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里始终流淌着帝王血脉,是?皇子,就有他必须承担的责任。
想了想,这件事得从头解释,三言两语说不清,他是?吃饱了的,可陆云舒还饿肚子呢,“你先吃饭吧,等你吃完了,我一定给你一个解释。”
陆云舒抓着他的手不肯放,颤着音,“……你要走了?”
惊慌失措的模样,看在赵慎眼里又是?一阵心疼,她究竟是?经历多少次的舍弃,才会这般患得患失。
赵慎喉头微动,大掌抚过陆云舒的头发,声音低低的,自有安抚人?心的魔力,“我不走,我等你。”
陆云舒终于笑了起来,赵慎细心地把她脸上泪痕擦干净,“不是?小姑娘了,这样哭鼻子叫人?看了去,岂不是?要笑话你?”
“我才不管。”陆云舒态度执拗,“你要笑便笑罢,让我自己生气就好。”
赵慎忍俊不禁,手指在气鼓鼓的脸颊上掐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十岁出头的小丫头,便飞快收回?手,“我怎么会笑话你呢,小时候,我出的糗不比你少。”
似乎想到了过去美好的事情,陆云舒笑容愈发灿烂,拉着赵慎坐下,又把司柳叫进来一起吃。
司柳对她二人?的关系有了种种猜测,原本也坦然接受了事实,可就在刚刚,她在门口站着时听?人?议论燕王,他们?还朝她身后的雅间指指点?点?,司柳越想越害怕,不由咽了口唾沫。
小姐的竹马哥哥,不会就是?大名?鼎鼎的燕王殿下吧……
若真?是?如此,她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呢?
那可是?燕王,战功赫赫的燕王!说不准就是?下一任储君,而小姐和他抱在一起了,那小姐岂不是?……
司柳不敢再往下想,从前人?人?都说她家小姐嫁给汝宁侯府大公子是?攀上高枝了,可谁知道啊,小姐早早就攀上燕王殿下了!
不对,不是?攀,明?明?是?人?家燕王殿下主动的。
司柳甚至怀疑小姐逃出侯府来到上京,就是?为了与燕王殿下再续前缘,是?以她回?到陆云舒身边坐下时,见赵慎给陆云舒夹菜剥虾,司柳嘴角上扬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住。
为了给两人?腾出增进感情的空间,司柳胡乱扒了几口饭便跑出去了,细心地关上门偷笑。
陆云舒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声,“你别?介意,司柳那丫头就是?这个德性……以为我们?……”
“我们?怎么了?”赵慎笑眯眯地将剥好的水晶虾仁推到她面前。
陆云舒轻咬下唇,双颊绯红,“没、没什么……”
怎么从前就没觉得玉章哥哥笑起来这么蛊惑人?心呢。
赵慎很享受与陆云舒单独相处的时光,吃过饭后又在雅间里说了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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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是?问她这些?年的经历,但陆云舒觉得过去就过去了,人?该往前看,便随口遮掩了过去,并?未细说。
赵慎见她脸上洋溢着明?媚灿烂的笑,心中微酸,恰在这时双溪小筑找到了德清公主遗落的手帕,派婢子将手帕送过来,赵慎接过以后,想起还有正?事,“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他虽未表露身份,但陆云舒知道他是?当朝皇子,是?赫赫有名?的战神燕王,贵人?事多,她能理解,“玉章哥哥,你去忙吧,我有司柳陪着。”
赵慎却执意要送她回?去,两人?走出双溪小筑时,才发现外头的天早已黑了。
星月光来,整座皇城灯火如明?珠,孩童们?手执各式花灯,在人?群中嬉戏打闹,前后追逐,更?有无数来自各地的商人?穿梭于店铺小摊中,讨价还价,大街上叫卖声吆喝声连成一片。
正?当陆云舒惊愕之际,夜空忽然砰砰炸响了烟花,渲染着浓浓的市井烟火气,放眼望去,满是?泱泱盛世的繁华绚丽。
这就是?汇集了天下财富,货贸繁华的的京城啊。
陆云舒心驰神往,赵慎便一路与她说起京城的风土人?情,谈笑间得知她要在京城扎根,心中自是?欢喜,“只要边境不起战事,我一直都在京城,云娘若是?有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来找我。”
陆云舒含笑凝望着他,“燕王府吗?”
