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盈眶,悲伤道:“爹,以?往都是阿玉不懂事,是我错了,让我来照顾你行么,你别让我走,我就想跟你待在一块儿,咱们还跟从前一样,您坐在我旁边择菜缝补,我坐在石凳上温书,我不想走,我不想你走”
魏玉沉浸在自?责的情绪中,她想到上辈子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或许、或许父亲去世就跟此次受伤没调养好身子有?关。
王氏是个感性的人,他跟着啜泣起来,又牵动?了伤口。
魏玉察觉到后立马擦了擦泪,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着情绪:“我不哭了,爹你也别哭,你快快好起来,你还得看着阿玉高中状元呢,我还要带你去京城,咱们以?后不分离了好么?”
王氏眼眶盛着泪,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轻轻点头?:“好,爹好好的,爹不仅要看阿玉高中,还要看阿玉的孩儿,我还要当爷爷呢。”
苏昭宁在门口擦干泪,端着早饭适时进来。
“一大早的怎么还在哭呢,快来吃早饭了,这可是我起了个大早做的,爹你一定得给面子啊。”
这顿饭是王氏自?受伤来吃得最舒心的一顿,他喝下药后又沉沉睡去。
得到刘武中午赶回家时,桌上已经准备好了一大桌菜。
她笑道:“我也跟着你们爹有?口福了。”
魏玉放下筷子,诚恳道:“刘姨,我们想等父亲病情好转些后将他接到成州。”
刘武拿筷子的手顿了顿,爽快点头?:“行啊,成州好大夫多,你爹身子也能调养好,何苦跟着我这个衙门捕快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况且我忙得脚不沾地,也没空照顾他。”
她笑得有?些勉强,说完后便沉默吃饭。
苏昭宁拍了拍魏玉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大喘气。
魏玉淡笑道:“不知刘姨你可否愿意与我爹同去成州。”
刘武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为难道:“我,我也去?但?县衙这边我实在没脸再去告假了。”
“若是您愿意,凭您的身手,可到隆盛镖局当个镖师,至于月钱,那肯定比捕快高。”
苏昭宁又补充道:“要是您不愿当镖师,我让大姨随便给你安排个府衙的职位,去府衙当捕快也行啊。”
刘武被幸福砸晕了脑袋,她晕乎乎道:“我真能去镖局当镖师?”
她老早就听?闻隆盛镖局的名号,县衙里的捕头?都想进去,但?苦于门路。
魏玉颔首:“自?然?是可以?,不过您进去还是得从基础的学起,平日?里得多加练习身手,若是您不当镖师也可以?,镖局里还有?其他不出外的职位可供选择,杂役或是趟子手,您要是接受的话都可以?。”
刘武搓手,有?些兴奋道:“你给你爹说了么,他同意不?”
苏昭宁笑道:“爹说任我们安排,您跟着一起去那自?然?是皆大欢喜,今后就住在柳叶巷的宅院中,不过那宅子不大,你们先暂且住着,我们再多留意其他出售的房屋。”
刘武连忙摆手:“那个宅子这么好,我们这是白占便宜,又是住又是提供活路,我、我都不知从何谢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魏玉:“你们是长辈理应得到如此对待,从前是阿玉不懂事,还请刘姨多担待,今后您跟我父亲身体康健那便是小辈们的最大心愿了。”
刘武被说得也有?些感动?,她抹了抹眼角:“你爹总算苦尽甘来,他盼着这一天盼了太久了。”
第五十六章:秦临
在清河县待了不到两天的时间, 魏玉就带着王氏二人赶到了成州,只因他肩部的疼痛丝毫未减轻,在做了一众防护的情况下,直接送到妙春堂中。
大夫重新正骨后又开了几副活血化瘀的药, 就诊完后先回的清园。
苏父这几日吃不好睡不下, 他一是担心女儿在秦南有个三长两短,二是担忧王氏的伤势, 看到四人回来后, 他连忙安排了房间让王氏住下。等柳叶巷的宅院收拾出来后,王氏与刘武才?住了进去, 考虑到王氏行动不便需要人照顾, 刘武暂时并未去镖局上工。
等魏玉回到府学中时, 听到一则出乎意料的消息。
