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谢韵说要在沈家别院暂住,送了书信进京,等陛下有了回信再动身去云州,她手中有陛下的圣旨为证,沈季楠便信了,让谢韵带着一队暗卫进了别院。
木氏带着别院管家去整理客房,谢韵则在正厅等待。
别院的婢女奉上温热的龙井,谢韵拿起杯盏闻了闻,但没有喝。
沈季楠和谢韵不熟,双方都只在传闻中了解过对方,谢韵面色平静,似乎在神游,沈季楠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着自家夫人可能还要向谢韵打探一些谢家的事情,他便硬着头皮开口,主动说了一些闲话的话。
谢韵态度温和,不卑不亢地回答着。
溪山郡王的死已经传遍了盛阳城,沈季楠就算身在城外别院也听到了些风声,对此事有些了解,他对溪山郡王印象很不好,所以对谢韵为了旧情人杀死溪山郡王的事有点好奇。
但他知道这个事不能随便问,只能和谢韵聊些无关痛痒的闲话,等婢女过来通传客院收拾好了的时候,他如释重负地送了口气,客客气气地让下人将谢韵请进客院休息。
夜里,沈家夫妇秉烛夜谈,木氏沉思良久,最终还是决定要去问清楚谢家的事,这和沈季楠想到了一处,他恰好也是这么想的。
反观客院,谢韵坐在书案写了一封书信,将要说的话装进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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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让昭意连夜送回宫中。
她想问的事情有很多,信上一句两句说不清。
林储洌蛰伏京中有些时日,谁也没享有想到南嘉王会突然起兵造反,更没想到林储洌跑的这么快,一日时间就跑得没影了。
照林储洌出城的速度来看,城中必有世家在暗中支持他,就连宫中也有南嘉王的暗线,也对,佳贵妃掌控后宫多年,宫中若是没有暗桩才是怪事。
魏湛将魏泽禁足,表面上看是对魏泽的忌惮,但又何尝不是维护,现在正是多事之秋,魏泽被禁足了,也就失去了被朝臣弹劾诬陷的可能。
她是佳贵妃旧臣,也是南嘉王府的旧臣,身份是整个朝中最敏感的,林储洌想要试探她和魏湛的关系,屡次装作相熟的样子靠近,她本想将计就计,上演一出与魏湛缓慢疏离到决裂的戏码,引林储洌拉拢。
这是一招险棋,她若是能帮魏湛撬开林储洌的嘴,削了南嘉王的藩王权势,届时恢复身份,用此功绩握实权,以女子身份办女学,重新在朝中站稳脚跟,这个孩子的也有了靠山。
但这都是在林储洌尚在京都的前提下,现在林储洌和南嘉王明目张胆地反了,此计就算是作废了。
眼下,魏湛知道她有身孕,要送她去云州产子
这才是她最不理解的地方,魏湛为什么要送她去云州?京中和皇宫不安全,那就多安排人手保护就好了,孩子在皇宫中生下,以后没有人会质疑孩子的血脉。
但若是在云州生下就不一样了,倘若经年之后魏湛变心,矢口否认孩子的出身,她将没有一丝还口之力
谢韵承认她自私又阴险,总是想着最坏的可能,想方设法地为自己寻找后路,但这就是她的本性,哪怕她此刻心悦魏湛,她也无法完全信任他。
他是帝王,谢韵先是将他看做君主,其次才是情人。
烛光颤动不宁,映着桌案前单薄身影,明灭摇曳。
乐窈推开房门,端着熬好的汤药走进来,盯着谢韵喝下,然后将人拉到床边,为谢韵整理床榻。
“夜深了,大人快睡吧,不要烦心了,无论是留在盛阳还是去云州,乐窈都会跟在大人身边,大人去哪我就去哪。”
谢韵笑着点头,面色还是淡淡的,“我知道了,你也去睡吧。”
乐窈端着药丸走屋子,出门前又想到了些什么,当即顿住脚步,“对了大人,沛欢卸了鸿胪寺的差事,已经回了府中帮忙,大人若是要去云州,是否要告知府里一声,让沛欢陪同一起去云州?”
