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
陆轻衡搂着他，陪他看电视里来来去去的画面，目光带着酒意，三分时间敷衍地给了屏幕，七分时间凝眸看自己爱人。也只有这样英俊的眉眼，得到所爱后慵懒又满足的神情，能配着他，将此情此情勾成了一幅画。
唐然他们很自然，显然已经经历过太多类似的喂狗粮事件，全然不在乎，只看了眼，就继续拉杨清歌组队。
快到两点了，洛导打了个哈切，无所谓地继续。
困，但熬夜。
唐然也有点困，喝了一大口酒，越打越猛。
反倒是杨清歌觉得还好，酒都没怎么喝，享受着和朋友们熬夜开黑的氛围。
白晨倾放在软枕上的手机震动了下，他垂着眼看清来电，接了电话。
太久没说话，嗓音有点哑。“姐。”
那边的女声干练，但尾调中又带着点打趣：“睡了没？”
“我快到了。”
“抱歉，出差刚回来，来得晚了。”
“嗯。”白晨倾话不多，唇角勾着浅淡笑意，起身给人开门。
十分钟后，一身浓颜红裙的白晚意站在了楼下客厅。
她和白晨倾长得像，不过气质更强烈点，如果白影帝是清冷的冰山帅哥，那么白晚意就是浓烈美艳的大佬型美女。
眼一扫，就带着股大佬的打量，自信和势在必得。
和弟弟不同，白晚意接手了家里生意，父母的期待刚好是她热爱的事情，并且做得极为出色。
不过倘若她不喜欢，估计当年能闹得比白晨倾凶一万倍。
“你们好。”夜晚并没有给她带来困意，反倒更显得活力充沛。
玩游戏的三个人慌忙起身，磕磕绊绊喊姐姐。
唐然脸红了。倒也不是一见钟情之类的喜欢，就是没怎么接触过异性，突然来一个这么漂亮的，一下子懵了。
陆轻衡做了个问候的动作，自觉后退，给伴侣和家人留下空间。
“崽崽睡了吗？”白晚意从带来的礼物中挑出一部分拿在手里。
“嗯，要去看吗？”
“好。”
两人上楼，动作很轻地推开崽崽的房间。
因为两个崽崽挨在一起睡，小西瓜更靠近门边，所以白晚意首先看到的是小西瓜。
“真是崽大十八变，这才多久没见，完全变了样子。”她轻声低语。
“不过可爱还是可爱的。”
白晨倾：“那是崽崽朋友。”
白晚意：……
她绕到床的另一侧，凑近了看睡梦中的小宝宝，亲了他软乎乎的脸蛋。又牵了他空着的小手，感受热乎乎的手心。
然后将找设计师特意设计的一款儿童帽，放在了小宝宝床头。
小宝宝无知无觉，再次被姑姑亲了下。
枕在脸蛋旁边的小手手动了动，萌得大佬心化了。
没有人可以躲过人类幼崽的可爱！
她忍不住捏了捏小宝宝，才意犹未尽地起身，临走前也给崽崽的好朋友留下了小礼物。
姐弟两出了房间，来到阳台，看外面的夜景。
“那个小朋友，是崽崽娃综认识的朋友吧？其实爸妈也在看娃综。”白晚意先开了口。
白晨倾神色微动，但到底没出声。
虽然父母慢慢接受了他的选择，但这几年，没见过几面，也没说过什么话。
“要死，怎么和你们几个傲娇当家人。”
“明明看你每部电影，天天蹲你活动直播。”
“还和网友争论，说你和陆轻衡是真爱。”
“崽崽出生那天，他们一直在医院附近陪着你。听到陆轻衡说你没事，才离开。”
“借着给崽崽打视频，偷偷看你。”
白晨倾看着夜空，喉咙微动，最后低声“嗯”了一声。
他不像白晚意，可以和亲人朋友轻松地表达出情绪，抱着傲娇的父母胳膊撒娇，哄得他们合不拢嘴。又或者是和年下小男友撒娇，打趣地逗对方。
哪怕是在那种时候，眼睛都红了，嘴还是硬的。最后气得骂陆轻衡，没什么脏词，就一句“混蛋”，惹得对方亲得更深。
白晚意抬手揉了揉弟弟的头发，从口袋里拿出来个礼盒。
“本来想等后天再给你的，但明早就要走。”
“抱歉，有个急事要我处理。”
“生日快乐。”
白晨倾打开包装。
最新的一款表，设计师是有名的大佬，极难买到。深黑的表盘很衬着他冷白的肤色，将腕骨勒得尤其好看。
“谢谢。”
“还有我刚刚放在沙发上的礼物，那是爸妈送的，有给你的，也有给崽崽的。还有给陆轻衡的。”
“里面有件蓝色的毛衣，妈亲手织的，巨丑。我的那件还是粉的。”
白晨倾笑出声：“好。”
“行了行了，回去吧，外面冷。”
“陆轻衡看着你那的眼神，真的不是之前暗恋了很久吗？”
“每次我一来，都能看见他那种，恶龙守着宝贝似的眼神。”
白晚意不间断地打趣，先回了房间。
白晨倾走进室内的脚步微顿。
片刻后，跟着进了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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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气息被室内的灯火气洗去，漂亮的青年满肩都是柔和的灯光。
第35章
白晨倾下楼前, 唐然他们又开了几瓶。
玩游戏的几个人都有了醉意，唐然东倒西歪的，洛清远支着腿将他扶着。
杨清歌晃了晃手里的酒：“其实我想离婚。”
唐然：“离离离！”
“啊？什么？”
刚从楼上下来的白晨倾和白晚意：……
白晚意自来熟地就坐过去了, 递过去袋薯片：“为什么呢？”她的表情上写满了：详细说说详细说说！
白晨倾接过陆轻衡洗好的水果，两人顺势坐在地毯边缘。
