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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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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的漫不经心,却意有所指。

    他从突然出现的暗枭手中接过那件东西,轻柔却不容拒绝地为她戴上。

    成人手指粗细的纯金锁链将秋仪坠的一晃,冰凉的触感让她遍体生寒。此刻那流连在她脖颈侧的手掌是唯一的热源。

    冰冷、温热;恐惧、庇护。

    皆由他给予。

    男人扶着她的后颈,将身前跪着的美人向自己的方向靠定,发出满足的谓叹。

    她的发,她的手,她的每一寸。她的高傲,她的泪水,她的恐惧。

    此后都将,且将独属于他。

    此时秋仪才意识到刚刚的自己有多么天真,男人死死压抑的并非是无端的恨,而是滔天的欲望。

    年少时仿佛玩笑般的许诺成真。

    他成为了帝王,她也无处可逃,不得不兑现那个诺言。

    「何人能成为娘娘的裙下之臣。」

    「那你得成为皇帝才行。」

    她视他的爱意如洪水猛兽,那他便彻底沉沦为作恶之人。

    ——执拗的孩子锁住了他的蝴蝶。

    外室,

    徐启夏眼观鼻鼻观心。

    旁边年纪小的侍女端着热水,脸颊通红。

    帝王登基一年有余没有后宫,可自从有了这位娘娘以来……食髓知味。

    想到这,小姑娘的耳朵尖都红起来了。

    可奇怪的是,这位娘娘没有封号,亦不知姓氏。只知道陛下身边的人都叫她娘娘,至于是什么娘娘,那就是谁都不知道的密辛了。

    半大不大的姑娘最会被表象蛊惑。深情的帝王日日处理完政务就会来看这位娘娘,就算公务再繁忙,也会陪着娘娘用完晚膳,再回到勤政殿。

    那些听不真切,却能感受到爱意与占有欲的低语,让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小姑娘只想逃跑。

    她莫名觉得,那位娘娘真的感受不到这些低沉暗哑的声音中藏的讯息吗?为何她永远都是那么平静的样子。

    徐启夏手中抱着拂尘,抬眼看了天色。

    薄红的夕阳已经微微下沉,今日勤政殿的折子不多——他心中叹了口气。

    陛下恐怕今夜,就会歇在这了。

    他想起每次早朝进入内室为陛下更衣时无意中偶尔看见的那些场景,莹白的手臂无力地垂在纱帐外,上面星星点点满是男人留下的痕迹。

    徐启夏忍不住头痛。

    连着第三日,陛下也不怕真的把人逼死。

    内室,

    美人抱膝坐在离床最远的窗边,她面前是一张刺绣绷子,但是上面却没有针线。

    或者说,整个室内没有任何尖利的物品。

    不只是针,所有用具器皿上只要有棱角都已经被水牛皮仔细包起。

    她刚住进来时并非是这样的。只是有一日后突然撤换掉了第一批宫人,换了这什么也不知道的第二批。

    可是太医知道这位娘娘的凶狠,若是再用力点,陛下的手筋都要被割断。

    只是他们到最后也没明白这位娘娘最开始想刺的人是谁,陛下武功高强,按理说不会被轻易所伤……

    可是面对徐总管的警告,他们也只能讳莫如深。

    秋仪的眼神一直看着窗外,当她注意到远处桌案旁批折子的那人想起身时,突然冷漠开口:“天还没黑。”

    她的声音有些暗哑,说话间扯到了伤口,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那人似乎很紧张地想走过来,注意到她冰冷的神色后又沉默地坐下。

    齐坞生将公文搬到了重修之后的永宁殿,他渴求这一天太久,片刻都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可是纵使他再强势,也要顾及她的身子和心情。

    昨夜到最后,她实在受不住,发了疯地想爬开,她哭着挣扎的力气太大,就连他也没能立刻握住她的脚踝,让人摔了下去。

    她脖子上的链子太短,这样的距离几乎将本就要失去意识的她勒的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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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厥过去。

