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还是拒绝真相,自欺欺人,让此事一直发酵下去?
大家都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毕竟花十万灵石平息丑事,对青诀来说更重要。
何况,她现在第一宗门的位置不稳,再背上丑闻可想而知会遭到多少阻碍。
暗格里,苏隐正在通过小口观察青诀的神情,看到她凝住目光,报复的快感在他心里蔓延,他起来脸上的伤疤甚是恐怖。
“为奴隶所生,我看她还怎么笑得出来。”
身后忽然传来随从慌张的声音,“少主,有人在闯密室,已经破了三道机关,您快跟我走。”
苏隐不甘心地看着外面,不亲眼看着青诀狼狈的模样,不够痛快啊……
“少主,快走吧。机关阀马上就要落下。”
他只能跟着离开。
拍卖会现场,到处都是窃窃私语的声音。
好多都是青诀熟悉的面孔,隔壁的楚经秋就不说了。对面剑华宗的林霄正在喝茶,眼神若有若无地往她身上扫。
斜对面还有百花宗、盛柳宗,隔壁有雷冥宗,全都往这边看。
“十万灵石最后一次,有没有人出价?”
拍卖进行到最后,即将流盘。
青诀正要开口,隔壁的楚经秋忽然扔下牌子,“两百万。”
他微微坐起身,后背绷直,转动着手上的扳指。隔间气氛压抑,是人都能看出他现在很不高兴,因此没一个人敢说话。
正要出价的青诀顿住了。
那手镯不值什么钱,值的是它背后代表的意义。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楚经秋在给青诀找场子。
他用这两百万告诉众人,青诀和她背后的青雀宗实力浑厚,容不得人看轻。
也是用这两百万灵石,表明他就站在青诀身后,以后想要践踏她的人,都要考虑清楚后果。
拍下的镯子送到他隔间面前,他看都没看一眼,“给青诀送去。”
镯子又送到青诀面前,她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收下。可是收下之后,气氛顿时又变得微妙了。
方才楚经秋还说,要怎样才能让一个姑娘高兴,原来他说的姑娘就是青诀啊。
花了两百万,就为了让她高兴一下。
有钱人的浪漫,真让人嫉妒。
青诀收下镯子,仔细观看。
那镯子镶了金丝,刻了字,虽然已经模糊不清,但还是能看出是一个“栾”字。
还真是她母上的东西。
她当年为什么要用一只手镯,换一个不值钱的奴隶?
那场拍卖会,进行得十分迅速。
但凡青诀看一眼的东西,楚经秋毫不犹豫,立马就拍下送到她手里。
周围全是意味不明、嫉妒、羡慕的眼神,是个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楚经秋这是对青诀有意思啊。
就连青黛都看出来,问她:“楚少宗主这是要做我姑爷了吗?”
这话惹得隔壁发笑,楚经秋左手抓着扇子,右手转着扳指,心情好久没有这么舒畅。
青诀收起手镯,“把其他还给楚少宗主。”
隔壁的楚经秋却道:“要还就一起还,不还就全部收下。”
青诀恼得不行,但是又不得不收下。
她带着青黛离开,隔壁又传来楚经秋不要脸的声音:“都是些小玩意儿,别高兴坏了。下次来我给你拍更好的……”
这臭不要脸的。青诀坐上马车,青黛正准备走,被她拦住,“先别急。”
按照拍卖会的规定,买家和卖家之间会有一次短暂的见面。
她等楚经秋出来,直接跟着他钻进马车里,“你见到手镯的卖家了?”
楚经秋捏着小羽扇,坐在她对面,明知道她着急仍旧不紧不慢地跟外面人说:“回宗。”
千灵马跑动起来,把青黛看傻了。
她连忙追上去,“宗主,你不跟我回去了吗?”
青诀也想,但是看楚经秋好整以暇的模样,压根没打算放过她。
她只能掀起帘子:“你先回去吧。”
她坐回马车里,捏着怀里的手镯,“那两百万灵石我会还给你。”
“你不要那镯子,可以丢了,我千机宗又不缺那两百万。”
青诀气得咬牙切齿,好好的伙伴关系,怎么处得这么别扭?
她跟他讲道理:“本来我十万就能买下来,你非要哄抬市价,你……”
“我乐意。”楚经秋打开玉扇,“千金难买我高兴。”
青诀听得火了,“那是我母上的遗物,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了?你母上为了那个奴隶,退了我家老头的婚,我身为他的儿子,帮他出气怎么了?”
行,青诀忍了。
等消去火气,她好声跟他说:“这手镯背后的卖家关乎我母上的名誉,你能不能将那卖家的信息给我?”
楚经秋停下扇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那双眼认真的时候,有种光芒汇聚在他眼中,“我有没有说过,我和你之间已经不是朋友了?你想要我帮忙可以,但是你得拿条件来换。”
“什么条件?”
“明日午时我来青雀宗接你,你陪我去吃个饭,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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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是吃个饭?”
他点头,“就吃个饭,我会点你最爱吃的菜。”
青诀哑然失笑,“我最爱吃的菜?”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最爱的是什么。
“明天你来了就知道了。”
楚经秋掀开帘子,“去青雀宗。”
青诀回到青雀宗,青黛已经在门口等她。
“子彦还没回来?”
“他回来了,但是好像有点奇怪,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百炼殿里。”
青诀以为他受伤了,心里一紧。
她来到百炼殿推开门,看到邹子彦毫发无损,只是在描绘地形图。
“师父。”
“你在画图?”
