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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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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见主子爷,赶我出来拿我撒气,主子爷见不着?她的?,又打我撒气儿。”

    阚经儿道:“她不愿意见主子面儿,这话如今谁敢对主子爷说?你?望后也往肚里咽咽罢。”

    打这以后,阚经上下口提面命,王妃云氏提不得,渐渐在隐王府内颇有些禁忌意味,人人皆知主子爷心中?所想,人人也不敢提。

    画春脸上好全乎,阚经看顾她依旧在茶房灶上当差,并不敢使?她到李怀雍跟前晃悠。

    由来的?道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丫头从前何等?的?风光,王妃娘娘抬举的?屋里人,在其余下人跟前半个主子也比得,脏累活计哪个轮得着?她?如今可?不比往日?,供人驱使?受人白眼?。

    旁人上上进,还图个在主子爷跟前得脸出头,也挣个出路,画春连这个盼头也没有,日?子活似没个头。

    有些话同委屈,肚子里憋得久,少?不得生出些儿怨恨。

    说这日?,五月初旬天气,画春在苑圃房筛粗茶,遇着?一人儿,同她一般的?受委屈人。两人一拍即合。

    ·

    徐茜蓉这月余没少?往王府跑。

    国公府家里也没少?说她的?,可?只看着?她家里约束的?徐燕藉,即知,白费功夫罢了,国公府继夫人赖好说两句,徐茜蓉张眉瞪眼?就说你?又不是我亲娘,一句就把嘴堵了,说不上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以,徐家大姑娘,照例三不五时造访隐王府。

    要说那是她表哥,她要去看,谁拦得住?

    如今更是去除一个碍眼?的?云氏,表哥还不是她囊中?物?两人又不是没钻过一个被窝,如今没人作祟阻挠,可?不的?正?是时候再续前缘。

    这日?她打扮得浓妆艳抹,珠翠盈髻、胭脂堆脸,又挑一身艳色衣裙,乔模乔样往王府来,轿子在正?门停当,也不避着?人,做张做致迳到府内。

    可?她打扮再鲜艳,行?止再嚣张,不见她的?人终究不见。

    如她头几回上门时一个样,阚经儿只有一句话:王爷不得空。

    她抹得红艳艳面上漒紫,急眉赤眼?骂道:“好你?阚经儿,从前何等?地奉承,如今眼?中?只瞧着?旁的?高枝儿,仔细我告诉皇后娘娘!”

    阚经儿躬着?身:“表姑娘这话说的?,即便发?落到正?阳宫,也得看着?宫规不是。”

    徐茜蓉气急,抻手竟然挥攮人,直把阚经推开,径自?望李怀雍书房闯。

    闯进去,李怀雍立在案后正?提笔,不知是写字还是作画,见徐茜蓉贸贸然进来,他冷淡抬起眼?:“何事。”

    真正?见着?人,徐茜蓉反倒腰杆软了、气势折了,只诺诺道:“瞧要端阳,家里命我来走动。”

    李怀雍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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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知道了,甚么贺仪,搁着?就是,落后他自?给舅舅回话。

    就要送客。

    徐茜蓉鼓足勇气叫一声:“表哥,”把莲瓣嘴角儿耷了,桃花眼?皮拢了,恳切道,“表哥身边儿这也没个人,终究不像话。”

    “表哥。”她楚楚的?神色,轻颤着?声儿又唤,李怀雍没理她,却也没拦她,她大着?胆子慢慢儿挪几步到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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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想着?且绕过去,抓着?她表哥胳臂,偎上也好抱着?也罢,总归□□半露一径挨着?身儿——

    冷不防眼?风一低,错眼?瞧见她表哥案上。

    案上一幅澄心堂纸,烟月一般的?好笔墨画成,画上芍药花丛红艳艳,却比不得正?当中?那女子的?笑靥。

    那女子细长长远山眉,清皎皎杏核眼?,清水碧绿衣裙,不是云箫韶是谁。

    贱人,云氏。

    徐茜蓉银牙咬碎,一时只恨不得劈手将那画儿夺来撕碎踩掇污泥里,甚劳什子贱人,也劳表哥动笔!

    画得还这般、这般。

    眉梢羞着?意,唇边笑含情,妍态有余,这不是她脸上惯常的?神情,至少?徐茜蓉从没来她脸上看过这般情态,即知,这是李怀雍眼?中?她的?神态,是李怀雍笔下的?她的?神态。

    下笔尚且如此情意倾注,真正?搁心里得有多重?

