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高些,定要是认得几个字的,年岁别太大,另外不拘性别。前期多半只能当个杂工、药童,后期可随我学着看诊行医。食肆的伙计,需是姐儿或是哥儿,要性情老实本分,手脚麻利干净的。此外……”
他忖了片刻,又道:“宅子里还需一个门房兼车夫,一个婆子,帮着内子照顾孩子,料理家事的。”
方同听完,再次确认道:“敢问郎君,您是雇工,还是买人?”
喻商枝道:“雇工,每个月结月钱,一个月可休息一日,逢年过节都封红包。”
方同感慨,“您这条件也未免太好,我这一说出去,那些人怕是要打破头!”
喻商枝笑道:“那就拜托你先帮着掌掌眼,我这几人说来简单,可一定要是秉性良善的,绝不能有那心思不纯之辈。”
方同点头道:“您放心,小的明白,这医馆、食肆,还有家中帮工看孩子的婆子,哪个都是不能懈怠的!不然岂不是成害人了?”
他本还想让喻商枝给他几天时间,结果一听喻商枝今天就要回村子,果断道:“这样,今日天色尚早,您也先别着急回去,小的先让店里的人带您去衙门办文书。至于小的我,去寻几个合适的人选,从家里头带来,给您相看,若是合适,就都定下,您也省事。”
喻商枝觉得这般不错,应承下来。
随后他就跟着牙行里的另一个牙人,又去了县衙一趟,现场依着衙门要求写了文书。
登记造册时,需要定下医馆与食肆的名字。
喻商枝执起笔,很快在字条上写下几个字,呈给书吏。
那书吏习惯性地念出来确认,“喻氏医馆和……添福食堂?”
食堂是个什么叫法,他还是头一回见着。
不过添福他倒是明白,因为这食肆所在的位置,便是城中添福巷。
不过他拿钱办事,也没多问,唰唰几笔就在文书上写了字,盖了衙门官印。
“办成了。”
果然有关系好办事,从进门到出门,连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
而回到牙行时,方同带来的人也都到齐了,正一字排开,等着喻商枝挑选。
只是喻商枝刚抬腿跨进门槛,下一秒就愣住了。
他着实没想到,这一排人里竟还有个眼熟的面孔,正是当初在客栈门口打过照面的少年。
“是你?”
喻商枝走到他面前,看到少年抬头,先是诧异地看了自己一眼,很快,对方显然也认出了他。
方同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喻商枝,“喻郎君,您认得这小子?”
喻商枝便把来龙去脉简单一说,方同一拍手道:“这便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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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了,关于这小子的事,我也正要和您说道说道。”
原来这少年姓常,名常凌。
母亲早逝,与父亲两人相依为命,为了给父亲治病,家里的屋子也早就抵卖出去,钱都花光了。
前不久父亲去世,更是连办白事的钱都拿不出。
他走投无路,就来牙行把自己给卖了。
喻商枝听到这里才猛地抬头。
“卖了?”
方同搓搓手,尴尬笑道:“是这样,虽说您是雇工,不买人,但我们手里头最符合您要求的,就是这个小子了。您看,他去世的爹是个郎中,他识文断字,还会点医术嘞!这不是现成的么!”
喻商枝看向少年,心里头也是五味杂陈。
没想到之前见面时,他还奔走着找地方做工,给父亲治病,如今却已沦落到卖身葬父了。
他正在犹豫,却见常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给喻商枝磕头道:
“求郎君买下我吧,我认字,也认识许多药材,若您能收我为徒,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
喻商枝最见不得别人跪自己,赶紧一把将他拎起来。
“你不必跪我,你我今日能再次相见,便是缘分。你是个孝顺孩子,我愿意收下你,只是这卖身契,我是收不得的。”
方同也知道喻商枝没有官身,“郎君放心,这类事也是常有的。依照我们的惯例,到时他的卖身契还算在我们牙行名下,但契书交给您手里押着,明面上,算是您从我们这雇去干活的仆役,如此便不碍事了。”
这种方式,有点类似现代所谓的“劳务派遣”。
喻商枝见此事说得过去,便道:“既如此,那你以后就随我在医馆做事。”
转而又问:“你今年多大了?”
