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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太甜了。
江挽心说, 燕炽的目光却在他沾了奶油的唇角顿了下,没忍住伸手替他抹掉了那点奶油。
蛋糕已经在冰箱里放了一天一夜,已经没了刚做出来时的香气四溢, 入口还有点冰。
江挽需要控糖, 分了一些蛋糕给几个保姆阿姨和管家,他没吃多少,但直到离开餐桌,他的唇齿间仿佛还残留着奶油的甜香。
他把红姐的话转告给了燕炽,燕炽很快发了条微博。
他这些年为了追江挽的物料混迹于微博,江挽超话18级, 深谙微博和炒cp之道,没有说得很详细, 隐晦的微博cpf和路人自己就会抠细节。
太明显反而显得太刻意。
昨天的事红姐那边报了警, 春明市的警方行动很快,当晚就行拘了爆江挽行程的狗仔和私生中的几个出头鸟发了通报。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几个人只会被关两天就会出来, 惩罚不会太重, 但江挽工作室请到的律师却是蒋颍。
——准确来说,是蒋颍主动联系的他们。
蒋颍之前曾经是一位国际巨星的御用律师,经他代理的案件无一不是胜诉的。
他最出名的战绩, 是在六年前刚成为这位国际巨星漆行舟的御用律师时帮其在与前公司的诉讼中逆风翻盘, 从四面楚歌的被动地位反过来将前公司告得倾家荡产。
当时他还初出茅庐, 但此后一战成名。
这件事当年登过报也上过头条,甚至至今还有流言说蒋颍在这次胜诉后就赢得了漆行舟的青睐,并在两年后与其隐婚。
这个传言并没有得到过双方的证实,但从此之后蒋颍就全权负责了漆行舟的所有案件, 包括这种被私生曝光私人行程的小案件。
值得一提的是,漆行舟告私生从不会因为对方临时的悔改而心慈手软, 而蒋颍遵从他的意愿,在法庭上从不手软,每次都将私生告得险些倾家荡产。
几次之后漆行舟的私生粉终于害怕,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做他的私生。
以前江挽粉丝私下里还偷偷想过以燕铭宠爱江挽的程度,也许他会把蒋颍挖过来帮江挽告私生。
燕铭没动作,他们甚至偷偷怂恿工作室去打听蒋颍能不能接私活。
——但他们从来不在明面上说,因为蒋颍是漆行舟的私人律师,说出去反而会变成江挽的嘲点。
粉丝们为了维护江挽,一言一行都变得小心翼翼。
然而事实是燕铭没有动过挖蒋颍的念头,他的律师团队不缺蒋颍这样的人才,蒋颍也从不接私活,而江挽的私生之所以这么猖狂有一部分原因是燕铭的纵容。
现在蒋颍却主动联系了工作室。
工作室颇有些惊讶,红姐亲自和蒋颍洽谈。
洽谈结束后,蒋颍转发了工作室昨晚发出的声明。
@蒋颍:【即日起,我将担任江先生的代理律师。我将竭尽我所能,确保江先生的权益得到最大程度的保护。//@江挽工作室:分享图片】
蒋颍的微博是新申请的,原本还有人以为他是假冒的,但他的微博已经挂上了认证,主页还有一条置顶微博,表示他日前已与漆行舟和平解约,不再担任他的首席律师。
漆行舟目前已是隐退状态,因此解约也没必要宣扬,他的粉丝虽说心里不舒服,但碍于两方是和平解约,也没说什么。
蒋颍的名字对一些私生来说就已经有很强的威慑力,江挽粉丝不禁狂喜:【妈妈问我为什么对着手机哭,呜呜呜呜呜,我的挽挽终于可以摆脱这些可恶的私生了】
【希望蒋律可以担任我宝律师团的首席律师!】
【工作室离开那老登之后真的越来越好了,以前我都不敢想蒋律会来代理挽挽的案件。】
【有种拨开乌云见月明的感觉。告,都给我往死里告,这次就是给私生粉杀鸡儆猴的机会!】
工作室知道为什么蒋颍会主动联系他们——虽然蒋颍并没有明确说明,但他们都知道是因为燕炽。
