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任务,在爹爹不在的这段时日,务必保护好你阿娘。”
搬出了陆云舒,裴应淮岂有不应之理,朝裴绍行像模像样地抱拳,“是!应淮誓死保护阿娘!”
真是疯了。
陆云舒扶额,抱起裴应淮就走。
她走得毫不留情,裴绍安偷眼?去看裴绍行的反应,“大?哥……”
“她们会?照顾好自己的。”嘴上劝裴绍安放心,自己眼?底却浮现了一抹担忧,直到陆云舒与?孩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他?振臂一呼,领着千名将士浩浩荡荡出城去。
裴绍行与?赵玄珩打了几年,彼此僵持谁也?不肯退步,其中最关键的一步棋就是洪福寨,洪福寨把控着最重要的地脉,易守难攻,又死心塌地追随裴绍行,替他?做了看门狗,想要杀入岭南需得付出不小的代价,权衡之下,赵玄珩有了暂时放弃岭南的打算。
就在赵玄珩一筹莫展之际,洪福寨的新寨主莫无衣来了。
几番试探后,赵玄珩发现莫无衣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行事全凭喜好,头脑一热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稍加考量,赵玄珩便生了利用之心,许了莫无衣不少好处,而莫无衣需要做的就是开道方便之门。
赵玄珩一行人?不费一兵一卒重新踏入了岭南地界,站在高耸陡峭的山峰上,能将底下的禹城盛景一览无余。
“时隔多年,我赵珩,终于?要回?家?了。”
在未出家?前,他?本名赵珩。
赵玄珩用丝帕细细擦拭着手中长剑,剑鞘上花纹古朴厚重,若是陆云舒在,就会?发现他?手里拿的,和裴绍行手里是一模一样的尚方宝剑。
可先帝御赐的宝剑只?有一柄。
莫无衣从背后走了出来,“玄珩哥哥,我这一次偷梁换柱,做得可算完美?”
“很好。”赵玄珩皮笑肉不笑地牵动嘴角,“这一次,无衣妹妹可帮了我大?忙,事后,除了金银,你还想要什么?”
尚方宝剑是唯一号令岭南各部将军的信物,裴绍行也?正是得了这柄剑方能长久立足,上回?裴绍行叫莫无衣难堪,莫无衣心存报复,当夜换走了宝剑交到赵玄珩手里,那时她并未邀功,如今开了口,自然?是有所求。
莫无衣也?不绕弯子,“我要裴绍行。”
赵玄珩擦拭剑锋的动作一顿,“……活的?”
“死了,可就没法让他?拜倒在本小姐的石榴裙下。”莫无衣自认什么都不差,在岭南也?算年轻漂亮的,她放低身段去讨好,去迎合,凭什么裴绍行不心动。
赵玄珩忍着没笑出来,“虽然?我不喜欢裴绍行,但论相貌才学,他?确实是人?中翘楚,不过?……你很自信,自信嘛,总是好事。”
莫无衣怎会?听?不出他?话里话外?的嘲笑之意,冷哼一声,“我的事你就别?管了,反正我帮了你,你就要答应我的条件,不能伤他?,尤其是脸。”
“好好好。”赵玄珩收剑入鞘,准备整军出发,又听?莫无衣嘟囔了声,“就算那女人?再漂亮,最后还不是要输给我。”
赵玄珩顿时收敛了笑意,“什么女人??”
莫无衣没防着他?,便将遇到陆云舒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就是胖子见财起意偷了根簪子,回?头那裴绍行不由分说掐我,害我险些把命交代在那儿了。”
从莫无衣哇啦哇啦的一通废话里,赵玄珩提取到了关键信息。
陆云舒来岭南了。
自打丹阳郡主被人?拔了舌头,他?便成了众矢之的,所有人?都将怀疑的目光投到他?身上,其中除了忠义伯府,就属皇后最为震怒,他?也?是颇废了些功夫才从牢里脱身,顺手倒打一耙,将忠义伯府的人?送了进去。
出狱后,才得知陆云舒已经离开京城的消息,其间他?派了不少人?去汝宁、扬州等地打听?,皆一无所获,没想到,陆云舒给他?来了个灯下黑。
她不是刚和离了吗?这是打算与?裴绍行旧情复燃?
旧情复燃了,他?又算什么?
几乎是转瞬间,赵玄珩的脸色变了又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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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无衣并未察觉到异常,还在自说自话,赵玄珩愈发心烦意乱,“够了!”