“我把今天摸索的先描下来。”他放下笔,“今天发现了一条暗道,但是里面机关重重,我只破了三道机关,便没再往里面破。耽误的时间太久了,想必里面也出了对策。”
青诀拿起地形图,大概能想象那条暗道在地下的走向,“哪三道机关?”
“弩/箭,符阵,毒气。”
“倒还挺常见。”青诀满意地点点头,“机关或许会变,但是地形没办法短期之内出现变化,只要我们摸清了所有暗道,苏隐就难以躲避了。”
“师父,如果有必要,我可以杀了他。”
“此人狡猾,我怕他金蝉脱壳。我要将他活抓,严刑逼供,审问真相。”
她一定要弄清楚青雀宗祸事的源头,究竟从哪里开始。
邹子彦没再坚持,他知道苏隐这人狡猾。
前世他化魔之后只杀了那些首当其冲的人,根本没发现隐藏在背后的苏隐,让他苟活了那么久。
更可怕的是,苏隐复兴风隐宗之后,仍旧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他想到一个人,“霖岚见过苏隐。”
“我知道。”
关了他那么久,不知道时机到了没?
青诀去的时候,特意换了一身衣裳。
这是她那天带霖岚去桃林时穿的那一件,她做了两件,一件给霖岚,一件给自己。
青诀穿这件衣服,自有深意。她从一开始将霖岚关起来,就想好了要怎么对付他。
霖岚这人心性与常人不同,想从他的口中撬出苏隐的信息,比登天还难。
何况他这人惯是聪明,一旦知道自己还有利用价值,就会利用这个点无限往前迈进,将她逼入两难之地。
她知道寻常的办法对付不了他。
所以青诀用了很长的时间,不急不躁、慢慢消磨他的意志。
打一巴掌,给一颗枣,让他患得患失。
他想要的,不给他;不需要的,她都愿意给。
来来回回,反复折磨,让他心生恐惧,神志不清,自然对她的要求不敢不从。
青诀来到偏房外,护卫打开铁锁。
铁链拉动的声音惊醒了屋里的霖岚。
他睁眼看到门口一袭青衫,知道是她来了,迫不及待走到门口。
但是脚上的铁链却限制了他的行动,他没办法确认站在门外的人是不是青诀。
“青诀,是你来了吗?是你来看我了吗?”他生怕是一场梦,连声音都不敢太大声,伸出的手想拉开门,却怎么都触碰不到她,“是不是你来了?青诀?”
青诀透过窄小的门缝,看他疯癫的模样。
昔日里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有这么一天,她以为霖岚真是玉石化精而成,无论什么情况都能微笑自如、从容镇定。
“是我。”
听到她的声音,霖岚露出狂喜的神情,“你是不是原谅我了?你终于肯来见我了。”他说着说着,眼中竟是落下一行眼泪,从绝望中开出血色的花。
青诀看他这副模样心中微动,但是她知道这个时候心软,就会前功尽弃。
“今天我在拍卖会上看到了我母上的手镯。”她微微抬手,将手镯从门缝中递给他看,“你可认得?”
霖岚没见的,但是他知道。
那是青栾当年买下奴隶抵押给风隐宗的镯子,也是这一切罪孽的起源。
“苏隐用这只手镯羞辱我母上,也羞辱了我。这手镯背后的事是真是假?你是不是知情。”
霖岚嘴唇微动,随即点头,“知情。”
他果然知道。
青诀撰紧手心却不敢着急,只能慢慢扒着真相:“我母上当真用它换了一个奴隶?那奴隶是谁?哪来的?”
霖岚先是摇头,又点头。
声音沙哑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听我养母说过,那奴隶生得好看,青栾很喜欢他……”
青诀手心一紧,“他是你风隐宗的人?”
风隐宗,是霖岚曾经生活过的宗门。
那三个字勾起了很多不好的回忆,也让霖岚脑中慢慢清醒了过来,如梦初醒。
青诀在套他的话。
虽然很小心,但还是被他感觉到了。
霖岚微微喘息,脚上的铁链已经勒进了肉里。他捂住脚踝,“我脚好疼,青诀,你能不能进来和我说话?”
青诀本能地抬手,却在触碰到门的瞬间停住。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关了他这么久,竟然还能如此清醒
她慢慢放下手,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两人之间是一场拉锯战,稍有不慎就会被对方占领上风。
青诀很不甘心,但她还是往后退。
她知道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就会落入霖岚的节奏。
她不想再输在他手里。
于是青诀把心一横,转头离开。
霖岚低着头,轻轻笑了起来。
他赌对了。
青诀不杀他,不是要尝试着原谅他,而是要将他驯服。
从察觉到他的心思那天起,她就在布一个很大的局,为的就是利用他剩余的价值。
因为他嘴里,有邹子彦、楚经秋、齐陵都不知道的事,她想从他嘴里全部撬出来。
问他血祭之事,也只是她的试探。
这件事她问谁都可以,问他不过是试探他的驯服程度。
所以她根本就不会杀他,也不会让他去死,那把匕首只是做做样子。
霖岚捂住心口的伤,低低地笑了起来。
很疼。但是很痛快。
因为他看透了青诀的想法,从这一刻开始,有了和她周旋的筹码。
青诀离开偏房,越想越觉得可恨。
明明每一步都占尽了上风,为什么霖岚仍旧能保持冷静,丝毫口风都不泄露。
此人有这么难对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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