴,靳川言吩咐今日午时对溪月和?袁姑姑行刑,所有宫人都?要去看。

    交待完这些,小郑亡羊补牢似的,道:“是她们吃里爬外在先,陛下也是有苦衷。”

    时尘安知?道。

    她是聪慧的姑娘,早就从三个人,却受到了两种不同?的刑罚里察觉出了这件事背后另有隐情,远不止诬告这样简单。

    但?是。

    时尘安闭上眼,仍能感?受到那么多夜晚里,她被噩梦缠身时那种心悸窒息感?。

    “小郑,你能不能阻止下午的行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郑尖叫:“你疯了?你怎么不让我直接去死?”

    时尘安紧紧拽着他的手:“他们不认识我,我去了没有用,但?你代表皇上,你可以让他们暂停一下,就一下,我想和?靳川言谈谈。”

    小郑不能理解:“她们也害了你,你为什么还要救她们?她们害得你躺在床上,行动不便,难道她们死了,你不高兴吗?”

    “她们可以去死,但?痛痛快快砍了她们的头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这样?”时尘安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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