杨清歌吞了一大口酒, 说的有些迟钝：“没有感情。”
唐然叹口气, 拍拍他的肩膀：“兄弟, 娃综我也在看，你这么说我不意外。”
洛导：“啥时候离？和他说了吗？我感觉他——”
唐然抬手捂了他的嘴, 打断他：“废话什么，离！”
“我兄弟想离！”
白晨倾：“只要你想好了, 我们都支持你。”醉酒的状态下可能是一时冲动, 但明早酒醒前也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真有什么事情，酒醒了再反悔也不迟。
洛导：“行。”
他和唐然开始认真商量离婚的细节。
白晚意甚至薅起来一个律师朋友, 帮忙拟定离婚协议。
白晨倾：……突然觉得可能真有意外。
杨清歌笑了下：“谢谢你们。”
白晚意的朋友效率非常高，凌晨两点半，愣是整了份离婚协议出来。
这效率, 他真的，别人哭死。
唐然爬起来, 歪歪扭扭地去书房打印：“离离离。”
就在白晨倾准备去书房找醉鬼时，他又歪歪扭扭出来了, 笑得超甜：“打好了！”
杨清歌醉意也更深了些：“好，谢谢。”
“明天就离。”
唐然：“要不要提前和他说。”
杨清歌点点头，红着脸低头编辑消息。
白晨倾抬手, 被白晚意不着痕迹按下了。
“没事。”
“未必不可以冲动。就算今天不冲动, 总不能一辈子放心里吧。”
白晨倾便不再阻拦。
杨清歌编辑好消息发过去，回头抹了下眼睛, 重新笑起来：“今晚我们通宵。”
唐然：“行，兄弟陪你！”
洛导：“我半夜基本上都在emo，睡得很少。”
在场的除了白晚意要去赶飞机，先去睡了，其他人都越发精神。
白晨倾低头从茶几下找出来桌游：“玩这个。”
他放了个电影当背影音，给每个人发卡牌。
玩的游戏很简单，每个人抽卡片，抽到最小数字的人，要回答最大数字的人一个问题，回答不出接受惩罚。
第一把最大数字是唐然，最小数字是陆轻衡。
唐然：“如果老大要和你离婚，你会怎么样？”多少沾点私人仇恨了。
洛导看热闹不嫌事大：“哦豁。”
白晨倾：……
陆影帝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卡片，半开玩笑：“那只能强制爱了。”
白晨倾侧脸赧红，捶了他一下。“别瞎说。”
陆轻衡遗憾开口：“重新追。”
洛导：“重新从死对头开始追吗？”
唐然不厚道地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把最大数字是白晨倾，最小数字是陆轻衡。
他看向伴侣温柔的侧颜，自然对上独属于他的宠溺目光。
青年唇瓣微张：“如果我们更早在一起，你会开心吗？”
陆轻衡看着他，墨色的眼里映着爱人灯下的身影：“会。”
“会很开心。”
唐然：“更早是多早？”
陆轻衡晃了晃手里的卡片：“只有一个问题。”
他借着姿势将爱人搂在怀里：“看来我今天运气不好。”
唐然没意思地重新洗牌，势必要追着陆轻衡问。
但之后陆轻衡再也没有抽到最小的数字，唐然的问题也不了了之。
大家玩累了，找了几个毯子盖上，背靠着软枕看电影。
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不知道，但没睡多久，白晨倾就被吵醒了。
是陆轻衡的手机。
他推了下陆轻衡，让他接电话。
腰间手臂的力道更紧了些，低沉的男声带着点哑和倦。
“好，你过来吧。”
他低头吻了下怀里的伴侣：“李之恒。”
白晨倾起身，看了眼时间。
早上六点。
唐然他们应该困了的时候自己去了房间睡，客厅里就剩下他和陆轻衡。
他们应该是走得时候怕他着凉，往他身上堆了几块毯子。还塞了零食，怕他半夜醒来饿……
白晨倾：……
白影帝找到了杨清歌睡的客房，推了推他。
酒没醒，清秀的男生头埋在枕头里，睁眼看他时，有一瞬的悲伤。仿佛是错觉，片刻后又睡了过去。
其实杨清歌长得很好看，即便在娱乐圈，也是属于过人的长相。面容俊秀，身材也好。
但他好像有种存在感极弱的气场，即便写出了很棒的歌，人也不怎么火。在娃综里也经常被忘记，要不是伴侣火，直播间都几乎没什么人。
白晨倾替他理了理睡乱的发：“你是不是，喜欢过他。”
他本以为不会有回答，但几秒后听到了很低的一声回应。
“嗯。”
“暗恋很久。”
“晨倾，我很难过。”
他们在娃综相处过三期，杨清歌好像脾气很好，从来都没有表露出难过或是生气的情绪。
“暗恋，真的好痛苦。”杨清歌压着哭腔，不再说话了。他将毯子扯上来，盖住脸。这次像真的睡着了。
暗恋，真的好痛苦。
白晨倾心中一动。他的爱情可以说是很顺利，喜欢上陆轻衡，和陆轻衡恋爱，几乎没有暗恋的过程。
他阖上眼，在心里重复那一句话。为杨清歌难过，也为某种猜测，感到了陌生的酸涩。
李之恒没多久就到了。
唐然扶着酒没完全醒的杨清歌来到客厅。
洛清远也暴躁地站在客厅里，盯着面前英俊的男人。
李之恒在伴侣出来时抬了下眼，保持着风度偏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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