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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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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怜嫔抿嘴笑道:“蒋国公府八百年前就因为嫡庶争斗分了家呢,哪里像娘娘的母家,全族同心合力,一心为娘娘分忧。”

    柔昭仪就捻了一块蜜饯放入嘴中,笑道:“最近皇上很喜欢你,甚至让你去御前伺候笔墨,你也要不辜负王爷和本宫的期望,为施家分忧才是。”

    “嫔妾自然知道这点。”怜嫔摇了摇手上的团扇:“昨日嫔妾去侍墨,可不就看到了王爷和将军送上的折子,说是要请旨,年节回京呢。”

    “皇上有什么反应?”柔昭仪眨了眨眼,面上是肉眼可见的紧张。

    怜嫔浅笑道:“皇上看到后没有什么反应,没有不高兴,也没有赞同之色。嫔妾想着,娘娘多年不见王爷和,必然甚是想念,就抓住机会和皇上说了几句好话——皇上神色就松动了不少。”

    听见怜嫔的话,柔昭仪就松了一口气:“做得不错,回头本宫将库房里那几套好看的头面和几匹颜色好的蜀锦给你送过去。”

    怜嫔还没来得及道谢,就有人进来通传:“禀娘娘,御前的何公公来了。”

    柔昭仪细眉一扬:“请进来吧。”

    不多时,何长喜就堆着笑,站在堂前行礼:“奴才见过柔昭仪,见过怜嫔。”

    “何公公可是御前侍奉的大忙人,怎么今天到这儿来了?”柔昭仪慢悠悠说着,又用手捻了一块蜜饯吃。

    何长喜就点头哈腰道:“奴才奉皇上的旨意,来通知怜嫔小主今晚准备着侍寝。”

    “皇上还叫奴才特地来告诉昭仪娘娘,年节时施大将军被允准回京述职。”

    柔昭仪顷刻间就变得喜上眉梢,不想何长喜继续往下讲:“您嫡妹和顺王的成婚之日也定下了,就在您生辰那日呢,可算是双喜临门呢。”

    “多谢公公告知。”怜嫔见柔昭仪面色一僵,便想着赶紧叫何长喜离开:“昭仪娘娘刚刚感到身子有些不爽,正想歇息呢,公公不如就随我出去吧?”

    何长喜感受到屋内陡然变低的气压,自然十分乐意:“也好,皇上今日无甚大事处理,恐怕会去得早一些。”

    随即,何长喜转身向柔昭仪行礼告退,和怜嫔一块儿走过瑶池馆长长的回廊,将身后隐约的清脆声响抛之耳后。

    ————

    “这几日可基本都是怜嫔侍寝呢。”蒋乔在屋里吃着大膳房七月限定的冰碗,有些惊奇地感叹:“皇上还真是吃那副楚楚可怜的美人样。”

    其他大多数妃嫔对待这件事的态度,就不如咸鱼躺的蒋乔那样是惊讶了,而是对怜嫔的仇恨日渐加深:好容易宫里经常得宠的妃嫔里,沈容华因为月事暂时摘了牌子,柔昭仪身子不爽也上报摘了牌子。

    众妃就想:这好歹空出来好几天呢,总得轮到我一回吧?

    结果呢,几乎全被怜嫔占了去!

    其中以信心满满以为要复宠的苏顺仪最为不满,但从前就吃了怜嫔枕头风的亏,只得将这不满发泄在了领分例上,次次将怜嫔看好的分例提前挑走。

    苏顺仪原以为自己算是扳回一城,不想永宣帝直接赏了怜嫔许多赏赐,包括但不限于苏顺仪从前求而不得的金玉雕花嵌紫水晶的头面。

    这一段争宠就以苏顺仪的暂时落败告一段落。

    蒋乔本以为,先前蒋良人的事情告一段落,再加上苏顺仪吃瘪,后宫会风平浪静一段时日。

    她正感叹没有戏看呢,谁曾想,居然是风头最盛的怜嫔开始频频搞事情。

    要么是装病,从别人那把永宣帝扒拉过去;要么是炫耀,比如穿着最新的蜀锦衣裳,在苏顺仪门口晃来晃去;再然后就是抢东西,不同于苏顺仪一样,是耍点小聪明,将别人看好的布匹物件提前拿走的方法,而是让自己的宫人直接将别人的宫人挤下去,再毫不心虚地挑走里头最好的东西。