常凌没想到喻商枝真的答应收下自己,他激动地抹了一把眼睛道:“我今年十四了,什么都能干,我能吃苦,也不怕累!”
喻商枝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了几句,转而又看向余下的几个人。
最后他又选了一个十三岁,会烧火做饭的小哥儿,叫张苗苗。
父母双亡,上面只有一个在绣坊做事的姐姐,只得出来做工养家。
还有四十岁左右的一对夫妻,这家男人叫章志冬,妇人叫范春燕,是几年前从南方逃难过来的,夫妻俩有两个孩子,可惜都没养大,俱是看起来面相和善的。
这年头能出来抛头露面,做工的城里人,多半是家境不好的,各有各的不容易。
喻商枝看得出,方同挑人的时候是用了心的。
随后他又托方同介绍了城里靠谱的木匠与装潢铺面的工匠,合在一起,付了几两银子的佣金。
又额外给了两钱银子,算是方同可以自己手下的辛苦费,言明以后再有事情,还是一概找他代办。
在方同的安排下,雇佣这四人的契书很快写好,他盯着四人按了手印,还不忘叮嘱道:“喻郎君和其夫郎,可是少有的大善人,要紧打起精神做事,绝对亏待不了你们,但若是有什么不三不四的心思,我们牙行可是要第一个替主顾讨公道的。”
以常凌为首的纷纷应是,跟着喻商枝走了。
过了一条街,喻商枝直接把四人以后要做工的地方,指给他们看。
除了张苗苗每天还要回家,另外章志东两口子和常凌,都是要在铺子与宅子里住下的。
喻商枝便让他们四人这几日,先把两头都洒扫出来。
“我家住凉溪镇下的斜柳村,后日会带着家里人过来走一趟,也让你们见一见,顺道把工匠和木匠请来。在此之前,苗哥儿你白日过来打扫即可,常凌,章叔、章婶,你们几人则在铺子与宅子里,自行收拾个能住人的地方,权当先帮我看个门。”
说罢他就分出两把钥匙,给了常凌和章志东。
这份东家的信任还是很贵重的,三人赶紧表示自己一定好好做事。
签契书前,在牙行时他们的工钱都是说好的,放在城里也不算少,故而都倍感珍惜。
简单交代完毕,几人都是眼里有活的,章志东两口子和张苗苗,也知道他们与常凌不同,人家可是要跟着喻商枝当学徒的,因而范春燕主动道:“老爷,我和我家老章,还有苗哥儿先去忙着。”
喻商枝对老爷这个称呼稍微有些不适应,可问了问,这年头大家都是这么叫的,只好随他们去。
待他们三人先去了宅子那边,铺面这头,就只余下喻商枝和常凌。
十四岁的少年已经不小了,就是身上的旧衣看起来,比上回见面时更加局促。
喻商枝现在有些后悔,若是上一回见面,就能多嘴问一句其父亲的病情,说不准还有回旋的余地。
常凌得知了喻商枝的想法,摇摇头道:“老爷心善,我爹确实没这个福气。他生前就说,自己得的不是痨病,而是肺积之症,是肺里长了瘤子,治不好的。”
难怪如此,若真是肺痨,喻商枝还有法子根治,但肺积之症,因人而异,便是他出手也不敢打包票。
逝者已矣,生者还要继续走下去。
喻商枝考了常凌几个问题,发现他已有不错的底子,确实是个好苗子。
不过到底是正经的初次相见,他也需要时间观察此子品性,故而没有急着说收徒一事,只是道:“过阵子我会定做几个药柜,还有一批药材,到时你帮着分门别类。”
常凌心知这也是喻商枝对自己的考验之一,垂首答应下来。
之后喻商枝又在铺面与宅院之间走了几趟,把诸事安排妥当,便打算启程回家。
正好也让章志东赶一次马车,认一认门。
这还是头一回他不用自己赶车,这些日子连轴转,晚上还要照顾年年,睡也睡不踏实,所以随着车厢的颠簸,竟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到被老章叫醒,他才惊觉已经快到斜柳村了。
“章叔,你认得路?”
