踱着步子走到元无忘身后。
元无忘低头盯着碑文:“剑君想说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沈、鹿、乌好像就是药宗三老的姓氏。”顾长雪看着碑文下?的葫芦若有?所思,“他?们的师父是凌寒仙尊,恰好也沾个凌字。”
“不会是他?们吧……”元无忘指尖微抬,轻轻摩挲着碑上的葫芦图案喃喃,“不然,岂不是很奇怪?”
凌、沈、鹿、乌。凌字既然被排在最前面,显然是被村民们默认为?地位最高那一个。
四?个人中?唯有?为?首的那个人带了剑,对于村民们来说,难道不是剑更?加容易被记住?再怎么说,也不至于画了葫芦,却提都没提凌寒仙尊的剑。
“而且……这碑上记的明明是一件好事啊,为?什么要为?了遮掩别人的赞美如?此大动干戈?除非……”
除非这碑文里藏着一个秘密,一个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为?了守住这个秘密,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元无忘轻声道:“可是,会是什么秘密呢……”
“你已经猜到了吧?不然,为?什么一直摩挲那个葫芦的图案?”顾长雪放下?环抱着的手臂,把人拎站起来。
元无忘的神情显得有?些难过:“或许我猜错了。剑君,你怎么想?”
“我怎么想?”顾长雪松开手,“我想这些村民应该不是眼瞎看不见凌寒仙尊的剑,也不是手笨雕不出剑。而是凌寒仙尊的确没有?带剑。”
这就是最大的秘密了。
一个剑修怎么可能不随身带剑?传闻中?可没有?提过凌寒仙尊“可以万物为?剑”之?类的话,三老也根本没对元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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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提过,只在元无忘询问仙尊有?没有?留下?剑谱时说:“仙尊的剑招是饱览剑谱悟出来的。”
如?果凌寒仙尊真达到了可以以万物为?剑的境界,或者佩剑与旁人不同,早在元无忘询问时,三老就该说了。
“仙尊没有?留下?剑谱,也不是因为?他?的剑招都是学他?人的,没创出属于自?己的剑招。而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剑修。”顾长雪伸手隔空取回法器,“只是,三老为?何?要隐瞒这件事,还编造出凌寒仙尊是以剑飞升的谎言,传得天下?人尽皆知?”
一旁的无恙魔君忽地一敛眉:【桃树上的那个白衣仙人,会不会就是凌寒?可那是祈和年间发生的事,仙人早已不在人间行走,为?何?凌寒仍在人间?】
还问和帝要了百余名修仙的良才,最后一个都没有?活着送回去。
凌寒和三老,究竟在做什么?和沙化、和寂灭会不会有?关?
顾长雪思忖片刻,拍了下?元无忘的肩:“对着石碑也想不出什么名堂。回药宗吧,路上,我再跟你讲讲这些日?子我们查到的消息。”
·
为?了互通情报,三人返程便没走得太快。
元无忘听?完顾长雪的讲述后沉默良久,最后小?声地道:“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三老不会是那种彻头彻尾的恶人。别的不说,就说刚刚那块石碑,三老真想隐瞒,直接把石碑毁掉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迂回复杂地折腾什么幻阵?”
“你觉得,他?们是不愿摧毁那块同样也是为?了纪念亡者而立的石碑,才退而求其次,选了这么麻烦的方法?”顾长雪想了想,“也对。如?果他?们留石碑是为?了纪念自?己的功绩,那也不会独独留下?亡者的姓名,却把对自?己的赞美给刮掉了。”
杏林已近,他?们没再继续对话。
顾长雪检查了下?易容,重新换上憨厚的神情,摸着脑袋快步上前:“我找到元仙师了。敢问我弟弟……”
“哦,已经替你送进病房了。”守林弟子向元无忘行了个礼,“刚刚紫草师兄也回来了,听?说有?这么个病人,二话不说就赶去病房替你弟弟看诊了。你也快过去吧,他?们现在就在挂着甲二门?匾的屋子里。”
“……”
紫草怎么回来得这么快?还“二话不说”……这是去看诊的,还是去揭穿谎言的?
顾长雪敷衍了守林弟子一两句便快步赶向病房,推门?而入时恰好听?见紫草颇为?生气地道:“究竟是谁给你带了这么个装病的法器,又封了你的关窍?这也太恶劣了!你别摇头,眼下?你在药宗的地盘,有?我给你撑腰,你怕什么?”