    徐茜蓉心下大恨,好你?云氏,扫地出门还霸着?表哥眼?里心里!好不死你?的?!

    再看她表哥,聚精会神,一笔一笔在画上女子鬓上描摹,哪个看得见她徐茜蓉还杵在近旁?徐茜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到了全是苍白,新?鲜脂粉遮不得的?,苍白如纸。

    她悄无声息退出去,合上门,身子攲斜着?门倚,半晌说不出话。

    “表姑娘?”

    忽地不远处有人唤她,她张眼?去看,是个丫鬟,仿佛还是从前云氏贱人身边的?,叫什么?表姑娘要你?叫,徐茜蓉速即变脸,柳眉抻了眼?睛睁了。

    谁知她刚待作色,没想这丫鬟一句话堵她的?,心思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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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春说:“素闻表姑娘一片丹心,如今奴知道一个黑心的?,还知道她的?错处,表姑娘听不听?”

    黑心的??两人左右观得无人,移步到茶房,如此这般说几句。

    徐茜蓉疑道:“泰王?一准儿么?你?没听岔来?”

    画春眼?里满满儿是恨:“错不了,贱妇有处宅子,说不得就是她偷汉子快活所。又和城里哪家院子里卖唱的?姐儿打热,看学?得甚娼妇风月活计,只把汉子拦了。”

    这话一听,徐茜蓉立即信个七八分。

    要不的?死死箍住表哥的?心怀来,原来关窍在这儿!好死不死的?寅妇,今日?犯在我手里。赏过画春,许诺必要拿着?这由头叫云氏好看,徐茜蓉急急出去。

    画春原本想的?,不过是想要借徐茜蓉的?口,往京里传些风言风语,叫云箫韶落脸不好看。

    可?惜世间诸事,长是不比你?盼的?长,徐茜蓉听见这一耳朵,心内狂喜,万般不念着?,只念着?哪一日?捉他两个的?奸,掀到光天化日?底下,表哥也看看云氏寅妇真面目。

    最好是人多,甚宴会筵席上露出个圭角,岂不美哉,对,宫宴,若是云氏在宫宴上现眼?最好不过,不是说还得着?陛下青眼??咱们让你?好好露头招风儿。

    这一项,徐茜蓉心里算计,想想几次在自?家姑母处吃的?羞辱,眼?瞧寻不着?助力,不如……另寻门路。

    第二日?,太阳打西边儿出来,徐茜蓉这皇后娘家侄女,悄没声儿摸进慈居殿的?门。

    第 44 章

    微雨小荷翻, 榴花明?欲燃。

    说今年入夏,宫中旁的不知道,却见榴花开得情是好, 垂条似的荫、灼眼似的花, 宫中各处可见争妍斗媚榴树盆景。

    许是沾上榴花好意头, 榴树枝上窥实见子, 毓秀宫里传出好消息,冯贵妃遇喜。

    这一下龙颜大悦。

    赐下好些东西不提,镇日?起?居歇宿在毓秀宫, 红火大半年的徐氏姐妹黯然失色, 风头终于过去, 后宫头一份儿的宠爱重又落回?冯贵妃身上。

    这日?六月见朔, 李怀商进宫给未出世的弟弟上礼。

    先在仁和帝眼皮子底下过一遭,无甚吃食,都是各类珍玩摆件,珊瑚玉石, 教御侍医一一看过, 绝没有?半分能伤着妊妇或孩子的物什, 这才抬进毓秀宫。

    冯贵妃和颜悦色,连夸李怀商孝敬。

    这倒奇了。

    自打李怀商领殿前指挥使,冯氏姑侄哪里再有?好脸色给他,今日?倒奇了。

    访过毓秀宫, 李怀商迳到咸庆宫看温嫔。

    才预备把这话说一遍, 冷不防抬头看温嫔脸色, 嘴上就是一住。咦, 今日?实在,甚么日?子?奇事连连, 他母妃长是温和和笑?脸儿,今日?神色怎如?此冷厉?

    只听温嫔遣退殿中宫女太监,只留家中随来?的丫鬟,冲李怀商肃穆道:“跪下。”

    “母亲?”李怀商不解何事,依言跪下。

    温嫔望他一眼:“你不知何事,我?叫你跪就跪?”

    李怀商道:“母亲那的话,儿子跪母亲乃天经地义。”

    “好你,”温嫔冷哼一声,“我?倒不知你是个孝子,你倘真是个孝顺的,做出这等败坏风俗伤人伦的猪狗事!”

