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悉情况后,迅即指派田文镜和马尔塞,带着“斗天炮”和救灾物资前往烷陵府,解决老百姓遭受的旱灾之苦。
皇上对这次烷陵府旱情的欺瞒遮掩,除了滔天愤怒,还有深深的自责,这次事情皇上亦是难辞其咎,他明知道石文焯是碌碌庸才,上不能匡主,下无以益民,却还是让他耽于尸位素餐中的一员。
原来,石文焯早在去年烷陵府的贡生罢考事件中,就犯了严重错误,但他的大儿子石礼哈,在平定荇海府的郭罗克等藏族势力叛乱中立下赫赫之功,然而小儿子却在这次叛乱中以身殉职,皇上体恤石文焯失去儿子,又因石礼哈有功,最后推恩于石文焯,没有对他革职查办。许是因为石文焯知道自己已经遭到皇帝厌恶,虽然去年逃过一劫,但是今岁的大旱,石文焯害怕自己罪责难逃,甚至有可能性命不保,因此他只能撒下一个弥天大谎。
“咕咕……啾啾……”一道清脆悦耳的莺啼鸟啭声传至勤政亲贤大殿中,皇帝这几日都待在这里,进行御门听政和处理日常政务,听到鸟鸣,皇上信步走到殿前院落中,这里往常是清幽雅静,无一丝噪杂的声响。
皇上凝目远视庭院的秀木佳荫处,只见郁郁葱葱中有一座圆攒尖亭子,亭中挂着一个红木镶回字形白玉雀笼,笼子外被罩了一层靛蓝色笼衣。
苏培盛侍立在一旁,满脸的惴惴不安,他也跟着遥望那座亭子,按理说鸟笼子被绸布隔绝着,鸟鸣声不至于会吵到皇上,没想到今日会这样大声,也不知是不是鸟儿受到了什么惊吓,苏培盛愁眉苦脸地想着,暗暗祈祷皇上不要动怒。
就在苏培盛心慌慌的时候,他的耳边传来皇上温醇清越的声音,只听皇上扬声道:“苏培盛,把那鸟笼子给朕提过来,朕给它喂喂食。”
同一时间,依然是在茹古涵今,不一样的鸟笼外形但里面关着同样品种鸟儿的笼子,在小悠悠的叫唤中,被宫人摘了下来,放在庭院中的石桌上,以供五公主观赏。
小悠悠看着鸟儿非常兴奋,在三夫人怀里扭来扭去,她伸出小胖手挣扎着靠近笼子,想要摸摸好看的鸟儿。舒舒见额娘实在抱不住小胖妞了,连忙叫人在石桌上铺了一个鹅羽垫子,让小悠悠坐在上头,三夫人则站在小悠悠后面让她倚靠着,不然小悠悠坐不稳。
三夫人盯着笼子中的两只鸟儿,赤红色的小嘴,鲜绿色的羽翼,色彩绮丽,羽衣华美,体型玲珑,歌声动听,最稀罕的是两只鸟儿成双成对,在互相给对方舔整羽毛。瞧了半天,三夫人也不知是什么品种的鸟,她这般想着即刻问出声:“这鸟真好看,性情看着也很温顺,是什么鸟啊?”
舒舒没应声,身旁的锦年见状,嘻嘻笑道:“三夫人,这是红嘴绿观音,又名‘七彩相思鸟’,是皇上送过来给主子的。奴婢听说,相思鸟啊是爱情坚贞不渝的象征,喜欢成对在一起活动,就像一对恩爱的小夫妻一样,常常腻歪在一起,比翼双飞、形影相随。”锦年说着说着,用两根手指比了个成双成对的手势。
突然一阵脆生生的鸟鸣声响起,“啾啾……嘤嘤……”小悠悠嘟着小嘴巴,居然也跟着相思鸟发出鸟啭声,还挺像模像样的,如果不去看小悠悠,众人还真以为就是笼子中的相思鸟叫的。
“哎呀,我的外孙女真是厉害,学得真像!”三夫人啧啧称赞道,不吝于表现出对小悠悠的喜爱之情。
小悠悠仿佛听懂了郭罗妈嬷的夸奖话语般,玉雪可爱的脸上漾起更加灿烂的笑容,小脑袋高高昂起,像是骄傲的小孔雀一样,有人欣赏,这下子小悠悠愈加热情十足了,她接着“啾啾…嘤嘤咕咕…”叫起来。
舒舒怕女儿一直学相思鸟叫个不停,会伤害稚嫩的小嗓子,遂吩咐宫人拿来一罐玉米粒和一碗石榴籽。舒舒取了一点放在在小悠悠手中,小悠悠显然是还没有喂过小鸟的,看到如此鲜红嫩黄的食物,第一反应就想往自己嘴巴里塞。
好在舒舒有在时刻提防着女儿,眼明手快地阻止了小悠悠吃玉米和石榴,接着她柔声细语道:“悠悠你看,这些是给小鸟儿吃的,你看额娘把玉米放到这里,瞧,小鸟过来吃了。”
小悠悠的圆眼睛中带着些惋惜,她略略不舍地学着额娘,捻起一粒石榴籽,小手一挥舞,竟然精准地抛到笼子中的鸟食罐里,不等相思鸟来吃,她就嗖嗖接二连三地抛出手中的玉米粒和石榴籽。
小悠悠兴致勃勃地挥舞着,每一粒都落到了鸟食罐里,大概是获得了乐趣,这时候小悠悠也不可惜她不能吃玉米和石榴了,她不停歇地抛着,“咯咯”笑个不停,欢乐活泼的样子感染周围的人,舒舒也跟着女儿哈哈笑着。
直到三夫人让锦年替代她扶着五公主。三夫人则拽了拽舒舒的衣袖,只听三夫人压低音量道:“你跟额娘进来,额娘有话问你。”三夫人说完,又向锦思招了招手,让锦思一同离开。