莫无衣吓了一跳,这才发现适才还与?自己谈笑的玄珩哥哥眸底泛着血腥之气?,那模样比之裴绍行发怒不遑多让,令她一时不知错所,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赵玄珩挪开视线,“废话少说,即刻下山。”
等人?走了,莫无衣卡在喉咙的那口气?终于?喘了过?来,“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赵玄珩这一路再没有露出过?笑容,心里把陆云舒翻来覆去骂了个遍,待他?一行人?即将冲过?洪福寨把控的山脉时,在山坳处于?裴绍行的人?马狭路相逢。
“你总算来了。”裴绍行立于?骏马之上,居高临下睥睨着对面的人?。
赵玄珩眼?神在敌营内逡巡一圈,又恢复了邪肆的笑,“不过?是一个游子归家?,值得裴大?人?如此兴师动众?”
裴绍行眼?眸眯起,“对你,裴某不得不慎重。”
浓重的火药味在两人?对视下逐渐蔓延开来,混战一触即发。
莫无衣从山上赶来,见到此情此景,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情敌见面才如此眼?红,不由又提醒了句,“玄珩哥哥,你不能伤了……”
“滚!”
赵玄珩忍耐到了极限,一记掌风伴随着他?的咆哮打在莫无衣身上,莫无衣登时如同破碎的风筝飞了出去,又急速坠地。
“不愧是世子一贯的风格,”裴绍行莞尔,“把人?利用完了,是半分情面都不留啊。”
赵玄珩见到了莫无衣,估计是从对方嘴里问到了陆云舒的下落,这才如此失控,倒也?无意间帮了他?大?忙。
不怕对手动怒,就怕对手冷静得可怕。
裴绍行的话意有所指,赵玄珩漂亮堪称美艳的面庞刹那间变得阴沉如水,手里紧握的尚方宝剑徐徐出鞘。
旁边的裴绍安注意到他?手里的剑,又看了眼?裴绍行的,脸色陡然?一白,“大?哥,这剑……”
他?能注意到,身后的千名将士也?注意到了。一边是深受岭南王旧部器重的裴绍行,一边是岭南王世子赵玄珩,从感情上论,他?们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可二人?敌对,他?们唯一信服的只?有宝剑,那不仅是先帝赐予王府的荣耀,更是岭南王的意志。
偏偏,他?们两人?手里都有宝剑。
……
把裴应淮领回?家?了,陆云舒便落实宅子的事,现在她有的是钱,便也?不在乎那一二百两的差价,相中禹城中心地段的一处三进院落,爽快结清了所有款项,准备将裴应淮哄睡了,自己趁着晌午这会?儿去附近几个店铺看看。
裴应淮谨遵父命,寸步不离地跟着她,陆云舒无奈,只?好带着他?一并出门了,不过?有他?在,许多事情都变得容易起来。
譬如陆云舒不识路,但只?要她说出店铺的名字,裴应淮就能给她指路,到了铺子里,都不用陆云舒说话,掌柜的一看到裴应淮,便恭敬地点头哈腰,一口一个小公子,小东家?。
裴应淮小小年纪,办起事来却很老练,站在圆凳上同掌柜介绍,“王掌柜,这位是我阿娘,也?是这家?铺子的新东家?,以后有什么事,请您到城中的鎏金坊找我阿娘,另外?,烦请掌柜将这三年的账册一并送去鎏金坊,我阿娘要查账。”
王掌柜愣了愣,看了眼?陆云舒,又看了眼?裴应淮,裴应淮的五官脸型都像极了裴绍行,但气?质却能在陆云舒身上找到相似之处,一样的表面温和,骨子冷清。
“是,稍后我就让人?把账本全都送过?去。”王掌柜并没有因为裴应淮年幼而轻慢他?,恭敬得宛如裴绍行亲临似的。
到底是自己儿子,说不骄傲是假的,陆云舒笑着走上前,又问了些问题后,便拉着裴应淮往下一个铺子去,不过?一个白天,两人?就走到了第一十七家?铺子。
眼?看天色将暗,陆云舒打算先回?去,裴应淮却执意要她再去一家?,“阿娘,来都来了,我们再去隔壁的铺子吧,很近的。”
陆云舒看了看天色,无奈应允,“好吧,但我们要尽快了。”
隔壁是一家?胭脂水粉铺子,走进去了,并不让人?觉得俗气?,反倒别?有一番雅致幽韵,大?到铺子里的装潢,小到盛放胭脂水粉的锦盒瓷灌,都撇去了大?红大?紫的庸俗,讲究一个简单素雅。
从经商的角度,陆云舒对这里的掌柜生了几分好奇心,如此别?具一格,想必掌柜应该也?是个风雅之人?,也?就在下一刻,一只?凝白如玉的皓腕自珠帘背后探出,一道洁白的身影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住了,恍惚的,陆云舒回?想到了她们初次相见的那一日,她们都不约而同的穿了一身白裙。
