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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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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诚因没有说话,周围的气氛却更加凝冷。

    林温温还是毫无觉察,自顾自地继续安慰他,“总之,你也不要太自责,人的样貌自己是做不了主的。”

    若能做主,她也不想生得这样妖艳,像二姊那样恬静端庄,该有多好。

    说到这儿,林温温明显也有些失落,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又开了口,“如今,县主连人都寻不到了,也算是罪有应得,顾表兄你也高中了状元,那些不愉快的事便翻篇吧,人嘛,总是要往前面看的,你的未来前途可期,千万……”

    她说着,慢慢又拿眼珠子去瞄顾诚因,试探性地轻轻道:“千万不要做什么糊涂事,影响了自己的大好未来哦。”

    林温温说完好大一通话,这才发现顾诚因的脸色没有半分变好,反而越来越阴沉可怖,甚至盯着她看时,那眼睛有种要吃人的感觉。

    不过好在,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恢复,脚腕在方才说话的时候,还偷偷转了两圈,另一只放在身侧的手,也可以活动了。

    “顾表兄?”她轻轻唤他,用着那曾经与他说话时,轻柔地语气,“我知道,你心中肯定还是有气,可那些事真的不是我能预料的呀,你看,我得知你失踪以后,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生了好大一场病,我对你的关心是做不了假的,你便是不信我,也得信青才啊。”

    林温温说着,抽了抽红彤彤的鼻尖,沙哑的嗓音带了几分颤抖,“而且,我为了给你交解状,都敢欺瞒吏部,若不是我,你连科举都没法参加……”

    即便后来春闱重考,也是按照当初吏部交的解状来考的。

    可显然林温温没有意识到,若不是她,顾诚因何故无法交解状,这本就是她惹出来的祸,却一副要顾诚因感恩的模样,着实可笑了些。

    顾诚因终是松手,起身走去桌旁,背对着林温温,不知在做什么。

    林温温以为他良心发现,暗暗舒了口气,却还是不敢轻易松懈,她一边盯着顾诚因,一边悄摸摸开始活动筋骨,用那干涩沙哑的声音故作轻松道,“今日之事,就是个误会,如今我同表兄已经将事情说开,便是皆大欢喜。”

    顾诚因转过身,手中端着茶盏,又朝林温温走来,林温温立即停止动作,佯装毒性还未散去的样子,只朝着顾诚因扯了扯唇角。

    “顾表兄你放心,等我一会儿回家,会自行寻个借口应付过去,不会将你说出来的,待我明日成婚后,我也会不弃前嫌,让宁轩阿兄与顾表兄在官场上互相扶持。”

    林温温自认这段话说得没有任何差错,可顾诚因的脸色却莫名其妙的更加沉冷。

    好一个不计前嫌。

    顾诚因再次回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那眸光中有审视,有不屑,有讥讽,还有一些顾诚因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总之,眼前的这个女子与那曾让他心动过的林三娘,明明长着一样的面容,却让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

    他也想过要将此事翻篇,可当他一合眼,林温温坐在湖边说得那些话便控制不住地往他耳中钻。

    她邀他去县主府,为的是宁轩。

    她夜不能寐,是因为愧疚。

    她对他百般好,也只是图自己安心。

    想到这些,顾诚因心口的位置又开始莫名刺痛,他手腕微抖,茶盏中洒出几滴水。

    他没有说话,上前坐在床侧,将手中茶盏搁在一旁,先将林温温扶起,让她倚靠在他怀中,再又端起茶水,慢慢递到她唇边。

    林温温唇瓣已经起皮干裂,可她没着急喝,而是先闻了闻,问道:“这里面有你说的那个……曼什么罗花吗?”

    顾诚因没有回答。

    林温温便以为他是默认了,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恢复了些许力气,可不能再喝那什么花了。

    她将脸略微朝一侧偏去,道:“我喝清水就行,不必给我泡花茶的。”

    说罢,她将嘴巴紧紧闭上。

    顾诚因深吸一口气,显然对她的忍耐快要至极限。

    “张嘴。”他冷冷命令。

    林温温说什么都不张,甚至一时着急,忘了在顾诚因面前装样子,小身板在他怀中都开始扭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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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诚因脸色难看,手臂将她锢得更紧,“我喝了近一个月的曼陀罗花,你只喝一次,你觉得公允么?”