    怜嫔这么做,旁人自然生气恼怒,但怜嫔搞事情的对象挑得颇好,都是近期没面过圣、位份又较低的妃嫔,要诉苦也无处诉去。

    蒋乔期间侍两次寝,只在一旁围观,看此次风波该如何落幕,却一个恍然,自己也被卷了进去。

    ————

    “你说什么?本嫔没有听清楚,还请这位小公公再重复一遍。”蒋乔看着屋子中央装着冰块的大缸,微微笑着捏了捏手中的帕子。

    底下的小宦官生得还算机灵,就是奴才随着主子,看着就和怜嫔一样,过于装腔作势、矫揉造作了。

    小宦官又行了一礼:“回蒋良媛,我家主子说,今晚皇上来水芙阁就寝,皇上怕热,偏生我家主子的冰块已经用完了,就奉皇上的意思,来向蒋良媛来借一点冰块。”

    蒋乔身边的锦瑟满脸怒容,听见小宦官的话就要上去说理,堪堪被茗夏拦住。

    “哦?借冰块?本嫔记得,怜嫔不是直接从小华子手上,强行划拉走一半的冰块么?”蒋乔险些就要被气笑:现场动手抢冰块分例,一个时辰后才派个说不上名号的小太监来“借冰块”,还说是永宣帝的意思。

    怜嫔这是要糊弄谁呢?

    幸亏小华子沉住了气,没当场闹起来。

    底下的小宦官就沉默不语起来,一脸“我是哑巴别问我”的样子。

    蒋乔咬了咬唇,最后还是向这位小宦官微笑道:“既然是皇上所要,那么本嫔自然愿意借给怜嫔。只是夏日暑热炎炎,希望怜嫔能早日还回冰块分例呢。”

    “自然自然,奴才告退。”小宦官听见蒋乔答应借冰块,立刻欢快起来,连忙告退。

    “主子,最近怜嫔最为得宠,主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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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避其锋芒的好。”茗夏在一旁稳稳开口,向蒋乔递上凉好的花茶。

    蒋乔喝了一口清凉爽口的花茶,压下了心头的怒火:“我知道。”

    等怜嫔不得宠了,就要她好看!

    一直到睡前,蒋乔都用这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话来宽慰自己。

    十年不晚个der!

    半夜被热醒的蒋乔直接起身,披了一头长长的青丝到廊下散散风,心里很有一点想去水芙阁抢回自己冰块的冲动。

    蒋乔顺了顺自己的长发:今日早上才洗过,到现在就又是沾上汗了。

    “主子怎么出来了?可是热醒了?”今晚值夜班的茗夏听见声响,出来看见在吹夜风的蒋乔,温声问道。

    蒋乔点了点头,向茗夏吩咐道:“你记得,明日九宸堂的宫人去拿点心时,你就带着银子,找准机会,向里面加一道翡翠枣泥糕。”

    “要那种提前做好,冰镇过的翡翠枣泥糕。”

    蒋乔悄悄捏紧了拳头:怜嫔敢抢她的分例,她不但要锱铢必较,还要让怜嫔双倍地还回来!

    也是向旁人表明:平日里她自己乐呵地过小日子,但也不是随便别人就能欺负的主儿。

    茗夏略想了想,拿出手帕拂去蒋乔额前的汗珠,轻声道:“也好,若是主子这次不还击,就有那等欺软怕硬的宫人了。”

    蒋乔略闭了闭眼,忽然想起蒋太嫔这个人,就问道:“蒋太嫔近日可有来,她可不向来了一次就会罢休的人。”

    “后来又来过两次,一次是主子正在午睡,一次就是薛美人落水那天。”茗夏回忆了一会儿,答道:“这两次没见成,蒋太嫔就没再来了,只是话语中隐隐约约,有让主子去向皇上和蒋国公开口,让她回蒋国公府安享天年的意思。”

    迎面的夜风吹去蒋乔身体里的热意,蒋乔就有些困倦:“她想得倒是美。等她下次再来,就叫她进来一回吧,我让她打消不切实际的念头。”

    说完,蒋乔打了个哈欠,又回屋睡着了。

    茗夏则细心地将蒋乔脱下的绣鞋摆正,再为蒋乔轻轻扇了一会儿风,直到蒋乔沉沉睡去,才悄声离去。

    ————

    翌日下午,永宣帝照常改完奏章,准备去用下午茶。

    装点心的盒子被打开,永宣帝端着冰碗,看着小福子一碟碟往小几上放点心。

    等到最后一碟翡翠枣泥糕送上来,永宣帝就微微挑了挑眉:“今天的点心怎么多了一道?”

