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门第?,更不可能做出情杀公主?此等恶行?。既无证据,陛下怎能下令将他们满门抄斩?”
他颤颤巍巍地捂着伤处站起身:“陛下,陛下若是还不醒悟,臣当以死——”
“死?!”永帝跟被踩了尾巴似的暴跳如雷,几步上前抓住中年官员的后颈,“好!你死,朕帮你死!”
“陛下。”顾长雪淡声拦了一句,“动怒伤身动气,若想延年永寿,还需时时保持心若止水才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嗯?”永帝凶狠地转头瞪来,神情阴晴不定地看着顾长雪,最后居然当真松了手。
“督查说的没错,为这种?人动怒的确没有好处。还是督查你重要。”
永帝挂着阴森森的神情走近几步:“朕听说,你在北河放走了不少本该替朕延寿的童男童女,想必是有合理的解释吧?”
“的确有。”顾长雪抬起手,那?位还软倒在地的中年官吏当即像被无形的巨手拎住了后领,整个人悬飘在空中蹬着腿挣扎,“臣开阴阳眼了。”
“——怎么会??!”一直面带淡笑站在一旁的国师终于端不住他作壁上观的架子,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阳气甚重,根本开不了——”
“但我开了。这是既定的事实,国师就算不信,也改变不了。”顾长雪不客气地打断,“说起来,这还是拜国师所赐。”
“什么意?思?”永帝机警地竖起耳朵,“国师还有法子帮人开阴阳眼?”
他眼底流露出渴望和贪婪:“为何不告诉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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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辻刚要辩解,顾长雪先开了口?:“因为这法子几乎成功不了,且有百害而无一益。”
“这怎么能叫‘无一益’呢?”永帝有些急切,“你这不是开了阴阳眼吗?”
“但我损了五十年的寿命,”顾长雪难得施展许久未用过的演技,脸色阴沉得就算是永帝都被摄了下神,“如今只剩几年的命可活。”
他又精准地踩上永帝的另一处痛点:“而且,出了北河我便试过了……”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恰到好处的屈辱和愤怒,“我已经,无法再人道了。”
永帝最在乎的人生?大事就那?么两三件。其中最重要的自然是永生?,永寿公主?只能排第?三,第?二便是床上雄风。
永帝认为这是衡量他寿岁的最佳标准,再加上他本就没什么子嗣,自然对这方面看重一些。如今听顾长雪说又是只剩几年可活又是不能人道的,他霎时就没了想法,甚至没去怀疑顾长雪说的是真是假。
毕竟叶星原本并未道行?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如今突然得了阴阳眼,自然得付出一些作为代价。
再者说,叶星如今也就是二十左右的年纪,又位高权重,这样的男人最是好颜面,永帝推己及人,觉得叶星不可能做出当着帝王、当着国师这个敌人、当着中年官吏这么个随时可能把他的残处传出去的人的面,撒下这种?谎的行?为。
他质问的语气都没之前那?么凶暴了:“这也不能解释你为何放走那?些童子。”
“当然能解释。”顾长雪阴沉的目光狠戾地扫向?一旁错愕的国师,“若不是他算出北河有一批童子恰适合当陛下的人祭,臣也不会?入那?村边的阴煞之地,丢了五十多年的性命,还……”
永帝眼看着叶星颇觉耻辱地咬了咬牙,没能把后续难以启齿的话说完整:“但也幸好有这一劫,臣才有机会?想明白一件事——阴煞之地如此凶恶,那?些自出生?就生?养在阴煞之地边的童子,又怎能干净纯洁!?如何能用来为陛下延寿?!这等小事,国师神机妙算,如何算不出?!分明是心存恶念,想让陛下品尝寿岁折损、不可人道之苦!”
“什——不,我没有!你胡说什么?!”郭辻震惊地道,“我卜算过,一切都是天命所定——”
“你是说,陛下短寿、不可人道也是天命吗?!”顾长雪厉声呵斥,“休要再辩解!有我这个亲身经历过阴煞之气侵蚀的人珠玉在前,陛下怎还可能被你蒙骗!”