    他吓了一跳,停了下来,可是她神色厌倦,颈间的伤口无论如何也不肯让他触碰。

    晚膳之后,天黑之前。

    这是他能给她放松逃离自己的极限,也是她的极限。

    帝王在时,就会将那链子解开,容她随处走动。

    可是就算再疲惫,她也会拖着酸软无力的身子爬也会爬到窗边——那是离他最远的地方,也是离天光最近的地方。

    可惜她永远只能看到下坠的夕阳,和永不见天日的夜幕。

    那丝微光消失了。

    那双有力的手穿过她的腿弯,将人轻而易举的抱起。

    齐坞生皱眉,自己不在时,宫人也不尽心照顾,竟然将人养的这样轻。

    重修过后的永宁殿有最富丽堂皇的宫室,有数不尽的奇珍。她睡的是最难得的掐了金丝的玉枕,锦被上团旋在一起的龙凤呈祥,是最隐秘的期盼。

    他看着坐在床上的秋娘娘,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她为何永远都不开心呢?

    这些难道不是秋贵妃所钟情的荣华富贵吗?

    美人垂眼不语,她唇角撕裂的伤口,和身上斑驳的痕迹让她显得分外可怜。

    “太医说,永秀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不会留什么疤痕。”

    高傲的帝王不知道低头为何物,却放软了声音,用自以为仁慈的话语试图安慰冷着脸的美人。

    谁知适得其反。

    美人的睫毛颤动一下,压抑着紧绷的情绪。

    难道没有疤痕,鞭子抽过的地方就不会疼了吗?

    还是说他一任伟大君主,已经需要用一个太监的命来威胁自己吗?

    她终于有了些反应。

    冰凉细白的手主动搭上了他的肩,她靠近了那个温热的胸膛。

    男人措不及防被赏了甜头,喉结微微滚动一下,呼吸也渐渐粗重起来。

    她说:“从前十九殿下的教引嬷嬷没说过,床笫之间少些话吗?”

    齐坞生一愣,道:“仆地苦寒,哪有教引的人。”

    美人的手轻颤着解开他的衣扣,有些湿润的唇瓣贴在他的耳侧,感受到他一瞬间紧绷的身躯,呵气如兰,带着隐秘的恶意和嘲讽:

    “没用的东西。”

    捆住厚重纱帐的单薄绸带被骤然扯落,人影绰绰隐在其中。

    烈性的马是狡猾的,管会看人下菜碟。

    经验丰富的驯马人要知道不能被它发现自己的温软性子,不然就会被得寸进尺,反倒被马儿掌控了局势。

    可是往往这样的教训是在吃亏后才长起的。

    驯马人被那匹烈性的马找到了弱点,肆无忌惮地挑衅。

    呵斥和挣扎的声音被拒绝在缠裹的水音中,局势颠倒,彻底失控。

    第55章

    卯时,

    夜色尚浓,侍奉的宫人端着热水和朝服躬身鱼贯而入。

    高大的帝王已经清醒,沉默地坐在床边,他们却依旧万分小心,不敢发出丝毫多余的声响。

    齐坞生的寝袍微微很整齐,一看便知是在宫人进来前重新穿着整理过的。

    只是君王没有完全拢好的肩颈处微微露出几道狰狞的、让人脸红心跳的血痕。

    他的神色淡淡,凤目半阂,明明是在闭目养神,但是徐启夏竟然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了一丝野兽饱食后的——餍足。