舒舒看着额娘脸色凝重的样子,有些莫名,她一头雾水,一边跟在额娘身后走着,一边内心暗暗思忖:难道是家里那个阿玛的妾室又出什么幺蛾子了?还是小弟晟钧出了问题?她明明前几日写信给额娘,是邀请额娘和晟钧一起来圆明园游玩,没想到额娘就独自一人进了圆明园。
三人走到宽阔幽静的寝殿前,三夫人先让舒舒走进去,继而沉声叮嘱锦思在外头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说罢,她快速步入寝殿,然后转身将殿门阖上。
三夫人直接攥住舒舒的手腕,拉着她来到最里面的内室,舒舒一脸懵懵的,任由额娘拽着她坐到床榻上,“额娘,冬果尔府中发生了什么事啊?你这么神神秘秘。”
“都大祸临头了,你怎么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三夫人鼻息微重,疾言厉色道,但她还是记得不敢高声,语气虽沉重,但声音很小声,只面前的舒舒听得见。
“啊?”舒舒纳闷地看着额娘,完全不明白她说“大祸临头”是什么祸,难道是阿玛犯了要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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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罪?
三夫人脸色遽然变得更黑沉,她眉头紧皱,强忍着内心的惊慌:“你寄来的那瓶药物是从哪里得来的?”三夫人紧紧盯着舒舒坦然的脸庞,心底更加的揪心。
舒舒淡淡回答道:“是贵妃给我的。”她看着额娘越来越沉重的脸,此刻也产生了些许不安,她喋喋不休地发出疑惑:“那药物有什么问题吗?贵妃说过这‘从一而终’就是个简单的绝育药,不会伤害身体的。对了额娘,你给外头大夫检查了吗?是什么情况啊?难道它是毒药,贵妃是在骗我?”
“简单?就是个绝育药?”舒舒说得是如此云淡风轻,好像这绝育药只是普普通通的药物,可三夫人却听得愈加头疼,浑身上下都因为女儿的话感到栗栗颤抖,幸亏是坐在床上,不然三夫人绝对会瘫软在地上。
三夫人用手指戳了戳女儿的脑袋,摇头叹气道:“你真的要气死额娘我啊,贵妃是什么样人?有没有骗你?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贵妃是不怀好意的。”
前几日三夫人收到舒舒的家信还有一堆赏赐,原本还欣喜非常,直到在信中看到舒舒写道,送来的君山毛尖茶罐中藏有一瓶药物,让她去找外面可靠的大夫辨别药物成分及是否会伤害身体。
而舒舒怕额娘不明白自己要做的事,还特地写了一张纸条封在细铜管里,然后和药瓶一起埋藏在茶罐中,信中舒舒将这瓶药物的绝育作用以及是要给皇帝服用,都跟额娘据实已告,只是没说是贵妃给的“从一而终”药物。
三夫人踌躇了一个晚上,还是暗中去了鸿胪寺主簿樊大人的家中,他的妻子姚姑不仅医术精湛,还精通各种药理,最重要的是姚姑曾经在启祥宫里住了一个多月,为了等待那时还是顺嫔娘娘的舒舒平安生育龙嗣,当时舒舒很顺利诞下五公主,所以姚姑就无“用武之地”。
期间三夫人和姚姑一见如故,成为了莫逆之交,而姚姑只有一个如花似玉、将要长成的女儿,小姑娘名字叫作樊月翊。
第96章 光彩宝色
当时在紫禁城的启祥宫里,相知恨晚的三夫人和姚姑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两人还私下商量了晟钧和小姑娘的娃娃亲,虽然姚姑的女儿比晟钧还大上两岁,但三夫人却无所谓年龄之差。后来出了紫禁城,三夫人和姚姑就时常来往,还借着去寺庙祈福,让小晟钧和小月翊悄悄见了面。
小晟钧和小月翊皆是娇惯长大,还尽是孩童心性,见了面只当是多了一个玩伴,姐姐弟弟的相处着,两方父母亦是不着急,就让他们慢慢相处着,等过个五六年再来正式商讨这对小儿女的婚事。
收到舒舒的信后,三夫人就去了樊府,将那瓶“从一而终”药物给了姚姑,姚姑瞧着三夫人脸色沉重的样子,立即把身边伺候的下人打发走,然后带着三夫人来到一处僻静的药庐。
在经过整整两个时辰后,姚姑用尝、看、嗅、试等诸法,仔仔细细辨别了药物的成分及药效,饶是见多识广的姚姑也不免感到震惊,她听过各式各样或残忍或温和的绝育方法,除了太监不可逆转的阉割,用在男子身上无法挽回的绝育药物她还从来没有见过。