谢韵沉吟片刻,缓缓摇头,“不了,让她在府中好好歇着吧,孩子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是。”
翌日,昭意一大早站到了谢韵门前,等谢韵收拾好出来,她立即将说道:“陛下说,你先在沈家别院住几日,等他处理好积压的政事马上就来这里寻你。”
谢韵淡淡颔首,在屋中用了早膳,与乐窈在院子里下棋对弈。
临近午时,日头高照,日光给深秋的凉气带来些暖意,这时候不冷不热,落叶金黄,正是在山中赏景的好时候。
以免换季着凉,乐窈拿了件厚实外袍给谢韵披在身上,孕期不方便喝茶,她只好让随行的暗卫煮牛乳给谢韵暖身。
午膳时分,院子里来了稀客。
沈清予和沈清牧兄弟俩今日沐休,本想来城外别院看望双亲,谁知进了别院却得知谢韵在这借宿,兄弟俩在朝当差,闻言俱是吃惊,本以为谢韵杀了溪山郡王,陛下就算护着她,也不得将人送进大理寺做做样子。
没想到竟是暗中直接送出城来,连一点苦不舍不得让她吃?
沈清予不得其解,先去前厅看望父母,沈清牧却是率先跑来了谢韵的院子里探望她。
十六岁的少年正是鲜衣怒马的时候,张扬嬉闹,说话开朗讨人欢心,谢韵没想到会在别院里遇见沈清牧,她又找了随身带着的玉冠送给沈清牧。
她既然决定生下孩子,就不会再做男子了,男子带的玉冠以后应当是用不上了,这是从魏泽的东宫里顺出来的,用料名贵却不张扬,送给沈清牧正合适。
“这我怎么能要,玉冠乃是名贵之物,谢大人太客气了,不行不行,我不能拿。”沈清牧不好意思收,连声推拒。
传闻中心狠手辣玩弄人心的佞臣,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对他温和得出奇,谢大人对他好,沈清牧能分辨得出这是出于真心,但他实在不理解这是因为什么。
沈清牧不肯收,谢韵也没理由强塞,只能作罢了。
正堂中,沈氏一家人正在用午膳,沈清牧进屋时父母兄长正在用膳,没人等他一起。
他大大咧咧坐在木氏身边的位置上,拿起筷子开始用膳,旁边的沈清予问他去和谢韵说了什么,他奇怪的看了沈清予一眼,不解地回,“自然是去探望谢大人,还能说什么?”
沈清予被噎了一下,闷头吃饭,不再说话了。
谢韵搞断袖,又对清牧另眼相待,他只是怕弟弟被谢韵带歪了。
没一会,沈清牧边吃边说起了谢大人屡屡帮助他的事情,试图改变兄长对谢大人的偏见。
听到沈清牧说起刚刚谢韵要送他玉冠,但他没好意思收,沈清予终于停下了夹菜的动作,认真的看着弟弟,说:“你以后都别收谢韵送的东西,和她保持距离,她你不要应当和她走的太近,这样不好。”
“哪里不好,而且我收过谢大人送的礼物,应当寻个回礼送回去的。”沈清牧眉头一蹙,不太赞同兄长的话,从腰间拿了一块玉佩出来,理直气壮道:“母亲寿宴那日,谢大人将腰间玉佩赠与我”
话没说完,旁边的木氏就打断了沈清牧的话,眼睛紧紧地盯着沈清牧手中玉佩,一把抢了过来,艰难出声,“你刚刚说什么?这玉佩,是谢韵送你的?”
沈清牧不明白母亲是怎么了,愣愣地点头,“是、是啊,这就是谢大人送我的,有什么不对吗?”
沈季楠看出妻子神情不对,他连忙放下碗筷,走到木氏身后,握紧了她的手,担忧地问道:“婉娘?你怎么了?”
木氏一见这玉佩,眼中立马就有了泪意,她声音有些哽咽,缓缓道:“这块玉佩,是我的,是我当年,留在女儿身边的”
玉佩既然在谢韵身上,是不是就说明她的女儿已经死了呢?
“没事的没事的。”沈季楠握紧了木氏的肩膀,“我陪你一起,我们这就去问清楚!”
沈清予对继母的过往有些许了解,他坐在一边沉默,低头思索着什么。
只有沈清牧一头雾水,他看看泪眼朦胧的爹娘,再看看沉默不语的兄长,眼中尽是迷茫,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63章 、真相
“爹、娘,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这玉佩是怎么回事,阿娘还有女儿吗?阿娘不是只生了我一个吗!”沈清牧越是听不懂就越是着急, 干脆放下碗筷, 认真地看着亲爹亲娘, 高声询问道。
一边的沈清予拽住了沈清牧的小臂,对着他轻轻摇头, 示意他不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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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牧蹙眉, 不悦地问道:“可是不对!哥你是知道什么吗?你也知道这些事?只有我一个人什么也不知道?”