    徐总管不敢多想,无声请安后就按照礼仪规制为圣上梳洗,穿戴朝服。

    负责端着热水的小宫女不敢直视天颜,一直低着头,可突然一个晃神,她竟然发现圣上那冷峻的下颌处竟然有些微红。

    那块红痕不重,但是也并不似欢好后娘娘留下的血瘀。

    那位置不高不低,险险伤到他帝王颜面。

    她偷偷瞄了一眼徐公公,发现他老人家不愧是御前乃至宫中总管,几次看到那块痕迹都没有神色变化,尽心尽力地做着自己的事

    许是明黄锦帕入水的声音大了些,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发出一声没有意识的泣音。

    小宫女一下子羞红了脸,不怪圣上喜欢娘娘,谁不喜欢娇声软语的美人——她漫漫地想着,娘娘清醒时便没有这样的娇憨,她不是冷着脸发呆,就是要人哄着喂着才肯吃点东西。

    齐坞生通身气度凌厉起来,推开周围服侍的宫人。

    等到他重新坐回床边为那人拢好锦被时,神色又微微柔和下来。

    齐坞生手握住莹白纤细的脚踝,上面已经留下了昨夜青红的指痕。被子中的人被他不安分的手弄的烦心起来,狠狠扯过能抓住的被角盖住了自己的容颜。

    可是秋仪用的力气太大,将被子整个上移了不少,不慎将赤足和整个小腿露在外面。

    男人的眼神幽暗,其中汹涌的东西仿佛凝成实质。

    宫人们早已背过身去,不敢看皇上和娘娘的相处。

    但是他们听到君王暗哑的低语:“晨起凉,还是盖着吧。”

    他刚松开对秋仪脚踝的桎梏,想伸手替美人将蒙着脸的被子拨开,就被脾气已经压不住的她剧烈地反抗起来。

    寂静的大殿中突然传来闷声碰撞,君主别过脸去,他下颌处更红了。

    罪魁祸首似乎也被吓到,将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不动声色地往床的里面瑟缩了一下。

    宫人们看不到情况,但是只知道殿内一瞬间又安静下来。

    方才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锦被摩擦声也悉数消失。

    帝王神色平静地起身,刚刚一切过火的嬉闹仿佛并不存在。

    徐启夏心肝都颤了,这位主不喜欢发火,但是往往正是这样的莫名平静,有些人才会不好过。

    他漫不经心地接过宫人手中的锦帕,不动声色却万分强硬地按着她替她擦去身上的一些痕迹。欲壑难填的野兽不会让旁人触碰他的珍宝。

    在注意到那人厌恶的神情和又想挣扎的动作后。

    他神色淡淡,仿佛只是随口抛出了问题。

    “娘娘还有气力?”

    这明明是一句普通的询问,连宫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床上的人突然僵直了身子,虽然她的脸还藏在被子中,但是徐启夏莫名能够想象这位娘娘一双杏眼中流露出来的恐惧。

    一盏茶,无声的折磨终于结束。

    穿戴着整齐朝服的帝王被簇拥着离开,宫门紧闭。

    哪怕是这样,被子中躲藏的人还是没有出来,她几乎是爬着藏到了床的最角落,脖颈上的锁链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刚刚被暖好的双足也因为恐惧而失去了温度。

    “娘娘?”

    她闭着眼睛,手里攥着被子捂住耳朵。

    “娘娘,该起了。”

    声音更近了些。

    美人攥紧了拳头,她用牙咬着手指的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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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怕发出声音。可是她当然知道只是徒劳无功,在紧张剧烈的几次喘息后,因为缺氧,她的脸染上薄红。

    她想跪坐起来换个姿势,祈祷身体里那些该死的东西赶紧出去。可是脖子上锁链让她抬头的幅度都受限,更无法站起。

    那个声音掀开了床幔。

    秋仪突然伸手抓住脖颈上的链子,蜉蝣撼树般妄想挣脱,但是除了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以外没有任何变化。

    相反,锁链的声音让来人更准确地锁定了她的位置。

    身上的被子被掀开,最后一层保护不再。

    ——她被找到了。

    秋仪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或者说她所有的反抗建立在她没有真正和这两个人相遇前。最初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挣扎过,可是她们就像是木头做的一般。

    无论她冷脸拒绝、高声唾弃还是流着泪求饶。

    她们都不会停下。

    随着被锁的时间越来越长,她渐渐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可是无论多少次,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她们的靠近。

    嬷嬷粗大的手轻而易举地将她拖了出来。

    她们的力气很大,但是指甲剪的非常短,行动间很小心地没有伤到她。可是她们不会给她拒绝的机会。

    “娘娘,该起了”——她们说。

    但是秋仪知道,这并非是叫早。

    她被蒙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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