半晌见姚姑都没有言语,不消说,光是觑着她变得极难看的脸色,三夫人就心知肚明,女儿信中的内容不是开玩笑的,舒舒是真的有那样骇人听闻的想法。
于是,待三夫人进了圆明园,和小悠悠亲热了一会儿,三夫人就迫不及待地拽着舒舒进到寂然的寝室,她要剖开女儿的脑子,好好看看里面是不是塞满一堆草。
舒舒乖顺地依偎在额娘身边,三夫人瞄了女儿一眼,重重叹了一口气,她捏着女儿软乎乎的手心,微微苦笑,抖落出自己难以置信的疑惑:“舒舒,你是真的要让皇上绝育吗?跟额娘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听着额娘诧异的问话,舒舒眼波流转,浑若无事般应道:“当然不是啦,女儿哪有那样的胆子敢给万岁爷下药,不过是没见过这样的东西,起了一丝好奇心罢了。”
见额娘犹自不相信她的这番话,舒舒敛着黑如鸦羽的纤长眼睫,避开额娘紧盯的视线,伸出手反握住额娘略微冰凉的手掌,笑盈盈地安抚道:“额娘你放心,你要是不信女儿的话,你把药瓶还给我,我现在就把它‘毁尸灭迹’,让它永不见天日。”
三夫人心里还是一团乱,她深吸一口气,方才不紧不慢地道出:“还用你说,这东西我压根就不敢再带进圆明园,额娘早就叫姚姑扔到火炉子里销毁了。”
闻言,舒舒蒲扇似的眼睫轻眨了眨,俏脸不动声色道:“额娘,那姚姑是否有鉴别出药物的毒性?还是它只有绝育的作用?”
“呃,应该不是毒药,姚姑还直接服用了一颗,后面也只说是男子绝嗣的药物。”三夫人有些迟疑的回答道。
话落,三夫人顿了顿,她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语重心长道:“你啊真是好奇心害死猫,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蠢事了。还有那个不安好心的贵妃,你尽量不要与她有交集,就是其她妃嫔,熹妃、裕妃那些皇帝的女人,你都不要和她们推心置腹,维持表面之交就好。”
舒舒点点头,随即撒娇似的抱住额娘的胳膊,仰起脑袋满脸的真挚恳切:“额娘,是舒舒不好,让你担惊受怕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做这样的蠢笨之事了。”
三夫人总算能深吁了一口气,她忐忑不定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些,紧绷的面容也渐渐有些松弛,她抬了抬眼帘,徐徐说道:“好,你一定谨记额娘刚刚说的话,在后宫要独善其身,方能明哲保身啊!”
“嗯嗯。”舒舒郑重颔首,脸上扬起纯净天真的笑容,无辜的样子看起来比小悠悠还要来得乖巧。
高悬的心终于落定,三夫人急急忙忙地离开寝殿,去陪伴她惦念已久的可爱外孙女。
等额娘走后,舒舒从床尾的螺钿嵌四季平安柜子中,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绿釉药瓶,原来贵妃送过来的“从一而终”药丸是满满一大瓶,舒舒当时另外分了一些装进青瓷药瓶中,送去额娘那里。
“唉……”舒舒再一次感叹自己无办事得利的忠心手下,茹古涵今的林总管、启祥宫的陈总管虽是精明能干,但这样的药物,舒舒也不放心让他们去办,只能拜托额娘,却没想到额娘是这样的反应。
不过,她的计划会照常进行的。舒舒攥着手中的绿釉药瓶,暗搓搓思量着,她是绝对不会放弃她的想法。
时光匆匆,日子过得很快,就像一只正在奔腾的野马,在眼前转瞬即逝。三夫人在圆明园待的时间并没有多久,在六月末也就是鬼月前就回冬果尔府了,圆明园虽是人间仙境,还是比不上冬果尔府中生活自在,更何况三夫人也放心不下家里的小儿子。
又过了几天,这日一大早,舒舒依旧如往常一样,步行到女儿寝宫陪女儿玩耍。此时宽敞华丽的公主寝殿内,五公主早已睡醒,正坐在地上玩耍。在寝殿中央是舒舒特地吩咐宫人围的一块空地,最下面铺着隔断毡,然后在放上类似榻榻米的紫荆藤席,周围都是可以倚靠的软垫。
安谧的殿中并没有熏檀香沉香之类的,而是在四角摆放了一碟碟成熟的佛手柑和新鲜的枸橼子,还有数十盆驱蚊虫的天竺葵和茉莉花,殿中除了弥漫着浓郁的果香味还有淡淡的花木清香。
小悠悠最喜欢坐在围栏里面玩耍,早上醒来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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