秦临死了, 她在今春的会试落榜后便回到了成州,原本她已是举人便能有机会进入仕途,但举人当官也需等有缺才?能补,她不甘心于会试落榜,决心三年后再考,便回到了家?乡, 哪知前几天的地震竟把她们家?的房子给震垮了,秦临被?压在废墟之?下,愣是两天后才?被?人救起, 结果人早就面如死灰、浑身?僵硬, 死了。
同窗段明媚跟她唠嗑:“你这两天不在,大家?都在说秦临的死, 说她死得邪门得很,根本不像是被?房屋倒塌压死的。说是有根房梁从?她左眼?穿过?, 一直穿到腿部,而且听说她死前的姿势也奇怪得很,腿都拧成麻花了。”
魏玉越听眉头蹙得越紧,她不知道上辈子秦临的死相,但根据之?前昭宁提起过?的梦境来看,秦临就是在虎头山摔进陷阱后被?树枝跟捕猎器穿插致死,而这辈子有了她这个变故后,秦临得以逃过?一劫,但如今看来,魏玉这个变数也只能堪堪延缓她的死亡时间,最终难逃一死。
段明媚继续道:“不过?她家?怎么倒塌的这点也很奇怪,她不是去年中了举人么,跟城中一些富商走得近,收了不知多?少?银钱,那房子还?是才?建不久的呢,怎么这浅浅的地动就倒塌,总而言之?真奇怪,听说仵作?去验尸了,兴许过?段时间就能真相大白。”
一直到散学回到家?中,魏玉都愁眉不展。
若是一切都已成定?局,她所做的或许只能改变事件发生的过?程,无?法改变每个人的结局,那她重生的意义又在何处呢?
这几日她一下学便回的柳叶巷,等父亲睡下后她才?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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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亮着灯,苏昭宁在等她。
魏玉焦灼了一天的心忽然平静下来,她放缓步伐走进去。
苏昭宁坐在小塌上昏昏欲睡,听到动静后连忙睁开眼?睛,他的眼?瞳中闪烁着不安,魏玉身?形顿了顿。
她淡笑道:“怎么了,刚刚是梦魇了?”
苏昭宁摇头,将烤炉旁温着的牛乳拿过?来,看着魏玉喝下后才?道:“今天我在家?中听爹说秦临死了。”
魏玉看他一眼?,喝了口清水漱口,淡然道:“嗯,我在学宫也听说了。”
苏昭宁却?有些神情?恍惚,他有些慌张:“你知晓她的死相么?”
魏玉黑泠泠的眼?神盯着他。
苏昭宁忽然有些紧张,他捏了捏手,道:“我打?听到的她的死相,跟我梦中是一样的,你说,你说是不是,这二者之?间真有什么关联。”
魏玉垂下眼?睫,拉过?他的手温声安慰道:“别?瞎想,她的死跟你的梦没什么关系,不是说府衙里的人已经去调查了么,照我看,她很可能是被?仇杀的。”
大约一月后,府衙的调查结果出来,秦临并不是死于房屋坍塌压死,而是在压死前就已经死亡,她是在地动那日被?人杀害后,又将她移至房屋中,伪造了房屋坍塌的假象,让人误以为是地动造成坍塌导致秦临死亡。
杀害秦临的人与她是同一批的举人,也是那日与曹舜华登高同行的举人,她与秦临都在其中。
两人早在乡试期间就结下梁子,后来秦临荣获亚元,她则是第三名经魁,秦临占尽风头,她心中暗生嫉妒,在会试落榜后,原本这位经魁已经打?点好关系要去某县当个教瑜,却?不料中途杀出个秦临将她的官位占了去,所以才?生出杀心。
得知真相后,魏玉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但她原本想要提前告知的灾害如今打?算往后推移,只因她从?这几次的劫难中得出结论,就算她尽最大努力想要规避,但该发生的最终会发生,她能做的仅仅是要让自己的亲人在劫难中尽量全身?而退。
这种影响整个社会乃至国家?的劫难,她凭一次重生就想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几乎是毫无?可能的事情?,这些劫难就像江中的暗礁,对于本就破烂不堪的船来说,早晚都会触礁。她无?法改变历史走向?,但能对这段历史中的某些不打?眼?的人物有所影响,这就足够了。
这一年过?得惊心动魄,在年关时,苏昭宁心血来潮拉着魏玉去庆湖的画舫中游湖。
雪后初晴,两岸的房屋都被?白雪描绘了轮廓,阳光一洒显得晶莹剔透,湖面平静无?风,今日出游的画舫较往常多?些。
二人正在舫船内煮茶闲话,船板上铺了厚厚一层绒毯,苏昭宁浑身?无?骨似的枕在魏玉的腿上,魏玉从?果盘中拿出一粒桂圆慢慢剥皮,桂圆皮薄肉厚,苏昭宁乖巧地等她投喂。