福秀爷恨不能把头摇出残影,心想我怕的多了,一个魔君一个剑君,哪一个你们这些药宗的小?大夫都惹不起啊!
元无忘灵活地挤进屋里,把顾长雪和无恙魔君拽进屋里,关上门?:“师兄,别问了。是剑君带他?来的,想查些事。”
“剑君?”紫草看向挤进屋里的三个人,有?些懵,“你们……查什么事还要做伪装?直接传信问我们不就好了?”
元无忘苦笑了一下?,思索片刻后低声将所有?线索都同紫草说了一遍:“这件事很可能牵扯甚大。师兄,还请你不要泄密。”
“……”紫草被突如?其来的讯息砸懵了,愣愣地看着元无忘,一句话都说不出。元无忘轻唤了几声师兄,紫草都没有?反应:“唉。剑君,我先?送师兄回去休息,探查之?事……还是得从长计议。”
顾长雪微微颔首,目送元无忘带着紫草出了门?。静坐了不到十来秒,便扶着剑站起身。
“诶?剑君,不是说得从长计议么?”福秀爷一头雾水地跟着从床上出溜下?地,“咱们还没计议呢,这是要去做什么?”
顾长雪眼带询问地睨向无恙魔君。
无恙魔君不用他?开口便猜出了他?要问什么:“但说无妨。审问之?后,我便同他?签了师徒契。”
顾长雪这才开了尊口:“谁说还没计议?”@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回来的路上,他?们便商议过了。
药宗三老活了千余年,想探寻他?们的机密怕是不容易。最好的切入口,还是紫草这个待遇特殊的弟子。
“元无忘说,紫草性情真挚,行事一向直来直去。听?闻这些消息后,只要没签誓契,一定会忍不住冲去和三老对峙。”
福秀爷听?糊涂了:“那你们还不——等?等?,你们是故意没让紫草签守密的誓契的?故意放他?去和三老对峙?可——万一三老对他?下?手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长雪一剑鞘拍在他?头上:“所以,我们这不是跟上去了吗?”
“嘶!”福秀爷捂住头,“也对……诶,那万一他?跟三老是一伙儿的——哦,对,咱们都跟上去了。”
不论是不是一伙儿的,下?不下?手,有?他?们跟着,总归出不了事。
无恙魔君掐了个法诀,隐匿起三人的行迹。三人紧追几步,便跟上了元无忘和紫草。
元无忘一路安抚着紫草,将人送进药殿,又七拐八绕地把人送进寝卧,才四?平八稳地走出来关上门?,加入隐匿的行列。
福秀爷暗暗给元无忘比了个大拇指:“人不可貌相啊!别看小?友长了张不会骗人的脸,演起戏来真是一点不露馅。不过……你就这么拿你师兄当棋子去试探三老,心里真的能过意的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过意不去。但这么做是最有?效、能将伤害降至最低的办法,所以我必须这么做。”元无忘专注地听?着寝卧内的声响,“别说话,师兄要出来了。”
“……”顾长雪闻言心念微动,忽地蹙起眉头,视线落向元无忘的脸。
那张圆脸上没有?了先?前的沉郁,也没有?剧本中?描述的憨直豪爽,只有?一种极端的冷静理性,像是摒弃了所有?的感性影响。
顾长雪看着这种似曾相识的神情走神了一瞬,下?意识问了句:“你……认识司冰河么?”