玩男人
第?五十四章
思及此, 陆云舒低下头,这一次,她果真也穿了白裙。
“陆云裳。”她率先开口, 眼里慢慢浮现了笑意,“好久不见了。”
时至今日, 陆家家破人亡, 她再没?什么可憎恨的,见到这个与自己一母同胞的双生姐姐,她既有?些庆幸,庆幸到最后,陆家除了自己,还有?一个活着,心境便也?平淡许多, 笑容自然多了真诚。
陆云裳何尝看不出她如今的淡然,也?回以一笑,“云舒妹妹。”
裴应淮挠挠头,他原想的画面?不是?这样的呀。
陆云舒让他到一边坐着, 自己则与陆云裳坐在一处,这还是?姐妹俩二十年来,破天荒头一遭。
“我还以为, 这辈子不会再见到你了。”陆云裳给她倒了一杯茶,说话时, 美眸泪光盈盈,“当年对你有?诸多误会,也?伤你极深, 一直来不及和你说声抱歉。”
陆云舒笑了笑,“过去的事, 我都忘了。”
她注意到陆云裳身旁除了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儿,并无第?三?个人,想来,也?是?和离了。
陆云裳用指尖抹去泪水,将小女?孩拉了过来,“锦儿,还不快给你姨母请个安。”
“锦儿给姨母请安。”姚锦儿乖乖朝陆云舒拜了下去,她年纪比裴应淮略长?一岁,笑起来眉眼弯弯,宛如瓷娃娃般玉雪可爱。
陆云舒看见她脖子上挂着的平安锁,终于想起了眼前的小女?孩,竟是?当年她回门时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孩子,不过那时候姚锦儿尚在襁褓中,初次见面?她没?准备礼物,便将原打算给自己的孩子的那只平安锁送给了姚锦儿。
这么多年了,姚锦儿还好好戴着。
“小锦儿,一转眼也?长?这么大了。”陆云舒掐了掐姚锦儿的小脸,软乎乎的,手感格外软弹。
陆云裳看着她们,笑着笑着又哭了,“谢谢你……”
陆云舒招呼裴应淮过来带姐姐玩,才问了陆云裳一句,“你不恨我?”
如果不是?她,或许,陆家还是?从前的那个陆家,或许,陆云裳还是?从前那个陆家嫡女?。
陆云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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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摇了下头,反问她,“我该恨你什么?”
陆云舒沉吟半晌,“我当初没?有?帮你引荐你夫君,也?没?有?帮你们牵线搭桥,后来……我也?没?帮陆家,甚至,还把她们送进了大牢。”
“曾经恨过你,但是?那一日,我听了你的话。”陆云裳面?上充满了回忆之色,“当时我想不通,不明白世间怎会有?像你这般自私的女?子,别?人所求愿,都是?为了父母,丈夫,子女?,可你,做的一切都只为了你自己。”
“如今也?快五年了,你不论是?在汝宁,还是?在京城,甚至岭南,都有?你的产业,你可以说走便走了,可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而我满心欢喜的高嫁,不过是?从一座宅院,换到了另一座宅院,过着暗无天日的人生,我再怎么努力地讨好,换来的是?公公婆母的责备,是?夫君的厌恶。”
“我承认,我是?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嫁入姚家,可婚后我问心无愧,我极力地待他好,补偿他,即便他夜不归宿,我也?不敢多说半句话,后来他要去京城做官,我腆着脸去求你,求父亲,为了姚家,我放下了最后的尊严……”
可是?结果并没?能让她得偿所愿。
她仗着腹中孩子,祈求丈夫姚煜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多怜惜她一点,可肚子不争气,她生了个女?儿,天生患有?心疾,公婆彻底失了耐心,姚煜自此再未踏入她的院子,后来婆母又给姚煜纳了几房妾室,她再不甘,再嫉妒,都只能忍下来,有?时候忍不下去,就回娘家。
从前她以为陆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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