江挽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燕炽正在他身边,而燕炽也并没有瞒着他,直接承认他和这件事有关系。
“他和聂桓文一样,都是我之前给哥哥准备的人脉。”燕炽剥了一个砂糖橘给江挽,解释说,“2019年漆行舟和前公司签了对赌协议陷入纠纷,面临牢狱之灾,而蒋颍刚毕业,面临他父亲公司破产后欠下的巨额债务。”
“蒋颍很有能力,他的母亲是律师,他从小就耳濡目染。是我给他们搭的线。”
2019年蒋颍成为漆行舟的私人律师成名,而这年江挽刚出道。
“漆行舟是我给他准备的磨刀石。”燕炽说,“去年他们婚姻破裂,和平解约,蒋颍就随时待命。”
所以不用他亲自去找,蒋颍看见江挽工作室发出来的声明之后就会主动联系他们上岗。
“燕铭在的时候我曾经让他的团队来接触你的工作室,都被他的人挡回去了。”燕炽最后低声,“去年我担心哥哥知道是我在搭线不会接受,不是我故意压到现在才让他来。”
江挽“嗯”了声,用手抓摇铃吸引小雪芽的注意,就着燕炽的手吃砂糖橘,湿红的舌尖不小心擦过燕炽的食指。
他看了眼燕炽,就被他贴上来交换了个黏糊的吻。
粥粥趴在他们面前眼馋盯着他们,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
江挽接完吻发现它馋嘴的模样,于是对燕炽说:“你给它剥一个。”
燕炽任劳任怨又剥了个砂糖橘给粥粥,粥粥一口造了,无底洞似的,还是眼馋地看着他们。
“碧云地产成立十周年庆典的酒会。”燕炽又说,“我可以用和哥哥约会的机会换哥哥陪我出席吗?”
碧云地产成立十周年的酒会必定商界巨鳄云集,媒体也会受邀到场,声势浩大。而燕炽身为一手创立碧云地产的创立人、现碧云地产的绝对持股人,注定不能缺席这次酒会。
江挽问:“什么时候?”
“20号。”燕炽说,“下周六。”
“可以。”江挽回答。
这周他和燕炽的副人格约会,下周陪主人格参加酒会,对两个人格来说都公平。反正现在网上已经有了他们的绯闻,下周陪燕炽出席庆典也没有什么顾忌的。
他又说:“我的礼服——”
“我会帮你准备。”燕炽立马说。
江挽点头。
在他答应燕炽出席酒会的半个小时后,燕炽的人将那个狗仔前段时间的行踪发了过来。
——这个狗仔为了蹲江挽,特意来了碧云馆面试安保,面试成功后,他经常在别墅附近打转,如果不是燕炽在别墅附近安排了保镖,他可能已经悄无声息潜进了别墅,威胁到江挽和小雪芽。
燕炽让人把这份资料交给了蒋颍,它将作为证据出现在法庭上。
而这段时间这么久以来一直没发现他异常的管理人员和保镖都在两天内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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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批。
接下来的一周内,高定的负责人把燕炽一个月前就定下的衣服送到碧云馆给江挽过目,并为他量了尺寸做最后的修改。
燕炽明显早就有这个准备。
酒会当天,造型师提前来给两人做了造型,离开了。
保镖和司机已经在外面候着,两人却还在衣帽间换衣服。
江挽穿着白衬衫坐在后面的沙发看杂志,瞄了眼燕炽搭在椅背的领带,又看向同样穿好了衬衫的燕炽。
燕炽身上的衬衫似乎有点紧,他动作时背部健硕的肌肉隆起,衬衫似乎变得有些薄透,男性荷尔蒙如孔雀开屏般在江挽面前展示。
他拿起了领带,转身看向江挽。
燕炽鼻梁上架着他们初遇时佩戴的那副无边框眼镜,窄镜片,不同于副人格西装暴徒的风格,他看起来很理性绅士。
“哥哥给他打过领带。”他轻声询问,“可以也帮我打吗?”