“你别说了。”沈清予头疼的揉了揉额头, 拉着沈清牧的胳膊将他从正厅里拽了出去,“走, 出去再说。”
父亲和夫人在说话, 两人神情明显都不好, 都没有心情搭理弟弟的疑问, 偏偏清牧不识趣,偏要在这个时候刨根问底,沈清予怕再度勾起继母的伤心事,就只好将弟弟拉出来说话。
“哥!爹娘到底在说什么啊!你们怎么都不告诉我,他们还有女儿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妹妹?”
沈清予将沈清牧拉到花园中,见旁边没有人了,才停下脚步,无奈地说:“谁说是妹妹,那是母亲在嫁进沈家之前的诞下的孩子, 比你大了几岁, 应是你长姐, 我也是了解个大概,母亲之前具体经历过什么我并不很清楚, 但我猜想,都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所以才会如此伤心,讳莫如深。”
“那这些事与谢大人有关吗?”沈清予想起母亲抢走的那块玉佩,怎么也想不通母亲的过往会和谢大人有什么关联,母亲留在女儿身边的玉佩又怎么会在谢大人身上。
毕竟谢大人不可能是母亲的孩子,也不是女的。
“这我也不清楚,但现在父亲和母亲又事要说,你还是别去打扰了,等过几日他们心境平和下来了,愿意说的时候你再去问。”
沈清牧瘪嘴,“啊?可是我还没吃完饭你就给我拉出来了。”
“”
“饿着,一顿死不了的。”
午膳过后,谢韵坐在乐窈身边看着她裁剪布料,乐窈那双手灵巧的很,三两下就能初见一件小衣裳的模样。
“这是肚兜?”
谢韵用手在素色的布料上比划了一下,眉头微微蹙起,摇摇头说,“乐窈啊,这抹胸是不是做的有些小了,我虽然也没有多大,但也穿不上这么小的吧?”
“这可不是给您做的!”乐窈噗的一声笑出来,抿唇笑着说:“这是给还没有出生的小主子做的,这么小的衣裳,当然不能是大人穿的了。”
“还早着呢,你准备得太早了些,不急的。”谢韵拿起桌上的布料端详着,脸上泛着浅浅的笑意,“现在是第几个月来着?我记不太清了呢。”
“大人怎么连月份否不记得,现在已经三个月多了,眼看着就要四个月了,可不早了,好在小孩子用的东西不用绣花什么的,样式越简单越好,做起来很是简单,不费什么事。但需要的东西也不少的,昭意不会做这些,大人你也不会,我一个人准备,可不得早早地做起来,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谢韵低头打量着腹部,眼中有些疑惑,“眼看着要入冬了,确实是要四个月了,但我看这肚子丝毫没有变化啊,还是同从前一样,每日吃那多东西,怎么也不长肉呢?”
“大人已经胖了点了,是您自己没发现而已,顶多再过半月,肚子上就能看见变化了。”
乐窈说话间,房门被扣响,昭意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大人,沈侯爷与沈夫人前来拜访。”
谢韵静默了会,收敛了喜色,缓缓推开屋门,跟着昭意往前面的正堂走去。
正堂中,沈季楠与木氏都没有坐在椅子上,两人都站在正堂中央,面色都不大好,木氏的脸上还有泪痕,眼睛红红的,似是刚刚哭过。
谢韵刚刚走进,正好与木氏的眼睛对视上,她心中一跳,立刻垂下眉眼,对着沈季楠行了个虚礼,客气问道:“不知沈侯爷与夫人来找谢韵是有何事?”
沈季楠看着身侧的妻子,握紧了木氏的手,示意木氏冷静,然后看着谢韵的眼睛,沉静地开口:“沈某与内人前来,是想要问问谢大人,关于谢家的事。”
“谢家的事?”谢韵以为木氏从没来问过,是已经不想知道了从前的种种了,没想到现在突然问起了谢家的事情。
她眼神掠过沈季楠,看向木氏,挺直了腰身,面色平静,“谢家爵位被收回,谢昌已死,现在重提往事,应该是没什么意义了。”
“既然谢昌已死,那我们就不要打哑谜了。”沈季楠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再啰嗦,“谢韵你便直说吧,你究竟是谁?为何会成为谢家长子,又为何亲手送谢昌去死?”
“我是谁?”谢韵没明白沈季楠夫妇在说什么,不知道他们为何会这么问,“谢韵就是谢韵,我就是谢家的长子,若假包换!我的身份沈夫人不是应该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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