二人?重逢之后,赵慎并?未主动说起过自己的身份,闻言一愣,随后铱驊浅笑点?头,算是?承认了。
“那小女子在此多谢燕王殿下为我大开后门了。”陆云舒不傻,当然不会拒绝赵慎主动抛来的橄榄枝,撇开私情不说,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能有燕王做靠山,她的事业一定可以走得更?远。
陆云舒笑吟吟说完,张开双臂拥抱眼前的繁华盛景,“我太喜欢这里了,我一定要在京城站稳脚跟,努力成为京城第一富!”
世间喧嚣仿佛在这一瞬悉数消失,渐行渐远,赵慎耳畔只能听?见少女银铃般的笑声,黑暗的世界里,唯有少女芙蓉花娇嫩艳丽的面容愈发清晰,万千流光尽数落在她的眸中,顾盼间明?媚张扬,叫人?无法自拔的沦陷其中。
对于一个孤单无依的少女而言,陆云舒的梦想过于遥远,赵慎却相信她,嘴角微微上翘,“你一定可以,一定会……得偿所愿。”
外界嘈杂,陆云舒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了,正?欢快地朝前跑去。
若是?有人?注意到赵慎,便能发现一向?冷若冰山不苟言笑的燕王殿下,此刻一双墨眸温情脉脉,犹如万里春风拂过,沉静而温暖。
只是?这笑容并?未持续太久,一个侍卫模样的男子拨开人?群走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赵慎嘴角的弧度渐渐沉下。
陆云舒见状无所谓地笑笑,“玉章哥哥,你不用管我,我住的地方就在这条街上,很近的。”
一旁的左祁惊愕地瞪大眼睛,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过,能如此亲切称呼自家殿下的,莫非就是?殿下苦苦寻找多年的心上人??
赵慎神情略带歉疚,“确实有些?急事……”
“没关系,我正?好也有事,咱们?改日再见。”陆云舒挥挥手,转身走时,忍不住回?头补充道,“今天有你……很开心。”也不管赵慎会有什么反应,捂着通红的脸跑了,娇俏的背影瞬间淹没在茫茫人?海之中。
赵慎微怔,旋即会心一笑,吩咐暗处的人?,“你们?几个替本王护送一趟。”京城鱼龙混杂,让陆云舒主仆两个小姑娘回?去总归是?不安全。
暗处的侍卫低声应是?,随后飞跃在夜色中。
他们?都是?顶尖的高手,有他们?护送,赵慎也能放心,这才同左祁一并?往王府去。
路上左祁简单说明?了下情况,“……属下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别?院,锁链被人?从外面砍断的,负责看守别?院的侍卫皆是?一剑封喉,所以汝宁侯一行人?绝对还有帮手,否则裴绍行不可能悄无声息地从别?院里逃出去。”
“幸好殿下早有防范,将他与汝宁侯分别?关押,否则这次父子俩都跑了,咱们?在圣上面前可就没法交差了。”左祁说着,越发肯定自己的判断,“依属下看,这传闻未必不实,汝宁侯府早就起了谋逆之心,简直该死!”
赵慎同样脸色阴沉,“裴庆元还在,汝宁侯府投鼠忌器,暂时不敢乱来。”
他始终觉得哪里不对,这一连串的事情太过突然,又好似早有预谋,一步步将汝宁侯府推至风口浪尖。
裴绍行跑了,裴庆元则接受更?为严酷的惩罚,从别?院转移至地牢关押,赵慎缓步走下台阶,来到最里头的牢房前。
裴庆元并?不惊慌,仍是?气定神闲的模样。
赵慎不由生出一丝惋惜,从前的汝宁侯府,是?当之无愧的满门忠烈,时至今日却沦为阶下囚。
“听?狱卒说,侯爷自打进来后便一言不发,没有一句辩解,此举可否算是?默认了圣上口中的罪行?”他站定在裴庆元面前,语气淡淡地问。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裴庆元唇边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在他看来,赵慎是?皇帝最最看重的皇子之一,自是?与皇帝一条心,无论他说什么,他们?都能给汝宁侯府扣上大逆不道的帽子。
他索性什么都不说,不坦白?不认罪不辩解,就这么耗着。
赵慎沉吟片刻,又转移了话题,“裴绍行私逃离京一事,你可知情?”