第一百六十三章
“谁?”元无忘紧盯着门口?,“嘘,他出来了。”
顾长雪抬起头,看见紫草推门而出,攥着?拳大步流星地走向药殿的东北角。
【快跟上,】元无忘传音道,【他要去的是三老书房的方向。】
四人?悄无声息地缀在紫草身后,福秀爷嘴碎地插了一句:【看你师兄的表情,应该和三老?不是一伙儿的。】
元无忘没答话,只?抬手扶上剑柄,跟着?紫草一路风风火火地闯进?三老?的书房。
“长老?,我——嗯?”紫草推门而入,看着?空荡的书房愣了一下,“不是已经回来了吗,怎么一个都不在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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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声咕哝着?,心情复杂地环视整个书房。
这?地方他从?小到大?来过无数次,早已对所有事物的摆放位置都了如指掌。
那处敞开的窗台下还摆着?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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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塌和矮小的书桌,是他八九岁大?时,沈大?长老?专门买来供他午睡、读书的。即便如今他已有了自?己的书房和寝卧,三老?仍旧没有撤去那套桌塌。
紫草看着?那张熟悉的塌床走神片刻,神情变得有些动摇,但紧接着?他便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其中一张书桌。
【看到那张书桌边的门了吗?那就是我们药宗的禁地。据说,这?禁地中藏的都是三老?从?病患送来的谢礼中筛选出的于世?间?有害的法宝秘籍,除了三老?,谁都不得入内。】元无忘示意众人?跟紧,【不过,紫草师兄应该能打开。】
【不是,都能被三老?以外的人?打开了,这?禁地还算禁地吗?】福秀爷忍不住道,【三老?敢把自?己的罪证存在里面?】
【敢。】元无忘笃定地道,【三老?将权限分给师兄时,曾对师兄叮嘱过,这?么早转交权限只?是担心他们某日会遭到不测,来不及交接。只?要他们还没陨落,师兄就不能打开这?禁室。以师兄的心性,如果不是我同?他说了这?些疑点和情报,绝不会因为好奇而私自?打开密室。】
福秀爷撇着?嘴嘟哝了一句:【死心眼……诶,他开了!】
众人?不再闲聊,紧跟在紫草身后钻进?禁室里,却没看到什么法器秘籍,只?看到一张堆满了稿纸的长木桌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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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台上有三套笔具,随意地搁置着?,三张蒲团分放在桌台两侧,显然都是为三老?准备的。
【他们在研究什么?】顾长雪走到那些散落的稿书前,【‘烙刻于神魂之上,转世?亦不可消退……’】
“这?是……师徒契?”紫草困惑地喃喃了一句,伸手拨开最上层的书稿,“‘梅生?试图切割神魂以摆脱烙在神魂上的印记,数次尝试均告失败……’梅生??鹿长老??!”
福秀爷在旁边轻嘶了一声:【乖乖,这?乐子可大?了。药宗二长老?的身上居然烙有师徒契?这?师徒契在世?间?可是以狠毒闻名的,天下修士都耻于用这?种邪术,也?就只?有咱们永乐海才会用的肆无忌惮。谁能想到,药宗的二长老?身上却留有这?种邪术的印记?——等等,鹿梅生?想摆脱师徒契,那就说明他不是师父,对吧?那……】
【立下师徒契的,必然是凌寒仙尊。】元无忘彻底明朗了,【难怪药宗三老?在弟子战死于前线后再也?没收过徒,就连收紫草师兄时,都要让师兄拜到他人?门下……这?师徒契邪门得很,不单能通过血脉流传,还会对行过拜师之礼的弟子同?样起效,三老?那些战死前线的弟子,甚至都有可能不是战死的,而是受师徒契的辖制,被凌寒仙——被凌寒害死的。】
顾长雪一心两用地听着?福秀爷他们说话,顺便扫看桌上的书稿。晃悠到一半,手臂忽然被什么东西拉拽了一下。
他撩起眼皮看向对面,三根神识凝成的银丝正蜿蜒着?收回无恙魔君手上戴着?的驭儡戒中:【来看这?个。】
或许是常年驭儡的缘故,对方的手被保养的极好。银亮的戒圈抵着?匀称分明的指骨,莫名透着?股被禁锢的欲涩。
顾长雪盯着?那只?手看了几秒,收回视线,走到无恙魔君身边:【看什么?】
【这?份手稿。】无恙魔君示意了下桌上某份熏黄的纸页,【上面记录的是师徒契的定契秘法,看这?字迹,觉不觉得熟悉?】
顾长雪的视线落向书稿,才扫了没几眼,眉心突地一跳。
……的确熟悉。这?字迹他前不久才在衣柜中搜出的残页上见过,区别只?在于,江上寒的那张残页上留的落款是无名,而眼前这?张秘法上留的,却是凌寒二字。
无恙魔君:【会是三老?仿的么?】
顾长雪蹙着?眉扫阅完全文,轻轻摇头:【不是。】
禁室门外忽然传来窸窣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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