    小福子就赶紧道:“这道翡翠枣泥糕是蒋良媛着人送的呢,正好撞上奴才去御膳房领分例,奴才就顺便带过来呈给皇上了。”

    永宣帝点点头:“朕也有段日子没吃这个了。”因为夏日干燥,吃枣泥糕点会有些噎着,也不像冰碗、水果糕点这类点心的解暑。

    说罢,永宣帝就伸手拿了半块翡翠枣泥糕,打算全蒋乔一个面子,却被触手冰冰凉凉的感觉给惊到了。

    小福子察言观色,立刻道:“蒋良媛那儿的茗夏姑娘说了,这个冰镇翡翠枣泥糕,是蒋良媛闲暇时弄得新吃法。蒋良媛觉得甚为美味,就想带给皇上您尝尝。”

    “的确美味许多,也适合在夏天吃了。”永宣帝感受着嘴里冰凉软糯的滋味,轻轻笑起来:原来不是像其他妃嫔一样,用送吃的来争宠,而是得了美味要和自己分享。

    这样想着,永宣帝侧头看了看已经全部改完的奏章,对何长喜道:“传令下去,摆驾玉瓯阁。”

    何长喜抬眼看了看桌上的翡翠枣泥糕,连忙应下去准备轿撵了。

    永宣帝到玉瓯阁的时候,正好看见栀子树下围着一圈帐幔,里面有一道樱草色的身影若隐若现。

    永宣帝挥了挥手,阻止了一群宫人的请安,自己轻手轻脚掀起了米色的帘帐。

    蒋乔正在阖目养神,嫣红的朱唇微微张着吐息,平日里明艳动人的面容,在此时别有一番安静的美丽。

    一头鸦发明显是刚刚洗完的状态,带着点潮气,别出心裁地用一段栀子花的树枝挽起来。

    香白的栀子花衬得青丝如墨,黏在蒋乔颊边的几缕湿发则显得蒋乔肤白如雪。

    长长的美人榻前面,正放着放满了冰块的小缸和一个摆满了冰碗和点心的小几,其中就有和永宣帝同款的冰镇翡翠枣泥糕。

    “爱妃可很是闲适。”永宣帝饱览了美人闭目图,才慢慢悠悠地开口,相看蒋乔面露惊讶的模样。

    不想蒋乔睁眼,看见和自己脸对脸的永宣帝,直接就是一惊,手忙脚乱地想下来请安,结果却是险些从美人榻上掉下去。

    永宣帝不由放声笑出来,伸了龙爪扶住蒋乔,自己还顺势坐到美人榻上,揽住了蒋乔的细腰:“爱妃不必多礼。”

    “皇上别靠那么近,嫔妾的头发还没干呢。”蒋乔被永宣帝搂得有些面红耳赤,用手去轻轻推永宣帝的肩膀。

    永宣帝却不在意,用手捻了捻蒋乔湿软的头发,只觉得满鼻子都是好闻的气味,就问道:“爱妃怎么想起来下午洗头?”

    不想蒋乔却拨开永宣帝的龙爪,扭过身去,嗓音娇软,哼哼道:“皇上还问嫔妾呢,要不是皇上,嫔妾能将昨个才洗过的头发重新洗一遍么!”

    “爱妃现在倒是淘气,什么事情都怪到朕的头上来。”永宣帝一边爱不释手地捻着蒋乔的秀发,一边奇道。

    蒋乔回过身来,眉眼间是一种恰到好处、让永宣帝心疼的委屈和叫人心软的撒娇:“皇上还不承认呢,不是皇上昨晚贪着用冰块,将怜嫔那儿用完还不算,还来嫔妾这儿借么?”

    永宣帝玩着蒋乔墨发的手顿了顿:这事他可真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晚啦,因为想了想,还是一口气码到六千吧

    原本想着多存点稿,有基础了再日六,但看了看今天是九月第一天,那就从今天开始日六吧!

    当然,还是不定时更新(捂脸)

    第四十六章 ·

    永宣帝就细细回想起昨夜歇在水芙阁的情形, 记起那儿的凉气确实格外充足。他当时未曾在意,只当是怜嫔在殿中省那儿预支的,不想却是从蒋乔这儿“借”来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永宣帝松开蒋乔的头发, 扶住蒋乔的肩膀, 看着蒋乔含着委屈的脸,低声问道:“爱妃别恼, 朕昨晚真不知道这个事情。”

    蒋乔就微微瞪大了一双眼, 眼角凝了一颗欲落不落的晶莹泪珠:“皇上不知道么?可怜嫔派来的小宦官,分明说是皇上的意思呀?”

    永宣帝唇边的笑意就是微微一淡:他可以为着朝堂政事,在后宫里格外宠爱、放纵一个女人。但身为帝王, 绝不能容忍旁人打着他的名号狐假虎威。

    “早知道是假的,嫔妾就不给怜嫔了。”蒋乔撇了撇嘴, 一副懊恼万分的样子。

    “还是爱妃傻。”永宣帝颇为忍俊不禁, 伸手替蒋乔拭去眼角的泪花:“朕要是真的冰块不够用了, 直接去殿中省拿就是了,何必要来爱妃这儿?爱妃仔细想想, 朕是这么小气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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