    林温温将脸彻底扭到一旁,“又不是我要你喝的,你应该去找安平县主,让她也喝一个月!”

    顾诚因低道:“她喝了三个月,那你呢?当真一点代价都不用付么?”

    林温温挣扎的动作顿时定住,她默了片刻,一股寒意自上而下,袭遍全身,头皮都开始一阵一阵的发麻。

    她哆哆嗦嗦开口道:“是、是你……你将她、她……”

    林温温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与震惊,顾诚因却神情淡淡,慢慢又将水递到她唇边,“三娘许是不知,我向来都是个恩怨分明,有仇必报之人。”

    “来,喝下去。”

    林温温立即咬住唇,铆足全力抬起手,要将面前的茶盏推开,顾诚因没想到她会有这样大的力气,连忙躲闪开来,水却是溅到了两人身前。

    一盏茶就这样洒了大半。

    顾诚因彻底沉了脸色,“你是要我喂你?”

    林温温眼中的“喂”,顶多就是她病倒时,冯氏或是珍珠他们,用勺子帮她喂药那般,所以她并未多想,只继续倔强的不肯开口。

    顾诚因望着她这副模样,忽地扯了下唇角,将那茶盏抵在自己唇边,扬起脖子一口就将剩下的半盏喝了进去。

    林温温惊诧抬眼,尚未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便见环在她身后的那只胳膊忽然发力,将她用力抵在了他的胸前,而他的另一只手将茶盏随意扔去一旁后,五指伸进她发丝中,按住了她的脖颈。

    这些动作都发生在顷刻间,根本容不得林温温思考,她的唇瓣便被一股淡淡的温热所覆盖。

    第35章

    ◎怀了又如何,生下便是◎

    顾诚因手上的动作很重, 像是怕林温温会挣脱逃走一般,将她牢牢锢在怀中。

    他似乎能够预料到,这样会对林温温造成极大的冲击。所以双唇覆上时, 却是分外的轻柔, 缓慢,且还带了些许的试探。

    林温温登时愣住, 脑袋似乎彻底丧失了思考能力,连呼吸都一并忘了,只愣愣地睁着一双眼,僵在那里,任由他试探过后,彻底吮住她唇瓣, 又试图将那唇齿慢慢撬开。

    然就在被撬开的刹那,林温温猛然回过神, 她立即紧闭双唇, 拼尽全力想要挣脱。

    可她身前是铜墙铁壁,身后的臂弯又好似一把沉重的铁锁,让她所谓的反抗,只成为了几声哼咛,还有那不轻不重地扭动。

    顾诚因明显顿了一下。

    林温温以为他要将她松开, 却没想到在这一下之后, 他忽然重了呼吸, 带着几分惩罚与警告,直接将她那明明已经干裂到极致,却依旧倔强不肯配合的唇瓣撬开。

    温热的茶水被送入口中, 还有一些顺着两人的唇角流了出来, 林温温彻底放弃了抵抗。

    不是她不想抵抗, 而是她也不知为何,忽然间她整个身体都变得非常软,根本使不上力气,还有一股麻麻的痒意开始不住扩散……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也不明白为何会这样,莫非是那什么花的毒性开始扩散了?

    这个该死的顾诚因,竟用这种羞辱她的方式来逼她喝毒药。

    林温温又羞耻,又害怕,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闭着眼任由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住下落。

    许久后,顾诚因终是将她松开。

    林温温早已哭得泪眼模糊,脑袋也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记闷棍似的,发麻发懵,无法思考,她闭着眼什么都不说,只眼泪还在流。

    顾诚因没有将她放下,而是就这样让她在他怀中,垂眸望着她,也不说话,静静地看她落泪。

    片刻后,他叹了一声,才将她放回床上,拉好被子,拿出一条帕子帮她擦拭面上泪痕。

    林温温胸腔被羞愤填满,她立即将头扭向一旁,避开了顾城因伸过来的手。

    顾诚因顿了一下,沉眸将她脸颊又给掰了回来,一手将她下巴捏得生疼,一手又那样轻柔的帮她拭泪。

    林温温的眼泪就如山间的泉水,不住地朝外涌,顾诚因擦去多少,她又会流出多少。

    可顾诚因并未恼怒,只重复地帮她拭泪,动作自始至终都还是那么的轻柔,就好像生怕自己稍一用力,会将面前这张白皙柔嫩的脸颊给擦破。

    “你哭多久,我便擦多久,”顾诚因朝林温温布满血丝的眼睛望去一眼,慢慢道,“若哭瞎了,倒也是桩好事,便不怕你逃了。”