“他就是?个整日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罢了,做出再冲动的事,都在意料之中。”话语间满是?对这个儿子的轻视不屑。
但赵慎岂会不明?白?他的用意,“令公子此次入京,竟能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带进数百精锐,虽说数量不多,但他们?却能将我的士兵一剑封喉,可见武力不俗,如此看来,他……似乎不是?表面这般简单。”
裴庆元面无表情,“他的事我不清楚,不要问我。”
这算是?为数不多的一句实话了。
许多年前老?夫人?便料到会有这一日,所以要他把唯一的嫡子养在心远堂,由裴绍行秘密接手老?侯爷留下的所有势力,十数年过去了,如今裴绍行手底下究竟有多少人?,藏身何处,他这个做父亲的一概不知。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以这幅残破之躯拖延时间,为侯府争取一丝喘息之机,有他这个靶子冲在前头,皇帝所有的注意力全落在他一人?身上,裴绍行便能暗中行事。
与其全族陪葬,裴庆元宁愿独自一人?死得轰轰烈烈。
赵慎看出了他的必死之志,无声叹了口气,“无论侯爷是?否相信,本王从未想过伤害汝宁侯府。”
据他的情报看,裴绍行不惜暴露自己的实力,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夫人?跑了,看似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却叫多疑的帝王心生猜忌,怀疑裴绍行究竟是?真?的关心自己的妻,还是?借此回?到汝宁,伺机谋反。
“本王对曾经的老?侯爷很是?敬重,私心里不愿与侯府为敌。”赵慎不愿想看到昔日英雄落到满门覆灭的惨境,“侯爷若是?能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本王会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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虑在圣上面前劝谏,放过汝宁侯府。”
裴庆元眸色微动。
可就在这时,地牢门口忽然响起一声剧烈的爆炸声,震动传遍了整座地牢,地面随之猛烈摇晃。
狱卒第一时间聚集到赵慎周围,“殿下,牢门炸毁了,地牢也快塌了!您快随我等从密道离开!”
赵慎当机立断,“把所有关押的囚犯一并?带进密道!”
狱卒拽着裴庆元往地牢更?深处跑去,可就在他们?即将顺着密道成功逃脱时,有人?从密道里前方的暗门中蹿出,十数个蒙面黑衣人?一拥而上,其中领头之人?的长刀竟直奔赵慎面门而去。
赵慎面色冷峻,随手拔出一柄长剑迎了上去。
为了能加快脚程,裴绍行一路跑死了三匹马,身上能丢的都丢了,但想送给陆云舒的一些?小玩意儿始终贴身保存,就这般马不停蹄地赶路,硬生生将二十来天的路程压至半月。
等他好不容易赶到侯府时,侯府上下早已没了往日的宁静安详,从他身旁经过的下人?无不面带忧色,行色匆匆,有的甚至背了包袱偷跑出府。
裴绍行来不及管这些?逃跑的下人?,脚下生风直奔心远堂,而老?夫人?提前收到了血影的消息,正?端坐在主屋里,祖孙见面,裴绍行只简单行了个礼,“祖母,云舒呢?”
除了老?夫人?,侯府的正?经主子都到了心远堂,只因如今是?侯府生死存亡之际,他们?原等着裴绍行回?来拿主意,没想到他开口第一句竟然是?问陆云舒。
卢氏气极,指着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那个红杏出墙的女人??”
裴绍行阴沉着脸,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云舒呢?”
“你……”卢氏刚要发作,被二夫人?拦下,二夫人?绕到裴绍行面前,温声道,“行哥儿莫急,稍安已经出去寻人?了,相信不久之后便能传回?消息,你还是?先看看这孩子吧。”
二夫人?怀中抱着一个酣睡的小婴儿,熟睡的模样,与陆云舒如出一辙。
裴绍行霎时红了眼眶,良久,他抬眸看着卢氏,颤着声质问,“母亲,你究竟都做了什么?”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陆云舒一出事,裴绍行铁定要找她算账!
卢氏瞪大了眼,“我能做什么?她没生之前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了以后我鞍前马后地伺候她娘儿俩,我能对她做什么!难道,你还怀疑是?我逼走她不成?”
裴绍一愣,仿佛有一只无形大手在他心上狠狠揪了一下,其实他都懂,知道是?日积月累的失望与痛苦,才导致陆云舒做出这个决定。
“是?我……一切的根源都在我身上,是?我逼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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