“信口?雌黄,陛下——”郭辻将目光投向?永帝,却在这个多疑、残戾的老人眼中看出了深浓的怀疑,心中霎凉,“陛下,臣为您卜算向?来尽心竭力,就算那?几个小童生?在阴煞之地边,也一定是恰好需要他们,才会?卜算到他们的信息——”
“恰好需要沾染阴煞之气的童子来为我延寿?”永帝越发不相信,“既然如此,那?便用国师一贯爱用的法子来证明你二人说的话谁真谁假吧。”
“斗法?”郭辻眼底又生?出几分希望,“好!我——呃!”
在永帝肉眼不可见处,一道取自于邪祟的阴气凝成针勾,毫不留情地将郭辻的魂魄从躯壳中生?扯出来,又收进顾长雪袖中的罗盘里。
顾长雪抬手捋了下袖子,看着国师的身躯直挺挺地倒下。
剧本中对于国师斗法也有过几回?描述,每一回?看,顾长雪都觉得这自证真伪的法子荒诞到滑稽。
又不是在拍西游记,还御前斗法,还不论生?死。将真相的判断寄托在斗法胜负上,这对君臣还是真是荒唐到了一处。
他本来没打算用这么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毕竟《人域》似乎也不能算是一个好结局,鬼知道所谓的“百年安泰”到底只是个虚指,还是字面意?义上的只能保百年平安。万一国师后面真藏了个幕后黑手,他处理得太明显反倒容易打草惊蛇。
但事态发展到当下这一步,他也不可能配合地让郭辻把他弄死……
顾长雪的眼神微转,睨向?永帝,开始思考要不还是把殿里的人都下个契,先撑到与白木深碰面,再考虑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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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行?动。
永帝猜不到顾长雪的心思,只盯着郭辻瞅了半晌。
倒不是因为近臣身死而受触动,纯粹只是眼红于叶星刚得了道行?居然便能这么厉害,国师甚至连话都没说完便身死他手。
但转念一想叶星所付出的代价,以及叶星为何出手如此之快,他又觉得平衡了:“叶督查,国师……啐。郭辻生?前一直不赞同?朕细查公主?之死,但永寿死得冤啊,朕如何能心安?这件事,便交给督查你来调查吧。”
顾长雪:“……”永寿公主?冤,那?些被抓来做人祭,为公主?吊着命的人死得就不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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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扫了眼地上面朝下躺着的人,又想难怪他只是挑拨了几句,永帝就如此轻易地对国师产生?了那?么深的怀疑,感情之前就因为永寿公主?之死发生?过矛盾……
他收敛心神:“陛下,您让臣查此案,那?驸马和玉氏一族……”
“杀了!”永帝毫不犹豫地恨恨道,“就算朕的永寿死了,闲家那?小子也得给朕下去陪她去!还有那?玉氏女,多次引得永寿不快,此番索性也送他们一家下去,给永寿为奴为——嗷!”
顾长雪面无表情地拽着旁边的帘布擦了擦手,看着捂着耳根哀嚎的永帝,终于明白了当初颜无恙下起手来能跟一整个永乐海都强制立下师徒契的心态。
他侧目扫向?一旁傻眼的中年官吏:“过来。”
“……你要干什么?贼、贼子!你对陛下做了什么?!”这官吏之前还想死谏,这会?看着永帝哀嚎不已的样子,又冲上来想和顾长雪拼命。
顾长雪轻啧了一声,抬手攥住官吏的肩膀。
法外狂徒就法外狂徒吧,世界都要毁灭了,还管得上什么法。
第一百八十七章
师徒契一下,很多事都变得简单许多。
顾长雪严令禁止了官吏泄露今日的见闻,几句话将?他打发走?。又勒令永帝中止一切于民有损的行为,立即释放被抓的童子、驸马和玉氏一家。
唯独在处理国师时,不出所料地遇到了麻烦:“你说,你从未散播过瘟疫,也并未招引过恶鬼肆虐人间?”
国师好不容易回了自己的身躯,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啊!那瘟疫我也怕,所以才招了不少鬼在殿外围着,就为了防有瘟鬼靠近。平日里我就是拿鬼甲算算人祭,最多便?是借这老昏君的手害人!”
他无视永帝错愕的怒骂,言辞诚恳地?道:“您都在我魂魄上下契了,还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不是不相信,是觉得头大。顾长?雪面无表情地?喝了口国师亲手沏的茶,心?想奇怪。
剧本里既然描述了白木深查到国师是幕后黑手,那不管怎么说,国师肯定会与?瘟神灭世的灾祸有所联系。可照国师所言,他似乎与?这些并无关系?