    李怀商大惊,虽则是他心里一向有?些儿不足为外人道的妄想,可他言行从没有?出格之处,怎惹得母亲这一篇话?

    温嫔一口气忍不得的:“云氏也是,瞧她一副温良样子,内里恁的不知廉耻,我?说她三不五时来?我?处献甚殷勤,原来?你二人早有?茧儿!”

    说罢张手就要拶打李怀商脑袋,李怀商也没躲,生受她打了。

    虽说温嫔不爱那些个金灿灿饰物,可手上总戴护甲釧子,这一下可好,看给她儿额上凿出铜钱大一个血窟窿。

    边上心腹的大丫头立时慌作一团:“娘娘!使不得使不得!”

    赶着取来?白棉帛和生柏止血散。

    又劝:“王爷再不是,说两句罢了,看给打出个好歹来?,娘娘不心疼?”

    温嫔撇脸儿不去看那呲哗流的血,嘴上道:“我?心疼?我?的心疼只是喂出他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这李怀商任打任骂,须臾,丫头与他额上白棉帛好容易止住血流,他从新跪下跪好,膝行到温嫔跟前:“未知母亲听得哪里风言风语,儿子只说一句。”

    温嫔眼中一丝儿光亮,昂着希冀:“自是风言风语,你与云氏从来?是没影儿的事儿,是不是?”

    李怀商避而不答,只道:“母亲听我?说,皇兄与她的和离,另有?隐情。”

    说罢将从头,他的好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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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怀雍是如?何手书一封试探他,试探出来?,又是如?何拿云氏作筏子拿捏他,后头故技重施,一件事妨三家,又令云氏给太后上陈情书,以此试探父皇心意,诸如?此类,概没藏着掖着,一股脑倒完。

    温嫔听罢,呆在当地。

    又听李怀商道:“这回?全是皇兄做的茧儿,不过看儿子位及殿前指挥使,想收拢儿子作助力,甚么与云氏和离,真章原不在云氏身上,在隐王爷的野心,种种风言风语怕也是他推波助澜,好哄得我?襄助。”

    温嫔听罢,动心骇目,思?索不止。

    少一刻,问李怀商:“此前云氏当真对你没个半点表露?没勾着你?”

    “不曾,”李怀商摇头,“不瞒母亲,她搭儿子做买卖也好,央儿子医馆里的太医也罢,从来?守着礼数,递话遣的丫鬟僮儿,偶见着几次面,总在开阔人来?往处,角门垂花门打开,边上一遛丫鬟侍立,绝没有?与儿子独处的时候。”

    听他这般磊落,温嫔不觉信个八分,教丫鬟给他额上伤处包囫囵,叫起?赐座。

    先是道:“你皇兄,这是像了你父皇,不像他脑子没个二两糊的母后。”

    后又问:“云氏甚么病,延宫里太医便了,再不济也有?她母家相熟的医婆姑子,做什么烦求你一个外人?”

    李怀商有?意在母妃跟前替云箫韶卖个可怜,只装作不愿细说:“兄弟友爱,今日?已说尽皇兄的不是,再说不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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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说是闺阁女儿私事,轮着他多嘴。

    这一下勾起?温嫔好奇,再三追问,李怀商端着拿着只顾不肯说,须臾,叹道:“母亲有?所不知,前年说甚么云氏遇喜又白不存,去岁说甚么太后不慈爱,要罚她无辜抄经,把她身上累杀了、生病,实则都是皇兄做的勾当。”

    温嫔大惊:“耶嚛,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好歹是夫妻,你皇兄真能下得去手儿?”

    李怀商把头儿点了,又说:“想她家里还有?小妹,她父亲当是时也不在京中,她母亲自千头万绪,她如?何再烦扰?这才求到儿子头上。”

    只是叹气:“皇兄心里有?大前程,把她害病又抛了。您也道她是万千宠爱,独得皇兄青睐,实际过的什么日?子,个人只有?个人知道。”

    冷暖自知,大抵天底下女子到底血脉相连,温嫔终于信个囫囵,一晌唏嘘不已:“一枚响鞭儿要听三响,如?此胸腹筹谋,想你皇兄是个大丈夫,能狠得下心,可怜云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又说:“是我?错怪她的,难为她自身难保,长是还惦记着我?们这些个老?人儿。她出王府,这一向也见不她。先前我?听见冯贵妃一言,不想险些冤杀她。”

    李怀商慢慢问:“贵妃不张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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