江挽眼底染上轻微的促狭笑意,放下杂志,起身走到他面前,接过了他手中的领带,低着头说:“我只会打四手结。”
他手指灵活翻过领带,打领带的手法却并非四手结,他轻言细语补充:“但这两天我新学了一种打领带的方法。”
“哥哥?”燕炽有些意外。
江挽打完了领带抚平他的衣领,又顺手拍了拍他手感极好的胸肌,掀起似笑非笑的眼尾:“怕你觉得不公平。”
燕炽揽着他的腰,唇角多了几分温文儒雅的笑意:“哥哥很了解我。”
江挽取过领带送到燕炽面前,燕炽从容接过,同样熟练地帮江挽打好了领带,又将西装外套披在江挽身上,等他穿好后取过锦盒里的佩饰替他戴上。
两人装扮好之后下了楼,保姆带着小雪芽在楼下客厅。
江挽抱过小雪芽,亲了他一口才把他还给保姆抱着,和燕炽一起离开。
保姆在身后握着小雪芽胖嘟嘟的小手朝他们挥挥手:“小雪芽给妈妈和叔叔再见。”
小雪芽咯咯地笑。
碧云地产的庆典酒会在一家六星级酒店包场,门前铺了红毯,燕炽先下了车,牵出了江挽。
“燕先生。”有人带着助理快步上前叫住了燕炽,却是碧云地产的CEO贺翎,他看见燕炽身边的江挽,“江先生。”
江挽疏离地微微一笑,询问般看向燕炽。
贺翎哪敢等燕炽介绍,主动自我介绍道:“我是燕先生的助理,贺翎。您可以叫我小贺。”
“前助理。”燕炽笑着向江挽补充,“现在是首席执行官。”
他们动作亲昵,贺翎并不意外,等他们说完话之后,他才插话道:“一起进去吗,燕先生?”
事实上他带着助理提前许久抵达,一直在等燕炽。
当年燕炽创立碧云地产时为防止被燕铭发现打压,从没有公开露过面,只在背后做决策,贺翎是他故意放出来忽悠燕铭的幌子和挡箭牌,也是转达并督促执行他决策的首席助理。
这些年碧云地产发展越来越好,董事和员工规模扩大,燕炽卸任董事和总裁之后退出了碧云地产的权力中心,只有当年跟着他白手起家的老人还认识他,来参加宴会难免会被不认识他的蠢货冲撞。
贺翎如今在商界的地位不容撼动,但他依旧十分清楚他现在能爬到这种地位是受了谁的提携,因此在燕炽面前一直以助理自称,自然也不会允许发生这种场面。
所以他才会带着助理一直候在这里。
他主动提出一起,燕炽没有拒绝他的提议,贺翎自觉慢了燕炽和江挽几步。
碧云地产的CEO助理一般跟在燕炽身后,即使再不长眼的蠢货也知道不能随意冲撞了燕炽。
——事实上,能受邀参加这次宴会的人多数都不是蠢货,他们不至于连碧云地产的绝对持股人是谁都没了解过。
但之前燕炽太神秘,很少有人将正在网上和江挽传绯闻的燕炽和碧云地产的绝对持股人联系起来。
直到此时,燕炽携着江挽出现,众人都在电光火石之间捋清了两者的关系,媒体的镜头也转向了两人狂拍。
燕炽和江挽刚入场,很快就有人拿着香槟过来:“燕总,久仰大名。”
燕炽给江挽取了杯香槟,姿态亲昵地和他说了句话,才微微笑着看向说话的那个人,香槟微微倾斜,镜片微微反光:“您是?”
对方立即上道和他碰了下杯,杯口靠下,姿态放得很谦卑:“鄙姓钱。”他说了个碧云地产合作商的名字。
这位钱总和燕炽说这话,眼睛却无法控制般扫向江挽。许久不见,江挽生过孩子后似乎更加姝丽,明艳动人。
他的目光有些下流,惹得江挽略微不适地蹙起了眉。
“死绿茶。”耳旁副人格冷笑道,“你要是有种,现在就去把他眼睛抠了。”
燕炽唇畔的笑意深了两分,却徒然让人觉得森寒。
贺翎察言观色,给助理使了个眼色,让他把这位钱总打发走了。
江挽暂时离开了燕炽身边,贺翎看准时机问:“燕先生,需要我做什么吗?”
“他和碧云的合作什么时候到期?”燕炽面上依旧含笑,看向贺翎。
“下个月。”贺翎道,“不过最近他们的对手公司在托关系想找我们合作。”
“嗯。”燕炽颔首,“换了吧。”
世上多的有比简单粗暴的肉·体疼痛更让人悔痛的方法,碧云地产失去一个随时可以被顶替的合作商不会有什么损伤,但对于对方来说,失去碧云地产的合作可能会伤筋动骨。
江挽已经朝他们走回来,贺翎飞快应了声,不再提及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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