难道司夜阑又看到错误的剧情了?讯息在传递的过程中,又被?湮灭恶意剪辑了?
还是……白木深查错人了?
但这得多离谱才能将?一个全?无瓜葛的人查成幕后黑手?
更何况,上一个世界中,元无忘曾提过几回有关他挚友的只言片语。根据他下意识敲个暗码都能敲出白木深的名字来?看,这个所谓挚友明?显指的就是白木深。
按元无忘的描述,白木深明?显是个什么事都爱替人默默兜住,总能掌控全?局的人,照理来?说不会做出这么离谱的事……
永帝还在一旁不甘心?地?叫嚣:“朕乃是真龙天子?!天命所归!人祭怎能算是害人?”
“朕记得清清楚楚,永丰二十七年冬日,朕第一次举行人祭。那祭台之?下的大雪立时消融,繁花盛开有如?春至,附近村落的农田里还结了万顷秋稻——如?此吉兆,不正说明?上苍是赞同我的?”
“闭嘴吧,拟你的圣旨。”顾长?雪无语地?扫了这老昏君一眼。
若放在以前,他可能还会觉得这是什么“编剧所钟情的环境烘托”。但自从得知时空紊乱是世界崩溃的表现,再联系起《死城》中的盛夏飞雪、《悬壶济天》中的无端沙化……不难看出这所谓“春暖花开、万顷秋稻”其实也同样是世界崩溃造成的时空紊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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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还好意思说什么“天命所归”?
顾长?雪起身看了眼永帝不甘不愿地?缩回头写下的圣旨,又转向跪得老老实实的国师:“你再仔细想想。任何可疑或可能有关的线索,都说来?听听。”
“可疑……”郭辻犹豫了一下,“真要说,那我觉得永寿公主之?死挺可疑的。”
“您也知道,永寿公主身体不好,一条命全?凭人祭给吊着。只要人祭不断,她不该暴毙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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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就觉得这事古怪,没等这老昏君问就卜了一卦,结果我那跟了我几十年的龟甲眨眼就碎成了齑粉……这说明?要么背后动手之?人的实力远胜于我,要么,便?是天命不可妄加测算。”
“照你这么说,之?前你不让朕查永寿的死,倒是为朕好了?”永帝阴阳怪气地?刺了一句,又不甘愿地?对顾长?雪道,“圣旨拟……拟好了。你拿着这圣旨便?能接出驸马等人,童子?都在国师手上,只消国师这边直接放人便?可。”
“很好。”顾长?雪扫了眼确认无误,便?不打算继续听这两人互扯头花,只再度重申了一遍不可打草惊蛇的保密事宜,便?举步往殿外走?,“庆轩公公,劳你再送我一程吧。”
·
亲眼目睹国师和?永帝吃瘪,庆轩公公心?底最后一丝希冀彻底断绝。原本的嚣张气焰变成了胆战心?惊,一路都在小心?翼翼地?试图搭话,想要讨好坐在车里一言不发的男人。
“……国师手底下的那些人也并不是齐心?协力,督查大人若是需要,老奴可以替您理一份名单……”庆轩公公说得口干舌燥,也没听见车厢里的人应答一句,面色顿时更苦了。
也对。都有能耐强逼国师和?皇帝低头听令了,哪还需要他提供什么下面人的名单?
他在心?里想象了一下车内人如?今的状态,多半正气定神闲地?闭目养神,根本听不会听他说了什么话。
——然而,事实却与?他的想象相去甚远。
车里的人半点也不神定气闲,也没有听都懒得听他说的话。
低垂的车帘遮住最后一丝月光。
黑暗的车厢内,有男人隐忍着喘息的呼吸声,急促中带着几分难耐的微颤。
顾长?雪是上车后才察觉到车厢内有阴气盘踞的。
刚准备动手,一具阴寒的身躯便?裹挟着熟悉的气息从背后拢住他,带得他向后踉跄几步,一下坐在藏匿了身形的阴鬼腿上。
皮肤因为过低的温度激起一层细薄的寒毛,顾长?雪绷紧的身体却放松下来?。刚要开口,就觉对方的手掌缓慢移向某个不太妙的部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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