魏玉见他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起了逗弄的心思?,她故意没去掉上头的枝条,待剥完壳后,她捏着上头长长的枝条,悬在空中戏弄他。
苏昭宁起初以为她要喂给自己,微张着唇等待投喂,哪知桂圆刚一触碰到唇就又升高了几分,他抬头追了会儿才?看到魏玉戏弄自己的神情?。
他仰躺在魏玉的腿上,舔舔唇,祈求道:“好阿玉,快快给我吃一粒。”
魏玉逗弄够了,便将桂圆放到了他的嘴里,他舌头灵活,一下子就将核吐了出来,看着他红唇微启,粉舌搅动,魏玉忍不住与他缠绵亲吻了一番,最后这桂肉也不知落在了谁的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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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船飘飘荡荡,犹如情?人间晃晃悠悠的满腔情?意,只需一个亲吻便溢洒了出来。
两人倾倒在白绒绒的厚毯上,层层叠叠的衣物阻拦了两人亲近,画舫外不远处传来争吵声。
新上任的两江总督崔轻匀来到成州,在画舫船上看上了个船郎,这船郎同以往不同,竟是个波斯人,这样的异域美人,新任总督铁定?是要纳入囊中,私尝美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只是这波斯美人是个双目失明的,一双碧绿的眸子里头十分空洞,刚被?龟公拉出来接客便被?新总督买了去。
跟随崔轻匀一同前往成州的还?有她的正君,同是将门后代,性子直率泼辣,婚前使得一手好长枪,成亲后便搁置许久,在后院同她那些偏房侍君暗相争宠。
这次一听说崔轻匀看上个异域美人,屁股也坐不住了,直接在湖岸等她。
见那异域美人身?材高挑,轮廓分明,一双碧波眼?,两片上翘的薄唇,肤色虽不是白皙,但身?材匀称高大,屁股结实肥大,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光芒四射,且他目中无?人,根本不把他这个正君放在眼?里。
一见这模样,姜越就来气,上前开口便道:“哟,这下可是吃惯了‘山珍’,往后想吃‘海味’了。”
崔轻匀有个癖好,她爱看男人们为她争风吃醋的样子,所以听出姜越的言下之?意后,还?笑道:“山珍海味我都爱吃,你俩以后好好处。”
说完一手拉着姜越,一手拉着波斯美人。
崔轻匀好色,姜越都知道,但以往进房的小侍都对他恭敬有加,虽暗地里较劲,但明面上还?是好哥哥好弟弟的喊着,哪像这波斯美人,别?说向?他问候行礼,连一个眼?神都不给,这让他气不过?,直接甩开崔轻匀的手,走到波斯美人身?旁。
啪——
一个大耳刮子向?波斯美人刮去,脸上一下子就起了红印。
波斯美人身?形晃了晃,手捂住脸颊,空洞的眼?里掉下泪水,无?声啜泣。
见他楚楚可怜的模样,姜越只觉得这是手段,心头更为不爽,将他头巾一掀,扯住浓密的头发开始撕打?起来。
崔轻匀看了看四周,只有三两画舫在湖面上行进。
画舫停靠的位置连接园林,这处园林是城中富商的私家?园林,也正好是崔轻匀歇脚之?处,幸好周边大树林立,树叶浓密,若是叫人看了去,招人笑话。
她堂堂一个两江总督,虽爱看男人争风吃醋,但这也是私下爱好,不便在人前展现。
这场扯头发打?架的闹剧。恰好被?画舫船上的魏玉二人看了去。
苏昭宁趴在窗边,吐出白色的气,嗤笑道:“这人的夫郎已是貌美至极,如今却?瞧上个波斯人,虽波斯人眼?瞳碧绿,但我总欣赏不来这样的体型,你瞧他们高大粗壮,虎背熊腰的,虽五官轮廓分明,但远远望过?去像个骷髅,我反正是欣赏不来的,你呢?”
魏玉倒是认得这女人,刚上任的两江新总督,此人又贪又色,这两日刚到成州便迫不及待地“招兵买马”,还?买的是匹波斯马,未来成州面临的劫难有此人的一份功劳,所以她觉得自己无?法力挽狂澜,这一切都早有端倪,从?根源上都坏了。
真真是: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魏玉笑着从?身?后环上他的腰,两人的衣物刚刚在绒毯上缠绵时已经扯得松松垮垮,她双手伸进他的衣袄里,磨蹭着他腰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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