    林温温朝他狠狠瞪去一眼,当即深吸一口气,咬着唇许久才颤抖着呼了出来,眼泪终是被憋了回去。

    顾诚因帮她将眼泪彻底擦干,视线又落在那红肿的唇瓣上。

    是他方才力气太大,还是她实在太娇弱?

    顾城因轻叹,重新换了处帕角,又开始帮她擦唇边的水渍。

    帕子刚碰到林温温的唇角,她便极为明显地瑟缩了一下,细眉也随之紧紧拧起,一副又要落泪的模样。

    顾诚因动作顿住,神色微怔,然很快,他眉眼沉下,让自己继续帮她擦。

    一边擦着,还一边问她,“三娘可还记得,那日你送我这帕子时,说了什么?”

    林温温不说话,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将头又扭去一旁。

    不出所料,顾诚因也毫不讲理地又给她掰了回来,自顾自道:“你说这是东市绣阁的绢丝,用上好的蓝青所染,你一看到这上面暗纹的祥云,便想起了我。”

    那日是在流景院,她笑着将帕子拿给他时,说了这番话,顾诚因当时也好奇,为何会看着云便想起他,只是青才与珍珠都在院里,他没有问出口,此刻倒是不再顾忌,直接问道:“为何看到祥云会想起我?”

    林温温垂眸望了眼顾诚因手中的帕子,她眉宇微蹙,这帕子她早就忘了,她送了顾诚因那么多东西,哪里都能记得住,估摸当时怕他不愿意收,就随意寻了个借口。

    “为何?”顾诚因彻底帮她将脸颊擦拭干净后,又问一遍。

    林温温却是一言不发,抿着唇似乎又要哽咽。

    她是真的不记得了。

    顾诚因又是静望了她片刻,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将帕子重新叠好收起,起身离开。

    他刚将门推开一条缝隙,床榻上便传来林温温低泣的声音,“我能走了吗?”

    顾诚因停在那里,反问她:“你觉得,你走得了吗?”

    “我已经受过了屈辱,也喝过了那什么花毒,你遭受的我都遭受了,你到底还要怎么样啊?”林温温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只听声音便可得知,她此刻有多么崩溃。

    屈辱。

    她的屈辱是因为他未得应允做出的冒犯,还是因为碰她之人是他,而非宁轩?

    顾诚因将门重新合上,那淡漠的神色瞬间又沉入谷底,冷冷开口:“如果是宁轩,你还会觉得屈辱么?”

    “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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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阿兄是正人君子,他永远都不会做这样的事!”林温温气得声音都在颤抖,她对顾诚因的嫌弃也是不加任何掩饰,“再说,他是我夫君,你又不是!”

    夫君……

    她与他还尚未成婚,她便这般称呼他,她到底是有多盼着嫁给宁轩。

    顾诚因回过头,神情阴郁地看向床榻。

    “林温温。”他冷冷唤她名字,“我可极为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放你走,今日只是开始,我会要你将我所经历的一切,都一一体会。”

    包括他从心动到得知真相后的心痛,她林温温也得全部经历一遍。

    这番话他说得不紧不慢,却令人周身发寒。

    见林温温彻底没了声音,顾诚因慢慢回头,又抬手去推门。

    “等一下!”静默后的林温温忽然扬声唤他,顾诚因深吸一口气,再度停住动作。

    “那、那个……”她又哭了,一开口便断断续续地抽泣,“那个什么花毒,喝多了会如何?”

    顾诚因故意压低嗓音缓缓道:“少量服用会晕沉麻痹,若长期大量服用,会浑身肌肤溃烂化脓,不治而亡。”

    这次顾诚因说完,没急着推门离开,而是朝那床榻看去。

    果然,林温温也没让他失望,很快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听那声音像是要将自己哭断气,是顾诚因今日听到她哭得最为惨烈的一次,甚至比他亲吻她时还要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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