他本还想着一路给章志东指路,结果没想到自己睡得这么死。
章志东憨厚一笑,“老爷,您叫我老章就成。我只知道怎么到凉溪镇,这进村的路,是问了过路的人。”
喻商枝点点头,“那你便直着进村,最东头便是我家的宅子。”
折腾一个白日,到家已经不早了。
温野菜穿着棉袍子,领着温二妞迎出来,这会儿温三伢还没下学,家里只有他们两个。
见到章志东后,二人有些不解地看向喻商枝。
喻商枝遂两厢介绍一番,温野菜听着,心跳一下快过一下。
他虽知道喻商枝今日去县城,八成能把铺面和宅子拿下,可没成想事情真的如此顺利,就连铺子和宅子里要用的人都雇好了。
章志东是常年给人做事的,礼数周全,躬身问好道:“小的给主夫请安,给小姐请安。”
温野菜兄妹俩还没被人这么毕恭毕敬地叫过呢,和喻商枝被叫老爷一样,多少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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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在。
温野菜打量他一番,觉得看起来是个憨厚老实的,心里放心道:“辛苦你一路赶车过来,时候不早,留下吃顿饭再走吧。”
章志东赶紧摇头,他就是给人做事的,哪有还讨顿饭的道理。
可喻商枝也发了话,他退一步道:“老爷,主夫,若是留下用饭,怕是就赶不及回县城了,宅子内尚有许多收拾的地方。”
于是温野菜想了想,便给他装了些县城的干粮和腌菜,还有一些米面、菜蔬。
让他带着回去,晚上简单开伙做一顿。
章志东千恩万谢地收下了,再次意识到他们几人真是遇到了顶好的东家。
且他本来都做好了把马车留下,要走回县城的准备了,没想到喻商枝却给他了一些铜板道:“这个时候我们村里定是没有牛车了,辛苦你往凉溪镇走走,雇一辆车去县城。”
章志东带着东西,满脸恍惚地走了,好似还觉得喻商枝一家子和善地不太真实。
等他的背影都消失在村路里,顾及年年还在卧房,他们赶紧进门看了一眼。
见孩子还在安睡,才放下心来,挪到稍微靠外一些,但还能看见孩子的地方说话。
喻商枝在两人期待地注视下,从怀里掏出数张契书,一一解释道:“这是铺面的地契、房契,这个则是宅院的地契、房契,另外这几张是咱们家雇工的。”
听说喻商枝雇了一堆夫妻帮着料理家事,一个哥儿帮着给食肆打下手,还有一个少年,日后在医馆做学徒,兄妹俩面面相觑。
温二妞掰着指头算,“一个、两个、三个……喻大哥,你一下子就雇了四个人!”
而此时,温野菜的注意力则落在了地契和房契上。
说实话,这买房买铺的大头,都是喻商枝赚的,他压根没贡献多少。
而且他也明白,自己当初纳的赘婿,是原来的“喻商枝”,而非现在这个。
这么久以来,赘婿只是个明面上的称呼,他从没以此要求过喻商枝什么。
因而温野菜没想到,喻商枝会把更贵的宅子落在自己名下。
喻商枝见温野菜的目光在契书名字一栏停留,说道:“最后都是要留给孩子的,是你我谁的名字,都不重要。”
温野菜一听,果然被说服了。
晚上温三伢从学塾回来,得知自家已经在城里有地方住了,不由问道:“喻大哥,那是不是不久之后,我就不能在穆夫子的学塾念书了?”
喻商枝应道:“确是如此,明日你去学塾,我也跟着去,将此事同穆夫子商议一番。”
温野菜见温三伢有些惆怅,把小弟牵到身前道:“可是舍不得现在的夫子和同学?”
温三伢诚实地点头,“说来定是舍不得的,可是能去青衿书院,我也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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